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风信 发表于 2016-12-9 16:15:15

《生命的态度》

本帖最后由 悠长风信 于 2016-12-10 15:47 编辑



中午休息的时候到附近的公园晒太阳,冬日的懒阳暖暖不禁令人有种肆意的幸福。
       湖面静静,清澈的映照出鱼儿欢快的身影。它们时而动若游龙,或者静默如同误没水中的落叶。
       起初当真以为是落叶,当走近它们一拥而散,才后觉竟是群鱼儿。
       不由得从心底羡慕它们的自由轻快,我想它们是幸福的,然而很久以前的自己,却固执的认为它们是痛苦的,只因为它们是一条鱼,一条毫无反抗的鱼,我轻视它们是条无知的鱼,只懂在狭小的水底无欲的游荡。
       现在忽然醒悟,无知的是自己,愚昧蒙蔽了我的眼睛,它们既是一群无知的鱼,那就理所当然顺应本能在它们自认的大大世界里遨游。
      人其实是幸福的,因为拥有意识,我们不会被固守在一个湖里,意识支配着我们的身体,指挥着我们的手脚,意识自己饿了,于是吃饭,意识自己冷了,于是穿衣,意识自己无聊,于是开始找乐子,或者痛苦,自己其实可以享受更多,于是整个人生就开始忙碌折腾。
       匆匆忙忙间我们停不下脚步,忙些什么?通常我们所说为生活所迫。尚在娘胎时我们便被限制了层层的角色,被寄托了式式的期望,我们注定成不了无欲的鱼,即便我们十分向往孩童的天真无虑,可他们也终有被欲望无限膨胀的一天。
       什么是人生,人究竟为什么活着,这样活着又是为什么?忙忙碌碌的人生,为了什么?
       多年来,心底有一道伤,这伤叫死亡。
       有时我会想,如果自己不曾学医,不曾接触死亡,今天自己的人生是否会是另一个轨迹?答案是不言而喻。没有倒退键的这世间,所发生的每件事,所遇到的每个人,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太多的因果纵横交错。
       或者对于唯心主义者,天真总是那么坚不可摧。
       或者因为心底那道伤,死亡反而能抚平岁月带来的创伤。
       死亡。每每我恻目,总能窥见它如影的随行。人生如戏,它是最赤诚的观众,从出世那刻至跌宕起伏最后落幕归宿,它不曾离也不曾弃。
       存在既是合理。无法抗拒,也无谓抗拒,可以演绎的,便是自己的人生了。
       时间不停,脚步不止。开始陆续挺军80后的我们,美好似乎停滞在美丽的象牙塔里,或者单身狗时代。
       每每朋友的倾诉,结束几乎都是好想回到过去,重新开始。
       然后,自己便很不厚道的笑了。原来不论起点在哪儿,有些事情我们都是会经历的。
       请原谅我没有同仇敌忾。不认可你的抱怨是不愿意你困在怨念的世界里顾影自怜,以致忽略还要走的路。
       其实也曾深深深深的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最后痛彻心扉的醒悟,梦回,是时间与空间的对峙,记忆即便鲜活,却永不能触摸。
       回忆的美好只能眷怀,不能沦陷。记忆之轻,连它里面的一缕发丝也触抚不到,还如何能改变过去重写现在?这是虚妄的,放下不必要的挣扎,停止抱怨,学会沉淀,活在当下才能书写未来。
       实在放不开就回头看看死亡君吧。失控的负能量如同滚动的雪球不停的吞噬本来就有限的人生,让理想的羽翼变得孱弱斑驳,有天机遇来了,却发现庸俗的心飞不起来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庆幸的是我们还活着,手里还握着改写自己人生色彩的笔支。
       经常去爬山,可到达山顶的艰辛过程已累成狗,常常喘着喘着还没来得及欣赏山巅的美景,又被告知,是时候下山了。就像人生,亚瑟·叔本华说,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然而有天去爬山,尝试着把平时激励的重金属音乐换成轻音乐,当一曲《高山流水》在绿野山间缓缓的延漫开来,和着周围轻许的雾色,翠幽林间的虫鸣鸟语,一瞬间的心境竟蓄满感动,就这么呆呆的伫在原地,忍不住的心底某些记忆在涌动,似是幼时每天睁开眼睛那种纯粹的快乐,多久了,竟忘了。
       是的,忘了,也忘了匆匆的一生竟是为何,这竟可意会不可言传。一路的踩着音符享着绿意到达山顶时竟也忽略了身体的疲倦,忽然就明白了取舍。人生本是取舍的一个过程,放下一些不必要的执念,何必让太多外在的事物加剧心灵的负重,倘若它不但没使人快乐还成为负担,为何还要作茧自缚。
       如同鱼儿的无欲的快乐,竟是种境界。人为七情六欲的产物,注定要在欲间红尘锤炼,我也不会停下脚步,还会继续追寻体现人生的价值,但这个过程是多彩明亮还是沉甸凝重,心里便有了答案。
       兴许,世间最公平莫过于时间。这生死两者间的尺度,在于自己如何去掌控。虚度,挥霍,或拓展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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