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先生 发表于 2017-2-8 22:13:37

我的小学时代(4千字)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便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孩儿。记忆中的她一直都是个活波可爱的天使,使我铭记于心的是她的笑容,仿佛有治愈心灵的力量,开朗的笑让人遗忘烦恼。
  当别的孩子还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阅读这个社会。很多时候,我都会被自卑的心理阻挠行动,甚至阻挠脑袋里的想法。不满十岁的我总会成为班里人的笑柄,同学的讥嘲和鄙视让我不敢生出一丝反抗的情绪。他们笑我没爸爸,我蜷缩在座位上期待笑声结束的那一刻。他们笑我爸爸是劳改犯,我只能默默的埋着头渴望父亲出现在我身边。他们甚至笑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和老师说话,不敢荡秋千,不敢爬树,不敢和他们一起打飞打跳。然而我并不觉得同学是在欺负我,因为他们所笑的事情,都是实情。
  夏天的时候,后操场在树荫遮蔽下吸引了许多活波的同学,茂密的树叶在空地上留下密不可分的阴影。挡住了炙热的日光,这里就是风水宝地。
  马文涛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班里的老大,游戏中的孩子王。他的爸爸是乡镇府的公务员,大概给他灌输了不少领导者思想,所以无论是学习还是课间活动中,他都喜欢强迫别人去实行他的想法。
  “李明行,你去把赵媛媛的裙子给掀开。”马文涛命令一般的口吻。在班上,我是唯一一个可以任由他驱使的人。
  像一个懦夫,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完全没有一点主见。于是我唯唯诺诺的缓行到正在玩躲猫猫游戏的赵媛媛身后。
  媛媛用红领巾蒙着眼睛,默默的数着数。她没有发觉一匹狼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一边数数,一边还大声喊道:“藏好没,我要来捉你们了。”
  我悄悄伸出满是污渍的手接近她粉红连衣裙的裙摆,用力向上掀起。她立即扯下蒙住眼睛的红领巾,回头一看,我还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恼羞成怒的她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
  “我要去告诉老师,说你欺负我。”她愤愤的往教室走去,边走边骂:坏蛋,流氓。   
  马文涛跑过来朝我哈哈大笑:“真不要脸,居然掀女生的裙子,羞羞羞。”
  我一直忘不了他那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见污浊不堪的脏东西一样。
  老师办公室里,姜老师一直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她眼镜片上反射的光就像是武侠电视剧里面的剑光一样。
  “李明行,你饭吃多了是不是?没事去掀女生裙子,不知羞耻吗?”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埋着头站在那里。任由她狂风暴雨的将我批判。几分钟过后,姜老师放我出来,我往教室走去。
  当我推开教室门的时候,一个黑板刷从上面落了下来,正砸在我的头上,弄得我满脸粉笔灰。同学们哈哈大笑,笑声刺激我的神经,让我有了去死的想法。
  心里产生一丝报复,我审视所有嘲笑我的人。但是班上无一例外都在笑,难道我要报复全班所有人吗?
  不,不是所有人在笑,赵媛媛没笑。我注意到她正看着我,那种眼神,我从没见过。
  体育课集合过后,全班同学都跑到后操场的树荫下玩起了警察抓小偷的游戏。可能是都喜欢那种被人追赶的感觉,几乎所有同学都想要当小偷,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当警察去抓他们。
  班长说,这样玩没意思,李明行一个人抓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抓的完。所以班长提议,被李明行抓住的人必须当警察去抓别人。
  班长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就不能反对自己当警察。于是我第一个追赶的就是他。
  我们村距离学校有很长一段山路,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吃过早饭后便步行一个多小时来到学校。由于经常走山路,锻炼了腿部力量,班长很快就被我抓住。
  于是多了一个警察。班长对我说,我们分工,你去抓女生,我抓男生。
  班长知道,男生只要碰着女生,就会被骂色狼,所以他把这背负骂名的光荣任务交给了我。
  然而我还没去捉她们,她们一个二个就朝我大喊:色狼,别过来。
  我当时就想,谁喊我色狼,我就抓谁。以我的速度,班上少有男生能够胜过我,至于女生,被我捉住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当我正追赶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女同学时,跑过赵媛媛身边的时候,她居然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并不打算躲避我。
  “你不怕我抓你吗?”我问她。她周围的女孩子看见我跑了过来,纷纷散开。
  “你敢抓我,我就对老师说,你又掀我的裙子。”她若有所思的说道:“反正你不敢抓我,那我还跑什么。”
  就算不是我做的事情,别人也会让我背黑锅。即便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同学们也能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很多时候我都想待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哭一哭,可是我找不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如果在同学面前流眼泪,那肯定会增加他们对我的鄙视。
  “哪有小偷看见警察来了还不跑的呀,你不跑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我看着她有恃无恐的眼神。“你跑吧,我不抓你。”
  “太阳这么大,我就待着这里。”她索性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
  我不敢抓她,不想抓她。她坐下后,我就跑去追赶其他女生了。最后,其他女生都被我抓住了,只有赵媛媛一个还坐在那里。
  游戏玩完了,同学们又开始对我进行轮番轰炸。马文涛说,李明行你是不是喜欢赵媛媛,所以才不抓她。班长说,李明行,就你那个样子,丑八怪一个,还喜欢赵媛媛,真不要脸。还有一些女同学说,李明行的脸皮真厚,原来是喜欢赵媛媛才去掀人家的裙子,他爸爸是劳改犯,他自己是流氓。
  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去理会,不管他们说什么污浊不堪的言语,我都不敢去反驳。因为没有人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反驳只会激起他们更恶劣的讥嘲。
  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打开课桌,又有人恶作剧的把一条逼真的玩具蛇放在我的柜子里。然而我没有被吓到,拿起蛇便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只是一条玩具蛇,如果是真的蛇,我觉得它的动作很吸引人。我恐惧很多事物,但是我不怕蛇。记忆里,我的餐桌上不少出现蛇的身影。蛇是我的食物,吃入嘴里的东西,为何还要惧怕。
  玩具蛇的主人是陈雪峰,他见到自己的玩具被我给扔进了垃圾堆里,立马跑到我面前用仿佛是命令一般的口气说道:“去给我捡回来。”
  我站在那里没动。
  “不捡是吧,那你放学后等着。”说完,他自己在垃圾堆里捡回了玩具蛇。
  在课堂上的时候,老师会布置作业,做完了就可以跑出教室到外面去玩。我的成绩在班上属于最差的那部分群体,但我会认真快速的做完课堂作业,只因我迫切的想离开教室这个使人郁闷的地方。课堂作业无非就是抄写词句,我一般都是第一个离开的教室的人。我跑得快,手速也很快,同学要写半个小时的作业,我十分钟就做完了。
  我习惯性的跑到后操场的洋槐树下玩起地上的沙子。没多久,赵媛媛也做完作业来到这里。这时,后操场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她在我面前蹲下,开始用沙子塑造她脑海里想象的城堡。
  我照着她的样子,也用沙子堆起一个小房子。
  她偶尔会对我笑一笑,而我则一直是一副面部肌肉停止工作的表情面对她。我不讨厌她,但是一想到她向老师打我小报告,我就笑不出来。
  “你别动。”恍惚间,我看见她裙子后面有个蠕动的物体。
  “你在看什么?”她顺着我的眼光往身后看去,随即受到惊吓,身体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大声尖叫着跑到我身后。
  “蛇,有蛇呀。”她的声音里充满恐惧。
  那是一条乌梢蛇,我知道它没毒。有时候外爷从地里捉回来一条乌梢蛇,外婆就会在屋外架起火堆,把蛇剥皮洗净煮了吃。蛇肉鲜美,除了桃子,蛇肉是我最喜欢的食物。只是不常吃到。
  “赵媛媛,你怕蛇呀?”我问她。然后悄悄走向那条蛇,在合适的距离,我扑了上去,抓住蛇尾巴,使劲一甩。乌梢蛇便晕晕沉沉,蛇脑袋四处探索。我知道它被我甩晕了,探头的时候都没吐出蛇信。
  外爷告诉我,乌梢蛇很温顺,不会谁便咬人,更何况是晕头的时候。我放开蛇尾,抓住蛇头,它的身体便缠绕在我的手臂上。
  赵媛媛见状,早就目瞪口呆。我觉得她想快速离开此地,但是惊吓过度,双腿发麻。
  “你别过来,我怕。”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止住走向她的脚步。
  我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左手上的蛇。“它很温顺,不信你可以摸一摸它,只是有点怪味。”
  她依然躲得远远的,眼睛里满是戒备。
  后操场外面有个水塘,我便带着乌梢蛇到水塘里冲洗了一下,洗掉了它身上的异味。
  我把蛇带回教室,姜老师就坐在讲台上。
  “你背后藏着什么?”
  我伸出左手,乌梢蛇在我手臂上蠕动。
  呀!教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滚出去!”姜老师吼道。
  “怪物,别进来。”
  “你这个变态!”
  “蛇,有蛇。”
  他们的眼里,似乎我就是一条蛇,猥琐的蛇。
  似乎他们并不是恐惧缠绕在我手臂上的蛇,而是恐惧拿着蛇的我。
  出乎意料,一向在他们眼里是垃圾的我也会让他们恐惧。看着他们脸上的惧意,我有种轻松舒适的感觉,仿佛是邪恶之王站在高山之巅,俯视底下的贱民,然后心里发出王者般的狂笑。
  那一刻,我抬起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回到洋槐树下。
  赵媛媛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问她:“你怕蛇?你怕我吗?”
  “李明行,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她鼓起勇气:“别以为你捉了一条蛇,我就怕你。”
  “那你敢不敢摸一摸它。”我指了指乌梢蛇。
  “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她的声音很细小,但是我可以听见。她用说话的方式给自己打气。
  她闭着眼睛,伸出手慢慢接近,然后在感触到蛇身体上的冰凉后,立马把手缩回去。
  她睁开眼,有点得意的说道:“看见了吧,我不怕。”
  我用手指轻轻抚摸蛇脑袋,我喜欢冷血动物身体上那种凉丝丝的感觉。
  “很凉快,它很可爱吧。”我问媛媛。
  “没有猫咪可爱,最讨厌蛤蟆和蛇,我喜欢小猫。”她脸上的惧意不知何时消失了。她的笑容展露了出来。
  我把蛇放开,它仿佛得到了解脱,立刻钻入草丛梭的无影无踪。
  我和媛媛并排坐在草地上,从茂密树叶的间隙透过来一束日光落在媛媛的脸上,我看着她的侧脸,心情激荡。
  “你敢捉蛇,李明行你真大胆。”她笑着,笑容开朗,活波可爱。
  “我敢做更大胆的事情,你信不信?”我学着她的样子,也笑。只是我觉得自己笑得很难看,也很不自在。
  “我才不信,比捉蛇还大胆的事情,该不会是捉蛤蟆吧?”
  我叫媛媛站起来,我和她面对面的站着。
  我说:“不是捉蛤蟆,是、、、是、、、”
  我一下子掀起她的裙子。




被人吸血的鬼 发表于 2017-2-10 11:45:50

小学女生可以穿裙子真羡慕啊………………………………

三白先生 发表于 2017-2-13 14:27:54

被人吸血的鬼 发表于 2017-2-10 11:45
小学女生可以穿裙子真羡慕啊………………………………

随便穿,反正我们那小学不要求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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