铭城阅读 发表于 2019-1-5 11:17:37

诡尸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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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临终前,交代了三件奇怪的后事。第一件事情,是爷爷的下葬方式和时间。按照爷爷交代的话来说,棺材不要普通那种,而是要一个四方形状的棺木,高度也比一般棺材高,入殓的时候,也不要躺在里面,要坐在棺材里面。而且死后三个小时,一定要入土。第二件事情,就是嘱咐村民盯着我,让我二十岁那年,一定要结婚,绝对不能到二十一岁。至于第三件事情,爷爷说完,所有人都傻了,交代的事情是让我结婚的当晚,不许我洞房,还要让新娘光着身子,亲自挖开爷爷的坟,然后在爷爷的棺材里面坐一晚上。爷爷并不是我亲爷爷,是他将我捡回来的,别人称呼他一声林公,而我,却一直叫他爷爷。爷爷是个神棍,在那段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期间,他被人打坏了命根子,听说是爷爷算命摸骨,摸了哪家媳妇,被人记恨,才遭此报应,也一直未娶,把我当亲孙子一样看待。而我,从小就跟别家小孩不同,不知道是跟爷爷接触久了,还是别的原因,我五岁开始,就开始遇见脏东西。九岁那年,差点被脏东西带着丢了性命后,那天开始,一到天黑,爷爷就不让我出门,还用煮熟放冷的糯米粘在我眼睛上,让我的童年,失去了一份玩耍的快乐。等我恢复这份快乐,是爷爷离开人世的时候,那一年,我十三岁。十三岁的我,根本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是爷爷临终前托付村里人,让大家给一口饭我吃,不让我饿死。爷爷虽然是神棍,但却有真本事,不然别人也不会尊称他林公,村里人都答应下来,愿意给口饭我吃,可谁都没想到,爷爷会交代这么奇怪的三件后事。只是临终前的遗愿,谁都不好多说什么,纷纷点头答应,我当时年纪小,也分辨不出个所以然。爷爷的下葬是村里人一起帮的忙,也是按照爷爷交代的方式入的土。自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吃着百家饭,熬到初中毕业后,知道高中学费,住宿伙食费都是个问题,所以我选择了不再上学,村里人也没说什么,毕竟大家都不富裕。初中毕业的我,没学上,出去打工,年纪小没人带,也不现实,只能帮着各家做些农活,不让自己吃闲饭。一直到了十八岁,村里小伙伴们高中毕业,我才跟着一起去了外面打工。13年春节,按爷爷的算法,我已经满了二十岁,春节前一个月,村长三根叔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邻村有个姑娘介绍给我,比我小两岁,人长的水灵,也勤快,就是有个缺陷,是哑巴,但女方只需要一万的彩礼钱,问我愿不愿意。说实话,我自认长得不差,在厂子里面也谈过一个女朋友,不过很快就吹了,无他,就是女方家要的彩礼太重,要二十万。我一个月工资,三千块钱,省吃俭用,一年可以攒个两万五,因为吃着百家饭长大,回村还要给各家买点东西,一个村走下来,几千块跑不掉。而且爷爷留下来的房子,已经烂的不成形状,别家几个人一起打工,一年攒个七八万,两三年就可以盖个楼房,而我,却需要十年。所以当时我没有拒绝,而且爷爷的遗愿,就是让我二十岁结婚,虽然长大后,觉得爷爷的遗愿让人不可理解,但能够完成的,我都尽量,毕竟是他养大了我。等春节回村后,买了礼物走了各家,三根叔就安排了我跟哑巴姑娘见面。哑巴姑娘叫袁玲,可能长期在家做农活的原因,脸晒得有些黑,除开这点之外,人长得的确水灵,稍微画下妆,在我看来,绝对不比那些明星差。只是我们见面的时候,沟通就是个问题了,她只哑不聋,我说什么,她都能够明白,也能够回答,不过用的是手语。我哪里懂什么手语,只能说一些能够用点头或者摇头回答的话,就这样,进行了我们初次见面的第一次交流,然后各回各家。等袁玲回去后,三根叔就询问我的意思,我说行,人勤快,长的水灵,有个缺陷就缺陷吧,自身的条件在这里,要不是爷爷遗愿,说不定我都会上门。我的意思表示出来,三根叔就去了袁玲家一趟,询问对方的意思。三根叔上午去的,下午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说女方也同意,不过有个要求,就是结婚之后,让我就留在村里,说是一个哑巴出去打工,遭人冷眼。我没有作声,这个要求,算不上过份,可对于我来说,留在村里能做什么?没有经济来源,难道一家人等着饿死。“三木啊,叔也知道你为难,但你爷爷当年对我有恩,临终前的遗愿,你也听见了。这样吧,我把鱼塘转给你承包,村里不是还有不少荒地吗?我给你去到各家说说,让他们租给你,只要你勤快,生活还是过的下去。”三根叔抽了一口烟,说道。我名字其实叫做林木,但小伙伴们都喜欢叫我三木,久而久之,村里人也跟着一起喊。三根叔这么一说,我有些感动,承包鱼塘虽然发不了财,可每年还是有些收入的,而且我以前吃百家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跟着三根叔帮忙,对于养鱼,我也有些经验。加上弄一些地,夏天捉些鳝鱼,一年下来,真不比外出打工赚的少,所以当场我就答应下来。不过,我却说了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爷爷的第三个遗愿,是让新娘晚上光着身子去挖坟,还要坐在棺材里面一晚上。这个事情,女方那边肯同意吗?“唉,你这孩子也是实诚,先把人娶回家再说,你真要让新娘子光着屁股去挖坟,他们家能同意吗?”三根叔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这样,我明天陪你过去提亲,你少说话,让我来说。”等到第二日,也就是二十九,我买了一条好烟,一对好酒,两件羽绒服,外加一些营养品,就跟着三叔去了袁玲家。袁玲家条件也不好,但楼房是新盖的,我跟三根叔进去的时候,堂屋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菜。我叫了声叔叔阿姨,将礼物递过去,袁玲她妈客套了几句,让我跟三根叔坐下吃饭。吃饭的时候,三根叔就跟袁玲父母开始商讨婚期,一些规矩等等的事宜。因为两边都没问题,所以不等一餐饭吃完,事情基本上就确定了下来。婚期定在初五,趁着打工的人都还在家,也可以热闹一番,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各种忙活,除开婚纱拍照的店面没开门,只能以后补,其余的,都在村里人的帮忙下,准备妥当。到了初五,按照当地习俗过去迎亲,酒席开始,我带着袁玲沿桌敬酒,不过袁玲一口都不喝,劝也没用,好在乡亲们理解,就让我代劳意思一下。酒席完毕,结婚加上过年期间,打牌肯定是跑不了的。不过大家都打的大,什么斗牛,扎金花一场下来,输赢几千上万,我不敢跟他们打,辛苦赚的钱,输了的话,一年都是白做了,所以我拉着三根叔的儿子,林洋,还有另外一个小伙伴,三个人斗地主起来。林洋是村里两个大学生之一,现在还在上学,所以我们斗得小,一块钱一局消磨时间,主要目的,是我怕进房忍不住,跟袁玲洞房起来。师父的三个遗愿,前面两个,都已经完成,第三个,是不让我新婚夜洞房,还要让袁玲光着屁股去挖坟。小时候我分辨不清楚,现在长大起来,事情到了头上,我真不愿意袁玲光着身子去挖坟,我也相信,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新婚当天,让老婆光着身子出去。虽然我不打算让袁玲去挖爷爷的坟,但洞房,我可以延缓一天,也算是对爷爷遗愿的一个交代。打了一会,我怕袁玲有意见,就进房跟她说了一声,还弄了水让她洗,她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洗,直接倒在床上睡了。本来,我以为就这样会过去,可是没想到,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林洋他妈哭着跑了过来:“三木,你快去拉着你三根叔,他在挖你爷爷的坟。”
以前帮三根叔喂鱼的时候,我叫她三婶,这时她哭着跑过来一说,我们立马就把牌丢了,林洋更是快速起身过去,询问起来。其余打牌的人听到动静,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但三婶哭的厉害,说话也没那么利索,我怕三根叔出什么事情,就说一边走一边说。村里的坟地不远,走路的话,也就十来分钟,我们一群人打着手电,加紧脚步朝坟地走,三婶见得人多,加上林洋劝,也冷静了不少,开始说起来,我们才知道,三根叔本来好好的,突然跟中邪一样,拿着铁锹就朝坟地跑。三婶当时在旁边,怎么拉都没用,怎么劝,三根叔也不理睬,这才急得过来喊我们帮忙。一路过去,远远的,就着手电的光线,只见三根叔拿着一把铁锹,往爷爷的坟堆上面插,每插一下,就要停上那么几秒,然后继续,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要挖开。“三根叔。”我见此,就叫了一声,快步跑了过去。“爸。”“三根,你干什么呢?”大家都跟着叫喊起来,可三根叔像是没听见一般。等我们走近,三根叔依旧毫无反应,似乎看不见众人过来,林洋这个时候拉了三根叔一把,谁料不拉还好,一拉之下,三根叔跟疯了一般,拿着铁锹乱挥,口中也是胡言乱语。三根叔像发疯一般拿着铁锹乱挥,我赶紧把林洋拉了回来,然后叫其余的小伙伴一起,将三根叔给按在了地上。人是按在了地上,可三根叔依旧胡言乱语,断断续续的叫着什么好好好,不好不好之类的话,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三婶这时走了过来,强忍着眼泪,在三根叔的人中掐了起来。掐人中,在农村,算是万金油的方法,不过很多时候,的确有效,比如现在,三根叔就被掐的恢复神智起来。“你几个翻天了?按着我做什么?”清醒过来的三根叔,第一个反应,就是冲着将他按在地上的我们几个吼道。但随后,他发现这里是坟地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还没开口,村民就七嘴八舌抢先问起来,问三根叔怎么跑过来挖坟,甚至还有人打笑说道,你又不是三木的媳妇,跑过来挖什么坟。三根叔瞪了开玩笑的那人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才说道:“回村再说。”三根叔毕竟是村长,这句话出来,而且事情的由头,大家都不知晓,所以都跟着回了村。农村本来睡得很早,但因为三根叔的事情,一些已经睡了的老人,也通通从暖和的被窝里面爬了起来,全部聚在我家门口。“三根叔,究竟怎么回事?”我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询问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们打牌的时候,我是准备把鱼塘的手续材料给弄一下,转交给你,也让你安心,谁知道我会跑去挖坟!”三根叔喝了一口热水,皱着眉头回答起来。鱼塘是村里集体的,承包权的转让,村长是有权限的,听到他说是让我安心,这让我有些感动。不过三根叔的话,并未解释为何去挖坟,按照他的意思来说,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能够解释清楚。众人一下迷惑起来,大家都是熟人,农村本来就爱嚼舌根,所以当场,就有不少人说遇鬼了。“放你妈的个屁,老子遇鬼,还能好生生的坐在这里?”三根叔听得恼火起来,直接开骂。“三根,不遇鬼,你怎么跑去挖坟?”村中老倔头叫道。老倔头,今年快七十了,在村中是最年长的一个,不过辈分不高。完全按辈分算,他还要叫林洋一声叔。“老倔头,那你说说,三根遇的是什么鬼?难不成还是三木爷爷的鬼魂不成?”另外一个老人也插嘴起来。他这话一说,其余人似乎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有些生气,正要说话,老倔头就抢先说了起来:“这件事情,我看就出在这个上面,林公的本事,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老一辈的难道不知道吗?三根,你也见识过吧。”“老倔头,你究竟是个啥意思,直接说明白。”三根叔闻言,这次没有发火,还递了一根烟过去。老倔头接过烟,也不点燃,就含在嘴里说道:“啥意思?林公临终前,让村里人给口饭三木吃,大家都做到了吧!也没饿死三木吧。可林公交代的三件后事,三木这小娃娃做到了吗?我是为林公感到不值,捡了个不孝孙回来,捡了个白眼狼回来。有了媳妇,就忘了爷爷。”这话出来,我哪能不明白,感情老倔头说了半天,是在说我没有遵守爷爷的遗愿,只是我也没法反驳。“老倔头,你这话过份了啊!”三根叔站了起来,语气有些不快:“三木这孩子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初中毕业,就帮着各家干农活。出去打工,哪一年回来没有带礼物给大家,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就是,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哪一套。要不叫你孙子结婚那天,让你孙媳妇光着屁股挖你的坟?”林洋也跟着说了一句。“你他妈怎么说话的!”老倔头的孙子吼了一句,朝着林洋走过来,要动手的模样。我连忙拉住他,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别坏了关系,同时示意林洋,让他别乱说话。林洋耸了耸肩,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林洋的意思,他读书多,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封建迷信,几年前就跟我说过,千万不要让老婆光着屁股去挖坟,那都是封建迷信,被人看了老婆,吃亏的是自己,所以这话,我知道他也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解围。“老倔头,孩子小,不会说话,您不要生气。”三根叔也瞪了一眼林洋,给老倔头点燃烟,陪了声罪。老倔头呵呵一笑:“谁不知道你三根的孩子有出息,在外面念大学,我一把老骨头,能计较什么?今天三木不让媳妇去挖坟,没遵守林公的遗愿,你三根今天只是中邪,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会发生在谁身上?林公的本事,大家都清楚,交代了遗愿,肯定有他的道理。”“屁的道理,哪有这样的遗愿?谁愿意结婚当天让老婆光着屁股跑出去?”林洋忍不住又叫了起来。“你给我闭嘴!”三根叔冲着林洋吼了一句。“爸,我只是讲道理,讲科学。”林洋顶了一句。“林洋,别以为你读了大学,就什么都要用科学哪一套,你他娘又不是不知道,三木从小就遇过脏东西,你咋不解释一下。”“就是,人家林枫也读了大学,也没像你这样整天把科学挂在嘴边。你爹今天都中邪了,你还讲科学,你还讲道理,你讲给我听听?”老倔头的两个孙子开始回击起来,这话一出,林洋愣了起来,估计是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最后憋了一句:“擦,讲出来,你们听得懂吗?”“擦尼玛的,看不起人是吧?”老倔头两个孙子脸色都红了,冲过来抓住林洋的衣领。“干什么?今天是三木结婚的日子,要打滚远一点打!”三根叔吼了一声,然后转向我,说道:“三木,让不让新媳妇挖坟,叔也不勉强你,这事你自己拿个主意吧。”“三根叔,我想好了,等会就回去跟袁玲说一声,让她去挖。”我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爷爷的本事,说实话,我没亲眼见识过,他也没有教过我,不过小时候遇见脏东西,用糯米粘住眼睛之后,我的确再没遇见过脏东西,算是一种侧面证明吧。起初,我不太愿意,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新婚的男人,让老婆光屁股出去,面子上面抹不下,心想前面都遵守了,只有这一点不遵守,爷爷也不会见怪。但三根叔中邪一般去挖坟,让我动摇起来,我不想三根叔发生任何的意外,所以,丢脸就丢脸吧。“三木,不能妥协。老婆是自己的,管别人怎样说。”林洋见我决定下来,急得脸都红了。“洋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已经决定了。”作为最好的发小,我也不想让林洋为难,只能有些歉意的说着。看我坚定,林洋也是有些无奈,他了解我的性格,知道再劝也没用。“好,不枉林公将你养大。”老倔头走到我身边,点了点头,接着又朝众人道:“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去偷看三木媳妇一眼,我老倔头拼了老命,也要将偷看的人眼睛挖出来。”大家都是乡里乡亲,都表示谁他妈缺德会去偷看,纷纷表示让我放心。我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咬着牙,将事情给袁玲说了一下。让我没想到的是,袁玲只是犹豫了一下,便默默点了点头,这让我觉得,这个媳妇,没有白娶,别说是哑巴,就算是瞎子,我林木今生也要娶她。拿上铁锹,我带着袁玲朝着坟地走去,因为还要在棺材里面坐一晚上,也没人真要等一晚上,纷纷回家休息了。到了坟地,袁玲脱下衣物,拿着铁锹就开始挖了起来,坟不是新坟,堆得又高,真要挖开,需要不少时间,而我又不能帮忙,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农村天黑,不像城市到处有路灯灯光,黑暗中,我只看见袁玲白花花的身子在黑夜里面晃动,我怕看多了起生理反应,就准备去旁边一点。只是我刚刚转身,就看见前面一棵树旁边,似乎站着一个人,天太黑,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但突如其然之下,我吓了一跳,当下将手电筒打开照了过去,光线过去,看清对方是老倔头之后,我也不管对方多大年纪,当场就骂了起来:“擦你骂了隔壁!”骂着,我也冲了过去,心中的怒火冲起,尤其是想到老倔头先前说,谁敢偷看,他就挖谁的眼睛,他么的,现在别人没看,他自己倒是偷看起来。我冲过去,老倔头却大叫起来:“三木的媳妇光屁股,三木的媳妇光屁股。”叫的同时,转身就朝着村里跑去。老倔头开跑,我真要追,肯定追的上,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对方是个快七十岁的老人,我要是动手打,后果我承受不起,要是换个年轻人,我不打得对方躺在床上一个月,就算是白活了。气恼之下,我也没有太大的办法,加上老倔头已经跑了,我便没有继续追过去,转身见袁玲停了下来,连忙把羽绒服给她穿上,将带来的开水瓶倒了一杯热水过去,让她取取暖。虽然今天的温度不低,白天还有太阳,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冬天,挖的时候,能够运动一下出出汗,可停下来,一个不好,就会冻病。袁玲没有喝水,打着手语,我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就说没事,休息一下,慢点挖,我一直会陪在这里。袁玲点了点头,将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发现她的脑袋很轻,心想女人如水,还真是一点不假。休息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袁玲站起身,打了个手语,拿着铁锹继续挖起来,我怕她无聊,就在一旁陪着她说话,当然,是我说,她听,偶尔她停下来,笑着对我打个手语,反而把我给弄懵了。不过那一刻,我心中感到了一股甜蜜,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真正喜欢上了袁玲。先前我愿意答应相亲,一来为了爷爷的遗愿,二来是彩礼钱少,就算袁玲答应来挖坟,我也只是感动,但现在不同。我这人在女人面前嘴巴很笨,换种说法,就是闷骚,心里想的甜言蜜语,嘴巴上面也不敢说出口。不过当时我觉得,应该说出来,但等我鼓起勇气,好不容易要说的时候,林洋的声音传了过来:“三木,别挖了,快让你媳妇穿好衣服,出事了,老倔头喝农药自杀了。”
林洋的话传来,让我浑身一惊。我无法理解,一时也无法相信。但袁玲听到林洋的声音,倒是主动把衣服床上了,走到我身边,比划了一下手语。我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就朝着林洋跑了过去,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木,老倔头是不是过来偷看了?”林洋说着,不等我回话,又接着道:“老倔头一回村,就跟疯子一样到处乱嚷,说你媳妇光屁股,吵的大家都醒了,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一瓶农药都喝了下去。”“没人拦着?”我脱口问道,虽然老倔头偷看了袁玲,可大晚上的,也看不到太多,而且对方年纪大。当时我气愤,现在听老倔头都死了,心中就没那么愤怒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一大群人都在场,怎么就让一个老人当场喝了农药。“怎么没拦?拦不住啊!老倔头完全跟疯子一样,拿着一把菜刀,谁上去拦,他直接不带犹豫的,当场就砍。他孙子手都被砍了好几刀,大家谁敢上去?眼睁睁看着他喝完了一瓶农药。喝的脸都扭曲了,手中的菜刀却死死抓着不放,死的时候,都是站着死的。”林洋说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让我赶紧回村,说是老倔头的孙子要找我算账。我听得火气又上来了,找我算账?找我算什么帐?难不成还是我不对了?不该打扰老倔头偷看?林洋也看出我脸色有些不对,让我冷静点,回去好好解释一下。我嗯了一声,叫了袁玲,我们三人便朝着村里走去。还没走到一半,就看见老倔头的两个孙子迎面走了过来,大孙子林栋左手还在滴血,被三根叔拉着。小孙子林粱没拿菜刀,却也被几个村中长辈拉着,后面一群村里人跟着,都在劝他们。见到我,三根叔抢先叫了起来:“三木,咋回事啊?”我还没回答,林栋林粱两兄弟就开骂了。我想着人死为大,也不计较,就将事情说了一遍,特意说明,我没有对老倔头任何的辱骂或者动手。“没动手,没骂,我爷爷会发疯喝农药自杀?三木,你狗日的,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老子烧了你的屋,不砍死你,也要弄残你。”林栋红着眼睛吼了起来。“老倔头身上有没有伤,你们看不出来?就算我骂了又怎样?偷看我媳妇,还不让我出声了?”我回了一句。要是换个场合,我也会忍忍,可现在袁玲就在旁边,作为男人,作为丈夫,我不能什么都不说。“骂了隔壁的,一个哑巴有什么好看的。我爷爷都多大年纪了!”林栋不依不饶,挣脱着要冲过来。“怎么说话的?”三根叔推了林栋一下:“老倔头的死,谁都不想,事情还没弄清楚,你说这话是不是过了?不说你跟三木从小一起玩着长大,就凭三木今天结婚,你这话说的就太伤人。”三根叔说完,朝林栋他爸看了过去,让他管管。林栋他爸是个老实人,平常话不多,现在听三根叔这么一说,其余村里人也都跟着劝,他才出声,让大家回去说,把事情弄清楚,该是谁的责任,谁就负责。众人相劝,林栋两兄弟骂了几句,也就依了。一群人回到村里,我将袁玲送回家,让她先休息,我便去了三根叔的家。三根叔作为村长,说话有份量,把道理讲出来,说老倔头是自杀,就算我辱骂过他,也是他偷看在先。老一辈的农村人,虽然都没读过什么书,可一些是非还是能够分辨,也都开始帮我说话,只是林栋两兄弟不依不饶。别看林栋两兄弟骂的凶,还威胁要烧我家房子,砍死我,到最后,也无非是让我赔钱,老倔头的丧葬费我出,另外还要陪五万,还要守一晚上的灵赔罪。我听得当时就冷笑了起来。“笑你麻痹,三木你狗日的记住,你他妈能够活到今天,不是吃了我家的饭,你他妈早就死了。”林栋冲着我吼了起来。我不想理睬他,朝着三根叔看去。三根叔明白我的意思,开始跟林栋两兄弟做工作起来,最后达成丧葬费不用我出,但要我陪两万块钱,守一晚上的灵赔罪。我愿意赔钱守灵,倒也不是怕他们两兄弟,主要是三根叔相劝,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不讲道理,也没办法,而且三根叔表示,他帮我出一万块钱。我谢绝了三根叔的好意,用手机转了两万给林栋家,便跟着守灵起来。因为现在大半晚上,棺材也来不及买,老倔头的尸体就躺在门板上,用一块白布盖着。守灵的除开我和林栋两兄弟,还有老倔头的几个儿子姑娘,因为刚才的事情,都显得有些尴尬,我心想到天亮也就几个小时了,很快就过去了。可能是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默,林栋他们几个开始斗牛起来,刚开始,还没什么动静,可不到半个小时,估计输赢大了,打牌的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坐着,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有些尿急,就想去上个厕所,只是刚站起身,就见五只狗跑了过来。我见是村里的狗,也没太在意,也不想在林栋家里面上厕所,就去了旁边的角落撒了个尿,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些狗围在老倔头的尸体旁边,乖乖坐着,也不吠叫,却盯着老倔头的尸体,诡异的很。我毕竟小时候见到过脏东西,这时心中有些打鼓,就靠近过去,要把狗赶走,可我呵斥了两声,五只狗头也不动作,依旧死死盯着老倔头的尸体。白布蒙着尸体,我也看不清老倔头的具体情况,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起来,正要转身跟林栋他们家人说说的时候,一阵风刮了过来,将蒙着老倔头尸体身上的白布给掀了开来。白布掀开的同时,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是我胆子小,而是老倔头的情况太吓人了。老倔头喝农药而死,死的时候,我没看见,此时被风吹开的白布掀开,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张扭曲至极,整个脸都是青色的老倔头,跟死不瞑目一样,眼睛是瞪着的。我退了一小步,林栋他们却没有发现,应该是打牌打的入神,可这个时候,五只狗却猛然冲着老倔头吠叫起来。狗的叫声,让林栋他们家人反应了一下,纷纷掉头看了过来,但只是一瞬间,我就听到他们一家人发出了惊叫声。我不明所以,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脸色苍白,老倔头的一个女儿更是身子都抖动起来,指着老倔头的尸体,声音颤抖的说老倔头的眼睛睁开了。我闻言头皮都炸了开来,一个女儿,肯定不会开离世父亲的玩笑,就算是外人,也不会如此缺德。与此同时,那些狗吠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还对老倔头做出攻击的姿势,这个时候,我哪能不明白,出事了。我想法一出,果然,就在这一瞬间,躺在门板上的老倔头,猛然坐了起来。“啊!”惊恐的叫声,在这一刻响起,几个女人,直接吓哭了,瘫坐了地上,林栋他们几个男人,惊恐之下,抓起了板凳。我虽然以前见过脏东西,但那终究是小时候不懂事,很多时候还以为就是人,可现在老倔头猛然起身,我也吓得差点尿裤子,赶紧往后退。我退的动作刚出,老倔头尸体就站了起来,瞪起来的眼睛朝着我盯来,脚步也开始僵硬的走向我。那一瞬间,我完全被吓傻了,连逃都忘记了,只听到林栋传来一句:“三木,你狗日的,还说没有害我爷爷,他现在还魂找你报仇了!”林栋的话,将我从傻愣中唤醒过来,而此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倔头却对我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身子一转,朝着林栋冲了过去。老倔头尸体转的突然,林栋估计是刚骂完我,一时没有注意,也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就被老倔头给掐住了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都傻了两秒,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栋他爸,他人老实,可儿子被死去的父亲起尸掐住脖子,而且掐的翻白眼,他急眼之下,二手不说,将手中的板凳砸了过去。农村的板凳大多是那种长条形的,砸到人身上,虽然不致死,可力道不小,只是这一板凳砸在老倔头身上,凳子裂了,老倔头却连头都没回。“快帮忙拉开。”我随即也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林栋一家如何对待自己,冲上去拉住了老倔头。我上前,林栋他爸也跟着过来,我们两个一人抓住老倔头一只手,但丝毫效果没有,老倔头的双臂跟铁做的一样,完全是纹丝不动。我看林栋被掐的脸都红了,双手乱挥,白眼直翻,加上又拉不动老倔头,情急之下,冲着林梁他们几个男的叫了起来,让他们帮忙。我不叫还好,一叫,他们反而往后退了起来,林栋他爸见此也骂了起来,可依旧没有效果,不知道林梁他们是不是吓傻了,还是觉得太诡异,都不敢过来。没人上前帮忙,我们两个拉不动,折腾了半分钟,我手都酸了,不过我们的叫声,把其余睡觉的村人给吵醒了。但已经晚了,林栋死了,他舌头都被掐了出来,直直伸在外面,一张脸青紫,眼睛翻的只剩眼白。可能是村民都围了过来,老倔头口中发出了两道嗬嗬的声音,空洞的目光似乎在辨识方向,然后一个转身,带着林栋蹦了起来,跟僵尸一样,朝着坟地方向蹦去。
老倔头带着林栋蹦着朝坟地方向过去,谁都不敢拦,场面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直到老倔头他们两个尸体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女人们的哭声才再次响起。哭声将寂静打破,吵醒的村民也开始低声议论起来,说老倔头死不瞑目,才还魂掐死了自己的亲孙子。还有人说这不可能,哪有爷爷还魂掐死亲孙子的说法。大家各说云云,谁也给不出个准确答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林栋的爸,这个老实人,承受不住打击,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村民一个个上前相劝,三根叔走到我身边,询问我事情的具体经过。我刚说了两句,林粱突然跟疯子一样,冲过来就踹了我一脚。我被踹的有些懵比,还没开口,林粱就红着眼睛指着我骂了起来:“三木,你妈了个逼的,你要害死我全家是不是?老子今天就先弄死你!”骂着的同时,林粱又朝着我踹了过来。这次我有了准备,往后退了一下,目光盯着林粱,心头的火也冲了上来。“林粱你他妈疯了是吧!”三根叔见此,吼了一声,冲上去将林粱拦住,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三木害你全家做什么?有什么话,说明白,钱也赔了,守灵也是你家的要求,还要怎样?”“好,说明白是吧!”林粱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大家都在这里,我就把话说明白!”“说!”我也没有客气,倒想听听林粱能说出什么。“三木你别说话。”三根叔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示意我冷静点。林洋也跟着过来,拉了我一把。我嗯了一声,不再多话。林粱开口了,没有冲着我,而是对三根叔说道:“三根叔,我把话说明白,你也不要护着三木。”“不护着,我只护着有道理的人。”三根叔皱了皱眉头。“好。”林粱点了点头:“一开始我还想不通,我爷爷就算偷看了三木媳妇,就算被三木骂了,也不可能回来喝农药自杀,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拉都拉不住,三根叔,你不觉得奇怪吗?”三根叔沉默了一下,才道:“你接着说。”“守灵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我爷爷起尸,是三木最先发现的。而且中途,他去墙角那边不知道做了什么?我爷爷刚起尸的时候,还对三木笑了一下。大家都清楚,三木爷爷,懂得道行,要说三木一点都不会,谁他妈相信!”林粱说道这里,狠狠冲着我瞪了过来。“你想说,是我用道行,逼的你爷爷回来自杀,再用道行让你爷爷起尸,掐死你哥是吧?”我冷笑了一声。“你他妈还装是吧?”林粱吼着,冲过来又踹了我一脚。这一次,我没有退,也没有站着不动,抓着地上的一条板凳,二话不说,朝着林粱就砸了过去。显然大家谁都没料到我会动手,一板凳下去,砸的林粱啊的惨叫一声,我也是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板凳不停,下着死手,死命的朝林粱身上砸。先前老倔头的死,我已经赔钱息事宁人。现在林粱这话出来,那意思不往别处想,起码都要我赔钱,我先前赔了两万,是念在小时候吃过他家的饭,也不想节外生枝,但现在我卡里就剩一万多,我刚结婚,还要过日子。再赔下去,我这日子也不用过了,等着饿死。加上他们家连番诬陷我,泥菩萨都有火气,妈了个逼的,不让我活,我也管不了许多,所以下手起来,也没有分轻重。几板凳下去,林粱头都被砸破了,血流了出来,可我还没有停手。“三木,够了!你真要打死人!”三根叔吼了一声,冲过来打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让我冷静了一些,只是心头的火,还没有完全消失。估计我出手重,下手狠,林粱被砸傻了,抱着头蹲在地上哆哆嗦嗦,哪还有之前的嚣张。“三根,林粱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三木想要证明清白,还得请杨瞎子过来看看。”村中一位长者站了出来,犹豫了一下,把话说了出来。“是啊,老倔头起尸,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三木做的,都要解决。”“我看这样也行,就是请杨瞎子贵,这钱,谁出?”村民一个个开始讨论起来。杨瞎子不是林家村人,他的出现很突然,是在我爷爷去世后七天,他才搬过来的,但不住在村里,就在村后山搭了个棚子住着,他还有一个徒弟,好像叫做杨秀。杨瞎子跟我爷爷不同,我爷爷就算去外村帮忙,都只会象征性的收取一些费用,但杨瞎子收费贵,起步价都是一万。虽然现在的一万,不像以前万元户的时代,可也算是个不小的数目,加上杨瞎子那人长得丑,瞎了一只左眼,常年用狗皮膏药蒙着,也不太跟村里人来往,所以价格上面,从来都不会降,他说多少就多少,钱不到位,死了人他都不管。现在问题提出来,请杨瞎子谁给钱,大家都沉默了,目光朝着林栋他爸看去。林栋他爸还蹲在地上哭,众人看过去,他都没有抬头。“唉,先请杨瞎子过来再说吧,到时候再商量。”三根叔无奈的叹息一声,叫林洋跟村里几个长辈去请一下。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林洋他们把杨瞎子师徒给请了过来,三根叔让我把事情详细的讲述一遍,然后开始询问杨瞎子要多少钱?杨瞎子半夜两点被叫起来,显然脾气有些不好,独眼看了三根叔一眼,伸出右手,手掌摊开。“五万?”起步价一万的杨瞎子,一下伸出五根手指,让三根叔深吸一口气,一下为难起来,但又知道杨瞎子的规矩,还价免谈,硬是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说。“林栋他爸,你别哭了,你尽你的能力拿一点,其余的,我们大家想想办法,怎么说,大家也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能帮忙的,大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愣了半天的三根叔,最后又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到林栋他爸面前。说完,三根叔目光朝着其余村人看去,大家也都纷纷表示愿意帮忙凑点,不少人都开始掏荷包拿钱起来。这家几百,那家一千,村里四十多户人家,过年都有现金在手,当场就凑了两万五,加上三根叔的一万,林栋他们家拿了一万五,把五万块钱凑齐了。杨瞎子让徒弟杨秀把钱拿着,也不说一句话,脚步一迈,领先朝着坟地方向走去。我们一大群人在后面跟着,路上三根叔低声嘱咐我,让我忍一下,大家都凑钱了,就是不想事情继续扩大下去。我也明白,就点了点头。到了坟地,隐隐可以看见我爷爷的坟前,跪着两个人,却没有动弹一下,从背影看,就是老倔头跟林栋两具尸体。这副情景,看起来异常诡异,饶是杨瞎子师徒在场,村人也都停下了脚步,不敢继续往前。我朝着杨瞎子看了一眼,正好他也转头朝我看来,丑陋的脸没有一丝神色,也不开口说话,弄得我莫名其妙,心想莫非是爷爷的坟出了问题?但我也不好问,怕村人误会,见杨瞎子脚步朝着跪在坟前的老倔头两具尸体走去,我也没有犹豫,准备跟着过去看看。“你过去干什么?”三根叔拉住了我。“杨瞎子在,出不了事。”我说了一声,不顾三根叔的劝阻,还是跟了上去。我走过去,杨瞎子也没让我走开,而是将老倔头和林栋垂下的头给抬了起来。说实话,大晚上的,两具尸体跪在坟前,已经够诡异的,现在杨瞎子将老倔头的头抬了起来后,我才注意到,原本老倔头睁开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林栋的舌头却依旧伸在外面,脖子上面还有道明显的掐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况发生。“盐。”杨瞎子看了几秒,朝徒弟杨秀吩咐了一声。等杨秀把一袋食用盐递过去,杨瞎子接手,便撒在了老倔头和林栋的脸上,然后在地上抓了一把土,覆盖在盐上面。我看杨瞎子的手法,顿时想起爷爷小时候给我讲的一个故事。自从我眼睛被粘糯米不让出门后,偶尔,我太无聊,会缠着爷爷讲故事,不过每次爷爷所讲的,都有些恐怖,随着我年纪渐长,也不大敢听了。而杨瞎子使用的盐混泥土,这种办法,我记得还是比较清楚得,爷爷当时讲的也很详细,说是检查鬼上身的手法,只要将盐混着泥土抹在死者脸上,等上五分钟,死者脸色发黑,那就证明被鬼上身过。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抹完盐和泥土,杨瞎子就在旁边等了起来,三根叔估计见这边没有动静,也跟着走了过来,低声问我是个什么情况。我说等个几分钟就知道了,只是这话刚出,杨瞎子突然掉头又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也懂?”“不懂。”因为林粱说爷爷传了我道术,老倔头也是我作法弄得起尸才掐死的林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没说是从爷爷故事里面听来的。杨瞎子冷着脸笑了一下,显然听出我没说实话,但他也没有追问,等五分钟到了之后,便让杨秀将老倔头和林栋脸上的土抹开。土抹开,我心一下沉了下去,老倔头的脸色,的确发黑,林栋的脸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那就说明,老倔头起尸,并不是尸变,而是被鬼附了身。“杨瞎子,咋个老倔头脸变黑了?”三根叔不懂其中道理,询问了一句。“老倔头的起尸,是被鬼附了身。”杨瞎子的回答,跟我所想一模一样。只是杨瞎子接下来的一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说道:“这个鬼,就是这几天动过这座坟的人,你们想想,这几天,谁动过这座坟?”“啥?杨瞎子,你别乱说啊!”三根叔脸色一下变了,然后看向了我。我被看的浑身发冷,这几天动过爷爷坟的,除开三根叔,就只剩下袁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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