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本帖最后由 水煮螃蟹 于 2016-12-21 20:41 编辑爷爷有个叔辈兄弟,排行老三,我叫他三爷爷。三爷爷一辈子没结过婚,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年轻那会曾经收养过一个孩子,不过那孩子长大后却离开了三爷爷去了外地从此了无音讯。三爷爷为此伤心了很久,亲朋都骂那个孩子不懂感恩,不是个人!三爷爷哀叹说:“这是他的命,命中注定会遇到那个孩子。”
父亲是个孝顺的人,每次家里有好吃的都要给三爷爷送去一份。父亲是不会去的,因为他常年出差在外没有时间,所以送饭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母亲身上。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做饭洗衣的忙活着天就黑了。母亲一个人不敢走夜路,便会叫上我同去。那个年代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但是家里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被母亲擦的锃亮摆在家里不舍的骑。现在想来,也算是一种炫耀。
天黑以后小镇的路上就没怎么有人了。路两旁也没大有树,倒是有稀稀拉拉的人家,亮着灯光,看见了灯光心里便感觉心里暖暖的。 母亲一手拉着我,一手拎着铝饭盒,我则一手拿着手电筒 我总是会把手电筒的光照向夜空,黑色的夜空中便会出现一个光柱,晃动手掌,光柱便会来回摇摆。我玩的乐此不疲,以至于经常踩空或者拌着,母亲总会训斥我不好好看着路。
这样的光景持续了几年,后来我上学住校,周末回家。偶尔还是会陪着母亲去给三爷爷送饭,包子啊,饺子啊什么的。路还是那条路,路两旁的人家也是没有变过。改变的是我渐渐长大,改变的是母亲的双鬓添了白雪。
又一次陪母亲送饭,说着闲话,张家长李家短的。我没什么兴趣只是默默的听着,想起小时候经常玩的手电筒,我又一次把手电筒的光射向天空,仰头望着夜空中那束光。
母亲突然对我说,“把老李家那个闺女给你吧。我一愣,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说这个。”母亲说我不小了,大小伙子了,该有门亲事了。
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人家的闺女你说许给谁就给谁?母亲说李家丫头的爷爷和你爷爷是发小,她父亲和你父亲也是一起长大的,算是世交,这事儿两家已经说好了。
“我不要。“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母亲,一副病殃殃跟林黛玉似的模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文静性格,我会要她?
母亲撇了我一眼,有人跟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反正我不要。“
这事我一直没放在心里,李家丫头我认识,和我还是同学,学霸。不过我对学霸一向没什么兴趣。那时候的我正处在叛逆期,真真的叛逆的很。那时候演《上海滩》学人家许文强的样儿,穿着风衣,戴着礼帽,整天在校园里晃。有一年流行郑智化的歌,有一首叫《年轻时代》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唱的,蓝色牛仔裤要割几个破洞,衬衫的纽扣要故意松开几个,露一点胸膛才叫男子汉。我也跟着照做,裤子割几个口子,衣服纽扣松开几个,露出排骨一般的胸膛。放学就在校门口站着,见着漂亮女生就吹口哨,整个一二流子。
没过多久,李家人一家三口居然来上门说亲,我惊的仓皇出逃。为这事两家还闹起来不愉快,父亲气的几个月不搭理我。现在想想,这事我做的太不爷们了,人家女孩子主动来说亲,那得多大的勇气呀!可我居然逃了……
后来……我继续没心没肺的活着,她则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学,从此在无音讯。
好多年以后,李家两口子来看望我父母,席间说起她,李家两口子神色黯然。说她离婚了,她考入了名牌大学,并和她的一位同学恋爱了,之后结婚生子,她老公事业逐步提升,赚了不少钱。然后呢,外面有了二奶,有了私生子。外表柔弱的她内心刚烈,毫不犹豫的离婚了,一个人拉着孩子过。母亲叹息,父亲喝着闷酒。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又过了几年她来到我这个城市旅游,顺路看望我父母。我请她吃了顿饭,她喝了不少酒,说了很多话,我只是静静的聆听。许久,她说能问我一个问题么。我说可以。
她看着很久,说当初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要逃?我一时语塞,。我想了半天终于说,上学那会你是学霸,我是学渣,配不上你。再说,我这人没什么上进心也没有企图心,注定一辈子粗茶淡饭。
也许,这就是命吧!
命?
她苦笑着,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是啊!这都是命!“她站起身来对我说,
”我该走了。“
”保重。“
看着她逐渐模糊的身影,往事浮上心头,假如我选择了她,或许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但是我和她命中注定擦身而过,不会有任何交集,再怎么抗争也不会改变什么。
当我过了叛逆期逐渐沉淀下来之后,我的理想是做一份跟文字有关的工作,比如文字编辑,主编什么的,可我现在的工作和文字八杆子都打不着,只是无聊之际写一写连自己都看不上眼的文字聊以慰藉,理想早已经随着一泡野尿大江东去。
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感觉这篇的故事性不太够啊,“命”这个概念太空泛,要把几个人的人生串起来,感觉应该要用一个更具体的物象,可能像之前谁发的那篇《老街》那样还好一点,它会有一个比较具体的情景,而本文这样子处理,就感觉只是像一个人在表达思想,思想还不是特别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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