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同饮人如故,生死相搏何再言
烟雨楼此时方才真得称得上烟雨楼,楼外潇潇落雨,寒烟凄迷。平时烟雨楼上定时宾来客往,一派热闹的景象,可今日偌大的楼上只有一个人,只有一桌酒席,那人穿得普普通通,那酒席也不过是三五小菜,一壶美酒。
那人此时对面前的酒菜不动分毫,只是冷漠地看着窗外的潇潇落雨。
萧云南知道他快到了,因为在雨声里他听到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再听时听到马的嘶叫声。
一个披蓑戴笠的人推门而来,他的头发湿淋淋的显然行了很长时间的路,他坐到萧云南面前,摘掉了斗笠,举筷便食,一会儿就将满桌热腾腾的菜吃得所剩无几。
萧云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待他吃得差不多时,才道“此情此景,多似十五年前你我初次相遇?”
“只是饭菜依旧,我依旧,而你却不同了!”那人道。
“天禽子,我有何不同?”萧云南问道。
“那时与我对桌而食的是个堂堂大丈夫,今日却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天禽子冷冷地道。
“大丈夫也罢,伪君子也罢,我可有一丝对你不住?”萧云南道。
“你待我很好,若非你提携,我天禽子也不会有今日的一身武功!”天禽子道。
“那你何必与我为敌?再说苍鹰们与你本无一丝一毫的关系!”萧云南道。
“不错,苍鹰们那帮狗东西,与我却无关系?我今日前来只为四个字:公道人心。”天鹰子严肃地道。
“好一个公道人心,喝了这杯酒,你我恩断义绝,我杀你,不负义,你杀我,也不算忘恩!”萧云南道,举起桌上酒杯。
天禽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我一身武功,半数受你传授,你先动手吧!”天禽子道。
“好!”萧云南喝了一声,双掌如风齐齐袭来。
天禽子长臂如鹰,伸手为爪,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天禽掌。
两人相交十几年,深谙对方的武功招式,此时动起手来才发现平时切磋时,都有所保留,不肯使出杀招,而此刻以命相搏,自是毫不留情面。
萧云南精通各派武功,此时用的却是本派的武功风雷掌,此掌以刚猛无两著称,可在萧云南手下却化刚为柔,时柔时刚,端得厉害。
天禽子的天禽掌更如猛禽捕猎,招招辛辣。转瞬之间,两人已斗了四五十招,楼内的桌椅全都被两人的掌力震碎。
只见萧云南双掌齐出,一掌在前,一掌随后,正是他自创的一招长江二浪。
天禽子但觉一股大力铺天盖地而来,知道如若硬接此掌,必定身受重伤,忙侧身躲过。
那掌力如迅猛的潮水击向窗户,只听咔嚓一声。偌大的窗户竟飞了出去。
而天禽子借此时,由破窗跳了出去。
萧云南冷冷笑道“今日你天禽子该毙命于此!”言罢,飞身而出。
窗外的潇潇落雨还没有停歇,两人站在滑不溜秋的琉璃瓦上,彼此对视。
“贤弟,听为兄一言,罢手吧!”萧云南道“如若罢手,为兄觉不为难于你!往后江湖就是你我二人的!”
“死就死尔!有何惧哉!”天禽子道。
“那就不要怪为兄手下无情了!”萧云南怒喝道。
双掌齐出,直击天禽子的胸部,天禽子亦是双掌齐出,硬是接下了这一掌。
天禽子较萧云南年少,招式虽灵变机动,可掌力却略有不及。
如此一掌,倾尽萧云南毕生修为,天禽子但觉一股大力侵来。自己身子被震出数尺之外,天禽子忙双手插地,才勉强停住,否则必被震到楼下去。
可自己已无力站立,口中鲜血一点一点流出来。
萧云南见一击得得手,忙挥掌而来,这一掌正中天禽子胸口。天禽子如风筝一般跌入楼下滚滚的长江水里。
萧云南深知受自己这一掌,世间无人可以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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