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shaoling12345 发表于 2019-12-6 08:15:52

银河之梦靥

银河
梦靥
小村落趴趴着,坐落在柳树林里,屋子低矮,竹篱笆连成院子,茅草的房顶圆圆的,小小的窗户,透着淡红的光。
小狗子抓我的脚,摇晃我醒来。
我睁开眼,抬头看看天空,天空已经布满星子,淡淡的云丝扯过来扯过去,给星子蒙上了面纱。
蟋蟀在唱歌,嘀哩嘀哩地唱,我心里痒起来,从哥哥背上滑下来,减哥哥反手捉住我的手:“要到哪里去,胖胖?”
“蟋蟀,哥哥!我要掏蟋蟀。”
“今天不可以了,胖胖!”减哥哥说,“天太晚了,不能再去了。”
“明天他们会走的,哥哥!”
减哥哥没有说话,拉着我,走进竹篱笆院落。小狗子把脏手搭在耳朵上,冲我扇扇风,呲呲鼻子。
妈妈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抬头望望我们,看到了我,她就笑了,然后,她看到我的光脚丫,皱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扑过去,扑到妈妈怀里,用胖脸蛋磨她的胸口,又贼眉鼠眼地把手探进她的怀里,妈妈“啪”打掉了我的手,笑了起来。
三哥坐在桌子旁,拿着筷子,准备开抢了。
我洗干净手,爬上炕,坐到减哥哥旁边。
小狗子逡巡着,想留下吃饭,又有些不好意思。
爸爸招呼他上炕,他挨着我坐好了。
今天是饽饽鱼汆嘎嘎儿,香喷喷的饽饽鱼,金黄的玉米面嘎嘎儿,冒着白气,腾腾地落到我们面前。
小狗子馋得要命,他直溜一口,烫的抻脖子,大家都笑了。
我的碗很小,好料最多。珍珠般的小嘎嘎儿,半碗饽饽鱼儿,小鱼干儿的肉被煮得发白,紧溜溜的,小鱼干下面是花生仁,淡紫的皮裂开嘴,露出洁白的果肉。
小狗子看着我的小碗,又看看他的晚,妈妈给他个大碗,也有好多料,却比不上我的小碗。
我坐在减哥哥旁边,乖乖地等着,减哥哥会把他碗里的好料都挑给我。
减哥哥吃得很少,他的脸白皙,村里的人们,像减哥哥这样白净的没有几个人。
我是个黑丫头,又丑又胖又挫。
大家在吃饭,喝汤稀里哗啦,饽饽鱼配红薯,红薯玉一般,红薯是管饱的,可我不稀罕,吃多了红薯,我碗里的好料会留下,小狗子就盯我的小碗,随时把我的碗底子折进他的大碗里。
“小狗子真没有出息,不嫌老妹子脏!”二哥说。
“小狗子肯定不嫌老妹子脏!”三哥说,“对吧?小狗子?”
小狗子喝着汤,饿死鬼一样,没空搭理三哥。
大家又笑起来,屋里轻松愉快。
吃过饭,我和小狗子坐在炕脚,过家家。
“你是爸爸!”我说,我抱着枕头,“这是咱们的孩子!”
小狗子接过枕头,摇晃起来,“这是孩子,我是爸爸,胖胖,爸爸会抱孩子吗?我爸爸重来没抱过我!”
“要不,你是哥哥?”
“我是哥哥,你是谁啊?”
“我是妈妈!”
“那我还是爸爸好了!”
小狗子抱着枕头,摇过来摇过去。
“你还得唱歌哄孩子睡!”
“我不会唱歌。”
这时候,院子里又传来了蟋蟀的歌声。
我停了下来,院中很静,透过小块的玻璃,屋外湛蓝一片,我仿佛受了蛊惑,爬下床,走了出去。
妈妈和姐姐在洗盘子洗碗,滴滴当当的声音,美妙得像唱歌。
“胖胖,你要干什么?”
“吁!狗子哥,别出声。”我小心翼翼地向外面走去,小狗子抓住我的手,提心吊胆地跟着我。
减哥哥没有在屋里。
院中一池银光,院中的葡萄架累累垂垂,细长的藤旋过来钻过去,淡黄的叶子扭七扭八,我们走到了葡萄架下。
蟋蟀在唱歌,有几分忧伤,仿佛歌唱爱人的离去,歌唱爱情的忧伤。
我坐在葡萄架下,抬眼看到小狗子得凤眸,风又吹过来,把他吹的离我好远好远。
“你怎么拉,胖胖?”他担忧地问到,“胖胖,这么晚了,不要在外面,我送你回去吧?”
我执意待在这里,听着蟋蟀的歌唱,看着小狗子蹲下来,碰我的脑门。
“你在发烧,胖胖!”他慌起来,“减哥哥!胖胖又发烧了!又烧迷糊了!”
我觉得有人抱我起来,带着我离开,我听的蟋蟀引吭高歌,又低婉哀愁。
“我想要……”我说,“减哥哥,我想要……”
“你要什么,胖胖?”
我低垂了头,又进入了梦想。
只是在梦里,此人又逼真可见,长长的凤眸,倾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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