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正好
天空还是那么蓝,微风还是那么轻,阳光还是那么暖,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广播里的运动会进行曲没有间断,中央广场上两个足球滚动着。展示墙里我们的毕业照在阳光日复一日的眷顾下开始失去原来的颜色。十年前我们总爱在散步时走过的那一排新栽的樟树底下已经长了很多小树苗。站在看台最高处都不能再清楚地越过田径场看到密布的白点和场上的比赛。接力棒在跑道上来回穿梭,靠近围墙一侧的沙地被围了一个圈,跳高杆被一次又一次撞下,也有跃过的完美曲线在空中演绎。裁判老师在话筒里反复说着文明比赛,文明加油。恍惚间有一种重返青春的错觉。也有同学在看台上晒着太阳看着书,涂满颜料的看台上画着青春的肆意。高中生活的美丽再一次与我相遇。
坐过三年的教室里,你在飞速转动笔尖帮我补作业,讲题。课间操就盼望着开门的食堂里,我刚想要转身时被你蒙住双眼。图书馆内落地窗前,阳光打在你翻开的书页上,我在旁边玩着你的影子。晚上打闹着穿过林荫大道,尽管第二天就见面但还是在寝室楼下不舍地告别。走着的每一个地方都载满了我们的回忆,现在看来,这些平淡而又珍惜的回忆陪我走过了三年高中,三年青春。
曾在那个毕业的夏天约定着每年都要回校看运动会。同往年一样,今年赶到学校已是运动会第一天下午。1500m长跑后的终点处有汗水,有鼓励,有拥抱。很意外很惊喜的是晚上学校举行社展,运气好到从一个小学妹那里拿到了两张入场券。晚饭之后进入体育馆,看着眼前的舞台和身旁的座位,高二那年艺术节的回忆突然晕染开来。
临近寒假,月考成绩不太理想,心情低迷,你晚上没有来找我,第二天问你你又不说原因。你不找我我不找你的倔强从中作祟,冷战爆发。我一个人坐在体育馆最高最角落的那个位置,没有心情看节目。眼前的舞台上是你转身离去的背影,耳旁环绕的音乐是你冲我大声叫喊着的“无理取闹”。背后凉飕飕的风使劲地吹,吹乱我的头发吹乱我的心,脑袋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眼泪已淌满脸庞。冷空气进入鼻子,寒意冲向大脑。散场离座,撑起身体,打了一个踉跄,抬头间看到你的眼睛在人群中搜寻。我低下头,钻进人群的缝隙。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走。泪水开始放肆。你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上,然后一路沉默着把我送到寝室楼下,说,明晚我来接外套,待在教室别动。泪水再一次失去控制。
社展的节目都很棒,看得出来每个节目都是心血的凝聚。最高最角落的座位上,你专注地看着节目。舞台上在唱《春风十里不如你》,你拉着我,与我对视。歌曲结束,我又一次泪流满面,朦胧中看到了你眼底的泪珠。身后的窗户仍然开着,综合楼和学区房都有彩灯亮着,月光下的一切都显得寂静而又美丽,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唯一不同的是身旁有一个你。社展结束,你牵着我,随着人群走出了体育馆。
道路在月光下发出银白色的光。视野里一只孔明灯在慢慢变小,渐渐成了一个点,消失不见。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逗留。绕了学校一圈,即将踏出校门的那一刻,我问你:十年前的那次冷战你还记得吗?你停住,望着我的眼睛:碰到你冰冷的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
或许一切都早已是命中注定。十年,说不上很长,但确实不短。熬过了四年大学的异地,经历了生活的柴米油盐。简简单单的爱,不对自己的多心过分执着。相信期待的事情总会发生。我们的爱不会停留,我们会像风一样爱得自由爱得洒脱。带着美好青春的回忆踏上前行的道路。
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个结局,或好或坏,或喜或悲;
每一段感情都必有一个归宿,或长或短,或合或散;
生命中,我们总会遇见很多很多的人,或冷或暖,或无心或多情。
无论是和谁,无论经历什么事,都总免不了要告别。告别是放下,告别是新的开始。
青春也在向我挥手告别,但幸运的是,你还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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