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瑾 发表于 2018-8-1 17:54:08

天则录安宁2

云舟行了两日,来到‘倾安城’地界。
站在山岗上,‘倾安城’全貌尽收眼底,城面积约90平方公里,城中规模宏伟,布局呈蛛网从中心向城四周排布,结构对称,排列整齐。
外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总十二座城门,十字主街道将城一分为四,每份所建亭台楼阁皆融入了东西南北四方地域的不同。
凡然俯瞰着整个城池,感慨道:“五国一城,这一城还是和以前一般没多少变化,可五国却不知更替了多少皇族。”
来到‘倾安城’东门,凡然太头望望高数丈的城墙,城楼上正站着个惊鸿白影,戴着羃篱,衣裙和羃篱纱在风中翻飞。
眨眼间惊鸿白影又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进城,寻了一舍,凡然就在城中安顿了下来。
子夜,凡然还点着油灯在室里,危坐在案,烧炉烹荈诧汁;煮好,将汁倒入案上放着的两托盏中放凉。
舍外,一婀娜白影随风入舍;棚里毛驴吓得叫了一嗓子。
凡然闻声而起,打开室门,道:“城主来了,请进。”
婀娜白影入室,凡然看了眼毛驴便将室门合上。
白影拿下羃篱,露出倾城之姿。对凡然行礼,凡然坐下后抬手示意白衣女子也入案。
白衣女子坐下,道:“脱尘先生来访,,实乃我城之幸。”
“我与城主有多久未见了?”
“时光匆匆,转眼便快千年了!”
“有如此之久吗?城初建模样好似才在昨日。”
“先生说笑了,先生早已超脱人世,人世千载,对先生不过弹指间。”
“呵呵!呵呵!”凡然笑后端盏,道:“我们先喝些荈诧汁,等下还有事要问城主。”
白衣女子也举盏,二人喝了口荈诧汁细细品味。
凡然将盏放回案上,从袖中拿出装有冰玉珠的荷囊;把荷囊放在案,推到白衣女子前。
女子拿起案上荷囊,倒出冰玉珠,问:“先生这是何意?”
“城主用神思看看里面散碎记忆,里面之人城主可否识得?”
女子将神思引入冰玉珠,将里面散碎记忆一一看过;收回神思,道:“先生从何处得来的记忆?”
“一千年恶鬼。”
女子愣了会,道:“原以为他早已转生再为人,却不想竟成了恶鬼。”
“他是城主何人?”
“先生若问亲情,他是家弟;先生若问人情,他是我曾心许之人。”
凡然提壶将自己托盏斟满,女子也将盏放案推于凡然手前,凡然给她也斟满。放壶,凡然提盏又饮一口,道:“我要除去此恶鬼,城主有何要说的?”
女子本端盏的手抖了下,放盏在案,起身跪求道:“他本性不坏,求先生饶他。”
“本性不坏,怎化恶鬼?”
“其中定有因果,求先生查明再除不迟!”
“好吧!若他真存有恶心,我就自己处了;若他有不得已,我就收来交给城主自己教管。”
女子一听,磕头道:“谢过先生!”
“我明日要启程,城主就先回去吧!”
女子起身施礼告退,凡然收好冰玉珠,抬手一挥化去案上的炉壶与杯盏。
入榻,躺着的凡然忆起千年前与女子的初见。
当时的他还是这般四处闲游,不过都是独来独往。
听闻百里杜鹃之景的他想来看看随便画些画,可在花海中他看到女子着暗红衣裙在起舞。舞姿哀伤凄美,舞完女子捂脸落泪。
看女子迎风而立的红衣背影,让他想起心中冰原上的惬影。
他上前问:“哪家女子,在此哭泣?”
女子反问:“你又是何人?”
“在下凡然,字脱尘,号闲游居士;敢问女子为何哭泣?”
“我说了,你又帮不了我!”
“你都还没说,怎知我帮不了。”
“我是一亡国皇女,在国破之日,父皇秘密给每个皇族都送了一份宫廷秘药,饮后一日便自然死亡。
当日我刚喝两口,与我要好的皇弟却承人不注意自己将我的和他的全喝了。
后在一亲卫保护下我和皇弟逃了出来,可逃到这杜鹃山时皇弟却毒发了;那时我才知道,我们要喝的是毒药。
当时他到在我怀里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染红了我常穿的白衣。我忙为他拭去嘴角的血,可怎么也擦不完。
皇弟抓着我手说:生在皇家一点也不好,如果能重来定要倾尽所有换一生安宁。到时姐姐在花丛中起舞,落儿便画下姐姐灵动舞姿。
最后皇弟还不停说:姐姐,姐姐,落儿好冷!你抱紧些。
皇弟去时才有十二岁,看他忍受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想为他做些事情,可我只是一亡了国每日要逃命过活的人。连他尸骨我也只能葬在着百里杜鹃之中。”
凡然听后,又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为皇弟建一座安宁之城!”
“那你会什么?”
“我只善舞。”
“会一样就好,因为一舞也可换一城 。”
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忙问:“那该如何做?”
凡然化出一本‘飞仙谱’,道:“你安上面功法修炼,运气;功法大成,你起舞就会翩若飞仙。”
“我已经年过十六,修炼会不会太晚。”
“有些事不分早晚,只看个人。”
女子接过凡然的‘飞仙谱’,道:“温棋婉,谢过先生!”
凡然转身要走,温棋婉又问道:“我与先生从未见过,不知先生为何帮我?”
“你有些地方像一人。”
一阵驴叫,打断凡然,睁眼一看尽已天明。起榻洗漱,换上劲装;来到棚舍给毛驴食槽加些食料。
毛驴看凡然又换打扮,瞅着他叫了声,你这是要去打架吗?
“是要去与人切磋下,可我都好久没动过手脚了,到时可能会控制不好力道!”
毛驴回叫一声,我想信你的能力。
“那江宝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毛驴直接转身给凡然看它驴屁股,表示你去切磋你的,我在这一驴待着挺好。
凡然拍拍毛驴臀,笑了笑,心道:当初真是没白救,有这活宝在日子有意思多了。
站在院中,凡然右手拇指轻轻一划,食指流出鲜血,在身前空中画了个菱形,再在菱形外画了个圆形,在菱形四方与圆形八方写上符咒,掐诀念咒,道:“界裂,送吾于‘晚霞之谷’。”
棚舍里的毛驴看着凡然消失在院中,感觉自己做的选择是最正确的,他们高人切磋,那都是惊天动地,所过之处全都危险。
‘晚霞谷’一眼看去万千沟壑,红山、赤褐、黛崖、青峰、绿岛、碧水掺杂着,似天之晚霞落于地;十多米宽的谷道一路蜿蜒其中,好似飞龙在云霞中游走时隐时现。
峡谷上空出现一道光,光退去,凡然御法而立。
此时,谷道中弥漫着恶气,恶气中不时闪出一些白光,在这黑白之间还有剑影穿梭。
凡然找了个红崖落脚,观看谷中战况。
四个身着白衣,秀蓝纹的年轻道士正在与恶鬼缠斗。
恶鬼满身黑气,骑着一匹恶气化的红眼马,手持三角菱形长枪。而那四人分别两人御法攻上部扰乱敌人,另外两人执剑见机近身。
掐诀施法,将剑化作数把;御剑向恶鬼四面攻去。
红眼马在剑攻来时提前后退了几步,恶鬼夹紧马腹,右手上下不停旋拧;左手提拉、按压不断,腹部顶紧枪杆,枪尖不停的左右摆动。将攻来的剑扫到红沙谷壁与地上。
另两人见有漏机,执剑脚下一蹬,攻向恶鬼左右,剑近恶鬼腰部。
恶鬼一跃站上马背,躲过剑攻。
二人一见,立改攻式;一人接着挑剑上攻,一人则转身攻他脚下红眼马。
恶鬼见势,手中运恶气于长枪,枪在左右摆动中化做黑色旋涡,将剑与御剑之人一道扯入其中;抬脚踢开不断近身攻来的剑。
而攻马可就有些不幸,当剑割开马腿,浓烈的恶气就向他袭来;一大意,恶气就侵进了眼。
顿时,眼中黑暗,刺痛如火烧,人连忙捂眼退后倒地挣扎。
恶鬼长枪一挥,将剑与御法的人扫向谷壁;二人重重砸到壁上,再摔到地面口吐鲜血。
近身的人则被恶鬼转身一枪刺中锁骨,随劲飞出数米,定在地上。
恶鬼驱马上前,手握枪把,将枪抽出,提枪遇向地上之人心脏扎去。
凡然看不妙,一跃入谷,御法拿起一把地上的剑,执剑拦下扎去的长枪。
剑挑枪头,右手腕旋转,剑借巧劲,将枪绕开。
恶鬼抽枪,腰一转、塌劲传至臂,肩顺劲,臂的冲劲和腕的钻劲,全集中在长枪枪尖。
枪接连向凡然攻来,凡然御法后退数米。
站定,御法于空;使出一招暗风而来,右手上左手下,手心向内,手背朝左。
向着恶鬼攻去,剑砍向恶鬼然后便收右臂贴胸,左肘向后,将手中剑平行端起,再贴近向前刺。
恶鬼长枪拦下剑,转手又向凡然刺来;凡然挑剑抵住刺来的枪头,借力向后跃去。
常讲:“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枪善远战,剑善近攻。执剑之人若冒然强攻,只会被枪挑下。枪有远距,不近身,它也是很难拿下剑。
凡然连攻几次皆是谁也攻不下谁。
最后凡然弃剑,解下腰间系的一根绑带;御法,绑带化长一丈二尺,两端各结一个鸡蛋大小的镂空小球,此物唤锦绡。
古人云:断钢易,而断水难。
遇到枪就得找一件长武器,而且柔软若水。枪须力足才可举起挥动自如;用锦绡只须贯得当,既可软亦可变如钢条。
凡然基本不怎么用它,觉得太过柔软女气,女子用浑然天成,可男子用就有些不伦不类,但现在也顾不了是女子还是男子用的了。
祭出锦绡,镂空小球锁住枪头与枪杆链接部位;凡然手腕几搅,施力于锦绡,一拉扯,枪头应声断掉。
恶鬼从锦绡中抽出枪杆,脚下借马力跃起,枪杆做棍,一路横冲、直取朝凡然而去。
凡然运力锦绡,柔锦化棍,先防后攻;恶鬼由前来挑,自上而下,自下而上,遇到凡然的攻招,则侧移偏身闪步让开。
凡然防敌上攻,远格防攻,以快打慢,以巧打快。
恶鬼则左右虚虚实实不断变化,左偏右进右偏左进,有力当头上,无力踩两旁,上格下攻下格上攻,360度身棍操战,格挡得法腿脚手膝棍均派用场。
交战中,凡然见机泄法,使锦绡缠到恶鬼棍上,忙又快速御法转动锦绡,让锦绡化蛇,迎棍而上;缠住恶鬼施力双手。
脚下一借力,跃上恶鬼上方,用锦绡将恶鬼缠成一大虫茧。
干好一切,凡然落地。走近倒在一边受伤的四人。
蹲身探探四人鼻息,还有气;从怀中掏出两小瓷瓶,给三人喂了顺气回血的丹药,给另外一人滴了几点药水在眼睛上,化解受到的恶气。
处理的差不多,收好小瓷瓶,转身有向恶鬼走去。
凡然又从怀中掏出一大些的白瓷瓶,念动静心诀,将瓷瓶里的水向撒去恶鬼。恶鬼一遇灵水立刻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不一会倒在地上不动,满身恶气也安静在周身浮动。
凡然蹲下身,想用神思看恶鬼记忆;刚抬手,原本在一旁安静的红眼马却长鸣一声,撒着蹄向他冲来。
近身抬起前蹄,踢向凡然。
凡然转身避开,运灵力于右掌,一掌打在红眼马侧身,马惨叫一声,化烟而去。
收拾完马,凡然再看恶鬼;原本被锦绡缠住的恶鬼,尽逃出了束缚不知去向。
凡然感叹道:“千年恶鬼就是不同,一般恶鬼遇灵水,不死也残;你却还有能力挣开锦绡,无声无息的逃了。不过我有后招,你逃到哪里都能找到。”
捡起地上锦绡,看看两端镂空小球,一端内里空空,另一端小球里有个类似珍珠的玉珠。
掐诀一指,玉珠尽化成一飞蛾从镂空小球中爬出来;此蛾是一对,那只在恶鬼逃时就转入他的恶气里,这只寻着气味,就能找到另一只去了哪里。
凡然御法跟着飞蛾来到距离‘晚霞谷’十里的荒林,四处杂草丛生,黑雾流窜。
飞蛾领着凡然来到一处破败庙宇,庙里蛛网缠梁,破幔在庙室中随阴风飘动,鬼魅异常。
进入庙堂,缺了胳膊的神像在上端坐,早没了往日风采。飞蛾在神像石雕底部,爬了一会不见了。
凡然闭眼探出神思,原来石像底部是空的,下面有个巨大空间。
收回神思,蹲下身,抬手按下神像底部浮雕兽的眼睛;神像前的砖板退去,一条阶梯延绵而下。
手化火咒,凡然探身往下走。
走了两刻,眼前一亮,尽是一个地下宫殿。宫殿发着蓝色冥火,门上画着封印咒。
凡然走上前一看门上咒,咒被人解了,进入宫殿四处都是触碰机关咒印而亡的尸体骸骨。
一路进到宫殿最中心,看到的是一个大池,池中有银色液体在翻动,飞蛾在液体上扑扇着翅。
凡然招回飞蛾,走进池边,就感觉阴冷戾气扑面而来;他忙抬臂掩鼻,退出几米。
恶鬼就在池里,可凡然却近不得池内。恶鬼伤了要在池里养着,凡然现下到也不急了。
寻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在地面画上咒,盘腿坐到里面;掐诀闭眼,连上吸附在恶鬼身上的灵虫。
灵虫一步一步慢慢爬到恶鬼后颈,一口咬进发着黑气的皮肉里。凡然借灵虫将自己神思探入恶鬼脑中。
凡然穿过恶气,来到恶气中心;中心并没有恶气,是一个发光的球体在转动。
抬手抚上光球,恶鬼生前记忆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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