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书 发表于 2018-8-31 14:12:14

长篇原创连载 那一片绚烂的云霞 第11章 惹祸包

第11章 惹祸 包 派出所,不,整个红花厂区都轰动了。一天连破二案。牛黄周三和冯维维成了英雄。负伤的黄五更成了大英雄。地区公安局,红花厂厂革委和红花厂工宣队,派出所,街道等,锣鼓喧天的派人到家慰问,鲜艳夺目的大红花挂上了他们胸前。前来慰问的人们排成一列。伴着锣鼓喧天。声情并茂的朗诵。“呵/红旗飘飘/战鼓擂响/我们英勇的执勤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冲锋在革命斗争的最前方/……血涌出了/血涌出了/呵/那是执勤战士对党的红心/对伟大领袖的无比热爱/对全受压迫的人类无私奉献/呵呵……呵/呵”那些天。老房像过节一样热闹和喜庆。老房人都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瞧,咱们的牛黄周三黄五!这帮小子,可真替咱挣了一大口气哩!”各方面送到黄五家的黄豆、绿豆或白糖成堆。乐得黄父黄母和丫头姐妹白天逢人笑嘻嘻的。晚上便把豆们分了包,挨门逐户的送给邻里:“尝尝,改善改善一下生活,谢什么?市面上买不到,要票哟!”。牛父立刻答应与黄工宣队长商量商量。待厂里的宣传队外出演出时,带牛黄一块去。周伯答应周三提了无数次的‘买新琵琶’的庄严要求。黄五就更别提了。凡是天上的星星,地下的宝石,人能看到或想到的东西,黄父黄母都答应,只要买得到,买得起……冯维维呢?父母不由分说马上替英雄女儿,买了一套价格昂贵市面上还不多见的蓝灰色的确良衣裙。更高兴的是杜所长。原来无意中。牛黄率队破获了一个长期流窜于全国各地的造假票贩团伙。据造假票贩团伙头目供认。团伙五六条汉子逛北京,下四川,溜上海,窜河南,纵横捭阖从未失手。没想在这儿?咳,在杜所长的地盘栽啦!咳,悔不该来呀悔之晚矣!杜杀真是名不虚传!连手下都如此火眼金睛,厉害呀厉害,出去后告诉弟兄们,别再来这儿玩啦!眼下,杜杀坐在办公室里,写着日记,没注意到派出所徐指导员进来。“老杜,还是你行呐。”徐指导员在木凳子上坐下,扔过他一枝“飞马”自己呷上一枝点燃。杜杀笑笑。这位老搭档呢。可是当初局里反对成立执勤排的成员之一……“这帮小子,耳聪目明,身强力壮,社会关系远比我们深广。”杜杀舒坦地喷出口浓烟。“出的力大,花的钱少,为何不干呢?”他得意的冲着搭档挤挤眼,二人一齐开心大笑起来。笑罢,徐指导员说:“老杜,我看事情还有点儿麻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有话直说,什么事?”杜杀警觉的竖起了耳朵。“抓获的那个造假票贩团伙里,有个城里的年轻人,不是一直不开口说话吗?”“嗯”“现在弄清楚啦,年轻人是市局八处王处长的儿子。”杜杀惊讶极了。不解的瞪着徐指导员。“什么?有没有搞错哟?”老徐肯定地点点头。杜杀一下扔了手中的笔:“那王公子怎么和这帮票贩搅到一块啦?”“不是搅到一块,而是他恰巧那天去渣场买粮票,被牛黄抓到起啦。”“买粮票?”杜杀知道。所里就有公安的孩子,偷偷地违法买各种票证。身为所长的他,还明里暗地的打过招呼。“唉,都是这票证害的。现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肚子里吃的身上穿的身下睡的,什么都要他娘的票证……唉,吃长饭的孩子,一个月那点定量怎能够?” 。徐指导员牙疼似的挤着嗓门儿,问:“这事儿咋办?”杜杀望望他,没吭声。其实,为这事儿他也憋着一肚子气。屋里的儿子一样也吃不饱。老婆天天埋怨唠叨个没完。“放了吧,放了!让他走。”杜杀无力地挥挥手。“可问题是他不肯走”“?”杜所长扬起了眉睫,“我刚才趁办公室没人时,问了王公子,他说这样蹲了二天回去,怕老爸捶,老爸面子上过不去。”“那该怎么办?”杜杀哭笑不得。“难道还要我们给他赔礼道歉,礼送出境?”。“就是,他就是这样要求的,要我们出证明,抓错了他。”“呯”杜杀一拳击在桌面:“放屁”徐指导员没吭声,气氛有些紧张和难堪。“所长!”有人在外面喊。“干嘛?”杜杀站起来,冲着边喊边走进来的执勤排2小队赵三,没好气的斥责:“怎么你这种大呼小叫的习惯总改不了?说过多少次啦?”个子高高的赵队长。忙压低了嗓门儿。“我改,我一定改。”“什么事?”杜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明天的巡察排班,该1小队到花海巡察防范,怎么又变成了我2小队?搞错了哟。”杜所长接过安排表看看,点点头。“印错啦,改过来就是嘛;你呀真是的,一点儿亏都吃不得。”赵三眼睛眯成了条长细缝。“吃亏?嘿儿哟!1小队现在可是英雄小队。没准儿。人家牛队长还说我们故意抢他们的荣誉哩!”杜所长听出了他话中的醋味,将脸一板:“空话少说,有本事工作上比,别像女人一样嚼舌头。人家黄五是怎样说来着?哦,‘牛皮不是气吹的,哥们不是吓大的。不信,试试看?’怎么样?这次人家就敢于见血。你们就应当有这种精神。懂吗?”“我懂,我懂。”“别只顾嘻皮笑脸的,你呀,脑袋瓜子挺灵光,弄琴舞弦的是把好手,可进执勤排也有几个月了,怎么就一点也没长进?”徐指导员拍拍他肩膀。“大号吹得再好,也抵不上本职工作干得好呀,这可要影响你自己的前途哟,年轻人。”“我懂!现在我真的懂啦!指导员。”。“好吧,给他开张证明,就说我们在执勤时抓错行啦。”盯住赵三慢慢消失的背影。沉吟好一会儿,杜杀愤愤道:“让王公子快走,快走!他娘的,票证,票证,唉。”“还有一件事,昨天缴获的那批烟”,“我不是吩咐全部都烧了吗?”“我是叫3小队烧了,可他烧到了一半,来找我说全烧了可惜,可不可以留一点自抽?”“那怎行?”杜杀一愣。又问:“我怎么没听3小队讲?”徐指导员忍不住笑起来。“你呀,人家光看你那副杀相就怕啦,还敢找你?”杜所长摸摸自己胡子拉喳的下巴。也忍不住笑了:“也没这么可怕吧?结果怎样?”。“我答应了”徐指导员轻描淡写的说:“这帮小子积极肯干,我们也得给人家一点甜头。”杜杀扭头瞧瞧老搭档,瞪瞪眼,没说话。他眯缝着眼,望着窗口外开得枝繁叶茂的桃树。几只麻雀正在桃树的枝桠上跳跃欢唱。叽叽喳喳的雀音,给这单调的清晨平添了无限生机。牛黄拿着修改过的值勤安排表,匆匆走过。杜杀笑眯眯的看着他背影。他知道。牛黄正集合队员,准备开始一天的执勤工作。昨天,牛父与黄父来找他,三人谈了很久很深。说实话,要不是老婆在牛父手下工作,杜杀可不愿意与他们常来常往。特别是那个黄父。大字不识一个。粗言秽语的。居然成了到处宣讲革命重大意义的工宣队长?真是他娘的乱了套!杜杀信奉组织,信奉个人英雄和个人奋斗;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不屑与本职外的社会人员打交道。但实在招架不住老婆的夜夜咕噜,天天唠叨,说什么要给她和儿子留条后路……好嘛。与他们打交道又不死人。再说。没准儿还能得点意外情报什么的。对自己的工作也有好处。再则,他们的孩子还真是争气。对于牛黄黄五和周三的表现,杜所长看在眼里,喜在心底。尤其是这次一天二案的破获,不但让本区派出所在局里的几十个地区派出所中,名声鹊起,引起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从而替本所和所里的弟兄们争取到了一些好处。还因为破获了这个特大造假票贩团伙,自己被市局记二等功一次……他忽然想起一段时间来,常到所里搞政审的社会用人单位的多次拜托,便有些犹豫不决。这帮小子,是他一手拉扯成长的。更是他工作中的得力助手。要说给他们推荐工作,不在自己话下。可问题是,他们走了后谁来接着干呢?现在,小青年们都忙着找工作,找个好单位。谁还有兴趣来派出所无偿服务?派出所,哼,听起神圣,实则清水衙门一个……杜杀忽地又想起市收容所上次打来的求援电话。他眼睛一亮。收容所的王所长可是答应了开工资的。那么。就让牛黄周三黄五去支援一段时间罢。也不枉哥几个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小队集合好后,牛黄临时分了组。各组便拉开间距,先后向花海巡去。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阳光明媚。厂区大道上人来人往。见到戴着红袖章的队员们,许多人都停下脚步。带着感激的微笑望着他们。执勤排出现后,极大地威慑和制止了厂区内外的刑事犯罪。社会秩序好多了。牛黄边走边想起昨晚蓉容的夸耀,十分高兴的回味着。虽然上次老妈发了警告,可牛黄没事总爱往蓉容家瞅几眼。如果说他以前只是羡慕蓉容,天马行空,独来独往;一人吃饭、上学、看书、休息;现在更多的是渴望看到蓉容。看到她青春美丽的身影。略带忧郁而沉思的瞳仁。看书入神时,坐在桌旁被灯光照出的剪影……更令自己惊奇的是,梦中周二妹的倩影不知不觉换成了蓉容。蓉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前几天,他从蓉容那儿借到一本书,是德国作家和诗人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一个崭新的世界和思维,在他眼前亮开。牛黄不知道为什么这本书如此吸引自己?总之。看了几遍犹嫌不够。再看再读。爱不释手。泪花盈眶。书中有的章节,被读得能够背诵如流……昨晚,不能再拖啦,只能把书还给蓉容了。懂事的蓉容特地站在自家门口,与陈三和周伯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着,眼睛却不断瞟着牛黄家的大门和厨房。牛黄知道,蓉容在等自己!待牛黄拿着《少年维特的烦恼》跨出家门,蓉容眼睛发亮。主动冲着他开玩笑。“哟,大英雄,来去匆忙,停下吹一会儿嘛。”牛黄也笑着站下。“开什么玩笑?我是什么大英雄哦?”“是就是嘛,谦什么虚哟?”长胖了一些的陈三,夹着香烟,一抖一抖的:“来一枝?”牛黄摇摇头。“对啦牛黄,要是当时刺边一点,你不就洗白了?”看来陈三在厂里开玩笑开惯了:“喂,牛黄,说实话你过后到底怕不怕?尿裤子没有?”蓉容冷不防冲他瘪瘪嘴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哼!自己收到。”“什么意思?”大家一时都没听明白。“此语出自孔夫子,意思是自己喜欢的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蓉容兀自笑嘻嘻的。“我说陈三,你自己喜欢碰见事情就尿裤子,以为别人也是这样?”陈三脸红了:“哪能呢?哪能呢?”“我看你就比不上人家牛黄”周伯也笑嘻嘻的痛打落水狗:“别看你参加工作比他早,可轮懂事就比他晚哟。” “拿的什么书?”、蓉容依然笑嘻嘻的冲着牛黄问。“借我看看,行吗?”牛黄将书递给她。蓉容接过仿佛漫不经心的随手翻着。牛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在书中夹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与你说话真愉快!”可什么也没发生,牛黄有些失望的看着蓉容将书合拢,随随便便的往胳膊窝一夹……牛黄一颤。脚踢在一块石头上。疼得他一下弯下腰去。还好,没伤着什么,揉搓一会儿就好了。牛黄站起来,碰上后面冯维维期盼的眼光。他有些无奈,总不能天天都把她与自己分在一起吧。冯维维见牛黄注意到自己,便嗔怪的叫道:“队长,休息会儿嘛。”与她分在同一组的孔四不满的说:“真是大小姐,才走多远哟?还英雄哩?”冯维维恶狠狠的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哼!讨厌!你自己走嘛,老跟着我干嘛你?”情窦初开的孔四喜欢冯维维,大家都知道。可情窦初开的冯维维却讨厌孔四,很多的人就不知道了。眼前就是花海了。只见初夏里的花海,满目葱葱郁郁,姹紫嫣红。半人高绿油油的青荇,随风摇曳,发出撩人的轻语闲声。花海巡察,是一种享受,可也是一种麻烦,事情又得从黄五身上提起。喜欢寻三问四的黄五。巡察起来手脚一刻也不停息。不是向这边密集的草丛胡乱么喝。就是对那边迎风的花儿扔石块和土疙瘩。还要学着《地道战》里鬼子军官的腔调。怪声怪气的叫着:“土八路,出来,看见你啦;不出来,死啦死啦的有!”最初,谁也没有执勤经验,作为小队长的牛黄虽觉不妥,黄五作法与杜所长宣布的执勤条例不符,却也未过多干涉,大伙只觉得好玩解闷罢了。可那些把花海作为休闲或谈情说爱之地的人们,不高兴了。想想。几个老友沏一壶好茶。摇着缝了一道蓝布包边的大扑扇。惬意地坐在花海柔软的草棵上,谈天说地。心驰神往之际,却被一阵‘日本鬼子’的嚎叫打断,是种什么心情?再想想:陷入情网中的男女,正遥望天空和鲜艳夺目的花儿,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心里话,却被一大把石块或土疙瘩击中,又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再说了。硕大个红花厂周围几里范围内。层层叠叠。厂房连厂房。除了这个上帝赠予的花海,人们又能到哪儿去呢?于是各种投诉不断涌向派出所,气得杜杀差点儿把牛黄和黄五关了禁闭。现在好啦,只要轮到花海执勤,队员们莫不小心谨慎,生怕一不注意惹出什么乱子,就像杜所长说的那般“影响派出所和执勤排的形象名誉,更严重点,是给整个公安战线抹黑”走在花海。心旷神怡。淡淡的花香、草香和泥土香,丝丝入鼻。黄五见跟在后面的小组看不见了,紧走几步靠近牛黄。“队长,给。”牛黄看见几张票证握在他手心。“哪来的?”牛黄挺奇怪。“抓那帮假票贩团伙时,我留下的。”牛黄皱起了眉睫:擅留罪证,可是严重违纪,要被开除的。黄五有些胆怯的望望他。“绝对没有人知道;再说那么多票证,多几张少几张没关系嘛。”“你找死”牛黄气愤的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退回去。”“退回去?怎么退?”黄五悻悻道:“相信你才给你讲;不然,我自己用了,谁也不会知道的。”“算啦,别假正经啦。”见牛黄阴沉沉的没回答,黄五嘻皮笑脸了。“这些粮票肉票布票,可值钱罗。”黄五小心翼翼的把票证揣回衣兜,说:“你真的不要?我可自己独吞罗。”“还有哪些人知道?”牛黄冷不防地问。他知道黄五张扬和大咧咧的性格。“我给了周三,还、有”黄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下变得吞吞吐吐的:“冯、冯维维。”牛黄真是又惊又怒:“啊?你疯啦?”后面的周三听见了,忙紧走几步捞上来:“什么事?”黄五瞅他一眼,颓丧的低下头。“给周三就不说啦,可你给冯维维干什么?”牛黄气得想狠狠抽他几个耳光。周三明白了。脸涨得通红。小声地辩解道。“我本来不要,可他说不要白不要,没人知道”“票证呢?”牛黄向周三伸出手。“给老爸了”周三声音有些颤抖。旁边的草丛里,闪过几个纳凉的老人;一个年轻姑娘,正侧着脸蛋垂头坐在草棵上,任身边的青年把一朵粉色的花儿,插在自己乌黑的发间。二个中年男女手拉着手,含情脉脉的站着相互凝视……扑哧,一只鸟儿扇着翅膀飞过。牛黄甚至感到了鸟翅闪动搅起的微风。这对牛黄很痛苦。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黄五的作法肯定要不得。但一下牵连到周三,还有冯维维,现在怎么办呢?几个月来的值勤,让牛黄多少明白一点什么是应该或不应该?主动将事情反映上去,黄五三人肯定被开除。但同是老房人和同学哟!隐瞒?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哗”一大块土疙瘩扔向不远处的草丛,惊起骂声一片。又是黄五。黄五见牛黄阴沉着脸,久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骄横惯了的他,不禁恼羞成怒:“妈妈的,牛黄,你以为你是谁?真把自个儿当人物了哟?”想着。他顺手拾起脚下的土疙瘩。一使劲扔了出去。牛黄闻声急切回头。黄五满不在乎的拍拍手。“哼,有啥了不起?大不了我不干啦。”牛黄还未说话,泼刺一声,那边草丛中冲出一个男青年。男青年气势汹汹的向着牛黄们冲过来:“是哪个龟孙扔的?”黄五挺身将右胳膊上的红袖章一亮。“老子扔的,干嘛?站到,执勤排的。”男青年愣了一下。又冲着黄五骂道。“执勤排的又咋样?狐假虎威!我们正当耍朋友,犯法吗?现在人被你们砸伤了,怎么办?”“凉办”周三气汹汹的接上去。“你说有人被砸伤了,那人呢?出来让我们瞧瞧。”“喂,你出来”男青年扭头对草丛喊:“快出来,让他们瞧瞧。”没人出来。男青年又喊:“喂,怎么回事?你快出来,头都被他们砸破了,还怕啥?”草丛间摇摆一阵。依然没见人走出。“吃诈?哼,找错了人!”黄五得意地一弹手指,背过脸。男青年愣头愣脑的一跺脚,扭身向草丛中冲去,很快揪出一个女青年。只见她低着头,捂着脸,头上流着血——是丫头!大伙儿愣住了。一只鸭子蹦出,嘲弄般“嘎嘎嘎”的叫着,一摇一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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