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镜
1.毁天一战,落世的千年婴儿浮海伸出蔓延全身的墨绿色软爪,悄悄的攀沿上焦熔的岩壁,哐哐哐,岩壁开始透明起来,身体上的碎冰不断地抖落,它们在猩红的海水里蠕动了几下,又结合成一块凹凸不平的亮黑岩石,爬到最初的母体上钻进它的肚里。浮海尖叫卷出四十九根暗灰惊天柱,层层水流疯旋而上,海底妖孽丛生,天欺压而下,浮海一片。一个瞬间暗涌天柱嘶嘶嘶燃烧起来,开世天火青瓷光焰叠叠直下,海天共舞,包围了整块岩石,妖孽嘶鸣,瞬影于无形,海上无边的深渊处,涌出越来越多的猩红暗影。
“哈哈哈,青瓷,我浮海是杀不尽,烧不灭,蒸不了的,早在创世之时,天,又能耐我何?莫非,你也想分享这灵石!”从四面八方蔓延上整个大陆的尖爪开始收缩回来,爪尖没眼没鼻的光滑处一条缝隙正咀嚼着各式各样的灵草,猩红的粘稠掉落在海里,又爬到别的缝隙里去。数以千计的尖爪缠绕彼此或更多,抢夺另一个口中的食物,灵草的光芒瞬间被吞没。
“大胆妖孽,你占据浮海心,放出沉睡万年的暗黑盲灵,妄图吞并大陆,妖即是妖,是从上古而来的卑劣物种,能猖狂几时。”青瓷连天的灼热蒸发起的血红覆盖在无垠的苍绿大地上,河流险山,到处都开出硕大的火红花朵,它们没有枝叶,像一个巨大的口子开在无数魔兽的背脊上。暗黑的魔兽森林,咆哮起来的人狮围着血流不止的妻儿仰天大怒。
这是场惺惺相残的战役,成千上万的魔兽在奔逃,践踏了的食人花朵,合并了的花芯处还残留了蟒牛健壮的后腿。绿野荒古下千万丈深处,交相错杂密麻如网的血红花根,追袭着仓皇钻岩的神草,灵兽。在无边无际的血红中神物的七彩光芒不停地割伤不停缠绕而来的花根,终究疲惫。
“青瓷,你终究斗不过我,放手,你终究是你的创世神火。”
“妖浮,我是神座下骑,二等绝神,哪里容得你猖狂,今日,我就要毁你元神,灭你肉身,以解当日神魔大战,神消世毁,你等妖孽与魔同贺之恨!”青瓷耀眼如万世,底下汹涌的猩红寂躁压抑起来,风平浪静的只等骇世一击。
从星芒刮过来的强劲烈风,青瓷的恨火寻风而下,更多的盲灵扑涌惨叫,源源不断。万世的阳火也逐渐被浮海洗涤得冰冷,极阴极阳,似正似邪。半球冰雪重下,夏如玄冰耀世。半球蒸岩毁石,冬有神火灭天。
“妖浮,同灭!”青瓷的灵核射入了浮海边焦熔的应天灵石,包围着灵石的层层不尽的血红盲灵像一个巨大的球,不断的蠕动翻滚,越来越多的盲灵聚集过来,一个穿过另一个的头向深处抓去,“青瓷心,灵石运,啊嘶嘶嘶......”
青瓷没有一点动静,灵石四周的盲灵堆成巨大的山体,无数的尖爪蜿蜒缠绕,贪婪吸食着这应天的灵气,山体慢慢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以惊天骇地的速度生长着,更多的盲灵爬上去。山体越来越尖,越来越锐,不断地有盲灵被刺穿,猩红的核吸引了所有的尖爪疯狂抢食,嘶啸震天。突然,一阵强光从无数的血红盲灵里激射而出,方圆千百的覆盖了整个浮海,耀光连天,天昏地暗。“浮海,受死!”辟天一斩,盲灵皆为虚无,浮海海底沟壑平原节节断裂,风过即为粉末。星空俱现,一半灵石沉入人间,一半则射向虚空。
虚无如丝绸质感的辽旷封神绝殿,神君高坐于双飞最燕上,似醒非醒。“呵呵,青瓷那小子.....”光影瞬灭,神君渐隐。
远在远古璀璨的星空,一圈圈的轮回包围着一块黑耀的顽石,平淡得没有波动。人间万年即过,灵石四周缠绕着丝线般的柔和星力。一眼千年,一个神俊的男子在暗芒处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男子抬脚向前,无尽的星空轻轻晃动起来,脚下优雅如神的三生花冉冉开放。柔和的丝状星力挡在顽石前,越聚越多,融合成一面模糊的墙。男子英俊的侧脸上轻轻的一笑,“呵呵.....”,手掌淡推,“开。”墙体凹陷,薄丝旋开一个大洞,片刻平静之后,“咻”弹出一股粘稠把洞堵上了。不断有淡黄色的光从墙面的各个菱角窜过,万籁俱静。“这,这.........”男子温和的笑僵硬了。“有趣,有趣。”男子的全身开始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实质的白色聚集在他的手臂上,化成剑的形状,臂为剑把,袖为剑鞘,削神如泥。漫天的星辰暗淡了下去,男子挥剑一指,恢宏如柱的宇宙之力尽数而来,“给我开!”
“哇哇哇......
”,婴儿的哭声响遍整个星空。英俊男子挑眉,随手拂去应声而去的强大剑芒。星力之墙逐渐消失,深邃的宇宙中央躺了一个哇哇哭叫的婴儿,粉嘟嘟的嘴向上翘着,看着缓缓而来的男子把头偏向另一边继续哭。男子不觉好笑。席地而坐,柔和得黑发散落在周围,抱住婴儿仔细端详了起来。婴儿柔弱无骨的手在男子的脸上乱摸,男子满脸黑线的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女婴,想他一界神君,这,这。女婴一脸得意的看着男子的脸色,咯咯咯笑着,嘟起嘴,摸到了男子一缕黑发,眼珠滴溜溜的转开来,突然小手使劲一扯,“奥......”星空之中传来一声低吼,神君愤怒的瞪向怀中的作恶物,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看向自己,干净得没有一丝杂念,小嘴巴不住的蠕动,好像知道自己错了,小手悄悄的往回缩着。“呵呵。”神君轻笑开来,看着怀中的女婴着实有趣。想他一界神君,只有此刻才回归了本性吧。“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咯咯咯。”女婴在神君的怀中笑起来,奶声奶气的揪着神君的鼻子“你是谁啊?”英俊男子的脸开始抽动起来,“这,婴儿在说话?”,没等他说话,女婴缩回他的怀里成一团,小鼻子一皱一皱,“我知道了,你是娘亲对不对?娘亲,555555555,有人欺负我........”神君完美无瑕的脸上鼻子都快气歪了,奈何这个小家伙一歪一歪的哭得比他还惨,小手在他身上一挥一挥,眼泪哗啦啦的掉,“娘亲.......”
2.欲赏桃花先买马,买马须知骑马人
人间转眼万年,封神绝殿上空的紫薇星宿光芒渐暗,泗水神君的眉头越皱越紧,“帝王星即将陨落,这人间......恐怕朝夕之变啊。”
“娘亲......”一个黄衣少女应声而来,脚踩虚空,踏风而立,眉目如丝绸柔和,眨眼之间又带几分顽皮,变化万千。
泗水神君不由得尴尬起来,都教多少遍了,想他泗水堂堂男儿,统领一方天界,那个一半应天灵石化作的孩子,偏偏就是要叫他娘亲,撒娇顽皮,小时候撕烂他的衣服做裙子,骑在他的背上逼他神行千万里,封神绝殿的臣子目瞪口呆,长大了听话不少,就是千哄百哄怎么也不肯改口,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泗水不禁头大。“萧儿有何事啊?”
泗萧儿三步两步跨上泗水的双飞最燕台上,黝黑的天石映得她更加灵动,她挽住泗水的胳膊甜道,“娘亲,听说人间此刻桃花盛开,正值春暖花开,咱也去赏赏花可好?”泗水神君一脸无奈的看向底下的臣子,而他的臣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能只有被他宠坏了的萧儿才如此大胆,闯上他的宝座还扯他的衣袖。他笔挺的五官缓和了一下,当真如人间桃花般的妖美,“好”,又看向静默一旁的花白老者,“尊者请各司其职。”说罢,身形早已化作薄雾隐去。
永汉二十九年的官道上,往来商客络绎不绝,茶寮热闹非凡。远行来一男一女,一步而行百步,步步惊人。周围的人皆唯恐避之不及,暗道是哪位世外高人的高徒。泗萧儿先行至茶寮,嗓门却是一声大吼,“倒碗茶来。”茶铺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见眼前这女子虽说清秀可人,却又带一股豪气,对这茶寮中的浊气倒也丝毫不在意,不由得心里赞叹,倒是跟着进来的那一个英俊的男子大为皱眉。当下也不敢怠慢,拿了最好的茶倒上。
泗水抿了一口茶,缓和道,“这茶在这里来讲倒也不错,但算不得上品。”而泗萧儿却拉住前来添茶的小二问道,“小哥知道此处可有赏桃花的好去处?”
“有,当然有”,店小二砸吧砸吧嘴,“往东行三百里,有一处桃花谷,风景如画,才子佳人,流连忘返......”小二一脸陶醉样,泗萧儿开始好奇起来,抬手赏他一块灵石,“去给我们牵两匹马来。”一见这灵石,小二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在皓运帝国,灵石比黄金白银贵重得多,这么块灵石,足够他过半辈子的了。
泗水瞟了一眼激动的去给他们牵马的小二,开口道,“萧儿,以我们的能力,用不着骑马,骑马太慢了。”
“娘亲,这你就不懂了吧,寄情于山水,要慢慢品味才叫自在,您日行千万,哪里能体会到乐趣。”
说着便有一个束冠的男子和刚才那个小二并肩走了过来,那男子向泗水颔首道,“两位可是要买马?”没等泗水开口,泗萧儿便答道,“你可是要卖马?”男子微微一愣,不由得多看她两眼,随即笑道,“姑娘真是个趣人,我确实要卖马,不知姑娘可为伯乐?”泗萧儿摆摆手,“我不喜欢什么乐不乐的,马不关乎好坏,只关乎骑马人的好坏。”说罢便悠然而落于马背上,随手又是一块灵石,翩然而去。
泗水夹着马背不紧不慢的跟着泗萧儿,“看来萧儿没少来人间玩啊,熟络得紧。”
“娘亲说哪里话,只为了带些新鲜玩意儿让娘亲开心罢了。”
“你倒是会甜言蜜语。”泗水开始看着这个女儿开始头疼。
“呵呵呵......”泗萧儿挥手一鞭,瞬间飞身在十米之外。
3.与妖界修士交手
进入桃花谷谷口已是第二日清晨,对于天界的人来说,是不需要睡眠便精力充沛的,所以泗萧儿策马慢游了一晚,便来到这桃花谷处。清晨阳光如丝雾环绕,缠绵悱恻,桃花纷飞,幽若世外。两岸崇山峻岭,桃树连天,谷中桃花铺满,香气沁入心神。泗萧儿连连暗叹,果真是幽会的好去处。“娘亲,我到处看看。”泗萧儿迫不及待的下马,往桃花林中探去。泗水不禁摇摇头,这都多大了,还这么爱玩,也罢,由她去,这人间也没人奈何得了她,泗水便飞身入桃谷中寻觅他早已闻到的酒香。
桃花谷有种特别的魅力让人想要更多的深入探寻,桃花香,香千尺,泗萧儿越走越远,不觉来到桃林深处,忽见一片开阔地,一棵深入云霄的桃树遮天蔽日,树下一年轻男子时而吹箫,时而舞萧,难得是这萧只有一柄,舞萧时却萧声不断,重峦叠影连绵不绝,初闻箫声清风拂面,雨声叮铃,雨过却又如大军厮杀,金戈铁马,惨叫不绝。再看那人,锦冠玉袍,春风拂面三分暖,看到泗萧儿温和一笑,却有多少无奈。
泗萧儿可不管这些,捏了捏汗津津的手,打断那人的舞弄之后问道,“喂,你知不知道此处可有溪流。”锦袍看见面前的女子不由摇头,暗想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骄纵,便揶揄她,“你不是我们皓运帝国的人吧,此处桃花谷,无根无水,你站的这个地方,是皇家圣地,你见到本太子,还不快快下跪,难不成想满门抄斩?”
“太子?”泗萧儿觉得有趣,笑话,她娘亲是天界的神君,还敢有人抄她满门?
锦袍见到面前的这个女子似笑非笑,想是她吓着了吧,语气顿时柔和了下来,“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这里,这里实在不是你呆的地方。”
泗萧儿挑挑眉,敢情这男子也不坏嘛,打趣道,“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走?”
“这是我们皇家禁地,百姓不得入内。”锦袍衣袖一挥,五官上大有一股王者之气,却带有焦急之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你这土,是百姓的土,国为百姓的国,我哪里有去不得的地方?”泗萧儿偏要为难为难锦袍,看他面对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时是否就要怒发冲冠,这些年,人界的皇帝独断专政,没人敢反抗,泗萧儿讨厌这种把国作为私有财物的做法,每次问泗水,泗水却告诫她不得插手人界的事,弄得她无可奈何。今天这个太子送上门来,泗萧儿就等着找理由教训他一顿。
锦袍哪里知道泗萧儿的打算,偏偏泗萧儿又打错了算盘。锦袍在听到这惊天言辞后不但没有愤怒,更多的是惊讶,赞赏。然而看到阳光逐渐隐去的时候,眼中的焦虑之色更加重了。“姑娘,快走吧。再不走,可能会白白搭上你一条命啊。”锦袍说着就把泗萧儿往桃林边缘拉。
泗萧儿云里雾里,锦袍又不肯多说,拉拉扯扯,始终没有走多远。
“哈哈哈,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啊?”头顶传来的人声如大钟敲顶,轰轰轰的在心上砸下窟窿,锦袍心神一颤,唇边溢出血来。泗萧儿不屑的挥手,一只金黄的鸟激射而去,“啾......”轻巧的化解了这音波的攻击力。
“想不到天界的人也来到了这。”一个尖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了过来,泗萧儿回头一看,三男两女正站在她的不远处她都没有察觉,莫非他们的修为比她高出不止一级?可是妖界的修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啊”,站在他们中的红衣女子看了泗萧儿一眼,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娇笑道,“今晚彗星降临,你,可要履行你的承诺?”
“姑娘快走!”锦袍对泗萧儿吼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在这些修者的威压下,他已是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刚才受得内伤看起来并没有好点,但他依然抬起头来,王者的威严被全部的调动出来,“本太子,能不答应吗?”锦袍扯开嘴角,冷笑起来。
“好,嘴硬不少,让你老实点。”一个消瘦如柴的道袍老者首先怪叫着跳了出来,双手一摊,一条寒气逼人的链子顿时显现出来,“今天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锁魂链的厉害。”妖道念念有词的催动灵力进入铁链中,其余四个人帮他护法,灵力越聚越多,不断有鲜红的血液从中滴下沁入桃花林中,大片的桃花开始枯萎,“太子.......”妖道阴惨惨的喊道,锦袍条件反应般的抬起头来,锁魂链带起漫天血雾应声而去。泗萧儿飞身而起,催动灵力反击。“滚开。”妖道挥手化出利剑,把泗萧儿拍在一边动弹不得。
“啊.......”锁魂链如贴身衣物缠绕在锦袍的身上越勒越紧,血液肿胀得破体而出染红了土地。“吼......”锦袍的身体越渐缩小,一条三尺长的幼龙逐渐在他的胸口处显现出来,龙眼愤怒的盯着面前的妖道,龙身努力挣扎,发出阵阵嘶吼,奈何这锁魂链套牢了它的元神,金黄的龙鳞掉落,露出森森白骨。“哈哈哈......”妖道怪笑着手执一把刀逼近,毫不留情的剜开锦袍的左臂,“应天灵石!”妖道伸手去取,却听背后一道冷气激射过来,吓得赶紧放开锦袍应对,却不想这道冷气着实骇人,体内的七经八脉寸寸断裂,转眼变成一个废人。
泗水的衣襟上还有酒渍,看样子是匆忙赶来的,他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伤得不轻,不由得怒火中烧。刚才天地异动,桃花枯萎,他只顾贪图这桃花酒,不由得一阵懊恼。“是你们伤她的?”
剩下的四人看见这个眼前的陌生男子,温润如玉的脸上却是杀机浮现,身体一阵冰凉。那红衣女子看了泗水一眼,颤抖起来,“神,神君........”
“哼........”泗水抬手将其余三人打得魂飞魄散,一挥衣袖剩下的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再无踪迹。 “娘亲,他还没有醒来吗?”“他被锁住了七魂六魄,要醒来,恐怕很难。”泗萧儿不信道,“娘亲就没有办法?”泗水无奈的摇摇头,“这锁魂链是远古的妖皇传下来的,虽说施术者修为较低,我,这........”心里却暗道,“这是历代妖皇至宝,妖族那老不死的真舍得花本钱,这人体内的金龙,是个什么来历?让妖皇如此重视。看不透啊。传言妖皇法力无边,连我也不是对手。要不是天界有创世法阵,恐怕早已被妖族攻克,这妖皇应该还不知道我出了天界的消息,看来是要小心了。”
泗萧儿见泗水沉思,暗想娘亲是不是有什么珍贵的法宝救锦袍,当即加把劲撒娇道,“娘亲,求你了,救救锦袍吧,他真的是个好太子。”这女孩子有时候也是单纯的紧,虽说泗萧儿成长万年,心智却也是个小姑娘。那人以凡人之身想要让她逃离危险,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了。泗水心中却是暗道,”此人身怀妖皇都得重视的机缘,待救醒问问便知。”
泗水拍拍泗萧儿的头,示意她走开。翻手虚空一抓,上空的虚空顿时破开一个口子,惊雷滚滚而下,一双巨大的手掌抓住奔雷揉搓,泗水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娘亲......”“萧儿不要过来!”泗水一声爆喝,用了十成灵力把奔雷压成了一个乒乓大小的球状物,不断闪现的银光足有破开星球的威力。泗水吐出一口精血,暂时控制了它。“娘亲,这宇宙之雷好可怕。”泗萧儿心有余悸的打量着,泗水点点头,“我要不是有历代神君的混沌之体护身,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神魔大战后,那些有此能力毁灭天地的神都消失了,现在妖族庞大,能人众多,萧儿,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泗萧儿观泗水神色,“难道娘亲也打不过那什么妖皇?”泗水有些苦涩,他停留在忘我的境界上千万年,始终到不了三等绝神,过我的境界,当年妖族可没有参加那场大战,底蕴不知丰厚多少。现在,神界是慢慢衰落了啊。
宇宙之雷对于锁魂链相生相克,这两个神物之间彼此都很有兴趣又很敌对,它们自动的诡异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日食一样,片刻后又归于平静。应天灵石护于锦袍的心口,明黄色的光丝渐渐把他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茧。“萧儿,我们出去吧。”“可是,娘亲你......不要紧吗?”泗水摇摇头,转身走出的房间。
此时正值暖风时节,三两春花竞开,春风暖情,惹人陶醉。这家小店位于桃花谷北面三百里,险山环绕,店背靠山壁,吊脚在溪流之上,已有百年,实属一奇观。泗萧儿这时却无心欣赏这些,独自坐在溪水边沉思。
“这位爷,您里面请.........”小二讨喜的声音从前方的客道上传来。
只见,一多姿多彩美少年端坐于马上,马有铁甲,人有金装,手握逍遥鞭,似笑非笑淡冷颜。这时随后的马车和一队人马从山崖的拐角处前行而来,一人上前道,“小二,去给我们准备几间客房........”他恭敬的看看少年又道,“还有一间上等客房。”说罢转头吆喝道,“胡二,还不快扶少爷下马。”
待到这一行人收拾妥当,便有小二引路带入厅堂用膳。那少年经过泗萧儿身边,正巧与起身的泗萧儿四目相对,一个若有所思,另一个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径直朝楼上走去。
“娘亲,我们出去用餐吧。”泗萧儿推开房门,泗水正在运功调息,混沌的阴阳两色支配出无数的色彩,泗水的脸上隐隐有光泽闪动,铺天盖地的生命气息让房间爬满了绿色的植物,三生花花开六瓣,嗅一口便心旷神怡,武者可直接提升为修者,不愧是神界至宝。
其实到神君这个修为,是不需要进餐的,但奈不过这个宝贝女儿的盛情邀请,泗水宠溺的点点头,挽着泗萧儿的手冲着窗外慢悠道,“什么人,难道不想活了吗?”寒意瞬间让窗户蒙上了一层薄冰。
“且,且慢.......”一人在窗外紧张道,“请高人饶命。”
“还不快滚进来?”泗水伸手一抓,便有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站在房间内。
泗萧儿仔细一看,“你,不就是刚才那人吗?为何偷听我们谈话?”
那个美少年不由得苦涩起来,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满二位说,我也是有苦衷的。”他见泗萧儿和泗水的目光探过来,心头一喜,早在溪流边就见这位穿着黄衣服的姑娘不像是凡人,没想到这个眼神可以杀死人的男子更是厉害,刚才差点被那怒意消神毁体,想来这高人也是留了情的,当即稳下心神,“我本是金弯帝国的三皇子金成,我大哥金战常年爱好斗勇,母亲早逝,父皇卧病在床,我那大哥不理朝政,偏偏我二姐冰雪聪明,饱读圣贤,便替父皇打点江山,倒也风平浪静。可前些时候,大哥不知从哪里认识了一个妖道,他说二姐与大哥相克,这才让大哥统一不了整个大陆,如若除去二姐,霸业可成。大哥受了他的蛊惑,软禁了二姐。朝中无人打理,已然大乱。后来那妖道又道,要把二姐送去给妖皇,我心乱如麻,只好把二姐偷偷带出来,碾转来到皓运帝国。刚才观到这位黄衣小姐似与旁人不同,心下只想着救姐姐就在窗边........偷,偷听。还请两位高人莫怪。”
泗水观这男子颇有几分皇室风范,见弱者时不骄不躁,见他这样的强者也能稳心神一分,若修仙修神,倒可以为神界多些新鲜血液,“又是妖族,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泗水皱眉,“你二姐现在人在何处?”
那三皇子擦擦眼泪,对外喊道,“来人,本公子有礼物送与朋友,去把那红木箱子抬来。”
不多时便有两名侍从把箱子搬来又退了出去,三皇子小心打开箱子,便有一美人伸出头来,“三弟。”
三皇子喜极而泣道,“二姐,快求求高人救救你吧。”
泗水先开口看向那二公主,“那妖道为什么要将你送与妖皇?”
二公主面有难色,吞吐道,“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听说妖皇喜欢有真龙命格的人。”
三皇子金成则是一脸愤怒。
泗水也是一片疑惑,鼻子却冷哼道,“那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喜欢过女人?我倒要看看妖族在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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