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时-真相之眼
一后现代风格的图书馆,你捧着杂乱的书籍,一本本按照顺序把它们放回正确的位置。你脖子上挂着候补的工作证,你的工作本来该由智能机器人完成,但是这几天它的维修期到了。白得了个轻松的兼职,你心情不错。你的无线耳机闪起红光。你听到工作室学姐甜甜的嗓音。“任洁,有你电话。”“好,我马上来。”按照规定,你不可以离开工作岗位,但学姐算得上是你的“关系户”,你猜测是棘手的事情。你匆忙小跑到工作室,学姐指指狭长的一体式手机,你感激地笑笑。拇指轻触,泛着白光的荧屏浮现空中,你看到三四个未接电话,居然全是来自室友。你不经意地撅了撅嘴,拨了回去。几声“嘟”后,电话接听。“喂,佳佳吗?不好意思刚才手机不在我身边。”“小洁,你又在兼职啊?”女声尖尖细细地,你打了个冷战。“嗯。”“今天晚上我和小君,小笠要出去玩儿。你来吗?”你愣了一下,图书馆的工作要持续到晚上。你犹豫着要不要拒绝,但是拒绝的后果实在无法想象。学姐朝你点头,做了个“我替你”的口型。你瞬间释然,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不再犹豫,你答应电话那头,“好的,几点碰面?”对面女生仿佛松了一口气,语气愉快,“五点吧,校门口,准时到哦。”还有四十分钟,你看了看墙上的钟。你们没聊上几句,电话便挂了。你把工作证交给学姐,说了声感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图书馆到校门口有一定的距离。现在出发,你可以免去等校车的尴尬。室外阴暗,仿佛天空下多了个乌云层,把光挡个密密实实。抬头是纵横交错的光轨,列车驶过会产生绚丽如流星的光束。你走的有点匆忙,差点不小心碰到街边的植物。这些绿得死气沉沉的植物可是街道上最贵的存在了,每一株都是科学技术的结晶。可怜兮兮的行人若碰到他们,将会付出一笔数额不小的罚款。红灯,你停下来等待列车通过。你目光游移,看到机器人交警维持秩序;悬浮的便利车在买主面前停下;阔大的玻璃屏闪现着可以把任意对象看成想要的人的的视听科技眼镜的广告。你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觉察到自己情绪有点压抑。你和室友是什么时候开始冷漠的呢?是不停歇的兼职挤不出时间和她们一起玩?是拿了个不符合你实力的奖学金?是被辅导员评为三好学生?不清楚。记忆里很久以前,她们再也不邀请你出去玩。你无奈地耸耸肩,试图宽慰自己。你只好在其他方面殷勤点,讨好点。主动承包宿舍卫生,主动为大家领快递,主动在各类无聊的班级活动为大家签到······好在这些女孩儿也不曾苛责你,你们只是无话可说。你没那么可怜。你对自己说。你想起了自己的男友。你们是高中认识的,他是饶有名气的学霸级的人物,一米八五的大个子,长得文雅隽秀。你像很多小女生一样仰望着,惊羡着。直到有一天,他来到普普通通的你面前,我喜欢你。他直接说。他耳朵红红的。姿势笨拙。你吓懵了,但迅速反应过来。你大声地答应他。那是你生命中最开心的时刻。他和你开始约会。虽然你们总是在图书馆。但你仍然很开心。不大努力的你居然神奇地进入了年级前三,你心存感激,只因有他。高三是你最艰难的时候。你父母离异,母亲只分到很小一笔钱。你和母亲几乎流泪度日。你男朋友知道了立马说,别伤心了,我养你。他怎么做的都不重要了。这句话,足以支撑你继续勇敢下去。不出意料,你们上了同所大学。由于在不同院系,加上你无休止的兼职,你们很难时常在一起。但是你感到脆弱的时候,男友仍会在第一时间来安慰你。想到这儿,你心情好多了。你没那么可怜。你对自己说。二装潢夸张的喧闹的房间,女生们面色酡红,东倒西歪。一个女孩儿焦躁地拨着电话,一个女孩儿拿着麦嘶哑地唱歌,一个女孩仰面躺着眼神迷离。酒精在你的身体里作祟,你感到恶心难受。打电话的女孩儿摔了手机,倒了杯酒,递到你面前,来,喝!你告了声饶,只见她面色一凛,你急忙接过喝了一大口,女孩儿方才放过你。你肚子闹腾起来,嘀咕了句,你起身脚步蹒跚地去上厕所。你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一点。窗户外浓黑一片,像宇宙中的黑洞。你迫切地想吸一口冷空气。你来到窄小的露台上,暂时还不想回去。今天你的室友们格外热情。你有点小雀跃。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吗?你玩着手指,想到什么开心的情景,你咬了下唇。你的手机闪着白光。这是新闻的提示。你对新闻不感兴趣。你还是无聊地点开了。“近日,反智能主义者活动频繁······政府人员时刻关注事态变化,随时准备应对······”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突然想起今天又没收到男友的晚安短信,你撅着嘴,点进手机信息。你还是愉悦的。人际关系好真的是不错的体验。你准备逗逗男友,让他为他的粗心大意赔礼道歉,再和他分享今天的放纵。你要告诉他,你和室友一起唱歌,你从来没想到田佳佳的粤语那么好;你还要说肖君的嗓子有待开发,当然,你会小声地说;你还要告诉他戴笠的声音和佳佳好像哦,她们不会是亲姐妹吧。·······男友傻呵呵地笑时,你要问问他想不想听自己唱歌。你从来没在他面前唱过歌,他必须听完,好听不好听都得喝彩,不然你就挂电话,让他着急去吧。他肯定会立马给你打电话,你会立马接起来,你要表现出自己很大方,并且有自知之明。你还猜到男友会用甜言蜜语哄你。你这时会提起刚才的一件小事,你和女孩儿们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戴笠问你,如果你马上要死了,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会是什么?你几乎没有犹豫,你大声地坚定地说,黎维,我爱你!你男朋友在电话那头一定会面红耳赤,就像高中时,抿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大笑的声音。他会立马转移话题,问你今年圣诞节想不想去他家。你想到这儿,自己先笑了。“女士,请问需要帮助吗?”你转过头,看到一个一米左右的智能机器人,它的眼睛是球状摄像头,看着你时一动不动地散发着蓝光,显得认真专注。你回答,没什么。你感觉到冷了。城市的夜风没什么温度。你给男友打电话。今天男友的确没给你发任何消息。你有些懊恼,还有些担心。“嘟··嘟··”突然,“轰!”你听到巨大一声爆响。来自下方,像地狱的咆哮。来不及反应,又是“pong!”的一声,地板剧烈摇晃,你已经站不稳了。你闻到刺鼻的味道,视线里闪现急窜的火舌,厚而黑的蒸腾的烟。撕裂,破碎,毁灭。尖叫声刺破耳膜。你感到身体直线坠落······三你感到有人在晃你。你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你摸了把额头,却看见一手的血。你有些慌张,身体冷到冰点。“你还好吧?”你偏过头,看到身边的机器人。是那时候的机器人。它的头有些凹陷,显得专注认真的眼睛缺失了一个。“你还好吧?”你反问它。它兹兹了两下,你觉得它在笑。“发生了什么?”缓过劲来,你必须冷静面对现实。“恐怖分子。”它的语音系统好像出了问题,“反智能机器人······暴动。”你惊愕,一阵悲凉袭上心头。你深感事件的无力,但是,既然你还有一口气,就不得不做生存的努力。“你救了我对吧?你有办法的对吧,我们想办法出去······”“不···不行。”机器人断断续续地说,“我做不到·····你幸运······而已。”你想坐起来,头却碰到冰冷的建筑碎片,你的额又一阵刺痛。你不得不又躺下来,原来这是个极为低矮的空间。“我还有电···我能定位···”你明白机器人的意思,你微不可闻地嗯了声。机器人的眼镜变成红色,光圈在它眼中转动,你仰面的上方出现荧屏。是卫星地图,比例尺不断放大,你看到一个个红点在废墟中闪动。“那是活人!”你惊呼。“不,不对·····那是恐怖分子····我搜不到他们的信息····他们是违规的。”你闭上嘴。你明白这片区域很可能已经脱离政府掌控,说不定届时一颗炸弹,毁掉所有,包括幸存者。你感到巨大悲哀。为自己,为幸存者,甚至恐怖分子及无知群众。画面继续移动,东北方向,废墟中出现绿点。有一个个零星存在的,有的是几个合抱在一起。你格外注意有没有三个在一起的,你找到了。你松了口气。大家还活着。机器人兹兹响,“哈···我找到我的眼睛了。”你露出微笑。机器人将画面转到另一只丢失的眼睛上。可惜画面一片乌黑。“不会坏了吧?”你恶意地打趣说。机器人兹兹地响几下,没发声。你躺下来,意识有些模糊。你听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哎,听得到吗?我来了!我来了!亲爱的我来了!”你兴奋起来,额头瞬间丧失痛感。黎维,是黎维的声音!你大吼,“嘿!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黑色荧屏也有人大声叫“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他听到了,“是你吗?佳佳?是你吗?”你僵了,佳佳?他开玩笑吧?你听到的声音继续。“维!我在这儿!”你辨别出来了,是荧屏那头的声音。你辨别出了,那是田佳佳的声音。你心爱的极度信任的男友激动地喊道:“佳佳,佳佳,我马上救你出来!”你怔楞中眼泪就先于意识淌了出来。你的头重得抬不起来,你眼睛发黑,身体冰凉。机器人兹兹的声音让你狂躁,但还没来得及发作你就晕过去了。你想你在做梦。画面是漂亮流动的颜色,干爽的绿,凉凉的蓝,馥郁的红,你想到绿草,蓝天,想到明艳花朵。颜色继续流动。灰黑的线条从画面上空降落,由稀疏到密集,逐渐和各种颜色混为一体。缓慢的搅动,颜色由清澈变得粘重,你闻到锈的味道,焦炭的味道······颜色下沉,你看到有东西从中突出,像人的手骨,在混沌中拼命乱抓。它们的手臂也显露出来,互相交缠,密密匝匝,颜色粘在突出物上。颜色继续沉,你渐渐看到毛发,看到头颅,它们没有脸······你快恶心地吐出来。但你一动不动。你的心焦躁着,悲愤却无可奈何。 “喂,快醒····快醒·····不要休克····危险···”你的梦碎了,你艰难地睁开眼,微弱的红光。面前是建筑废墟,黑糊糊一片,机器人铁手掌挤压着你的胸腔。它的一只眼睛的光愈发微弱。黑色荧屏持续着挖掘的声音。你感到呼吸困难,张开口喘气,灰尘进入你干涩的口腔。你在废墟下过久,空间太小。不甘,不甘就这么死去。你咬紧牙关,缓缓伸手撼动那巨大的石块······黑屏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光刺破黑暗,荧屏忽地亮了。你眼睛刺得生痛,用尽力气闭上。“佳佳,佳佳···”“抓紧我的手!”“啊,你,怎么会,佳佳在哪里,在哪里!”你头顶响起爆炸声。废墟松动,你听到有重物砸地。你的背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量。你吸不到任何氧气了。最后的意识里,你听到密集的枪击声。连续不断。要死了吗?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了。如果可以,你想微笑个。来吧,死吧。四“平定反智能机器人暴动五十周年纪念······我们有幸邀请到当年的幸存者,这位肖君女士在恐怖分子袭击中顽强地活了下来。”画面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她的眼睛浑浊。沉默着。主持人努力活跃气氛。“老太太,能跟我们描述下当年的场面吗?”老太太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主持人有些尴尬,这位老太太极不好请,好不容易答应了到了现场又一言不发。十几秒后,老太太蠕动嘴唇,她的声音 沙哑得像来自地狱。“我来这里,想说明一个真相。这个秘密压在我心中五十年了。“当年,我和我的大学同学一起聚会,为了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个闺蜜有个男朋友,而那个男生又是我室友的男朋友。我室友高中就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我闺蜜是小三。“我闺蜜一开始说是讨厌我室友才那么做的。可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想为自己洗白。果然后来,她发现无法控制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占有欲,她逼迫那个人坦白他们的关系。那个人答应了,可迟迟没有行动。那个男人良知未泯。他觉得羞耻。“我闺蜜决定逼他坦白,她邀请我室友和那个男人一起去参加聚会。但是男人迟迟不来,后来我从他朋友口中知道,那个男人当晚去女生宿舍找我室友了。可不可笑?他决定坦白了。听说刚到女生宿舍,就受到暴动的消息。他知道我们在那儿。他来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室友,他背叛了的那个女人也在废墟下。“他很可笑,一听到我闺蜜的声音就开始刨。一个人。那时候没谁会发疯了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可是,可是他挖了十几个小时,看到的是我和我的另一个闺蜜。他要救的人已经死了。她本来和我们一起活着。她的背和腿都埋在石头下。她知道自己废了。这个女人,居然疯了地叫她男人滚。她想死。我们知道。我和另一个女的怕了,我们捂住她的嘴,想让她闭嘴。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死了。“那个男人可能真的喜欢我闺蜜。他一边劝我闺蜜,一边挖。可惜我闺蜜听不到了。但我另一个闺蜜声音和死了的那个非常像。她就一直伪装。没办法,我们想活着。他带了激光枪,他还算有点聪明。遇到大的碎块儿就先打成小的,再挖。他只挖了一个小口,我没走,另一个先爬出去了。那个男人看到是她,像疯了一样,他问他女朋友去哪儿了?他声音太大了,恐怖分子还没走,被他引了过来。那些杂种见人就开枪。那个男人还在哭就被射死了。当然,我爬出去那个闺蜜也死了。“我没出去,我躲在那儿。我躲过一劫。政府没丢下我们,军队的人很快到了。我得救了。废墟下的人没水没食物,二十几个小时,有的是被砸死的,有的是被憋死的,有的是渴死的,有的被恐怖分子打死的······我参加了国葬,那些人都化成了灰。我还活着。哈哈,我活着。”你用苍老的手指摁掉屏幕。你戴着新型的视听科技眼镜。“黎维,我要的奶茶呢?”你有些生气。“来了,来了。”一个一米八五的人形机器人端着热乎乎的奶茶向你走来。实验文,求拍砖!!!!! 科幻文!先表示一下惊喜,握个爪献个花~
然后是个人观感时间……
我读完全文之后并没有哪方面太强烈的感受。文章是旨在什么?通过描写未来的人和机器人的生活,来表现一些科幻设想?抑或是通过三角恋的纠结和恐怖分子的暴动,来表现一些人性的矛盾?不管是哪一方面,感觉都塑造得不够。像前面大段描写主角的兼职生活,还有打酱油的学姐,与后来的故事完全是断裂的、独立的,写它的意义何在?故事的详略安排要围绕一个中心来安排吧?是这样吗?……我不确定,我只是个新手,欢迎大大们提出不同的意见探讨探讨……
说些具体的东西吧。肖军老太太到底是何许人物,她凭什么对那件事抱有如此强烈的执着,五十年后当众开口讲当年的惨剧,竟然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年轻人的三角恋?绝境中更强烈的感受不应该是与自己有关的么?比如说回想自己有哪些遗憾,强烈地思念自己这一生的重要的人等等。而且,女主的三角恋与她的得救并没有直接关系,男的来救闺蜜婊,闺蜜婊拒救,这些都是在得救途中的一些小插曲而已,难道不是最后那些来救她的军人兄弟更值得记住吗??而且那个闺蜜婊如此婊,肖军对她应该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怨恨的,起码不会再称呼她为闺蜜。像“他带了激光枪,他还算有点聪明。”这样的语气又是在干嘛?“幸好他带了激光枪”才是正常的语气吧……总之这一段安排很奇怪。
女主一点都不惨,她捡回了性命,虽然舍友对她没有同情但也是友善的,虽然男人背叛她,但起码她还有像学姐、老师这样的人的她很好,与她并没有直接关系的肖军老太太记了她五十年,夫复何求?她遭受的挫折不过是舍友灌了她两杯酒,感情受挫而已,为什么非要一副“我已看透人性丑恶,只有机器人才是真爱”的样子?
最后,本文的“催眠引导”式的叙述手法还是挺有意思的,能够让读者快速地代入到故事里面去,但有个风险,就是当主角经历的东西、做出的选择与读者的情感或价值观有一点出入时,读者就会难以入戏。其实感觉还是故事的问题。
许久没拍砖,话多了点,俺只是新人,所说的话都是个人的主观想法而已,旨在交流……再次握爪,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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