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棺材上路 发表于 2016-9-27 17:48:41

理想时代

  一
  
  我向爱行走各处,收集民间故事。为此,曾遭父亲暴打,并赶出家门,斥我不务正业,没有正经事干,讨不来老婆,传不了宗接不了代,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自然,年轻气盛的我听不进父亲的话,赶出去便赶出去,背着几套衣服和母亲私自塞的钱财,也就流浪去了。
  
  我流浪去了,为了那些我爱着的民间故事,告别家乡而去。我踩在离开村头的土地上,竟有莫名的悲哀与莫名的喜悦共同生起,晃晃悠悠徘徊心中,我毅然决然抛弃阻碍我的因素,连同我的父母,我的故乡。
  
  就此去了。
  
  二
  
  远方还会有些什么,我不曾知道。我身上的钱财不多,许是母亲有意为之,出外走走两步,等父亲熄了火,不生气了,恰好我的钱财用尽,回去罢了。然而,我的母亲并没有考虑到我的决心,或者说她绝不能想到,她的儿子早对那个家厌倦了,甚至到了憎恶的地步。借此机会不出走,更待何时。至于回去,父亲熄不熄火不打紧,等我想家了吧,那个令人厌恶的归宿。
  
  我爱听故事,是因为故事里有我向往的地方。
  
  我曾想过,我是那个大闹天宫的猴头,无法无天,一脚踹太上老君,一棍打玉皇大帝,但最终也无法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他被如来佛的五指山压了去。我仔细想过很久,当猴头当上大王,便不是天生地养,没爹没妈没家庭的孩子了,于是,他便有了所谓的归宿,更何况他还拜师学艺于须菩提,他便有了愈加多的牵挂与未了情,羁绊了他天生地养的性子,尽管他从不知情。我想明白这件事后,我知道,当一个人也好,一个猴头也好,他有了天生地养的性子,要去追寻些什么,家庭就是羁绊。好比如,我被赶出了家门。
  
  此刻,我走出家门,脱去家庭的羁绊,不胜欣喜。我天生地养的性子该生长了,它被囚于牢中十几年,像个等待老去的孤儿,只有望着天地愣愣发呆的份儿,从不知天地有什么,没什么。
  
  似乎,我有些佛性,明悟许多东西。我走出村口的土地,一片金色莲花飞到我脚下,犹豫了会,便踏上去,它带我飞起,似乎度我去西天成佛。于是,我又想了想那些佛,还有一座五个手指头的山。佛总说,要普渡众生,我猜,佛儿们可能没了心,想借众生的心当佛心,等众生皆成佛,他们便功德无量,成就更高的果位去了。想到这,我感到心寒,一阵一阵的。绑紧身上的背包,毫不犹豫地纵下金莲,死也好,活也罢,总不能让佛做工具用去。幸好跳入的是一条江,愈加幸好的是我没有死,游到了江岸。天上的金莲还在,我向它说,我不去了,它随即走了。
  
  因为那金莲,我知道我离家很远了,我的家乡只有溪没有河,我该感谢它,一路走我一路感谢。
  
  三
  
  江边走很久,才到一座城。不像是现代的城,它的城墙还在,围着城的四面八方。
  
  我走进去,城里人向我作揖问好,每个人都是,见我作揖,见其他人也作揖,似乎作揖是他们最普通常见的问好方式,就比如我们村里人,路上遇见,便问:“你吃了没。”那样稀疏平常。我不伦不类地学着这种方式。作揖,我只在书上见文字描述过,电视里看过,真到我身上,我哑然了,只有身体的问好,嘴巴不得发出一丝过多的声音。还必须,见一人,作一次,比我家种番薯时,弯腰放番薯藤叶,累得多。
  
  城里的酒店是免费的,我吃了很多东西,喝了几斤酒,不用付一文钱,唯一麻烦的事,依旧是见一人作揖一次,吃顿饭停停吃吃很多很多次,让我好不高兴。终于,吃完饭,店家领我到房间,我们告别,我关紧房门,躺在硬木床上,松了口气。真是个奇怪的城市。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我被绑在木桩上。依稀听见他们说,就是这个无礼之人,睡觉时打呼噜,吵得整座城不得安宁,应当抓去杀头。天理可见,真是个奇怪的城市,睡觉打呼噜还要杀头,我们村里,睡觉不打呼噜少之又少,也不见得有要处以极刑的。我据理力争,说我们村里如何如何,他们寻思要找到我的村庄,把整村的无礼之人,统统抓起来杀头,我的理,不符合他们的礼,变成他们的理来杀我头。
  
  天可怜见,我要死了,才出家门一天,我就要死了,悲哀的心情于我心头蔓延。他们互相作揖,把我关进笼子,押赴刑场,边走边骂,我是个无礼之人,见人都不作揖,该杀头。原来我打呼噜一事,他们全然忘却,我的聪明机智突然袭来,奋起全身之力对所有人点头哈腰,他们皆是聪明人,领悟到我是在作揖,便打开笼子放我出来。
  
  我连背着的包都来不及拿,匆匆忙忙一直点头哈腰出城去。走出城很远,倦意袭身,闭上眼,倒在地上。
  
  四
  
  我睁眼,看见熟悉的房子,身体倒在床上,动弹不得。听到屋外熟悉的声音想起,是父亲母亲的,他们在吵架,他们总吵架,甚至还打架,我憎恶家庭缘由之一。该死的,我又回到这个家了,我好不情愿。
  
  据父母说,我走出村头没多远,摔了一跤,躺在地上不醒人事,还是农作回家的三叔把我扛回家中的。简直放狗屁,他们剥夺了我脚踩莲花飞翔,纵入江中,进了一座奇怪的城死里逃生的人生经历。不然,我的背包去哪里了,我为何会如此疲惫。
  
  不过倒也好,躺在床上休息,总比躺在城外的地上好,等我休息好了,我要回那个酒店找到我的背包,因为里面有我的几套衣服和母亲塞给我的钱财,继续我的出走。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剥夺我天生地养的性子。
  
  五
  
  父亲母亲给我找了个媳妇,隔壁村的姑娘,具体姓名我记不住,我不必记住,对于一个即将远行的人,记住姑娘姑娘已经够了。父母亲用媳妇来增加我羁绊,他们错了,我才不在意有无媳妇,天生地养的性子,啥都不在意。
  
  不过,奇怪的是我在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我的背包,几套衣服还在,钱财不见了。那个城的人真讨厌,连远行人的钱财也拿,幸好我回到家,不然非饿死在路上不可。我的背包,应当是父母去城里拿回的,他们也去过那座城吗?为何又要骗我,我昏倒在村口,被三叔抗了回来。
  
  我的身体好了,能动弹,不躺床上,虽然有个媳妇,仍在村中整天溜达,寻找合适时候,背起背包,继续远行。我最爱去村西的陈老头家,村里人都说陈老头是个疯子,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疯子,他脑壳里有说不完的故事,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了。村里人说他以前是神打,经常请神上身,神上身多了,混乱了他的精神,他便成个疯子。这话好没道理,我不曾听过疯子会讲故事,会把故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有次,陈老头向我讲起哪吒的故事。他说他请过哪吒上身,哪吒的一些记忆残留在他身体中,他说他看到四海龙王到陈塘关讨要哪吒,放水淹了许多人,哪吒为了不连累双亲,他断臂剖腹,剜肠剔骨,还于父母。陈老头说这件事有个大家都不清楚的地方,为什么后来借用莲藕重生的哪吒,像个娘们样,于他看来,就是娘们样,不论是画中的或是电视里的,统统娘们样。他说,问题就出在他断臂剖腹这个环节,当时哪吒少不更事,把骨肉还给父母,将自己的屌也割了,还回去。太乙真人复活哪吒时,召唤的是没有屌的哪吒的魂魄,所以他复生后一副娘们样。
  
  陈老头讲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已对。
  
  由此,我可以证明陈老头不是疯子,不过我人微言轻,说不过村里那么多人,说多了还要挨打,连父母也要打我。我想,终有一天,我亦要将我的血肉之躯还给父母,但我绝不割屌还回去,免得变成一副娘们样,为我所憎恶。
  
  六
  
  陈老头死了,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我为其悲哀。他死后没多久,我的孩子降临人间,如果真有六道轮回,我猜,我的儿子应当是陈老头转世,时间刚刚好,他死掉我的儿子才生出来。他死之前,还好没有割屌,不然我将有个娘们样的儿子。我看过了,我儿子的屌还在。为此,我感谢陈老头临死前没有割屌的伟大举动。
  
  虽说我有了儿子,比父母还大的羁绊,但我仍然想要远行。自从那个作揖城回来后,我再没有出去过。我在攒钱,快差不多够了,我决定过五天走。
  
  我准备偷偷地走,不告诉父母,他们会拦我,赶我出家门是我没有媳妇之前的事,他们不再怨言有没有我这个儿子是一回事。
  
  我秘密的准备着,五天后就走。
  
  就此走。
  
  七
  
  我再次踏上村口的土地,久违的感觉。
  
  一朵祥云飞到我脚下,令我想起那朵金莲,它可能要带我去它要去的地方,然而,我无所谓呢,大不了半途跳下,能更快的远离这片土地,父母找也找不回我。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踩上去,祥云托我去远方。
  
  我一直瞄准脚下是否有江,我看见了,毫不犹豫地纵入了。好像昏迷了过去,祥云等不到我独自走了,一个乞丐救了我。
  
  我醒后,我跟他说,我要找一座作揖城,那个城里的混蛋们把我钱拿走了,老乞丐一连说他没见过,我灰心丧气。我问他,附近有没有其他城,他一连说不知道。他在这里晃荡不知多久多久,没见过一座城,没有一文钱的收入。我见他可怜,把身上攒的钱分一半给他,他眉开眼笑地跟我讲起他的故事,我连问也不用。
  
  据他说,他曾经是个乩童,游走在神人之间。起初,还对人间景色有所留恋,当扶乩次数越多,神明越多次停留在他身上,他似乎被净化了,人间一切于他而言,都变得不值留恋。因为他看见了神明的世界,那个令他折服、追寻、向往的世界。他说那个世界简直美妙,有琼浆玉露,有蟠桃人参果,不用劳作,不用为了一文钱要死要活的活着。神明带他去过,没有生老病死的地方。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会变得老了。他说,神灵带他去过一次回来,他就老了,回来时,就在江边,美好的华裳也褴褛了,曾经的乩童变成了乞丐。他说那个世界要乘祥云才能到达,我和他说,我刚刚从祥云跳下来。他大声欢呼我做的对,肯定了我不要命的行为,我心里头有一丝丝小高兴。
  
  他说,他变乞丐不要紧,可他身为乩童的所有灵力消失了,他再不能请得神明上身。我说,那挺可悲的。他也赞同我对他的评价。他说,有可能,他再不愿去那个世界,因为一回来,他就变老了,生老病死并不因为去了那个世界而消去,他对他现在的世界还有所留恋,需要常回来看看。如果,有人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那个世界倒是个好去处。他说。可他又说,如果没了留恋,去哪不都一样。
  
  我真搞不懂这个矛盾的乞丐,他的哲学言论掩掉我对他故事的兴趣。于是,我和他告别,我要去寻找其他地方,其他人的故事。
  
  他不留我,他问,能不能留套衣服给我,我的衣服实在太破了。
  
  我留一套衣服给他,与他挥挥手,便走了,行走在江边晃荡。
  
  八
  
  不知多久,我也不知多久,我都没再见到城,江边除了有江,还有江边。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不会从祥云跳下,起码,祥云有他的目的地,会认路。
  
  九
  
  终于在江边遇到活物,好像个人,他邀请我去他那里,我跟着去了。
  
  他那里的科技真发达,我前所未见。他跟我介绍,他那里正在战争,但不死人,全用机器人战斗。人类成为他那里无上的保护生物,他问我是最原始的人吗?据他们的资料里记载,古老之前的人类,就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样子的,他们的祖先曾经是人类,他们自认为现在的他们也是,虽然只有一具上身的躯干,手脚没了,脑袋小了。我遇见几个与他相同的生物,心里感到发毛,我说我要走了,问他能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他反问我,要不要坐传送器,我心想这是个新鲜的玩意,试试就试试。
  
  他问,我要去哪里。我说随便。他说,那就去随机传送器,送到哪里是哪里。我说可以,反正我了无羁绊,去哪里都一个样。
  
  于是,他把我带到传送器里,发动机器,把我传送走了。
  
  我只在心里祝愿,我不要再回到那个令人憎恶的归属,亦不要回到那个令人无趣的江边。
  
  十
  
  我的心愿实现了,传送的强光消失,我浮现在人群里。
  
  我认出来,他们都是人类历史上的大文豪,大文学家。他们热情地围上来,像见到宝贝般,炽热的望着。好久没有新神来了,他说,自从那个文学没落的时代起,文学之神如同收到诅咒,再无人飞升成神,到神殿来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我,是哪里飞升成文学之神,修炼了多久等等。我只好老实的告诉他们,我连一毛钱的文学都不懂,只是个收集故事的人,通过一个高科技的传送器随机传送到这里的。他们只好失望。我问他们能不能告诉我故事,他们立马兴奋起来,一个个跟我说着他们留在人间的文学作品里没说出来故事。
  
  我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像疯子一样地诉说着,根本停不下来。
  
  我没日没夜地听着,虽然心底很开心,但是脑袋开始发晕了,他们不停止,我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停止。他们是那样的热情,令人不好意思拒绝。
  
  最后,他们的信息量太大了,超过了我脑袋的容量,我只好晕倒了。
  
  真让人丧气。
  
  十一
  
  当我醒来,我又在那个令我憎恶的家里的床上。父母说,我又在村头晕倒了。他们这些个骗子,骗我一次还不够,还要第二次,简直不是个实诚人。
  
  不过管他的,我爬起床,撒丫子跑向村头的土地,我要继续远行。
  
  十二
  
  一对洁白光鲜的翅膀飞到我背后,我穿起,挥舞着翅膀飞离了这片土地。
  
  讨厌的是,我挥着挥着没力气了,从天上坠落而下,由不得我选择有没有水的地方。
  
  我怕我摔死了,幸好我没有。
  
  我摔进了一座城,毫发无损地站在地面上,老天保佑。这座城的贸易很发达,或者说经济吧!到处到处都是商人,也是买家。他们拿东西,是不需要付钱的,与我经过的那作揖城差不多,唯一有差别的就是,他们不用作揖,甚至连打招呼也没有。
  
  每一个人都像机器,取走东西放下东西,脸上表情都没有。我感到沮丧,面部一副沮丧的表情。城里的人围过来,把我抓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刚刚有表情了,是大罪,要逐出城,逐出城。聪明的我有过作揖城的经历,也不慌张,连忙变成和他们一样的面无表情。他们面无表情的说,还装,还装,逐出城,逐出城。我的招数不管用了,开始发慌,面部表情又变了,他们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逐出城,逐出城。
  
  于是,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逐出城去了。
  
  这座城也好奇怪,但至少比作揖城好,城里不杀我头,也不拿我钱财。
  
  对我来说,奇怪又好极了。
  
  十三
  
  被逐出城,我见到上帝在等我。
  
  他斥我怎么不锻炼身体,挥着挥着就没力气,掉了下来,要不是翅膀发来信号,他都不知道我在哪里。他要我跟他走,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天堂。我想的有些奇怪,便问,是伊甸园吗?他说是。我又问,上帝真的无欲无求吗?他说是。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创造一个世界呢?不是无欲无求吗?为什么又会感到寂寞。不是无欲无求吗?为什么会对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勃然大怒。不是无欲无求吗?不是无欲无求吗?我问。
  
  他说,你要不要跟我走。他不回答我,我们之间沉默。
  
  但是我怕上帝来为难我,只好拉杂一些话题,问他,你头上的光圈怎么来的。
  
  他说,撞墙撞出来的。我说,我可以试试吗?他说请便。要是我也撞出个光圈,我也就是上帝,上帝是不用怕上帝的,太机智了我。
  
  可惜,这地没有墙。我只好撞地面,像磕头一样猛撞,撞着撞着又晕了。
  
  我这个蠢货。
  
  十四
  
  再次醒来,我在密闭的容器里,我听见周围哭声一片,我知道了我在棺材里,为什么会在棺材里呢?只有一种可能,我死了。
  
  我就这么死了,我还没远行够呢!我就死了,封存在这个密闭的棺材里。
  
  可怜!可怜!真他妈的可怜!
  
  十五
  
  现在,我只是一具骷髅了,在密闭的棺材里,哪都没办法去。为什么,我死了没上天堂,也没下地狱,而只是在棺材里,成为一具骷髅,我寂寞。
  
  当我是一具骷髅架子的时候,我有些想家了,那个令我憎恶的地方。
  
  十六
  
  还有想出去远行的人没?
  
  有或者没有。
  
  求求你带上我。

背着棺材上路 发表于 2016-9-27 17:49:21

来拍砖来拍砖!!!{:4_109:}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9-29 16:45:05

哈哈哈,原来这是你ID的由来篇。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9-29 17:02:55

每一篇故事都挺好。衔接处应该是对“我”塑造的时机,稍拙了些。

水煮螃蟹 发表于 2016-9-29 17:15:19

把理想放进棺材里 ,活着不被世人接受,死了也要背着上路。

岭上云 发表于 2016-9-29 19:56:02

可能爱比较也是毛病,觉得挺有鲁迅的狂人日记的风格和笔法的。情节性故事性不强,除了立意和思想,太自言自语了。可能这也是一种写法,但这种写法不打符合小说的内涵要素

背着棺材上路 发表于 2016-10-5 12:25:54

背着棺材上路 发表于 2016-9-27 17:49
来拍砖来拍砖!!!

这篇是躺在棺材里上不了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4_111:}

背着棺材上路 发表于 2016-10-5 12:28:17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9-29 17:02
每一篇故事都挺好。衔接处应该是对“我”塑造的时机,稍拙了些。

螃蟹这个让我上路了,不是躺在里面{:5_112:}

萧盛 发表于 2016-10-5 12:33:33

挺好,天生地养的性子,不屈于现实,却被现实击毙了,至少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4_88:}

背着棺材上路 发表于 2016-10-5 17:07:24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9-29 16:45
哈哈哈,原来这是你ID的由来篇。

这篇是躺在棺材里上不了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4_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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