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得了抑郁症
想想怎么开头呢?大家听到抑郁症这三个字,似乎就同一个反应,软弱,矫情,娇气。这些外界的种种看法,都让好多抑郁症的人没能及时得到治疗。我记得朋友说医生分享了一张图给她,是一张大脑层面的图,可是我忘记那些专业术语去解释那张图片,只记得,人类的杏仁核 在形成记忆和情感反应起着重要作用。而人的前额页皮质,包含在“执行功能”中,包括工作记忆,决策,计划以及判断。她的心理医生说,就是用药治好前额叶的那部分,但杏仁核的受伤不部分还在那里,因为那些记忆对我们产生的重要的作用。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没有能把专业知识说的透彻,毕竟我只是个局外人。
如果你们有闲情就听我说完以下故事。
朋友是个双相情感障碍的以重度抑郁症为主的女孩。她不漂亮,也没有好的家庭,长期在家暴的环境下长大。可能就是这样导致了她的抑郁症的复发。听朋友说她每样东西都要整整齐齐摆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地上有一根发丝就会去剪,然后扔进垃圾桶,隔三差五就会打开放好的文件夹里保存好证件。朋友说刚开始吃药的时候,恶心,呕吐,厌食,嗜睡,好想放弃,甚至上班时候都睡着。但脑海里坚持着医生和她说的要两周的适应期。我听了很想抱抱她。后来,朋友丢了工作,一个人呆着,那时候她的自残意向没那么强大,或许说没有。那时的
她靠着画漫画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每话一次总是先给身边的朋友,当她看到朋友的笑意时,她也跟着开心起来。朋友说她一周去一趟医院,药一直直吃,心理医生也一直直看。看着似乎要好了一些。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失忆了,心理好害怕,她和我说就像眼睛突然失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记不清。医生劝她住院,她同意了。到了第一次住院,她很绝望,第一次尝试被这样绑起来。出院后,对那几个朋友着急相见。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累了,已经想放弃我这个朋友了,即使他们说会陪我朋友一直走下去。她第一次捂着胃痛,问你真的要离开我了吗?那些回忆多好。为什么给完了希望又收回去。当听到对方是的时候,朋友之间晕倒下去了,一是胃疼的厉害,而是那个答案已经足够让她崩溃。她从未想过那四年的几乎日夜陪伴的日子会被那么否定。最后朋友走了,也彻底失去了那两个曾是她最大的依靠的朋友。心很痛,我又想给她一个抱抱。
朋友跑去和心理医生说为什么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感觉快熬不下去了。医生说建议我朋友离开一段时间。朋友当天晚上就去机场等第二天早上的飞机 。去了一个更南方的城市,那里,晚上凉风习习,看着他们工作的样子,带朋友逛街的样子,默默为朋友盖被子的样子,心灵开始释放了一点。虽然中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心念的人又多了一个,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会砍价,会压马路,会好多东西的朋友。
回来了广东,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朋友在家开始想不通了,她开始用除了腰这个方式去让自己更舒服,那就是用刀子割。看着一排排的血,她感觉终于解脱了。但不记得什么时候了,她又被送进另一家医院,他也建议我住院 因为那时的她自残太严重了,手上都是刀痕。得到开放式病房后住进去做了治疗,就像化疗一样,每做一次我的记忆就衰退一次。在打麻药前,她总是看着医生,想着如果有一次我醒不来了呢。这是她想要的吗?是的,那是那时的她想要的。又一次住进封闭式病房,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默默的找个窗口坐着,看着外面,她知道在里面要乖乖的才能有机会出去。除夕那天朋友哭的很惨,因为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过了年。我再次想要抱抱她。出院后,另一个女生也说想离开我了。朋友说她哭了,因为这个女生陪着她九年,她们是漂洋过海的友情,可是最后还是抵不过一个抑郁症。她一直在找原因,是不是自己哪里错了。直到另一个朋友告诉她“你一点都没有做错,你用力认真对待感情。很多时候想要做得更好,可是这个世界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念念不忘没有回响。哪怕经历过那么多失望还是想要坚持初心,结果一次期望换一次失望。”。朋友第一次笑了,不是笑有人说她好话,而是笑终于有个人懂她了。
最后我想表达的是别把这个病放大来看,它就是一场“心灵上的感冒”,或许他们比一般人情绪起伏大(心理医生说的)。但其实所有的抑郁症病人都是温柔的。他们会理解你,会对你好。他们不会伤害别人,只会伤害自己,怪责自己。
未来好长,不知道谁会离开,谁会陪着。
而且这个病只是“心灵上的感冒”而已,总会好的。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很漫长,甚至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但我觉得如果这个世上肯定有人在其他地方陪着你一起熬过这场战疫。朋友说在封闭式病房里的阿姨都会相互给个拥抱,朋友说那些阿姨鼓励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因为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没见过。你看,多温柔。
有人说,你连抑郁症都熬过来了 害怕什么。
那些离开的人啊,可能是你们的损失哦。
朋友说现在她还没好,也要吃药看医生,但她说她想给一些人一点勇气,让我们一起战胜这个病。写下这篇文章让因抑郁为困扰的那些千千万万患者知道其实我们不是一个人。
朋友最后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有一天能毫不顾及都用一个平常心对待这个病的话 ,那我应该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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