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铭 发表于 2018-9-6 18:45:29

爱盲(之四)

上个世纪70年代末期,通化一家刺绣厂到德惠来招工,在亲友的一再鼓励下,身怀绣花技艺的白珍应聘了。从乡下来到城市,生活很快适应了,工作也没啥问题;可是,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出现了:乍出茅庐的白珍,对男人怕得要死,甚至大白天都不敢一个人上街,像躲疯狗似的回避与男人交往。幸亏车间里都是女工,使她免受男人的“干扰”。
   不久,车间里来了个工艺美术学校毕业的男技术员,小伙子不仅心灵手巧,而且人也长得帅气。每当他出现在车间时,差不多所有姑娘的眼睛都亮起来,只有白珍红头胀脸地低头干活。可是,那个小伙子对所有献殷勤的姑娘并不在意,却偏偏对那个老实干活的姑娘另眼看待。他总爱走到她身旁,看她低头绣花,时不时地指指点点,有时还当众表扬她活计好。每当这种场合,她就脸红心跳,嘴唇咬得发紫,甚至恶狠狠地瞪他。
   在白珍看来,一切主动接近女人的男人,都没安好心,准不是好东西。尤其是像他那样很漂亮的招风男人,肯定不是好东西。她认为,人不是靠脸蛋儿过日子的,让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去喜欢他吧,我可不稀罕!她进一步想到,啥叫恋爱?不就是农村常说的“先有后嫁”吗?恋啥爱呀,羞死人了,那叫死不要脸,缺德冒烟了……
   后来,为躲避那个技术员的“纠缠”,白珍干脆离开刺绣车间,情愿到伙房去做饭。她原以为,伙房是个清净的地方,那里虽然也有男人,但大都是上了年纪的有家室的老师傅,与这些男人在一起有安全感,不会像那些光棍儿馋猫似的打她坏主意。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错了。伙房里有几个有家室的老家伙,总爱同大姑娘小媳妇扯大春,满嘴不堪入耳的脏话,有时还动手动脚的。相反的,伙房里有个小伙子看上去还比较正经,从不跟那些老家伙一块胡说八道。
   有一天,白珍正在厨房低头切菜,不知哪个挨千刀的在她屁股下方摸一把,起初只觉得被侵犯的部位热乎乎的,随即就感到奇痒难捱。她回到宿舍脱下裤子一看,只见裤子后裆印上了五个油忽忽的手指印儿,当时她又羞又气大哭一场。
   白珍再次回到伙房时,那位细心的小伙子发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悄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侮你了?下班后对我说说,大哥替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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