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腚子面条
光腚子面条每个家庭都很穷,吃面条就是过年了。
面条擀好了,是妈妈的手擀面,都一绺一绺的摆好了,码放在盖板上,然后,妈妈要打卤子了,我和小狗子站旁边看着。
母亲爱打肉卤,大块的猪肉被切成片片,肥猪肉溜锅,再打成卤子,最后,倒一滴香油,满屋子喷香。
煮面条是用的柴伙锅,减哥哥低着头烧火,等到把水烧开了,就可以焯菜码,这菜码是管够的,可以谁便吃!胡萝卜,韭菜,香椿,黄豆芽等等,要放上好多样。
面条出锅后,第一碗是我的,第二碗是小狗子的,妈妈慷慨地放上肉卤,打发我们别的地方吃去,因为我们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大家嫌麻烦。
我用的是个小木碗,这个小木碗有年头了,哥哥们都用过,据说是老辈传下来的。
小狗子用得是小铁碗,吃面条也管我们够,我们都不放菜码,只吃光腚子面条。
吃面条的声音最好听,“提里吐露”“稀里哗啦”,三哥用的大盘子,他说,一次到位,不必回碗,其实,三哥是没出息,吃得多,又懒。
他喜欢放菜码,放各种菜码,堆的盘子高高的。
我们吃面条时,用筷子转起来,把面条转到筷子上,夹着厚厚一杵面条,再张开嘴巴,“哧溜哧溜”都吸进去,嘴巴子只留了点卤子。
每次,我们坐在门槛上,表演这绝技时,大家都笑话我们。
我们坐在门口,夕阳西下,金辉灿灿,我们提起面条,这光腚子面条在夕阳余晖里,岫玉一样,透着微微的光泽。
我们从这饭碗的空隙里看着紫红得天空,肚子里的满足,又荡漾到我们的眼睛中。
我扭头看着小狗子,他也看着我,仿佛亘古而来,我们就这样肩并着肩依偎在一起!
上天!我 于这重重尘土里,这爱人的骨殖哪里还能寻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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