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祸洞
萤祸洞萤祸星成为黑洞,巨大的吞噬力量,使得无数小行星消失了踪迹。
减抬起头,看着夜空。空气里还是焦土的味道,残存的火苗在暗处吞吐着舌头,许多人挤在一起,惶恐的眼睛看着谨与减。
减的脸上,露出怜惜,他从马上跳下来,解开外衣,披在一个小婴儿身上,婴儿握住他的手,咯咯地笑了,白色烈马的孩子们,他们踏在银色战舰上,手里握着奇形怪状的武器,这些武器是热的,它们射出的火焰瞬间打破了厚重的墙壁。
谨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减在人群里行走,白色的衣袂翩然,他低下头,发丝垂下来,他安抚每一个人,有些漂亮的女孩子,看到他的脸孔,害羞地笑了。
夜风中,这男子好像一朵昙花,开放在这污浊的泥土了。
“减更像媚媚,”谨皱着眉头,“对这些凡人有无穷无尽的怜惜与同情,他们不过百年的时间,不管多么痛苦的事情,他们都会有终结!”
有细微的雪粒落了下来,他惊诧地看着天空,地面还是焦土,怎么会有雪粒到达地面?
他凝视着夜空,一颗流星飞了过来,白色的天马,红衣的骑士,这骑士手持一杆长戟,傲然立于碧空。
烈马的孩子们欢呼起来,又变回了原型,他们从地面升起来,扑向骑士,簇拥着红衣骑士。
减没有去看这些变化,他安顿着人群,人们喃喃地道谢,没有人去埋怨皇帝陛下,在这些人的心中,照是高高在上的神袛,怎么会来照顾他们?
“谢谢你,谈指挥使,”一位老者说,“你也许应该休息了。”
减没有说话,翅人的归去,抽离了他们的力量,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凡人。
他觉得疲倦,他有了凡人的生理需求。
夜风冷起来,刺骨的感觉,让他的牙齿哆嗦起来。
一个小姑娘跑过来,把一条颈巾围在他的脖领,“哥哥,你不会再冷了吧?”
他还是觉得冷,齿寒骨冷,他踏足在废墟上,看着这群褴褛的人,这个劫难中,这些凡人在艰难求生。
“我不是非人了!”他张开了手,这手指纤长细腻,他更像一个俊秀的女子,“我是个凡人,还是个不完整的男人,我失去了思维的力量,就要有人类得生老病死,这凡人的世界,就要困住我们了。”
有一个女孩,披散着长发,苍白着脸,走了过来,她赤着足,踏在废墟上,她的衣裙破烂不堪,可是,她的神情坚毅,她走了过来,伏下身子,祈求道:“谈指挥使,我请求您让我们到您的府邸去,我妹妹和兄弟都不能待在寒风里了。”
人群停下了嘈杂的声音,人们看着减,期待他的回答。
他沉吟着,夜风刮了过来,打着旋,把热气和寒气吹过来,减觉得冷,他竭尽全能挺着身躯,这凛冽的风要冻僵他的身体。
人群看着他,希望他快些回答。
“不可以,减!”谨说,“皇帝陛下马上会安置难民,减,你不过区区指挥使,怎么可以越权安置难民?”
减低下头,他看见那小婴儿在哭叫,孩子被冻得瑟瑟发抖。
“皇帝陛下马上会来安置他们。”
“我们也可以安置他们!”减说,“皇帝陛下不会想着安置这些难民,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是锦衣卫的职责!”
“呵呵”谨笑了,“没有圣旨的情况,谁也不能越权!”
“皇帝陛下的恩宠马上会到。”谨说,“皇恩浩荡。”
减得身体冷起来,谨脱下大氅,把大氅披在减身上,“他们不过是贱民,他们是照的子民,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我们是凡人了,哥哥!”减说,“我们有职责保护这些子民。”
“我们不是凡人,弟弟!”谨说,“翅人离去了,力量转移了,任何星辰都不会真正消亡,他们会爆炸,会变成黑洞,又会在黑洞里诞生,我的弟弟!”
碧空里,红衣骑士手持大戟,昂然地看着地面,他的烈马沸腾起来,马蹄又生出了烈火,这朵朵火焰把碧空烧的璀璨起来。
“我们需要力量,”谨说,“残酷的力量,见死不救的力量,忘恩负义的力量,子女杀死父母的力量!这些卑鄙龌龊肮脏得力量,会让这个星球思维爆炸,力量内缩,这爆炸的力量会让我们的母星重新诞生!”
“我们回去干什么?减!”谨说,“母星的诞生,会带给我们无穷无尽的能量,我们在这里就好了啊!我们可以是凡人,享受凡人的生离死别,我们也可以是非人,享受非人在这个地域的种种特权。”
“而且”谨蛊惑地说,“难道,你不想得到人家得爱情,你看看那女孩,她在看着你。”
那个女孩在看着减,带着希望与期盼,眉宇里的爱慕,像粒粒明珠,闪烁流光。
减走过去,而这时候,红衣骑士开弓放箭,金色的箭呼哨着飞了下来,减脚尖点地,腾地跃起,但是,他不是非人了,没有了非人的力量,这长箭生生穿过了少女的心口,把她钉在了地上。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