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5478320 发表于 2016-11-27 10:45:57

缥缈云歌


                                                 文/蓝色雪神 一)乌云侵夜,漫天卷入风中。缥缈峰上,二人各自立在陡峭的断崖左右,风呼呼而起,吹起他们的发丝飘入空中。他们手上都按住剑柄,剑鞘中散发出弥漫的血气,似乎为即将到来的血战而欢庆。几在同一时刻,远处崎岖的山道上,暮霭深沉之中,马蹄急促之声掠过道旁深幽的山峦,回荡在山谷之间,惊起一阵白鸟四散飞走。马鞍上的女子,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裳,神色紧张至极,白皙的手指也因紧紧勒住马缰而变得血红,她的双目凝望着西北处耸入云空的缥缈峰。青骢马在夜色弥漫中狂奔而来,吁吁的喘着粗气,那女子犹自挥着鞭子,用力的抽落在马背上,口中不住的喝道:“驾!驾!驾!”正待要踏蹄上峰之际,青骢马“嘶”的一声,纵天跃起一丈来高,将那女子仰面从马背上摔下,女子慌忙松开马缰,掠空回转身子,双足惊险的点在地上。女子心中恼怒,正要挥鞭抽落,却见那匹马忽地前腿弯折了下去,跪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又吐出一团团白沫来,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这已是第三次青骢马因不明缘由死去了,那女子心中焦急的道,望着浮云深处的缥缈峰,神色更加凝重,朝着西北缥缈峰一步一步的走去。就在她的身后一处小山坡上,朦胧的夜色中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那人笑了一下,又隐入夜色中。 二)风忽然止住了,抬头一望,乌云好像就在头顶七八丈高处。断崖右边的男子,手执一把镶嵌着双龙戏珠的宝剑,望着左边那个男子,说道:“俞东离,你又何苦要如此执着呢?我和阿颜真心相爱,就算你杀了我,她也不会跟你在……”“高楚客,你住口!”那个叫俞东离的男子拔出剑来,嘶的一声指向那人,恨恨的道:“我和颜师姐二人青梅竹马,师父暗地里早已将她许配于我,若不是你横生枝节,她早晚都是我的!”那把剑泛出黑气,四散开来,俞东离双目怒光尽现,狠狠的瞪着断崖右边那个被称作高楚客的男子。“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和我决斗,我也没有办法。”高楚客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髻,淡淡地道:“只不过你的青岚剑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说着拿住剑柄,拔出手中的那把剑,剑身徐徐升出,金黄色的光芒从断崖上冉冉射向天空,从远处看,就像是夜幕中的一颗明星。“这把剑是我上缥缈峰时,我师妹戚小霜赠给我的,是我日落之城的宝剑,它的名字叫骊龙。”金黄色的剑像只火把一样掷入空中,翻了十几个身子,直插在俞东离的右脚旁,剑身上弹错之声宛如音律一般回荡在俞东离的耳畔。俞东离似乎也被他吸引住了,又看了看手中的青岚剑,只见青岚周身的黑气涌上剑柄,凝在剑身上,似是骊龙剑的气势镇住了它。俞东离道:“那你呢?”高楚客从腰上解下一支竹管,放在嘴边,微微笑道:“我用箫就可以了,我用惯了。”他面对着崖下苍茫的夜色和山峦,幽幽的吹奏起来,正是《凤求凰》的曲子,相思之情,溢于言表,听得俞东离脸一阵红一阵白。“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俞东离忽地一声喝道,手中的青岚剑直刺向高楚客。 三)缥缈峰山下,是一条悠长的山谷,山道旁怪石穿空,杂树乱生。那女子艰难的迈出秀步,在满山荆棘中蹒跚而过,她一边挥起长鞭,横身扫开周边草木,一边在心里絮絮叨叨着,仿佛正在生气。她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场景,那幅画面使她不远千里赶来这里受此折磨:在清幽的闺阁之外,古朴的窗檐上,留下了这样的一封信,信上写道:“颜师姐,李白曾有诗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当都会心的相视一笑,难道你忘了吗?我断断不能看到你和那姓高的在一起,我当远赴缥缈峰年,与他来一场巅峰对决,如果活着,就归来见你;死了,来世再做你的师弟!”“还巅峰对决呢,哼。”阿颜心中恼恨无数次,这个俞师弟性情孤高,剑术绝伦,是逍遥派中青年俊秀中的翘楚,他如此这般不要命的一战,当真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夜幕如帘,被风吹散开来,好似一张爬满忧伤的绸缎,她微微抬头,想到此处,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场景,如闪电凌空劈下,击中她的心魂一般,使她屏住呼吸:高大哥剑术不及他,被俞师弟一剑刺死。又闪过另一幅画面:俞师弟死在高大哥手中。那么逍遥派与日落之城就结了血海深仇,自己也从此失去一位至亲之人。正在千难万难思量之际,忽的听到大树丛林中“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箭簇越过杂树,正射向阿颜心口处。阿颜猝不及防,慌忙之中略微侧过身子,那羽箭没入树干之内,紧接着又是几声。      阿颜运起轻功,飞身上树,斜身曼妙旋转,大声说道:“是谁?”话音未落,只听得疏疏密密的树林之上,山谷之中传来“呵!呵!呵!”的笑声,好似在耳畔,却又好似在云天之外。过不多时,山谷回音传来,那笑声又一声变为数声,只听得笑声从四面八方鱼贯而来。阿颜秀眉微蹙,在各处树梢之上轻轻点了几下,道:“装神弄鬼,有胆量的出来相见!”此话一出,笑声猝然泯灭,空谷又变得幽静起来,过不多时,乌鹊惊飞,愈发显得清幽安静,接着便是一曲牧笛之声幽幽传来,笛声本悠扬淡远,此曲却诡异而急促,隐隐有杀伐之意,似是啸声长鸣,又似猿声哀啼。阿颜听得心中烦躁,所有的不快一齐涌上心头,挥起长鞭落在树枝之上,卷起秋叶纷纷散落。忽地,只听得几声长信嘶嘶,山谷之中,杂草之间,有几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大蟒,从沟壑之中飞快的爬了过来,那笛声好似为它们指路一般,竟自往阿颜所在树林处游来。阿颜心中飞快的闪过念头,不知道是何人与自己有什么不世之仇,要置自己于死地,当下朗声说道:“是哪位高人?请现身一见,不知阁下与我有何冤仇?”大蟒飞速的在草地上行走,所到之处,草木尽皆似落叶一般枯萎,显然毒性极烈,它们盘旋在阿颜所处的树下,蜿蜒着身子,直往树上青云直上。阿颜挥动长鞭,使一招“鞭长莫及”抽向大蟒,一条蟒蛇被她打落下去,其他的几条却仍旧飞速的盘旋而上。正自危急之处,阿颜忽见一人从高如参天的苍梧树上翩然而落,双手捻住玉笛,笛声断断续续,犹自诡异而急促,那几条大蟒便丝毫不惧怕鞭子狠辣的力量,屡败屡战,弄得阿颜退无可退,只得守在原地。此刻,她的心中倒是隐隐有些怀疑,难道他们二人的决斗竟是一场阴谋,要自己丧生在缥缈峰下?那笛声蟒声鸣在耳畔,阿颜只觉得心烦意乱,气力不支,但求生之念与挂念高俞二人之心,使她重获了力量,使出一鞭“横扫千军”,那附近几条大蟒被她卷在一处,从空中猛然撞向大树,不再动弹。阿颜松了口气,飞下树枝,在山坡上寻一块净地方,擦了擦身上溅满的血迹,回首望向朦胧中的那人。那蒙面人不知何时已隐入林中去了,牧笛之声也戛然而止。阿颜觉得疑惑不已,凝神四望,也不见得有什么动静,便欲勉力登上缥缈峰。一阵冷风从脑后发梢处袭来,似有七八枚飞星蝴蝶从各个方向射向阿颜,她挥鞭一格,铮铮之声响起。阿颜仔细看向那人,身材袅袅婷婷,婀娜之极,她道:“原来是你。” 四)乌云化雨,簌簌从天上落下,在这云高缥缈之地,未落到二人头顶五六丈高处,早已凝结成冰雹,打在身上,寒意漫上心头,被西风一吹,冰冷彻骨。俞东离这一剑,使的是逍遥派中“信马由缰”的剑法,招式如鸿雁掠空,又如野马狂奔,不拘形迹,只求分个胜负。他本是剑术天赋极佳的高手,青岚剑又是世上有名的宝剑,这一急刺之下,轻身化形,早已如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髙楚客的心间挺去。眼见生死危急之际,髙楚客一曲未终,心道:“来得这么快?还不用我的骊龙剑,看来我竟是小瞧你了。”一剑西来,他避无可避,在心头想了七八个念头,只在这转瞬之间,朝缥缈峰断崖上飞身而出。俞东离心中大惊,还未斗剑,髙楚客竟然从断崖上跳了下去。他所施的这一剑招固然非同小可,但也不至于让名满天下的髙楚客畏剑自尽吧。虽然胜了,心中却怅然不已,他把青岚剑插在断崖上,又拔出骊龙剑握在右手之上,借着这金黄色的光芒,从断崖上往外望去。云雾渺渺,又有匆匆下落的冰砾遮住视线,风烟俱尽,除沙沙下落之声,空谷无音。俞东离一身的热血早已凉了下去,在这缥缈峰上,竟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一回转身,向缥缈峰内走去,忽然听到破冰的铿然之声传来,回首凝望,只见云雾之处,一人已极其飘逸的风姿从断崖外飞来,正是髙楚客。髙楚客方才所用的轻功乃是日落之城的绝妙武功“回风流雪”,他拂箫化剑,后发先至,使出极其高妙的剑法朝俞东离的右肩削去。俞东离未曾料到髙楚客竟然如此诡计多端,诱使自己将决战之心冷却,然后出其不意,来个背后杀人,果然阴险,方才那些萧瑟之意如今全都退去,只觉得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他反身用骊龙剑平地一刺,又使出“御风而行”轻功退步数丈,骊龙剑光芒大盛,杀气腾腾,划破簌簌撒落的冰块,散做冰刺向髙楚客袭来。髙楚客道:“区区伎俩,还想班门弄斧。”俞东离心中更是愤然,二人又对拆了几十招。髙楚客招式明丽飘逸,点到即止,俞东离却处处以极高明的剑法,配以骊龙剑的杀气,步步紧逼,若是一般的弟子,早已丧身剑下了。越斗到后来,髙楚客心中忧惧越盛,这般斗法,真的不是你死,便是我死了,纵然胜了,又有何面目去见阿颜。只有使出看见本领,使其畏服,才是上上之策。一念及此,髙楚客运起内力,使出日落之城的第一十三代剑魔阿月所创的“月魔剑法”,其中最为厉害的一招“多情空余恨”,霎时间,恨意如绵绵不尽的东流之水,将四周的冰砾狂风搅在一处。髙楚客也为其中恨意感染,面带邪容,束好的发髻散入风中,四散开来。这一招所聚集的力量,融汇在一起,长箫划空而下,豁然涌向俞东离!便在此刻,一声熟悉清丽的声音从缥缈峰内处传来,那声音虚弱之极,却又急促无比:“高大哥,不要!”髙楚客此刻神识已然清醒,当然知道这是阿颜来了,可是剑招如风卷残云一般裹住了俞东离,若不收手去救,那么俞东离便只有非死即重伤了,他不禁回望了一下阿颜。阿颜散落了秀发,冰砾打在衣襟上,脸颊上苍白之极,嘤咛小嘴里还在大口的喘气,显是劳累过度。在这一刻,髙楚客微笑了一下,运起轻功飞身至俞东离那里,准备用化功大法来挽救这一切。风夹着冰块旋转,骊龙剑挥舞之声不绝于耳,不时传来俞东离大骂之声。未过多久,只见狂风已经悄然寂灭,髙楚客松了一口气,将玉箫放在嘴边,准备把方才未终的《凤求凰》再吹完。曲声才吟了两个音符,髙楚客的嘴角便流出了血,喷在箫管之中,他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刺入自己身体中去了,低头一望,只见骊龙剑插在自己的右胸上,拔出来,鲜血化作雨滴,溅在俞东离骄傲而又愤怒的脸上。“不!”阿颜一声痛叫,顾不得身体劳累,便飞上断崖,抱住髙楚客几欲倒下的身子,泪水从眼眸涌出,将脸上的寒气,流出了两道泪痕、鲜血的腥味,师姐的痛哭声,将俞东离刺入髙楚客胸间的那一刻快意,无情的拉回来,他此刻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小孩子气,脸颊通红,看着师姐那样不顾一切的抱住髙楚客,他忽然觉得,无论自己怎么争都没有意义的。阿颜一面捂住髙楚客受伤的胸口,撕下衣襟堵住伤处止血。一面挥鞭向俞东离抽去,狠狠的骂道:“俞东离!你竟然这样残忍!我永远没有你这样的师弟!”“碰!”骊龙剑掉落在断崖上,俞东离握剑的手被鞭子抽得满臂的血痕,他的心像死了一样。他的自尊心告诉他,自己做了错事,从此以后师姐跟他已恩断义绝,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就让我以死谢罪吧!”俞东离涨红了脸,凄然的望向他们二人,然后从断崖上跃下!“不要!”阿颜来不及阻止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空旷的山谷,云雾缥缈,俞东离像鸿雁一样跃下,就此消逝不见。 五) 缥缈峰,此时更像一个戏台,唱出了一出悲伤的戏,飘到云间,化为觞歌,在这天地之上呜呜飘荡。夜幕像帷幕落下,乌云消散了些,倒下起鹅毛般的大雪来,不多时,这峰下山峦万处,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絮,显得浪漫而又凄清。髙楚客斜着身子,躺在阿颜温柔的怀抱中,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虚弱,却又带着平日里倜傥潇洒的风韵,他的右胸受了剑伤,不过还没有恶劣到必死的境地。在俞东离跃入深不见底的山谷时,他昏了过去,此刻幽幽的醒了过来。胸口上的血被止住了,撕下的衣襟包裹着伤口,变得血红,看起来妖艳诡异。阿颜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突然之间,她生命中的两个极为重要的男人,一个魂归幽谷,一个又要受此伤痛,她的心绪如海浪翻涌,又好像吃了极苦的药丸。“阿颜……”在这思绪纷乱之际,髙楚客这么叫了她一声。她低头一望,只见他的面色苍白,掌中无力,眉心之处又有些发黑,看来确是伤的不轻。“高大哥,俞师弟他……他真傻。”阿颜眼见心爱之人苏醒过来,抱在自己的怀中,想起眼前发生的一幕幕,还有那个女子,一时止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髙楚客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他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他只是依恋着你。这一念之下,竟然做出如此的傻事,真是可悲啊……”他伸出双手撩了撩阿颜的发梢,又紧紧将她抱住,任大雪飘落,埋下二人的悲悯之情。在这柔情似水、两情依依之时,他们二人紧紧相拥,似要融为一体,丝毫也觉察不到有人正朝着断崖走来。“你们!”一声气鼓鼓的叫唤惊醒了他们,髙楚客从忧伤之中走出,接着雪片晶莹的光亮,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他惊奇的道“小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正是他的小师妹戚小霜,不过十五六岁的韶华妙龄,一双眼睛出落的大而明朗,身子娇小玲珑,看起来甚是机灵可爱。雪花打在她的面颊上,迅速的化成雨水,现出她的怒容,那双眼睛,好似要将他们杀死。阿颜恍然觉得心中更是烦乱,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正是在缥缈峰下,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个女子。好不容易点中了她的穴道,逃脱了她的纠缠,没想到她却自行解开。此刻在这断崖之上,恐怕又要与她刀兵相见了。戚小霜怒目相向,见他们二人惊慌之下,也并不松开怀抱,正要拿出飞星蝴蝶射向阿颜,却见髙楚客胸前一片血红,语气苍凉,心中的恼,变成满腔的关切之情。便走到髙楚客身旁,焦急地道:“大师哥,你怎么啦!逍遥派的人伤了你,我定要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便从阿颜的怀中抢着抱起髙楚客,又用日落之城师门相传的调养内心的心法为他疗伤。髙楚客只觉得一股股真气在自己体内四处游走,说不出的温暖舒适。他不禁想起戚小霜对他的好来,这个小师妹是师父的掌上明珠,自小娇生惯养,又兼学武天赋超凡入圣,谁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对他这个师哥却是言听计从。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戚小霜一直爱慕自己,现在她见到自己与阿颜在一起,心中恼恨之情自是再正常不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戚小霜只见大师兄的脸色渐渐转为红润,便将他扶到缥缈峰断崖内处,稍一安置妥当,便是几颗飞星蝴蝶朝着阿颜飞来!阿颜似乎早有准备,轻轻掠空翻转身子,踏着雪花,在断崖上方飞舞飘动。饶是如此,那暗器来势之猛,依然令她瞠目结舌,她道:“戚小霜姑娘!你难道如此蛮不讲理吗?”“呵呵!真不知道我大师哥看上了你哪点,会跟你在一起!”戚小霜娇媚的邪笑几声,紧接着拾起断崖上的骊龙剑,使出日落之城上乘剑法中的“夕阳入暮”,猛地向阿颜刺去!二女缠斗在一起,髙楚客不曾料到戚小霜的狠辣,竟一至于斯,他尽力提气叫道:“小师妹,快住手!不要打了!”可戚小霜哪里肯听,剑招如龙蛇飞舞,愈发狠快起来,骊龙剑在她手上游刃有余,似乎她不留退路,不顾一切的要刺伤阿颜。阿颜挥鞭长舞,断崖上鞭声剑挡之声不绝于耳,她虽不欲与戚小霜缠斗,但对方处处狠辣,招招要人性命,逼得她不得不用尽全力,使出“长鞭十八式”。雪花曼曼纷纷,苏然撒落在二人身上,远远望去,她们二人翩然之态,竟有一种唯美的感觉。二人斗得你死我活,整整过了一百多招,阿颜欲脱身而不可得,挥鞭旋在空中,却剑髙楚客方才红润的面容变得乌青,勉力强自撑起身子,站立起来。阿颜心不在焉,一面与戚小霜打斗,一面心中着急,急切的道:“高大哥,你伤还没好……”便在这方寸之间,阿颜的招式拿捏不住,出了个破绽。戚小霜邪笑了一下,挥起骊龙剑倏地刺向阿颜,心道,这一剑下去,无论你内力多好,也必死无疑了。阿颜避无可避,长鞭已经挥出在外,难以抵挡这剑的攻势,只得闭目待刺,心里面怅然若失。却听得一声“啊”的惨叫传入耳中,如冬雷震震,她睁眼一开,挡在她胸前的,正是髙楚客。戚小霜瞪大了眼睛,望着这陡然发生的这一切,失声叫道:“大师哥!你怎么……”说着,赶紧放开握剑的手,双手扶住髙楚客摇摇欲坠的身子。“剑上有剧毒,我不忍心看到你还要……杀死阿颜……”髙楚客断断续续地道,他缓缓的深处双手,握住阿颜的柔荑,两人对望了一眼。阿颜泪落如雨,泣涕涟涟,她情愿受伤的是自己,这样至少心里会好受一点。髙楚客又望向戚小霜,道:“小师妹,我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凡事都为了我好,俞东离约我决战缥缈峰,你便把日落之城的宝剑赠给了我,又怕我输掉,在上面涂满了剧烈的毒药,可……”戚小霜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她没有亲见他们二人决战,何况这种毒药是慢性的,以为俞东离必是丧生在骊龙剑,打下山崖去了,大师哥只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而已,却不料发生这样的事!髙楚客用尽全身力气,握住阿颜的手:“阿颜,我要走了,再也不能为你吹奏《凤求凰》了,你再抱我一下好吗?”阿颜连连点头应允,泪水划过面颊,打在髙楚客的双目上,她紧紧的抱住髙楚客,直到他的身体被这天地之间的寒气冻僵,再也苏醒不过来了。“高大哥,你曾经说过的,你的灵魂是我的,我们还没有浪迹天涯,白头偕老,你不能死!”阿颜失声痛哭,鹅毛般的大雪打在她的头发上,放眼望去,缕缕青丝宛如白发。“他是我的!大师哥的灵魂是我的!”戚小霜一把抢过髙楚客冰冷的身子,贴住自己的胸口,凄凄的说道:“大师哥,我们回日落之城好吗?”阿颜心中实在恼恨之极,一腔怒气化为掌招,打向戚小霜,却见她说罢,衣襟猎猎飞舞,雪花落满肩头,她抱住髙楚客的身子,往断崖下的云雾缥缈的深谷跃去!“不!”阿颜伸手欲及,也往断崖外跃去,借着风力紧紧追随着他们,待到快拉住紫零时,她却反手一掌,打在阿颜的掌上,将她打上断崖缥缈峰,呵呵笑道:“现在大师哥终于是我的了!”笑声犹在断崖上空盘旋,人却消逝不见,只有茫茫大雪,仍旧下落纷纷。 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雪不再簌簌飘落,狂风也拂往远方,乌云消散开来,仰天一望,竟然还可以隐约看见明月。缥缈峰断崖上,阿颜面朝脚下深不见底的云雾,她的心已被撕裂成两半,她在犹豫,究竟是跳还是不跳呢?猛然间,她回首望见,断崖上还平放着两把剑,被厚厚的白雪压住剑身。青岚和骊龙,这都是宝剑,却在这短短的一夜之间,令三个原本可以成为至亲好友的人丧命。阿颜拾起双剑,用尽全身立起,将它们掷入空中。骊龙剑,青岚剑翻转了几十回,向着两眼望不到的茫茫深处飞去,落入那神秘缥缈的山谷中。忽然间,她看见了那只箫,她捡起来,放在手里,抚摸着她曾经在上面刻下的誓言:“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结心相思,勿见忘。”她心道,两人相爱相知,要长相思守在一起,真的就这样难么?喜欢的人,一定要得到他么?阿颜看了看这缥缈的山峰,向来处走去。走到山崖下,忽然听到这天地间,好似有缥缈的乐声响起,凝神一听,那是《凤求凰》的云歌,歌声划破云空,将阿颜带到天上,一只凰鸟伸开双翅,她跨在身上,远远见到髙楚客跨凤迎风而来。她正要说高大哥,却见双眼睁开,冷汗湿透衣襟,髙楚客躺在她的身旁,抚摸着她的面颊,说道:“又做梦了吧。”                                           (全剧终)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11-27 19:08:18

这篇,感觉太过注重场景描述的华丽缥缈感了,以致笔墨的重心偏离,故事的悬念感设置不足,使得剧情缺少了起伏,代入感不强之外还显得比较狗血。结构上可能需要重新调整。
另外就是阿颜的心理写得稍稍有点乱,怀疑俞高二人的决斗是个圈套之后还能因挂念他们的安危而振作?这点怀疑到后文也没有什么助益,不知道写来干嘛的。。。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11-27 19:14:26

描写上太过用力,是有适得其反的效果的,说实话这篇看着有点雷人,比如人物对白、二女与高之间看似浓烈却缺乏感染力的感情。总体来看,四个人物只有俞写得稍好些。说起来还是情节不足的缘故。

xu5478320 发表于 2016-11-27 21:25:16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11-27 19:14
描写上太过用力,是有适得其反的效果的,说实话这篇看着有点雷人,比如人物对白、二女与高之间看似浓烈却缺 ...

这篇以前的习作,说实在的并非算得上一篇完整的小说,它的主要功能就是描述多角恋,我当时看了金庸的小说有关于舞台剧的创作手法,所以搭了一个台,唱了一出戏。不过你的板砖,听起来似乎对情节非常强的小说有好感,我的感觉,如果有可能,改天拜读你的大作,欢迎登台发表。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11-27 21:40:08

xu5478320 发表于 2016-11-27 21:25
这篇以前的习作,说实在的并非算得上一篇完整的小说,它的主要功能就是描述多角恋,我当时看了金庸的小说 ...

小说的写法不仅仅剧情向一种,之所以这样去砖,还是根据具体情况来的,比如你这篇就相对偏向情节化的写法,开篇之后能看出力图在制造出悬念感。至于我的【大作】,笑,已经贴过了,没看到也就不必再看了,因为啊并非剧情向的写法。

xu5478320 发表于 2016-11-27 21:43:38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11-27 21:40
小说的写法不仅仅剧情向一种,之所以这样去砖,还是根据具体情况来的,比如你这篇就相对偏向情节化的写法 ...

用了悬念的手法实在是因为这篇没什么悬念,只能故弄玄虚,否则平铺直叙就更加不好了。而且说实在的,现在很多小说的悬念,都是在揭晓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快感,只有感到被作者的欺骗。

不良于文 发表于 2016-11-27 21:57:13

xu5478320 发表于 2016-11-27 21:43
用了悬念的手法实在是因为这篇没什么悬念,只能故弄玄虚,否则平铺直叙就更加不好了。而且说实在的,现在 ...
这个要看作者在写出反转之后,是否还给出了故事或人物能让人回味的点。

再者平铺直叙并非不能制造悬念啊,你可以试试有所保留的平铺直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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