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发表于 2016-10-8 15:21:28

梦卡

                           第一章                                                                  梦、疑惑   天花板如一块白色的棺材盖,我轻轻地眨着眼睛尽量不让泪水形成的粘液在自己睁着眼睛的时候让眼前模糊一片。那我想睁着眼睛看些什么呢?谁能从空间中伸出可爱的嘴巴让它发出欢乐或悲伤的声音,在这个如同幽灵宫殿般的房间里引起丝丝的震荡。细数着天花板上带有色彩的小点,我疑问这些是从哪里赶来的血滴残迹,又为何印在这片苍白得如同死尸的墙上,难道只是让苍白衬托自己的存在?可怜的浮沉之迹啊,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让你内在变化的时间,它与空间形成万物的枷锁,让万物出生于偶然,然后终结于那重力般的必然。如果你反驳我说重力向下只是时空被扭曲的结果,说我类比得像一个小丑的滑稽表演。那,我得承认自己希望成为一个滑稽的表演者,骑着光的单车凌驾于时间这根长线上,我要用自己有限的视线、沸腾的大脑目睹时间的终结。可能,当我说出这样的话时身下万丈的黑暗里的肮脏的灵魂都已经发出爽朗的笑声,笑我是如何痴狂,企图在时间之上还妄想拥抱无限。   是吗,我是否真如暗土里的魂魄描写那般充满世界最大的欲望?我说,我应是世间万物唯一的王,只服务于我那火焰般的欲望,焚烧璀璨的天堂,吞噬万恶的恶鬼之窟。头顶的“血滴残迹”啊,你可知我为何这般的张狂,带着无尽的恨意怒火涟涟。你那低智的、充满光辉的头颅应该知道我愤怒的火焰为何凭空的从天而降。   瞧!我伸起的右手它失去了曾覆盖其上的温度,我此生最依赖最渴望的温度已被寒冰剥夺,我感受着冰冷之意,你可知我的呼吸都已经用胸腔内那鲜红的心脏。瞧!我脚边的那具蛆虫涌动充满恶臭的尸体,看到她耳朵上那闪光的宝石吗,我曾赞叹它如夕阳最后的一抹红晕,那是一日最后的迷恋之渴望。如今的它就如乱葬岗里尸身上附带的垃圾,美已经随着春天逝去而消亡。头顶的“血滴残迹”啊,你可知为何?那坠落大地的尸身、充满腐烂气息的肉体的她让宝石失去光辉,宝石的美只是因为她的福赠。她曾是我的爱人、住在我心中的天使。如你所想,尸身象征着她的绝望,她的希望腐烂在自己烂透的心脏里。如你所想,尸身也暗含着我的恨意,仍可见她肉体的伤是我恨意的投注。如你所想,我的恨意遍布她的尸身及自己心头。如你所曾见,我的笑,我的春天,全因她那宛如春天的笑。她曾如天使降临我国度。如你所曾见,我与她命运般的邂逅暗合的爱就像雨水与大地一般相拥。如你所曾见,我把对她的爱全部汇进永恒,希望的花朵在那里期待着前面的路径赶快延伸它的眼眸之下,它只等着笑拥。如你掩目下的一切,她的承诺里暗含着冬季的冷酷对夏季激情的背叛。她的爱就像流水一般欢快向前,不断的结识前面的荒淫之心。 如你掩目下的一切,她用自己的肉身不断与前面的欲望之兽交合,她的爱居然有圆的广泛,而我只是一个夹角。 如你掩目下的一切,我带着恨意抡起斧头砍碎了她肮脏的心与分散的爱。 在她哭泣求饶,在她的希望泛着死亡气息的时候我又是如何的悲痛,我的泪滴里凝聚了多少与她的过往随重力摔碎于大地之上。我的希望终止与遍地花瓣的路途,我的爱带着血丝缓缓的从她胸膛抽出。听,整个寂静房间与腐臭味都在对我发出嘲讽之声。我除了掩面哭泣还能怎样。“吱”恨意封住的门被推开了。“白探,怎么你的房间充满屠宰场里的腐肉气息?”伯特推开门的瞬间发出抱怨的声音。“白探,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如同地狱里的天使瘫坐在木质的地板上?你高贵的气质为何笼罩着在狼狈的肉身上?地面上你的爱人,肉身腐烂不堪的她又为何横躺在你的脚边?”伯特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房间里一切疑惑道。   我抬起头看着伯特,可以想象他此时与我的对比就如一个绅士与一只嘴角充满血迹的恶狗。我看着伯特,尽力的打开自己的嘴唇,多天失去水分滋润的双唇慢慢打开流出的液体刺激着我的味觉,那是血的味道。我痛苦的说:“我的朋友啊,爱情只是迷幻人心智的迷药,信誓旦旦的爱语只是春天的花朵,经受不起风的无意吹闹,凋零之后洒落于泥土之上承受踩踏之痛。我疑问何为爱?如今断定只是意淫的欲望,爱情是神放在万丈高空的甜品,谁都以为伸手便可触及天空,爱在贪婪的渴望下成为甜的噩梦之源,虚幻的爱的果实如同火焰在枯草遍地的世间蔓延。”伯特听完我的话沉思了一下,明悟般的说:“白探,我的兄弟、朋友。我大概猜测到眼前景象的原因,你不用明说向我解释。让你的悲痛在沉默中让黑暗里的高温给予蒸发吧。“过去的已经过去,消失在虚无里”任谁也无法用希望培养出过去的果实。我的兄弟,忘掉爱情吧,忘掉这曾给你带来欢笑如今让你憔悴的爱情。曾对你说过:从前你在别人身上看到的爱情之美只是眼中的幻象,别人外表包裹着爱情之美,温暖、甜心,有时连我都渴望这火能温柔的焚烧自己的心房,但我知道最好的东西:带着渴望远远观看就可以了,带着幻觉、带着梦去品尝爱情之味便是最好的了。”我欲起身伯特走过来扶起我,我对哈伯特说:“领悟真言或许真的需要在刀锋上行走!” “嘿,嘿。怎么了白探?”声音传入耳内,一阵摇晃把我的意识从梦中拉回现实。“白探,你怎么流泪了?”高阳摇着我的身体问道。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高阳,他的表情有些慌。“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睡意未消的说,“下班时间到了吗?”   “刚下班所以走过来找你准备一起吃晚餐。”高阳说完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奇怪的梦?说说!”    我把刚才的梦大概的讲给了高阳听,梦里或许是一种真实,可是那种真实遇到另一种“梦”现实时也许就成了梦。“梦的剧情是你喜欢的女人背叛了你,然后你把他杀了,然后你的朋友进到你杀她的房间里找你。”高阳笑着说。   “尼采说:我的真理来自于恐怖深渊。”我滑稽的笑说。   “先把脸上的眼泪擦了吧,看见男人流泪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了。”   “流泪是人类固有的一种天分吧!”   “走吧,肚子饿了,餐厅里说。” 高阳开着车到他家下面的一家餐厅,在车行驶的过程中我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物体我想,梦是无聊的,还是世界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偶然。我最喜欢的菜是红烧鱼,而且最喜欢吃鱼眼睛,当然从味觉上讲鱼肉更美味于鱼眼,对鱼眼的期待更甚于鱼肉可能只是鱼眼的味道不同于鱼肉且少,又或者它们本质上不属于同种东西...说来说去还是用模糊的理由终结这个思考,那就是鱼眼对我而言具有某种“特殊性”。高阳不喜欢吃肉,喜欢吃蔬菜。“不吃鱼吗,很好吃的。”我调侃着高阳说道。   “任何肉放到嘴里会有种恶心感。”高阳夹起一块冷白菜放进嘴里。   “受宗教的影响?”我疑问道。   “不知道,心里没有不能吃肉的理由,只是吃它会有恶心感,这毛病多年了。”高阳低头道。    “受过去的某些事影响,如曾看过宗教对人世轮回的解说,人轮回会成某种动物,因为心里认为是因人“而成”,所以对“同类”下不了嘴?”    “这理由太牵强,太具体了!”    “那算是在以往的经历中慢慢形成的习惯,“这种不知觉”就像树木的生长,某天突然发现它长高了!”    “这个理由模糊,可以解释下我不吃肉的原因。”高阳笑着说,他又夹起一块冷萝卜,咬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高阳在餐厅里点了一首《卡农》钢琴曲,不一会儿音符打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餐厅可以点歌?”对此我有些疑惑,餐厅怎么能让一个客人兴起点歌可能会影响别的客人的心情?    “餐厅的经营者出于什么原因允许点歌我倒不知道,但是这里允许这样的行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高阳指着写着“可以提供轻音乐播放”牌子说。“轻音乐?这怎么定义呢。”我把鱼眼放进嘴里问道。   “谁知道呢,他们有人鉴别吧。但是可以猜测相对于欢快的音乐,带些伤意的音乐更受欢迎。”高阳又把一块冷白菜放进嘴里一咬,清脆的声音瞬间掺杂在音乐里。   “人就是种悲观动物吧,容易落入悲观的国度。”我自语道。餐厅里的灯光是淡黄或淡红色,我是色盲,只能如此猜测。这样的灯光给我较温馨的感觉,但是这样的灯光对于餐厅而言应该主要是出于经营策略。“说下你今天的梦,我倒是有些感兴趣。”高阳好奇的看着我问。“现在对它的记忆又少了些,就剩一种模糊的感觉。不过还是有些较为具体的画面,只是回忆起来显得有些困难。”我说。“我不是弗洛伊德,对梦倒是没什么专业知识,也不会对你的梦推测出什么现实问题,只是觉得有些有趣,像以诗的形式铸造的梦境。”“主题是爱情,不过我们都是单身。对于爱情的观点跟常人也差不了多少,梦里的太抽象了。可能是高中的时候爱看一些外国的诗歌影响的吧!”“这个解释又合理了,把一切推给过往,模糊的东西似乎可以包含一切,即便是对立的东西。”高阳笑说。“人不就是过去的产物!”“这倒是让我想起时间,它给人的感觉倒是很沉重。很少注意它,但它带给人的压迫感很是强烈。”高阳说完把食指放到菜盘里沾些油然后餐桌上的白布翻起放在餐桌上,用食指在白色的布条上画了一根线。 “这是时间。”高阳笑道。 我等待着他继续说。 “你能从中看见过去、现在、未来吗?”我摇摇头。 “那你说这条时间长线是动态:向前一直延伸。还是本就是固定一般!”高阳打着手势说,显得有些兴奋。“看的角度不同吧,把自己置身于时间中主观的讲时间就是万物皆流、万物皆变的原因,属于动态。但是从另一方面讲,我也不知道是否客观,那个角度就像在时间以外,若说看一个人的一生,看他所认为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是随意的,本就没有先后顺序,而是在于你看向哪里。”   “很有趣,跟你这人做朋友一点都不无趣。无聊的生活中我们还是能找出一些有趣的东西。”高阳说完就用手拿起一块冷白菜放进嘴里,餐厅里的服务员看见高阳的行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投来怪异的眼神。高阳继续说,“大脑想起的转瞬即逝,人永远也没法完整的表达出上一秒的想法,甚至语言对人感觉的表达都不具备可靠性。意思是说:我把我刚想到的对时间的看法给忘记了。”   我和高阳相视一笑,感觉我们就像一个刚失恋的妇人互相作乐以安慰失恋之后痛苦或无聊的心。“梦对现实来讲始终是太淡了,醒后本打算纠结的梦在上完厕所后或许没提起裤子让人在意。”   “那过往算不算一场梦呢?”高阳撅起嘴,问得风轻云淡。“真实性太强,因为有记忆作保障才肯定是真实的,但是记忆只有刻意回忆才有画面,不然大脑就是混沌。对于记忆,我活到现在想回忆一些过往的事就像身处一个大雾的早晨,心眼也不具备可靠性。”    “是啊。感觉生活就像一个迷宫,我们既不是参与者,也不是迷宫的制定者,我们就像具有形态的虚空。可是还是带着时常自以为是、有时又疑问的心活着。”高阳做出起身的姿势说,“吃饱了,回去吧!”   “等下,我有个问题!”   “你说”   “你有车子,为什么开到你家下面的餐厅吃饭,而不是我家下面的餐厅吃饭,我等下还要打车回去。为什么这么整我!”我不解的问。   “只是在来的时候想起了大学时你把饼干里放牙膏给我吃这件事。”高阳坏笑道。“挺记仇的你。”“觉得这样的记仇挺好,不然我现在怎么笑得合不拢嘴呢。”在餐布上“胡闹”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被罚款500人民币,比吃饭花的钱还多。        打车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放着不知道是谁唱的歌曲。轻快的旋律使精神些许的放松。躺在床上十分的惬意。看着旁边的房间里的电视机、电脑、天花板、...及自己手中的掌纹。谁能把梦带进现实来?这是不可能的,可能是因为梦与现实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之间的距离只能用“无限”来表达,不然又何至于让人肯定的说是绝对的梦呢。音乐继续,4月的夜有点催眠。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08:23

认真看过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08:55

还有,哈哈哈呀,你更新的时候贴在这下面就可以,要不会影响大家阅读你的作品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09:57

工作、女人
闹钟把我闹醒,刚爬起床的时候一阵痛感席卷心头,“痛感”可能形容不准确,准确的讲是:不舒服。穿衣、刷牙、洗脸、刮胡子、洗澡、无聊的看着手毛...一切的行为就像一种惯性,深刻在生活死角中的印记,无法擦掉。
公司来了三个人,每个人的脸上充满困意,诉说着工作剥夺了自己身体的休息时间让精神无法完全的落户肉身之上。跟每个人打完招呼后便泡上一杯咖啡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想着量少的工作却又占据着自己生活大多的时间,如果没有工作一天大把的时间又会将在那里“挥霍”。
打开电脑,喝一口热咖啡。看着墙上的色彩画入神,我不懂艺术,对于当初为什么要挂上一副画在这里我也是疑问,我也不会带有欣赏的心情去观看它。它只是能让我忽视时间——盯着它沉默。
当我再次看向电脑时,电脑早已开机完成,右下角还显示着“您的开机时间是30秒”。我手握着鼠标点开文件夹开始工作。办公室此时只有两种声音:呼吸声与点击鼠标的声音。
“噹噹”
我被敲门声从忘我的工作中“惊醒”
“请进”我说。
林蓝穿着公司制服向我笑着走来,身体优美的曲线让我眼前一亮,高跟鞋发出的声响使我变得更加“清醒”
“白管事,需要您签个字。”林蓝说完后,紧跟在她身后的香味马上对我迎面而来。我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林蓝笑着拿起文件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等下,林蓝!”我脱口而出。
“有什么事吗,白管事?”林蓝转过头笑着问我。
“具体上算不上有事,为合理解释下我叫你的原因看来我还是得想一个理由。”我摸着头笑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叫住她,只是我的无聊?又或者因为她的漂亮我突然对她有了欣赏或者有了性的欲望?心里怎么想也得不到合理的理由,我顺口说,“你觉得开心或有趣吗?”
   “你的话欠一个谓语,如生活、工作、吃饭、恋爱等!”林蓝笑着说,幽深的眼神带着一种理性,这种理性又使得我对她的欣赏更进一步,但这又是否真的不是只是因为性欲而引起的?
   “这些都可以形容,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是问哪个,也根本想不起某个谓语,既然你说了些能否请你回答下。这不是工作,你可以拒绝。”我笑说。
   “开心,有趣?似乎在问值不值得,也像是在问意义何在?”
   “抽象得好,但是你要怎么回答呢。”我用左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她期待她的回答。
“没有固定的回答,回答完全看当下的心情。心情不同时说的话偏向也就不同。”林蓝笑着说,一脸的淡定。我示意着她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林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丝袜露着肉色,身上的香味已经霸占了整个办公室。她继续说“问值不值得或意义就像在疑问空气是否有味道。”
“那是我愚蠢的把自己挖了一个没有出路的陷阱?这里只是一场人与人的交谈,没有上司与下属的区别,说出自己心里真实所想的。”我怕林蓝说话有所顾忌。
“每个人都会疑问这样的问题,谈不上愚不愚蠢。如果季节有思想,夏季可能还会疑问冬季为什么不跟自己相拥呢。问题有时候根本就够不成“问题”,无聊也好,有意也好,风对自己的流向不应该否定,疑问自己的流向是一种常态,在疑问中还是前行的。”
“挺喜欢这种谈话方式的,谢谢!”我说。林蓝走出了办公室,关门的声响似一阵哀叹,哀叹什么?可能只是门因为无聊吧,或说我附加给它的无聊。一只鸟停在窗前,蹦跳着向我展示它的独舞,它若有思想,那它的目的是什么呢。它若没有思想,那是否可以断定它的一切行为只是出于本能,但是它的本能又该如何定义,感觉每个词语都有一个有限命题,无法深入,就此卡住。我只能把鸟的行为当作巨石从高空下落一样,因重力。
   
    时间的战车从头顶呼啸而过,春季逝去夏季生成。不同的季节永不会相拥,不会知道谁是自己的近邻,也不会知道谁是自己的远亲。重叠且循环是它们的宿命,时间之神出于某个必然会撕去它们覆盖在大地上的华衣。
   除去因睡觉而“死去”的时间,工作则是占据自己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公司与家连成必然的线条,线条每天有长有短,但是两个终点或起点站永不会变,就像自己从空中坠落,无论风把自己吹向哪个方向,与大地亲吻则是必然的宿命。不甘与无奈永不会生成实质性的意义。
“白探,还这么拼命工作啊!”高阳走进我的办公室笑说。
“工作狂吗?我不这么认为,这样只是更能忽视时间。”我继续忙着本不是今天的工作。“怎么,上司来检查下属的工作吗?”
   “我们都从大学一年级都是朋友了,内裤都互相穿过,别跟我谈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啊,不然真砸了你的电脑。”高阳逗着我说。我没搭理他。他端详我墙上的画,说“我觉得这里应该挂一副裸女画,无论是色彩画还是真人画。”
    我停下电脑上的工作问,“你的理由呢?”
“工作无聊,况且你也不缺钱,这么努力工作没多大用。”
“挂那样的画,看着起性欲让生活有些刺激吗?”
   “可以这么说,不然你看着这副画有什么感觉吗,别说是艺术。”
我走到画下取下双手把它固定在眼前看着,确实对它没什么感觉。
    “开窍了,准备挂裸女画了?”
我笑答“是想换画了,这个是人物画,现在想换了风景画。”
我把画放在桌上继续说,“昨晚看过一本书有句话说:“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因为上次的那个梦而想起爱情吗?”高阳稍感兴趣的说。
“没有。你说下爱情或性欲。”
“这倒是一个能引起男人兴趣与性趣的话题,有点意思了哦。我很少想过这样的问题,要说的话,性对生活倒是一种必须的,合理的讲是人生理的本能欲望,但是内心无论如何的认可它但是道德的大树还是会有些阻碍,以至于我在跟某些女人上床时会有些罪恶感,罪恶感来源具体的讲,比如她已有家室、我不爱她只是为肉欲而已。”高阳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把书页翻得“哗哗”响。
“扯远了,我在问性与爱情。你要跟我讲道德与一些性行为的对立吗?”我觉得他有些答非所问。
   “不好意思,通过敏感话联想到现实生活了。对有些人来讲性是爱情的必需品,无性不爱。不过有些人认为性欲是对爱情的玷污,这可能是道德与宗教带了的结果。性与爱?得看人脑的天平倾向哪个。”高阳笑着说,但是无奈还是表现在他的脸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并非疑问,有时候还是会抵制一些问题,可能觉得没有答案。不过我讨厌女人或男人做爱时毫无理性的神情,这也包括我。我这么问可能是想把你制造下难题。”我笑说。
“确实是把我难住了,但是也确实是个好问题。你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算过没有。”高阳好奇的问。
“没算过。”
   “我大概是在四十个到八十个之间。”
“间距有点大啊。”我调侃他笑说。
   “只是想较准确的表达。公司的林蓝是对你有意思吧,别说你看不出来啊。”
   “看得出来。”
   “不想和她上床吗,她的身材和相貌都是可以的。”
    “没想过。”我抬起头思索一会儿说。
   我整理着被风吹散的文件。

“对她没性欲或是没有心里对她的喜欢,或是出于某个原则不愿下手。”高阳笑问。
“不知道,反正现在是没感兴趣,也不能保证以后没有,未来这事谁也不能保证。”
“你喜欢跟哪种类型的女人上床?”高阳好奇问。
“不知道,应该是看心情吧。”
“也是”
高阳看着窗外,风吹得他的长发乱飞。因为下班了外面的同事也逐渐越来越少。透过窗子还是能看见天边的一抹晚霞,或许天边的晚霞就是我希望的风景画。
“很漂亮”高阳指着天边说。
我把手中的文件放进抽屉,把窗户关上笑说,“借用古人的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次与林蓝对话之后,和她常以不同的理由吃饭、玩,理由有时是她说,有时是我开口。人与人的关系或许真的有些奇怪,平常客套、无聊的话再多也不能使人的关系变得有些近,但是一次认真的谈话就足以让人与人的关系上一个台阶。我对林蓝的感觉也是挺喜欢的或说欣赏,喜欢她的说话方式,风趣、充满理性。这个事倒是让高阳常夸我开窍了,时不时的问我与她上床了没有,这个倒真没有。但是也难保互相都没有想上床的想法。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以前每天都会对自己强调“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认为这样的暗示会让生活好一点,但是最后还是终结了这样勉励自己的行为,感觉没多大用。对某句话有些印象,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年龄阶段看见的,可能是初中也可能是前几天,记忆这东西在大脑睡了一觉之后就感觉一切的过往都好像跟自己离得好远好远,那种距离感实在让人很难找到曾发生过的实感。那句话的大概意思是:人的生活,绝大部分是处于无聊状态,剩下的一部分对半的分配给了开心与悲伤。想到无聊的时间占据了自己大部分的生活还是觉得挺令人沮丧的。但是还是能够模糊的想起一些勉励自身对待时间的话,大概意思是聪明的人会利用时间,愚蠢的人坐等时间与时间展开无聊的拉锯战。我只能把这样的话当作勉励年轻人追求梦想的励志话。但是我应该还能算是年轻人吧,毕竟才29岁。
说到无聊,幸好高阳常带我去不同的聚会场所,但是通常我只是享受着“他们”热闹,我大部分时间则是静坐着。可能光听着别人说话就能消散一些无聊感。不过还是有不同的女人跟我搭讪,这个我也是挺有兴趣的,但是从没跟谁上过床。这倒是让高阳有些郁闷,他带我去的目的及他的目的本就是“上床”。几乎高阳每次都能和女人上床,之后还跟我说关于和那些女人上床的事,胸的大小、喜欢怎样的姿势、女性渴望性的程度、及不同女性高潮时的表现这些。他每次说时我都是认真的听,可能是我真的感兴趣,也可能听他谈论这些能够帮我赶走一些无聊的时间。可能我真是个愚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生活。
家里一如往常,只有我能移动,其他的物体像是静止千万年的沉在水底的巨石。想起大学毕业后谈过的一场让我重视的恋爱,那场恋爱我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你我都不懂互相的重视,只能不带理解的相视一笑然后两人的人生轨迹已成相交,平行那是遥远的美好想象。她之所以这么说分手的原因或许是不愿意提及现实的事从而降低爱情在心中的美好程度,对于我而言也是如此,我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我爱的只是爱情而非某一个女人,自己又将在遥远的距离上观看着爱情且再次爱着它。现实是我的欲求之地,虚空般的事物概念则是我的挚爱,即便哭泣或欢笑但从未改变。
站在镜子面前打扮着自己,简单的说就只是把着装整齐,似乎“打扮”不能用在男人身上,它是属于女人的谓语。等下跟林蓝约会一家餐厅吃饭,下班的时候高阳邀请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当我把拒绝他的理由说给他听时,他给了我一句:上床吧。“打扮”完后就直奔和林蓝约定的那家餐厅。

“这家餐厅挺漂亮的。”我吃着鱼眼说。
“每次和你出来吃饭你都会点鱼的菜式,看来是喜欢鱼到了一个地步啊。”林蓝笑说,“餐厅漂亮在哪里?”
“鱼只是单纯喜欢。餐厅的漂亮只是觉得漂亮,可能只是心情的反应,跟你一起吃饭心情好所有餐厅漂亮。”我笑说,“世界上有三种动物最耐寒,一是北极熊,二是企鹅,猜下第三种动物是什么?”
说完后我就看着林蓝,期待着她的回答。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低胸衣,乳沟与一些雪白肉色尽显无疑,似乎黑色的衣服就是为衬托胸的白色。
林蓝做出思考的姿势,身体微微向前倾斜,雪白的胸更多的露在我眼中。
“是女人吧。”林蓝笑着说。笑起的样子真迷人,但是我还是无法区分自己到底是欣赏还是从性欲的角度出发而来的审美感。
“聪明,这个天气我都觉得充满凉意。你不冷吗?”
“女性种族的遗传及后天的锻炼,女人的耐寒程度远高于男人。”
“也是。”
“不过穿得少也不见得就是美,我有时也疑问穿这么少除了引起男人性欲外还能产生什么美。”
“从一定的角度来讲还是可以表现出某种美。”我安慰她说。其实这话仅仅只是安慰她,在我心里构不成真理。
“真的吗,谢谢。”她笑着说。似乎外貌在女人眼里永远都比智商重要。
   我们沉默的吃了一会儿饭,此时餐厅里又响起了不知名的音乐,让我感觉是到上次与高阳到过的餐厅,我环视着餐厅里的人,想从目测中猜出是谁点的音乐,但只有一位趴在桌子的女人在我心里构成“候选人”,理由倒是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听说你一直都是单身的。”林蓝把筷子沾油在餐纸上画圈突然说。
   “是的,没有喜欢的人。”我用勺子挑着鱼刺里面的细肉说,但是鱼刺间的肉过于“固执”怎么也无法挑下来。
“单身多久了。”林蓝轻问道,但声音的强弱并不代表着兴趣的高低,有时恰恰相反。
“差不多5年了吧。”我较遗憾的说。说完就想起从前的恋爱,但感觉距离太遥远了,远得几乎可以用光年形容。
“你呢。”我问。
“我单身差不多2年了,2年前都准备跟男友结婚结果发现他劈腿得太多了。”林蓝低头苦笑说,像是有一朵笼罩在心头从未散去的乌云,“也谈不上遗憾,只是有时在想,我当时若忍了下来,或许我们就结婚了,还有他可能未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但是感觉这样的想法像是对实在的未来用好的词语修饰,不太尊重事实。”
“谁都期待未来,把未来美化是每个人活着的动力,不然人又怎么有勇气活着呢。”
“勇气不需要自欺欺人对未来的美化而产生吧,它应该源于内在的某种自信。”
“看来是我曲解了勇气的缘由了。不过美化未来我还是不觉得是自欺欺人,人最擅长修饰,不是悲观的修饰事物就是乐观的修饰事物,永远都不可能准确的对待事物本身,所以美化未来从自身的利益而言真理得无可挑剔。”
“看来是我悲观了,你的解说挺有意思的。”林蓝笑着说。“真理得无可挑剔?真正的真理应该不与人的利益相关吧。”
“人都是带着希望存活于这个世间,从本心出发利益算是本质,若无利益,真理在大脑里也构不成概念。”我继续用勺子挑着鱼刺里的肉,餐厅里的歌曲继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那一首,因为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也没仔细听歌曲。
“你这人还真是被世间渲染得彻底,只要是人的行为就先是从心出发,结果人都成了完全的利己主义。”林蓝笑道。
“心情不同吧,我也有莫名被感动时,对着镜子、电视、空气这些说话或思考或沉默,但是感觉一来时,莫名的感动让眼泪直流”
“嗯呢,感动让人享受,痛苦的哭泣也是令人享受的!”林蓝透过玻璃墙看着外面说。
“这时你又由刚才的悲观变成乐观了。”我说。
“音乐影响心情的结果?还是从毛发里奔出的想法?原因倒是无关紧要,但是我刚才对你的评价可能要收回了。”
“不需要收回,人的话前一秒与后一秒即便对立但是都是成立的、真实的。一瞬造就永恒。”我拿起勺子对着林蓝笑道。

   回到家后高阳马上打电话问我和林蓝上床了没有,我说没有就听到电话那边一阵的叹息,感觉他对我跟女人上床的兴趣远高于自己与女人上床。不过也知道,这样的问候都只是为打发无聊的时间,可是对于这样的行为我还是能感受到头顶的天花板在讥笑,似乎人在它看来是一种矛盾且愚蠢的物体。和林蓝分别时互相都有些不舍,是对没上床的遗憾还是依恋心里上的一种感觉?这个我无从得知。有时我也怕自己想得太多自己都会去自杀了,但是我想即便产生了自杀的念头想要真正的自杀难度太大,自杀就是肉体的毁灭象征着人所有的希望将在时间的长线上划上休止符,可是欲望构造的整个世界又怎不会阻碍肉体的消亡。
放着网上排名最高的悲伤型歌曲睡觉,我想自己会不会在无意识下从我所在的六楼而坠下呢,那时所有的欲望都已经沉睡,若是梦游的话身体或许倒是能泛起死亡的浪花。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12:07

第三章
            回忆很长、很长
又是一年夏天,对夏天最清晰的就是风、蝉鸣、海。
墙上的钟表显示着早上9点,一如往常的做完平常做的事便坐在床上。风吹得窗帘“哗哗”直响。
“妈,你和爸身体还好吗?注意身体啊。打我电话有事吗?”我对着电话说。
“我和你爸身体都很好,不过怪想你的。还没找到女朋友吧,加油啊。今天整理家里,发现你过去一些信件里有两份信不知道沾到什么粘在一起了。我打电话是不是要扯开,如果扯开会把信封扯坏。所以问问你。”
   “妈,不用扯开,都是过去的东西,不会再看了。你跟爸注意身体啊,拜。”我挂掉电话。
   我从抽屉里拿出过去用的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个女生笑得很甜。她叫欣水。
   
认识欣水是在那年夏天,那时我刚上高中。
但说到认识我不知道如何确认,是看见她的外貌还是与她说话对她的心里有那么些些的洞察,但是无论如何,那个夏天我确实相遇了欣水。
“你说风是什么颜色?”我坐在一棵树下感受着风吹着脸庞,一个女生笑着问我。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如同天使一样。
“风有颜色吗?”我睁大眼睛看着阳光洒落的空间,除了金色的阳光与眼前可见的实物外就什么也没看到。
“嗯,有颜色。虽然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它的颜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生满足笑着说,风吹得她的长发乱飞。
“我叫欣水。”女生笑着对我说。旁边的蝉鸣声此时显得更加欢快,似乎都在自我介绍,风吹得周边的树发出“嗖嗖”的声音。
“我叫白探。”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答,脸上火辣辣的。
“那我叫你探吧,这样显得亲切点。”
“……”
回想起那个画面心中还是充满期待,期待着什么呢?欣水不跟我在同一个城市,我们经常的来信。有时我也在想:是偶然,还是必然的邂逅。
“小探该去上学了,还在房间磨蹭什么,把早餐放在书包里。别迟到了。”妈叫唤着我。
“好类。”
经常从电视上、报纸上、老师的口中听说全球气温一直在上升,但是每年的冬季,我都觉得非常冷,冷得我牙齿只打哆嗦。寒风席卷脸庞,刺骨的感觉使我只好缩着头走路,让脸部尽量少些面对风。
我和欣水约定每月1号就互相寄信,而且信每次都是2号准时到。我很喜欢欣水写的字,感觉很有亲切感。邮局就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取到信件后就塞在口袋里。
“探,早上好。冬季很冷,远没有秋季温暖,你过得还好吗?这是我们互相送的第17封信。很开心每月能收到你的信件。无论如何请你每天都要开心,因为去年夏天看见你坐在树下的样子感觉有些忧伤,所以才过来和你说话,没想到我们联系到现在。用老师的话说:这是一场被风吹在一起的缘分,虽然有些乱。不过我不懂老师为什么说“虽然有些乱”。
前天我在上学的路上被一朵花吸引住了,因为我不知道这朵花儿为什么要在冬季开放,还是在一个没人能看见的地方。所以我打算每天都会去与它打招呼,我想它也需要伙伴...有棵树凋零的很快,快得我都追不上接住它最后的一片叶子。
……”
“看什么呢,白探。”
“没…没。”我赶快把信收到口袋里。
“认真上课哦。”老师摸着我的头笑说。我尴尬的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
时间流逝得很快,也不知道快到什么程度。只是在想书上的题目怎么解答的时候一个同学告诉我已经放学了。我把早上未看完的信拿出来再看了一遍,感到很满足,心里很甜很甜。然后背着书包穿过刺骨的寒风回到家中,回到家里还被爸抱怨怎么回来晚了。自己都不知道坐在教室里因欣水的信带来的美好感究竟持续了多久。
吃完晚上我走到自己房间,把欣水的信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并不想爸妈知道我跟一个女生如此频繁的来信,怕他们以为我早恋。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早恋,早恋、恋爱又如何去确定已经发生,可以肯定的是每次看见欣水的信,感觉很美好、很美好。有时自己会在一个安静的时刻细细回忆那年夏天里欣水的模样,当费力的把她脸庞完全的展现在自己的脑海时感动的笑意就带动着嘴角微微上扬。
数学老师说四季是正方形的时间向前翻转,有时翻得快,有时翻得慢。不过我认为这块大地只是铺了属于春夏秋冬四件衣服,它们相叠且无限循环。时间之神用它的大手撕去了冬季的寒衣,此时大地穿的是春季的华裳。后来我把这个想法说成是冬季逝去春天生成的理由写进给欣水的信里,欣水回信说这个想法很有趣。
“小探,爸妈出去了,你看家啊。”爸说完就把家门关上。家里安静得如死海里的水。我打开窗户让阳光照射到我房内,脸上顿时感到暖暖的,躺在地板上一身凉意席卷后背。看着头顶一小片空间,细小的浮沉在光里缓慢流动,像海底世界一样。我眯着眼睛看着玻璃反光处,我集中注意力注视着它,慢慢的这个亮点在我眼里慢慢放大,离我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我感觉那道白光完全的出现在我眼前,白光里我看到一个会动的动物,它像雏鸟一样缓慢移动,但更像有一头大象的身躯。眨下眼,眼睛显得有些累,我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这么玩。
通过窗户向外看,天空一片湛蓝,无云,微风。
“白探,去玩吗。”声音从窗子下面传到我耳朵。我起身向窗子下看。
“我不去,你们去玩吧。”我笑对着李果说。李果是我高中的第一个朋友。
“待在家里不无聊吗,好不容易的礼拜六哦。”李果把手放在眉头上眯着眼睛看向我说。
“你们去玩吧,不好意思。”
李果和其他同学走了。我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下身的凉意与上身阳光带来的温暖。不知不觉中就滑入的梦乡。
“这是哪里。”我看着紫蓝色的空间疑惑道。空间里有许多紫蓝色的花瓣在移动,偶然的一道白光滑过天际划过如同撕裂空间的触手。
“这里只是梦的一个随意场所。”我转着身体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的依旧紫蓝色的空间。我捏着紫蓝色的花瓣放到鼻子旁,没有一点气味,感觉这花瓣只是为装饰这个空间。
“梦?”我疑惑道。
“这是你的色彩梦,你的国度。”
“风是什么颜色,您知道吗?”我突然想起欣水曾问我的问题。
“小探,小探。”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都晚上了还睡地板上,会感冒的。”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心里一阵遗憾,因为可能梦会告诉我风是什么颜色。
“妈几点了?”
“差不多晚上8点了。”
我坐到床上,希望安静让我大脑沉淀下,沉淀什么我也说不上,感觉需要这样。
“你爸在下面做饭,等下就可以吃了。你爸做的饭可比妈做的好吃多了哦。”妈笑着对我说。
“妈,那你得加油提高厨艺了。”我调侃妈说。
“孩子你不懂,我厨艺提高了,你爸厨艺就会下降了。”妈笑说。
吃完晚饭后我就躺在床上,我想欣水现在会干什么,是否跟我一样躺在床上。是笑着,还是闭着眼睛睡觉。
假期对学生而言就像冲马桶的水,快且急。读书的日子对学生而言就像夜晚厕所水龙头没关紧的滴水声,慢且充满不怀好意。
“嘿,白探,送你的。”李果从我身后窜出手中拿着一个白纸鹤。
“你织的?”我疑问的问。李果不好意思的点着头。
“很漂亮。”我说。
“昨天叫你出去玩你就是不肯出来,现在都上学了。”李果很遗憾的说。
“下次有机会的。”我接过白纸鹤说,“谢谢”
“探,早上好。你最近过得怎样啊。我相信应该不是上次见的那个较忧郁的男孩了吧。我过得挺好的。
不知道我们具体有多少日子没见了,但是信件来访让我感觉跟你更加“近”了,在空间上我们依然是在相隔很远的两个城市里,那“近”可能是心里方面的吧。今天我看见一首诗,是首爱情诗,我想送给你,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 不喜不悲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很美吧。
……..
我想说,我想你。”
看完之后才感觉眼角旁边结了一颗泪的果实。我觉得应该再写一封信给她,虽然知道她只能再下个月才能看到,那时她会收到两封信。但是我还是希望她出于某个理由去邮局察看是否有我的信件,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早上好,欣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风是什么颜色,曾问过梦,梦不答,或者我错过它回答的时间。
我不知道什么是距离,但是我感觉伸手便可触及天空,天空很温暖,就像你漂亮的字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我曾问过老师,问她什么是爱。
她笑着对我说,爱就是一阵风,吹来吹去,看似漫无目的,但是风也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
她也一样说得很美很美。我至今还是能想起风吹你那细长的头发,你的笑容,很漂亮。
一切都像一个谜,虽然不知道“一切”具体是什么,像一种追逐的过程。时空一种阻碍,希望被拉得很长很长,感觉自己抛了一个高度,而你又跳进了一种深度。我们林立高空低头互相对视,但是当我看着你,伸出手,感觉已经触摸到你。你的笑化作一轮明月,温柔而安静。
我也想你。”
信写好后就夹在书里。班主任此时笑着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上个星期的试卷。教室里议论纷飞。
“第一名,李果。”
教室里一片喧哗,但是每个人也都认为这是实至名归。李果作为班长而且长得漂亮,在班上的权威性是一定的。
“第二名,林馨。”
对于第二名的林馨同学倒是没多大的反应,毕竟她比较孤僻,一般很少跟人打交道。
“第三名,白探。”
老师只会念出前三名,因为前三名有奖励。这次是个漂亮的笔记本。我拿到笔记本后决定把它寄给欣水。
放学后我就马上跑到邮局把信与笔记本都寄了过去。回去的路上满脸的笑意,也许真的是春天来了。
回到家里把成绩的事告诉了爸妈,因为知道这样会有奖励,果不其然得到两百块的奖励。他们说要继续认真,我不知道自己的读书是否能成说是认真,对于生活只是感到无聊,“认真”读书只是我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方法,只因它能让人忽视时间。
又一个假期来到。暑假是所以同学都希望的,它漫长、充满阳光。
7月的天让人懒散的如同一只猫,昏昏欲醒的我模糊看着天花板希望有一只手能够从中伸出把我拉起床。
“哎呀!”窗外飞来一个网球恰好砸到我的头上,睡意顿时全无。我有点生气的朝窗下看是谁的恶作剧。李果和林馨带着太阳帽,穿着短裙站在下面一脸的坏笑。
“干嘛,不痛啊!”我摸着球砸到的地方说。
“痛让你感觉你还活着。”林馨淡淡的说。虽说林馨孤僻但是她还是和李果玩得好,跟我玩得还行。可能是成绩好的人都带“势利”眼交朋友吧。不过可能我也是。
“干什么去啊?”我问道。窗外的阳光照在脖子上感觉有些火辣。
“去海边玩吧,,快点下来。”李果大叫,我真怕她还会把手中的网球扔上来砸我。
我带着太阳帽就出去了,跟她们来到海边。海边风很大,很急。海的远处一片蓝色,这让我想起那个紫蓝色的梦,更让我想起欣水,我想,她现在在干什么,流着汗吃着冰棒或冰淇淋,有否又如我一样坐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想起海子的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过面朝大海心情确实很好。
海鸥在两片天间滑行,叫声在天之间迅速传当,优雅的身姿似乎在跟海滩上爱美的女人们比美。冲浪的人们叫嚣着大海,从大海翻滚的浪潮下徐徐滑过。风吹得我头发凌乱不堪。
“去玩啊,怎么傻坐这里。”李果全身湿透的跑到我跟前说。
“无论如何都是在安处心情,只是觉得这样挺好。动与静是身体的表达,若觉得此刻很好又何必动弹呢,即便是眼睛的一眨。”我淡淡的说,风吹得脸庞舒服极了。
“你悟性来了,别逗了。两个人玩起来没劲,快来!”李果强行把我拖了过去。
跟她们在水里跑着扔球,抢球,不一会儿就累了。结果三人都躺在海滩上。
“好累啊,好开心啊,心情好好啊!”李果大声的说,像是要告诉全世界一样。
“白凌去买水。”林馨淡淡的说,感觉我像她的仆人一样。
我白了林馨一眼后就拖着累垮的身子买了三瓶水回来。
“林馨,你想干什么呢?”李果笑着看着天空问。
“什么是什么?”林馨喝一口水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未来、梦想、爱情、读书、风这些,看你回答什么了。”李果转过头看着林馨笑说。
“不知道,蓝天若要有痕迹还是需要飞机经过。”林馨说。
“那你的飞机什么时候经过头上的天空呢?”李果看着头上的天空问。
“谁知道呢,感觉来了,已经不远了。那你呢?”林馨问。
“我啊,哈哈。我要乘着风飞向天空。”李果双手做出拥抱天空的姿势大笑道,“你呢,白凌?”
“不知道。”我答。
“曾有三人阳光下与风语,海浪再答风却笑
希望深埋地底不让烈日蒸发,问,何为始?
答曰:时间是条延长线,早已开始,远非结束
半夜阳光半日乌云,半世迷离半世清”林馨说。
“说得我瘆的慌。”李果白了林馨一眼。
看着李果与林馨我笑了,我想自己开始相信缘分了,只是一种镶嵌在风中的感觉。

   第二天我收到欣水的信,
“早上好,探。太阳像挂在天空的火龙果,应该算是可爱吧。
城市热得像一锅大火炉,人则是热锅上的蚂蚁。挺有趣吧。
真希望天可以下一场雨,浇灌下夏季躁动的心。你在干什么呢?跟朋友在海边玩、在家里睡懒觉。你说自己睡觉有时会说梦话让我觉得很有趣,因为我只听过我爸睡觉会打呼噜,还没听人说过梦话。说梦话?可能梦太真了,现实的身体都会做出反应。
不过我的梦常带给我的是一种失落感,也许你猜到了,我做的梦都是美梦。美梦也会把心情拉得老长老长。
忘了告诉你,那次我又跑到邮局找你的信件,因为我知道你会再回我的。我几乎每天都会看它,它对我而言就像一个承诺,有时还会看着就哭了,我不想你认为我懦弱,我只是感动。
我心跳有多快,就表明我就有多想你。7月的天,7月的脸。
感觉我一直都是在看时间跳着舞步。
我喜欢你的那句“你的笑化作一轮明月,温柔而安静”现在都感觉脸上“烧”了。不写了,我妈叫我吃饭了,拜。”
    看完信我依旧把它收到“安全”地带,带着美美的感觉安然入眠。
余后两个星期里李果和林馨都叫我出去玩,她们到是涂了防晒霜,皮肤到不怎么晒黑,到把我晒得黑了一圈。她们叫我每次都是从窗外扔东西进来砸我,气得我都想在闷热的夏天关掉通风的窗子,但是最终还是没关,觉得被砸总比被热好了。房里有空调,但不喜欢开,开空调所带给我的感觉是会产生恶心感。
“小探下来吃晚饭,有你最爱吃的鱼。”妈在楼下叫我。听到有鱼我马上就跑了下去。
“都黑了一圈了!”妈看着我感叹道。听完妈的话心里顿时美滋滋的,觉得被人心疼了。
“黑得更像风男人了。”妈补充道。顿时心情又掉进井底。我想男不男人跟皮肤黑或白没关系吧。我看着爸,对比下皮肤,我说,
“那爸的皮肤比我白了,那爸不像男人吗?”我说完爸直接喷饭。乐得妈大笑。
“小凌,你想考哪个大学啊。”爸问我。
“毕业还早。”我吃着鱼说。
“也是,时间对人来讲。年纪越小越觉得时间漫长,年纪越大则感觉年与日没什么区别。一年一日间。”爸笑道。倒是眼角的皱纹确实可以清晰的看到。
“爸,你以前怎么追到妈的!”我一说完爸妈集体喷饭。
“你还小,现在就向我取经了啊。不会喜欢女生了吧!”爸用纸巾擦着嘴角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问。”其实我刚才脑中突然想起了欣水。
“不管有没有,爸妈都不干涉。感情这事,老爸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应该不关年纪的事吧,哦。”爸看着妈笑说。
“那敢情你是稀里糊涂的跟我谈恋爱,然后稀里糊涂的跟我结婚,再然后稀里糊涂的跟我生下小凌是吧,别吃了,跟我说清楚。”妈有些生气的说,感觉爸惹上麻烦了。我盛了一大碗饭就跑到自己房去了。楼下传来,
“跟我说清楚,不然就别想吃饭了。”
“我这不是教育孩子吗,说句心里话…我…”
“还心里话,我感觉我跟错了人了..”
“别收菜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
我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浮想翩翩。吃完饭后下去放碗筷,爸妈坐在一起看电视。我到厨房看碗筷没洗就把它们洗了。我在想,我以后会有怎么样的另一半呢?
“怎么感觉一觉醒来暑假就没了啊!”一个同学抱怨道。
“是是是,我也这么觉得。”另一同学附和着说。
“那是因为你们已经开始真正的感受到成长了。”班主任此时从门口走了进来。
班主任一走进来,教室顿时哑声。
“别拘谨,开学第一节课我们就谈论成长吧。”班主任笑着说,同学则在低语。班主任把黑板上写着“成长”,然后说,“谁先发表下意见。”
“身体在长高。”
“对还有呢,大家别害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班主任笑着说。
“无论男女生体都在发育。”男生一说完就引起教室一阵哄笑,部分女生则红着脸低头笑。林馨倒是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很少见她在教室里笑的她居然也笑了。李果倒是不感兴趣,看着自己手上的书。
“还有就是不像过去那样怕异性,倒是希望跟异性玩,会不会这就是喜欢啊!”教室议论纷飞,这个可能是所有人的敏感话题。
“对,都说得不错。很好,还有没有。”班主任环视了教室期待还有人能说,但是没人再说话,都满是期待的看着班主任。
“看来你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同学们说了几点,是身体在长高,在发育,还有心里上的异性对自己的吸引。说到异性吸引感觉就像两块互相吸引的磁铁一样。”班主任做出怪怪的表情说,弄得教室一声集体哄笑。
“成长,可不只是这些。可以说成长是沉重的,老师们、你们家长、甚至社会上的青年们,他们都有过与你们一样的年纪,一样的经历。你们也可以感受到不同的人群给你们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这是为什么呢?”班主任做出一个疑问的姿势问,全班同学都认真的听着,刚才哄笑的氛围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班主任继续说,

“时间吗?是本就是无聊的时间改变了人们的心态吗?
自身吗?是因为每个人内心的不坚定,任世界洪流的冲刷吗?
或是哲学上说的:万物皆变吗?
人心是可爱的、微妙的,也是复杂的。
水流能冲走一切,低温却又能冰冻河流,太阳能融化冰雪,乌云又能遮挡太阳…..扯远了。但是老师的目的就是这样,想给你说一些严肃的东西,但是又怕你们曲解它们,所以就这么说,给人一种模糊感,像诗、音乐一样不直接表达却又在直接表达,一切都靠你们自己去感受!”
风吹得外面的窗户“啪啪”响,此时绝大部分的同学就像被催眠的绵羊一样,微微的摇着头。不少的同学则直接趴在课桌上睡觉。班主任笑着看着课堂上一切,似乎感觉很满意。林馨看着窗外笑意席卷嘴角,李果趴在书本上睡觉。蝉鸣淹没教室,教室天花板上摇动的风扇带起的风吹着所有人的细发,翻动着书页。偶尔的几声鸟叫声从教室里经过。
高三的第一天没正式上课,除了班主任让全班人变得沉默,其余的任课老师则是跟同学们谈论着暑假是怎么度过的,课堂上所有人都是说说笑笑。班主任也偶然站在教室外面看着所有同学都在笑,他也笑了,但是还是觉得他的笑了多了些什么,像祝福、却又想在惋惜什么。时间并非因为笑而停止步伐,已经放学了。今天的太阳落山得出奇的快,晚霞挂在天边犹如一幅水彩画。风,带着凉意。
“等下我们白探,为什么几乎每次都不跟我和林馨一起回家,我们不都是同一段路吗?”李果牵着林馨的手跑上来说。
“不是,别乱想。”我看着李果说,几颗汗豆挂在她额头上,跟她同学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觉得她美得….不知怎么形容。可能是她背后那副晚霞作为背景给我的幻觉。
“不会是因为怕跟女生一起走吧,怕人看见说闲话?”李果调侃我笑说。林馨则在旁边笑。我继续走着路,说“没有的事。”

回到家里吃晚饭就回到了房里,爸妈也对我这么快回房感到不解,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我坐在床角边不动,风轻轻造访房间,书桌上及书桌上摆放的一切都是安静状态,房间良久的沉默使整个房间变得很压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至少在记忆里这是第一次。
“成长是沉重的!”我心念道。
把今天早上从邮局取的信从书包里取出来,漂亮的信封在我眼前,有点不想打开的感觉,可能它太漂亮了吧。
“凌,早上好。夏季即将过去,你说过的秋季的衣服将覆盖这层大地。凌,感觉,我越来越感觉强烈,每次跟你写信、寄信似乎都是在诉说关于时间的故事。我们只是时间主演的这场电影里配角。
虽然感觉是这样,但是还是感觉很幸福、幸运。我没有驾驭时间的雄心,也没有创造空间的无聊。只是在它们的怀抱里细细的诉说着对你的思念。我想你已经长高了不少吧,一定是的。好期待看见你啊。
有次你曾提议过来看我,我们见面。我是又惊喜又害怕。惊喜是因为终于可以看见你了,好想仔细端详你的脸庞,是否还稚嫩,是否多了一点属于大人的成熟。害怕是因为…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我们这种朦胧美让我习惯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很想你,也非常想见到你。上次拒绝了你与我见面的想法希望你不要伤心,我们现在下个约定好吗,大学一年纪的10月2日国庆假期间我们再见面好吗。请原谅我的无理要求。又是想念凌的一天,很美好。能再寄给我封信好吗,我期待凌的回答,非常迫切。”
看完信我眼睛模糊一片,泪水落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我爬起来坐在书桌旁边,放好信纸,拿起笔,写道,
“欣水,晚上好。那我们的约定就是大学一年级的10月2日见面。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也一样,很想你。”
本来心里有好多的话,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描述,只好打住。从抽屉里拿出信封把信纸装进去,贴上邮票。完后把信封装进书包,再把欣水的信封放进“安全”地带。
9月的夜,很催眠。
“嘿,晚上没睡好吗。心情怎么看都挺低落的。”李果拿着她书包撞我说。
“可能是思念谁谁吧!”林馨戏弄着我说。
“没有,只是昨晚天太热,睡不着,所以没睡好。”我解释道。路面上落了不少的树叶,几个结队的陌生同学骑着单车从旁边经过。几只大雁从头上方飞过,感觉速度好慢。
“今天班上要选举出一位演讲人。”李果说。
“演讲人?”我疑惑的回过头看着李果。
“我是班长,当然知道了。因为全校要举办一次演讲比赛。你要不要报名呢?”
我听后摇摇头继续大步往前走。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那什么态度啊。”李果莫名生气说。
“我们别理他,别人说我孤僻,我只是不感兴趣与别人交谈。有时我觉得他才是真正的孤僻精。”林馨安慰李果的话从背后传到我耳内。
选举班上演讲代表人也很简单,就是说出报名竞争的人名,然后民主投票。结果却是出乎意料,被选上的人是林馨,不怎么跟班上的人打交道的她拥有最多的票数,可能投的是“实力票”,若说写文章林馨确实厉害,平常班上的朗诵也可以说最好的。这样的选举结果也算是实至名归。不过林馨对这次选举结果感到有些意外,可能她觉得不怎么打交道的同学怎么会投她的票最多。
“文章写好了吗”李果问林馨。中午教室里人很少,几个埋头坐着作业,几个玩着手机。人少的教室显得凉意十足,也可能是错觉。
“写好了。”林馨停下笔说。
“林馨,为班级的荣誉,加油!”一个同学对林馨说,林馨对这话明显感到意外,因为这个人几乎没跟她说过话。
“嗯”林馨对她做出肯定的表情。
然后李果就跟林馨讨论她们喜欢的小说。我则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教室外面。一只鸟儿从外面匆忙经过,几个校友说笑着经过。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惬意还是无聊。
第二天就是演讲比赛,主题就是“我为成长代言”。
这天全校将近5000的人拿着板凳坐在操场上,我想,自己若在演讲台上一定会细数下面到底有多少个人头,可能数起来会累,但是感兴趣。但是事实是我跟所有人一样,在这片蓝天之下听着周边嘈杂的声音,一大片云遮住了太阳,温度显得有些低,凉意十足。可能学校领导看了天气预报吧,不然又怎么会在夏季还逗留的秋季里举行演讲比赛呢。如果前面推测的准确,那更幸运的是,天气预报居然准确的预测了。
学校主持人拿着话筒说着关于比赛的话,不一会儿我的睡意就来了,由于坐在李果前面就直接躺在她脚上睡着了。演讲的选手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忽视时间的时候轮着进行着他们的演讲。
“快醒醒,到林馨了。”李果摇醒了我。
我用手擦了擦眼睛,大脑十分的“重”,一阵风吹来把我吹“轻”不少。我看着演讲台上,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看见林馨站在演讲台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觉得她就像一个高傲的女王,安静、沉默的注视着抬下的一切人。
“挺有感觉的她,平常怎么没发现呢。”我指着林馨说。
“那证明你平常脑子都是浆糊在翻滚吧。”李果嘲弄我说。
我也没搭理她,看着林馨等待着她说。
“同学们们,老师们,上午好”林馨笑着说完就是一个鞠躬,我挺佩服她不用“敬语”,如“尊敬的某某”“亲爱的某某”。林馨站直身子继续说,
““成长是沉重的”这是一位老师说过的,我也这么觉得。成长怎么可能会是轻松的而愉快的呢,我不知道什么是成长,就像我不知道什么是生命一样。我跟所有人一样,都是在说着它,感受着它。
若说世间只是一场进行曲,或欢快或悲伤,而我们每个人只是其中一个音符,就像是时间无限延伸的枝干上的一片细小的叶,个体无法撼动世间的浮沉、无法抉择时间的流速,但那若似虚空的命运还是会让我们徐徐前行,无论你是快乐或是悲伤。
若说成长,就像人们说的:“存在”是最普遍、最空洞的概念,所以本身就反对任何定义的企图。与此一样,成长也反对任何定义的企图……”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果。
“傻了吧!”李果嘲笑我说,然后对着我耳朵轻轻说,
“林馨开始写好了自己的演讲词,但是还是觉得怕自己演讲词不好。后来我们讨论,觉得想要获得一等奖就得在气势和词上震住那些评委,林馨演讲水平是可以的,她用他爷爷的笔记本上写的文章代替了自己写的演讲稿。”
李果说完得意的笑着。我听完那些话内心不由赞叹“姜还是老的辣”我是指在读的演讲稿。最后林馨得了个特等奖,这个奖是后来无意间听一些老师说起,说这个演讲水平及词太有水平了所以加了个特等奖。
   演讲比赛结束,学校又恢复的正常的学习生活。不过偶然听起别人谈起林馨的演讲,都是赞美的。
放学后回到家中吃完饭,躺在床上大脑浮现一句话“但是那若似虚空的命运还是会让我们徐徐前行,无论你是快乐或是悲伤。”
这一晚难以入眠。躺在床上,看着与地平线垂直的月亮逐渐向地平线倾斜,然后不知不觉的滑入睡乡。那晚做了个梦,梦到欣水最初与我见面的那一幕,她问我“你说风是什么颜色?”
      高三是做不完的试卷带着我们飞越时间的一年,那一年所有同学都是沉浸在一种严肃的氛围里,就连平时只知道玩的同学都会搭着脑袋看着看不懂的书,有时还会去问老师。若说高三一年是怎么过去的,我只想说那是带着煎熬感从地平线上飞过去的。         
高考之后林馨考到外城的一座大学,她说:鸟要飞得远一些,不是高度只是远度。可能她崇尚距离美,对象可能就是记忆。李果倒是和我考在本城的同一所大学里,她毕业后对我表白说喜欢我,我跟她说了关于欣水的事,我没有表达出是对欣水是喜欢的,但是那种感觉又不由得我认为是喜欢,不然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描述自己对欣水的感觉。李果说没关系,做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毕竟三年的友谊融化在过往又怎么会消散。父母对我考的大学也是满意的,乐得他们总是逢人就说我考上了什么大学。我问过欣水想考什么大学,欣水说那是个秘密。其实我想问下她想考的大学然后考到那所有她的大学里,欣水没跟我说让我挺沮丧的,让我整整郁闷了一个星期。后来想通了,觉得欣水是喜欢缘分里的偶遇而不是刻意的相逢,但是这么想让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找到一个能使安慰自己的理由又何必去纠结它的不合理呢。

上大学后,认识第一个新朋友就是高阳,他也是我大学里除了李果唯一玩得好的。有次在楼顶的高台上他曾对我或是对风说:“愿为狂风,吹倒一切企图阻挡自己前进步伐的大树。希望的果实深埋大地,要在它蹦出嫩芽的瞬间手捏嫩芽的一角将它拔地而起,它那留在未来的高大身躯将在此时被我剥夺从而身显现在,直升云霄俯视大地。”
我没有他那么渴望成功的梦想,只是想着与欣水见面的日子快点来到。但是高阳的话不由得我从内心赞叹。大学后李果打扮得越是漂亮,环境不同美的诠释也将不同,听李果讲有许多的男生追她,不过她说都没感觉,我怕她还喜欢我所以不敢多说。她还是看出我的心事调侃自己说:要快点找个雄性动物。
大学后第一月我想应该是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里最漫长一个月。想到下个月就能见欣水了,那个月几乎每个夜晚都睡不好,有时还莫名的“发疯”,高阳说我对谈恋爱充满了无知、没理性的期待。我一点都不在乎高阳的对我的评价,那时候对我而言期待是美好的,也是漫长的。秋季的凉意越是重我越是开心,有时我都会对比今天树木的落叶是否比昨天的多,并非出于无聊,只是在欢送给自己因等待而造成我有些痛苦的时间,那个月时间仿佛是我的仇敌、生死大敌。最终我还是熬过了一个月。
“去看多年未见的媳妇了。”高阳笑说。
“嗯,现在就去了,拜拜。”我笑着答。
我跟欣水约定在她所在的城市见面,坐在车上,车行驶的速度感觉就像人的正常行走,“搞怪之神”似乎玩着拉长空间的游戏。
“…到站了,请各位旅客下车。”车内的广播说。我揉揉刚睡醒的眼睛,我在想若没有睡觉自己又将如何度过在车上的时间。
下车后看着这个城市的一角,高二的时候一次曾偷偷到过这个城市,不敢告诉欣水,当时只想看看欣水所在的城市,更期待在这个城市里遇到的陌生面孔的女生中其中一个是否会是她。
“嘟嘟..”我拿起口袋里的电话放到耳朵边说,“喂”
我和欣水从没通过电话,只是这次要见面不知怎么联系才互相告诉了电话。
“喂,是白探先生吗?”电话一头成熟的男性声音顿时让我失望。
“是的,你是..”我问。
“我是欣水父亲,她生病了,我带她来接你。你在哪个位置,我过来找你。”电话里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欣水父亲开着车载着我向医院驶去,那里是一个目的,因为欣水在那里。欣水父亲告诉我她得了绝症,当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大脑一阵昏沉,期待的心化成复杂的情绪在脑内荡漾,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快点见到欣水,这个曾问过我风是什么颜色的女生。
站在一间病房外,欣水父母站在我面前示意着我一个人就去。欣水的母亲笑着流泪说:“欣水的男朋友还真帅呢。”
此时我跟欣水只隔着一扇门,4年的距离已经浓缩至一道门,我慢慢的推开了病房的门。
“是探吗?”欣水发出弱弱的声音。我站在门前看着病床躺着的女生,瘦小的身体远不如我对欣水的想象,4年里我对欣水的想象是头发长了、身体长高了、笑得更漂亮了。欣水抬起手,微微的动着身体想起身但又无奈一阵无形的压力使她无法起身。
“嗯,探。”我马上走过握住她的手说。这是我第一次牵女生的手,温暖、温柔。
   “第二次“见”探,好开心哦,上次见面现在感觉好久远啊。对不起,探。我拒绝过你想和我见面请求,拒绝的理由是:我那时想我们可能就是突然纠缠在一起的两阵风,总会有一天会驶向不同的方向。怕你见到我看见我衰弱的身体,一点都不漂亮,我想把最漂亮那一面永远的留在你心里,所以我用这个理由拒绝我们的见面。可是当医生告诉我的病没法治愈的时候我就突然想看见你了,请原谅我。”欣水握着我的手哭泣道。我笑着看着欣水,但是眼泪还是打湿在床上白色的床单上。欣水的父亲把我没有关的房门关了,病房里只有我和欣水,医院的药味充斥着房间,清风缓缓的在房里游荡。
“让我摸摸凌的脸,“看看”还是不是那年夏天的脸。”我把欣水扶起来靠在墙上,欣水因病失明了。欣水双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抚摸,从我的头发摸起,然后是额头、眉毛、鼻子、嘴唇、耳朵、后脑勺。我享受着欣水对我的抚摸,看着欣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就这样安静让她抚摸就很好。
“嘻嘻,探居然还长胡子了,我摸到胡渣了。光是摸探的脸都可以判定凌长高了,样子感觉与高一那时变化好多,但感觉是变帅了。”欣水流着泪笑说。“好希望早就跟探认识啊!”
“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我轻声说。
“嗯,终于“见到”探了,好开心啊。”欣水说完突然用力的将身子向我身上靠,然后将自己嘴唇压在我的嘴上。那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似乎一切的等待就只为这一刻。我与欣水相拥在床上互吻,我们一直吻着,只有这样才能短暂的拥抱永恒。
“亲累了,不过探的唇好温柔呢。探就这么抱着我睡觉吧。”欣水说完闭上了眼睛,我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
“好,你休息。我一直陪你。”我说。房内风很缓、很缓。
欣水熟睡后我起身打开了房门,欣水的父母一直坐在外面。他们告诉我欣水没多久了,希望我能一直陪她到人生的终点。我流着泪答:当然。
我打电话向班上辅导员请了个无限假期,在医院的附近租了房间。我每天都去看欣水,给她讲许多的笑话,每次都乐得她捂着嘴笑。我看过书上说过有些人得绝症没有通过药物自然就好了,说是意识的作用。我每晚看着笑话书背笑话故事准备当天给她讲逗她笑,每次都笑得她累在我怀里睡觉。我拍了许多欣水的照片,因为….因为怕她哪天真的会离去。
欣水的病情并没有因我的期望有好转,而是渐渐的消瘦。欣水某天问我“探,我是不是原来越丑了?”
我摸着她凹陷的脸庞笑说,“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生。等你好了,我把你接到家去介绍给我父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父母会说我运气太好了,遇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等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在当年我们相遇地方、也会是夏季,我会单膝跪地向你求婚然后把你娶到我家。那时你就是我媳妇,不用寄信联系,我们每天都一起睡在枕边。婚后的某一天我忽然感慨那个夏天的相遇,我会在你出去买菜的时候偷偷的提笔写道:那是个夏季,风急,头顶的云在飘
       有个少年坐在大树的身影里思绪点点
       有个女生笑….”
欣水此时躺在我的怀里没有了生息,她带着笑意“睡着了”,带着梦奔向了永恒。欣水你怎么没等我说呢,风的颜色我知道了,风的颜色藏在你的笑里,确实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
擦干了眼角的眼泪,记忆模糊吗?此刻又为何这么清晰呢。
过往啊,你说我能忘记吗?你说我会忘记吗?
过往啊,我曾经恨过你,你说现在我还恨你吗?
过往啊,你是否还记得曾有一个少年与一个少女在你的怀抱里互相诉说着对对方的爱意?那纯纯的喜欢升至深深爱时,你可曾如我这般感动而哭泣?
过往啊,谢谢,也许说得莫名其妙。
墙上的钟表此时显示着:10点。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13:49

第四章
               失恋 、神经病
“已发生的却在此时重现,意志是一朵遭时间扭曲的花
开始的,前方的足迹锈迹斑斑
结束的,风儿依旧摇晃着本应在此却又化为虚无的叹息
泪光撒落的地方,横陈的雕像始终注视着前方
时间的故事,是倒退还是前行,或是不可思量的平行
刚来的已开始走远,深度又莫名的成为了高度
那思念的花啊,不知疲倦地绽放
恰如其时的果子又将在哪首进行曲里成熟
轮回的、循环的已是定义,如同大地承受的巨石,重力谁也无法逆转
狰狞的脸孔散发出绝望气息,那散发在空间的低温又能否冰冻火热的太阳
寒光一点点,灰尘一些些,灰蒙的天下起了雪”
停下笔,把笔扔向墙,笔与墙撞击发出的声音让我想起上次在餐厅高阳咬冷白菜发出的声音。已是深秋,穿着单薄衣服的我享受着风带给的凉意,风依旧是从窗外进来。看着笔记本写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我实在看不出自己在写什么,若说它在表达什么,我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能说“它”只是心情一小角的反应。房间里除了被风吹动的窗帘就只有我在动,看着黑屏的电视我在想:它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它又是否注视着我。深叹一口气。
跟高阳请了三个月的假休息,其实也没什么病之类的,可能就是无聊吧。深秋临近初冬,城市里的四季我都感受不出有什么区别。城市的人量,高耸的建筑,来往的车辆,对我来讲这并非世界,绝非大自然,只是人的生活圈子一角。好久没走到楼顶了,以前大学的时候最喜欢站在楼顶看景物,那时高阳也喜欢去楼顶。每次站在楼顶我们很少说话,只是感受的风、空气中的湿度与温度、还有无限的遐想。
楼顶的一切一如往常,虽然最近很少到楼顶,每次到几乎都没看上面的建筑特色,“一如往常”只是对楼顶的感受与以前一样。
“你在干嘛呢?”我看着一个女人坐在楼顶围墙上对她问道。看她样子似乎在抽泣,她的声音被风覆盖得很小以至于我很难听出她发出的声音是开心还是难过,之所以判断她是在抽泣可能是潜意识里对抽泣的认识——她微颤着身体。风吹得她的长发向头后飞舞。走向那个女人,女人穿着牛仔裤,由于她的腰是弯着的屁股一部分的春色展露在我的视线中,她单薄的衬衣被风吹得在后背鼓起同时也可以想象衣服又是如何的紧贴前胸。我看着她的坐姿,生怕她突然移动失去重心就被重力之神邀请与大地亲吻。
“有卫生纸吗?”我走进看才确认她的确是在哭泣,但是我想应该不能去问“你怎么了”“在干嘛呢”。
我用力将鼻孔里的鼻涕弄在上嘴唇上,女人看着我然后从裤子里拿出卫生纸递给我。看着女人的正面感觉她只有24岁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化妆给我的错觉,可能她还未成年或40岁以上了。
“谢谢。”我接过卫生纸就把鼻涕擦了。不过楼顶的风开始让我觉得有些冷。我想眼前这女人颤动着身体的原因是伤心哭泣与冷。
“看来我们都是失恋的人啊,算是同病相连了!”风吹得我脸生疼,似乎在惩罚我说谎。可是多年前我确实失恋了,难道风也在意时间的长短吗?
“那你想过死吗?”女人哭腔放大的说,觉得自己猜对了她伤心的原因。
“没有,绝对没有。当我处于失恋状态时想到朋友们可能在笑着等我聚餐或父母等着我回去吃饭,再或者跟我关系暧昧的女生可能正期待着我与她约会。确实,失恋让人特别伤心,但是我还是勉励自己生活不只是爱情的天地。所以笑是必须,即便是哭着笑。”我笑着说,这次鼻涕真被风吹了出来。但是我真正失恋时是什么状态自己不知道,不想动脑去回忆。
“听你话确实是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很痛苦。”女人摸着自己左胸痛苦的说。
“我有个朋友对我说过:痛苦的哭泣是令人享受的。”我回忆着说,“是不是觉得哭泣时心里特别痛快,珍惜吧。快乐每个人都追求,欢愉只能给人带来心情与肉体上短暂的享受,之后便是内心的再次空洞与身体上的乏累。没有持久的欢愉,若还追求,那么痛苦的降临只是让你沉淀一下以便下次更好的拥有快乐。”
“…”
“真的吗?”女人止住哭泣问。
“嗯。”我肯定的回答。
女人从围墙上下来了,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后便走下了楼。我想她的痛苦并不可能就此完全的消失,只是消散了一点,难保下一个小时或明天再次把悲观放大至极致又招来死神的问候。
“痛苦也是痛快的?”我心里疑惑道。若是这样,对于开心与痛苦的定义我将重整,但是还是不想去理清,觉得太费脑了。想起刚才对那个女人说的话,自己都疑问自己真的这样想吗,而不是觉得她需要帮助大脑就急速的搜索鼓励、具有教育意义的话安慰她。那又为什么看见有人在得意时我又总喜欢用刻薄的话、悲观的话浇别人冷水。说是教育别人要谦虚吗?当时绝对没这心。或许人都有一颗自以为是的“强者”心,能够带着荣耀无私的帮助别人但是绝不允许别人凌驾于自己之上。

现在在车上想起了李果与林馨,跟她们也是好几年没见了。李果前些日子打电话说她离婚了,说跟自己丈夫性格合不来,开始我害怕她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但是她说话时就像解脱了什么一样所以也没太担心。林馨在国外工作,她喜欢远方,1个月前她打电话说自己在公司升职了,我不知道她的工作是什么但是还是恭喜她。有时林馨叫我去她那里玩,我拒绝了,自己除了会母语其他语言都不会,自己若图新鲜去国外的话,说话的人就只有林馨了,说到林馨听她说交了好几个男朋友但是没一次结婚,后来她说不想准备结婚了,说家庭太麻烦,说性欲可以自己解决外还可以找其他男人。我说家庭除了能给你性欲外还可以给你其他的东西,她说她懂,但是不想,也许在国外呆久的人性与家庭的观念与国内是有些不同。不过想想自己玩的朋友高阳、李果、林馨、如果林蓝算的话再加上我都是单身,这又不由得我想:物以类聚。
车在街道上行驶,林蓝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今天我陪林蓝去看她妹妹,听她讲她妹妹有精神病,想自杀,但是就喜欢从高楼上跳下自杀。现在住在精神病院有四年,她今年才23岁。林蓝说她妹妹发生这样情况是一次失恋后,失恋的时候她妹妹就整天闭门在家里看一些关于神学、哲学类的书。有次想自杀被自己阻止,送到精神病院后就没出去过。林蓝说她也不知道妹妹的自杀想法是失恋的“后遗症”还是书的影响。有次我问到她父母时,林蓝告诉我她父母在10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当她说到自己家庭时就趴在我身上哭,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的只是借她肩膀哭。
车依旧在行驶,林蓝靠在我身上睡觉,也许她晕车了。通过车内后视镜与司机对视,司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老婆挺漂亮的。我郁闷司机不认真开车居然看着林蓝,我低头看着林蓝,她由于穿低胸衣靠在我肩膀上胸肉露出更多,我没回应司机的话只是笑笑。                                          
一个小时后车到了目的地,下车后司机马上开车离开了。林蓝倒是有些没睡醒,摇摆着走路像是快摔倒一样。我上去扶她,她说没事。进到医院里面后首先浮现眼前的是一块像游乐场的空地,里面有好多可以玩的设施,医院应该是把精神病人当作孩子对待吧。医院里的树木上叶子也快落光了,枯黄的叶子给地面铺上了一件黄色的大衣,一个人或病人趴在地上大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看着他这样的举动我想自己不需要去告诉他裤子破了个洞屁股露出了大半。市内很少见的鸟儿在这里确实有很多,有的一动不动的站在树上观看着下面,可能是看下面举动怪异的人,有的则在不同的树间飞来飞去叫个不停,像是欢笑也像是嘲弄,对象可能就是它们眼前的所有东西,甚至还包括能见的自己的睫毛。有个病人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看去就好像是一个在思考关于世界的某个沉重的问题。经过一个小女生旁听到:“空气啊,你把我昨天呼出的气息藏到哪里去了。在那里面有着我思考的命题,今早我还想看看它但发些它不见了,应该是你把它藏到...”
她是精神病人?我更喜欢有人称这个小女生是个小诗人。
我跟林蓝一路上不说话,到医院楼里先作登记,登记完后就跟着男性“引路人”走。
“她就在里面,探望时间1个小时。”“引路人”对我们说。想看自己的亲人现在被时间限制怎么想都是令人伤心的。
林蓝讲她妹妹是被关在一间房里,我看着眼前锁着的门出神。也许我也好奇什么吧。“引路人”拿出钥匙就把锁打开了,锁吧撞击在木门上发出“哐当”的声音。“引路人”笑着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林蓝马上推开门就去了,我想自己应该留在原地。
“引路人”对着我笑,在精神病院看着有人对自己笑还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你是她男朋友?”“引路人”问我。
“是的。”我笑着回答。我想自己应该这么回答,觉得若说“不是”会引来一些自己不想谈论的话题。
   “看来我没希望了!”“引路人”把手搭在头上表现出无奈的表情说。由于是在二楼,可以看见“场地”的一角,我看着“场地”里在玩的病人。
“他们没伤害别人的倾向,一天中有大把自由活动的时间,前提还是得有人在旁边看着。脑子出问题了是个大问题呢。”“引路人”笑着说。
“你在这里多久了?”我问。
“工作吗?这个倒是有5年了。”“引路人”说完长叹一口气,在这里似乎是多么的无奈之举。
“不喜欢这里吗?”我问。然后又看向那块“场地”,一个病人正在爬树,但怎么也爬不上去结果工作人员上去帮他,可能如果不满足他爬上树的愿望那个病人会“闹”吧。
“开始来的时候倒是挺好奇的,但是后来久了就不好奇了。其实每个人对工作的态度都差不多,工作久了就麻木、无聊了。”
“这里有无数个“世界”还会让你感到无聊吗?”
“你是说那些病人们的思想吧。我一来这里工作时就被告知别去在意病人们的话,别去思考病人们的问题。”
“这也是,思想这东西确实会传染,搞不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变成那样了。”我示意“引路人”看“场地”里病人的举动。
   “但是好奇心还是会有的,有段时间就跟一些病人在一起说话玩闹,病人们都有自己的“专业”,谈论的有物理、宇宙、哲学、神学、性、人的心理各种各样的,那段时间我都觉得他们比我大学里的教授们都还博学。”“引路人”笑着摸摸自己的胡渣。
   “那还无聊吗?”我疑问道。
   “结果我成了这个医院里的一号病人。”“引路人无奈的说,“几个月后医生才判定我正常了才让我继续工作。”
“是被他们传染了哦!”我笑道,这确实是件有意思的事。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觉得他们挺“博学”的,可能就是对自身与社会容易造成危害才被说成神经病的吧。但这么说也太片面了。”
“那你说真有神经病的人吗?”
“这是个好问题。我们这些自认为正常的人在那些“神经病”的人眼里其实也是神经病。我都不知道被那些人说了多少“愚蠢”“笨蛋”之类的话。”
“100个人里90个人思想相近,其余10个人与他们思想差距太大,就被那90个人判为神经病了。那90个人一起建立起一座他们命名的“神经病”医院,结果就是那10个人住了就去。”我笑着说。场地里那个病人爬在树上面大笑着,弱弱的笑声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
“这个形容贴切,10 个人其实也认为那90个是神经病。但是迫于力量上的差距就只能住这里了。所以还真难定义谁是神经病。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多想,想多了怕又要住院了。”“引路人”自嘲笑说。
“如果这个问题的后面有个真理呢?”我说。
“真理来自恐怖的深渊,所以还是不以身犯险了”
“你看过尼采的书?”
“前面那句话吗,是从别的文章上看到的。尼采我不认识。”
我与“引路人”此时坐在走廊上的板凳上。走廊上面被风吹进来许多的树叶,“印路人”拿起地面的一片叶子放在鼻子边闻,然后又用嘴嚼了一会儿。一只忘记季节的蝉在背后的树上叫,“引路人”听着蝉声说它快死了,他说为什么要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如此。风在走廊上回来跑步,像是在与树叶玩闹。坐在走廊上我睡意一会儿就来了。
“白探,醒醒。”林蓝叫我。“我妹想见你!”
林蓝略显伤心的看着我,我看着手上的表,林蓝进去到出来共用了58分钟。我看着“引路人”还没等我说话,“引路人”明白的说,“规定是医院定的,但是执行的是我,进去吧,再多三个小时也没关系。”
“谢谢!”我说。我推开门发出“吱”的声音。

推开门的瞬间房内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香味让还有些睡意的我清醒了不少。当身体完全的进入房间时我就把房门关掉。
“林紫”我轻声的说。当林蓝告诉我她妹妹叫林紫时我觉得这两姐妹是同一个名字,色盲的我一直都以为紫色与蓝色是同种颜色,紫色显淡,蓝显深。林紫坐在地上带着笑意看着我,些许忧郁的眼神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紫色的衣服配着如同在光里倾泻的黑色瀑布般细发,稚嫩的白皙的脸庞却又显得理性十足。我不知道为什么仔细观察眼前这个女人,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也可能这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神经病”不由得我“认真对待”。
“嗯,觉得还行。”林紫看着我微微点头说,但我想她是在对空气说话。“自己随便坐,只要不坐我身上就可以了。”
我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不安,总感觉气氛不对,不知道是林紫给我的压迫感,还是“神经病”医院对我潜意识的暗示。林紫不说话像是在观察我。
“还行?”我疑问道。
“我姐说你是她男朋友,我觉得还行。谢谢你照顾我姐。”林紫笑着对我说。我觉得跟林蓝在介绍对方时有一定的默契度。
“应该的。”我不好意思的说,“怎么想见我?”
林紫用手挠着头说“这个嘛...为什么非要找个合理的理由,你现在和我恰如其时的见面就是个事实。”
“也是。”我说。我都不知道该进行怎么样的话题。
“这个房间大不?”林紫说完我目测下这个房间,差不多80平方米样子。
“若从“自由”来讲确实不太大。”我听“引路人”说林紫每天出房间的时间早晚共4个小时,带着手铐与脚铐还有人在旁边看管,感觉就像对待犯人一样。
“自由?这里庄严得如同死亡的宫殿,视线所不及的空间似乎在拉长无名的战场。”林紫笑着说,但是脸上还是带着些许的严肃。
“你说的并非我们身处的空间,而是讲意识层面?”我尽量在大脑内搜索词语组成句子,只想跟她继续对话下去。
“这个..说不清楚。也有这个意思吧。你这人还是有些趣的,不像每天出去“溜达”跟在我后面的人一样无聊。”林紫笑着说,“我姐跟你说过我“犯病”的原因是想死吧。”
我点点头。
“死亡严肃吗?死亡有意义吗?死亡神奇吗?”林紫玩似的爬到床下,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她的话让我感觉在问明天的天气预报一般随意。
“对我来讲死亡确实是件严肃的事!”我说,“能说下你想死的理由吗?”
“好的,你是第二个问我为什么想死的人。原因就是想死。”林紫从床底突然探出头笑着说,机灵的她让我看不出是个神经病。
“但是总归有个理由吧,听你姐说可能是几年前的失恋的“后遗症”或那些“书籍”对你的影响。”我说。
“都有吧,用过去的事解释当下的行为无可厚非,而且这两个原因在时间上也是合理的。失恋当然是伤心了,伤心的原因是那个男人的肉身与心灵都不属于我了吗?爱情,一半是生殖性冲动,另一半是内心不健全的表达,带着生殖本能与欲望建立起的爱情本就是世间滋长的毒瘤。爱情生成的海面是复杂且翻滚的,理性不足以平息,浪漫不足以安慰。那些“书籍”如同恶狗一般在我的现实与梦里叫唤,它告诉我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就是动物的“人”在神与动物间创造了一个陷阱,那个陷阱就是“人类的国度”,因为害怕神明所以称是自己高于动物的人,耻于为动物所以称自己是低于神的人。”林紫趴在床上淡淡的说。
“这就是你想死的原因?我问。
林紫不回答。
“能否说你是个悲观至极致的人。这是只是个单纯的评价。”我笑着说,对于林紫的话我没有理由去否认,只是在性质上如此评价。
“不过我常对自己的评价是:时常向快乐与悲伤游离至极致的人儿啊,你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幸福与痛苦占据到几时呢。”林紫笑着说。
“感觉你是把所有关于人的行为与思想都不做“好”与“坏”性质的定义,只是把一切当作人固有的本能、一切都是人类的天赋。理性也好,感性也好,不去肯定,也不去否定。可身为人就会有价值判断,对于“好”与“坏”总会偏执一方的。”
“价值判断吗?偏执一方吗?这些我没想过。我持续四年的想法就是想从高楼上坠楼,楼层越高越好。若从地球重力存在的极点处跳更好,因为它就是世界的最高处。也可以说我只是想享受空中坠楼时与亲吻死亡时的感觉。你不觉得这惊心动魄的感觉让人很享受吗?”林紫说到此处兴奋的用手不断的打着枕头,脚不停的在空间里回来扭动。
“不好意思,我没想过去享受你所说的感觉。只是觉得你这样你姐姐会很伤心,作为你未来姐夫的我也不希望你这样。”我觉得最后这句话是不用说的,觉得说了等于白说,但还是说了出来。
“没事,每个人所希望的东西不可能完全相同,甚至对立。对你和姐对我的希望还是表示感谢,但是我不会因为亲情、爱情、友情之类的改变自己的想法的。逮到机会我就会去这样的死亡。”
“祝你成功,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如我们所想。”我笑着说。
“跟你聊天很有趣,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林紫说完便把被子盖住了自己整个身体。
“再见”我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走出去之后便和林蓝回去了,我跟林蓝说她妹妹很有趣。一路上我没跟林蓝说一句话,林蓝很累。但我想,自己若是林蓝也会这样。对于林紫,我还是希望跟我亲近的人不要这样,觉得太可爱也太可怕了。回到自己家中便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想的从白天躺到黑夜。我觉得整个房间十分的压抑,像有块无形的巨石压在自己的身上。那一晚我没睡,只听见夜的呼吸声。

哈哈哈 发表于 2016-11-9 22:31:33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08
还有,哈哈哈呀,你更新的时候贴在这下面就可以,要不会影响大家阅读你的作品 ...

嗯。就是还是不知道怎么贴在下面。不会。

哈哈哈 发表于 2016-11-9 22:34:49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08
还有,哈哈哈呀,你更新的时候贴在这下面就可以,要不会影响大家阅读你的作品 ...

嗯。是不是点开回复,在回复里跟新?

哈哈哈 发表于 2016-11-9 22: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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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发表于 2016-11-9 22:37:03

蓝笨笨 发表于 2016-11-1 16:08
还有,哈哈哈呀,你更新的时候贴在这下面就可以,要不会影响大家阅读你的作品 ...

嘿嘿。谢了啊,是在最下面跟新的吧。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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