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发布 发表于 2020-4-29 11:57:06

郭沛文:90后作家真的已经不算年轻了

出生于1991年的郭沛文现已正式出版了两部推理小说:2019年的《冷雨》和今年刚刚上市的《鹌鹑》,都属于“豆瓣方舟文库·悬疑推理”丛书。《冷雨》目前已经售出影视版权,至少从IP转化的角度,这部作品得到了肯定。
郭沛文现在居住在长沙,自从2015年离开纸媒行业,便一直处于全职写作的状态。不过对他来说,这并不是职业生活的突然转向。从初中起,郭沛文就断断续续创作,高中时受到“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影响,对写小说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因为纸媒的衰落而失去工作的他,只是恰巧获得一个成为自由写作者的机会。
全职作家的生活并不轻松,在一种对未来不确定的状态中,每天还有安排满满的写作计划。疫情期间,郭沛文为新书《鹌鹑》的出版做了一场直播,同读者交流时, 他并不鼓励大家从事全职写作。
在《鹌鹑》中,郭沛文借传播学老师之口,表达了自己对于文学未来的一种看法:“在往后的时代,也许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表达的效率高继续创作自己的诗,却又因为理解的效率低而都不再欣赏别人的诗。同样的道理,人们也许会继续创作更多小说、散文或者其他形式的文学,但却更少地消费它们了。大家也许会选择自顾自地不停写下更多没人看的文字,然后去听更多的歌,看更多的电影和电视剧。”
被问及这样的展望是否有些悲观,郭沛文认为“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但至少文学肯定是不会消失的,我们始终需要它”。

从记者到全职作家
澎湃新闻:当初为什么会从记者转行自由写作者?
郭沛文:严格来讲,其实这个“转行”应该分开来看,“离开媒体”在前,“自由写作”在后。
前者的原因挺现实的,时代在慢慢往前走,纸媒这个行业不行了。我之前供职的是一家长沙本地的生活方式和深度报道类的城市周刊,它曾拥有可能是当地最优秀的采编团队,在青年文化人中间也有着不错的影响力。但是后来慢慢从周刊变成双周刊、月刊、季刊,最后在转型互联网的过程中倒下了。
后来我写第一部长篇小说《冷雨》,本来是很私人的目的,只是想写出来试试,没想到运气好取得了一些成绩,就继续写着了。《鹌鹑》算是我第一次以专职写作的心态来创作的。
其实记者也好,小说写作也好,对我而言都是一种观察与记录。小说的优势是更自由一些,给想象力预留了充足的空间。
澎湃新闻:全职作家在生活上是否有压力?会不会有脱离社会的感觉?收入主要来自版税吗?
郭沛文:经济上的压力肯定是会有的。收入来自实体书的版税、电子书的分成,以及影视版权的售出几种可能。目前我尚能维持生计,但是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脱离社会的感觉倒是不会有。相反,自由其实是让人获得了更多接触社会的可能。
办公室很多时候会给你一个气味相近的小生态,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不会太大,久而久之你习惯了,会觉得他们就是社会上的大多数。然而真实的社会并不是这样,各行各业,每个人的家庭之间,都是有很大差别的。得益于记者工作给我的一些方法和习惯,尽管性格比较内向,全职写作之后,我也还是愿意多走出家门,看看各种各样的人在做什么,有时还会和司机、路人之类的聊会儿天,得到很多资讯。
从写作的角度来说,时而有收入,时而没收入这种状态,也能让你有机会去体验到不同经济水平的生活滋味。对于自我去认知穷与富的差别,也是还挺难得的经验了。
澎湃新闻:如何看待现在流行的非虚构写作?做记者有很多机会写非虚构作品,为何要寄情于推理小说?《鹌鹑》的背景设定在长沙,你也希望描述“边缘市井青年的群像”、“记录市井生活”,那么非虚构和小说两种方式,你为什么选择后者?我在阅读的过程中,可能感受到你在“刻意”介绍一些同情节并无直接关联的内容,比如旧衣销售市场、湖南新化的复印店产业之类。有没有担心这些“社会关怀”会影响到故事的连贯性?这是否同记者的经历有关?
郭沛文:现在还流行非虚构写作吗?我以为非虚构写作已经成了一个比较“过气”的词了。就我观察到的生态,好像网络上各种之前比较火热的非虚构写作平台,现在也大都进入到一个不太确定的境地。我没有刻意为自己排除非虚构写作的可能性,暂时没有去做是因为没有合适自己的选题,条件也不太允许,目前想要表达的核心,小说的方式又更为贴切。
我不算是寄情于推理小说。我更希望自己的创作是打开的,自由的,不局限在任何类型或者领域。只不过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文字是比较高效率的表达方式,也是自认为能拿得出手的作品。而表达的核心又与伤害、死亡和悲剧有关,它自然而然成为了大部分读者分类中的社会派“推理”或者“悬疑”类小说作品。
关于你说的“刻意”这部分,我尊重并理解你的阅读感受及看法。不过我自己并不认为,这些内容是和小说无关的。
从你的观点展开来讲,我们可能存在一个根本性的观点差异,那就是小说和故事的各自成立是否互为充要条件?我这边的答案是否定的。如果你站在一个故事之外的视角来思考这些内容,也许是能够看出来小说里面,一些人物命运之间的整体性与关联性的。当然,不喜欢这样视角也没什么问题,认为它们“结合”得不好也很正常,它与我们上面谈到观点差异有关。
我不敢说自己是在体现“社会关怀”,目前来说,或者长久来说,我都没有这样的自信。我的写作只是在描述一些观察,理清一些思绪,并且记录它们,我小说里留下的很多东西在我这里都是没有解答的。尽管说来有些一厢情愿,我想通过小说的方式,把这些问题寄托给未来一代又一代,拥有更多智识和包容心的年轻人们。
“90后作家已经不算年轻了”
澎湃新闻:你高中时就开始写推理小说,受到了《萌芽》和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影响。能详细讲讲那时候阅读的经历、自己对写作和职业选择的想法吗?周围的同龄人是否对新概念作文大赛都很着迷?
郭沛文:那确实是一个比较妄想的时期。
就和很多中二少年的动机一样,认为自己有写作的天赋。可以通过一个比赛来让自己摆脱日复一日的学业功课,加分进入名校,甚至出人头地,得到那些少年成名的例子中,体面又轻松的未来。
回过头来看,我不能说这种妄想绝对不好,毕竟青春期就是一个妄想的年纪。但它确实忽略了积累的重要性,包括人生经验的积累、知识储备和不同观点的积累、甚至是情绪和情感的积累等等,这些都是需要时间与经历的。
其实我所在的小县城,也没有几个人对新概念作文大赛着迷。大部分人都相信考上好大学才有好未来,所以沉迷学习不能自拔,以至于我当时还觉得自己挺酷。

澎湃新闻:你目前还在豆瓣上连载小说。那么你的作品一般都会先在互联网连载,然后再出版吗?是否还在用其他平台写作发表?有没有投稿给文学杂志?据你所知,90后作家出道一般较多用哪种方式?
郭沛文:《冷雨》和《鹌鹑》都是直接在豆瓣阅读上发布的完整长篇作品,算不上连载。当年有点像一种国外流行的叫“电子出版(EPUB)”的说法,但是国内读者好像不太会区分这些,一般会觉得在网上发布的都是在搞网文连载。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界限也在越来越模糊了。我观察到更年轻的读者们其实更不在意区分网络与出版,或者作品发布的平台这种外在的东西。他们喜欢直接简称“文”,扫文、追文、甜宠文、悬疑文、严肃文、鲁迅的文……好像各种“文”都成了一种地位平等的选择,去除了阶梯感。如果有人做当代文学研究,这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主题。
我自己还在豆瓣日记上发过少量的短篇小说。这些都是和公众号一样,可以随意看的,没有门槛也不需要审核,写完了就放上去。之前我工作的杂志也有小说的栏目,编辑找我,就给自家杂志发过一两篇小说,除此之外没有给其他文学杂志投过稿。
我不太了解其他作者具体是怎么被人知道的。但就我所了解到的信息,大部分写得还行的同龄作者,好像都拥有了自己或多或少的读者。真要写作,这个时代其实是不缺乏所谓的出道平台的,困难的反而是写作本身——你需要与自身的匮乏做斗争,还需要与历史上积累下来的,各种优秀的作品做斗争。从当代读者的层面来说,它们都是“文”,但各种文多少也都还有读者。
我们应该要意识到,90后真的已经不算年轻了。贝克特写《论普鲁斯特》才24岁,其中对于文学、美学和认知上的见解,各种博学、精妙而贴切的比喻,可能要比大多数普通人一生中接触到的文学都要丰富。与其把心思放在怎样出道上面,不如多去精进创作。
澎湃新闻:同行和读者的评价,你会更加在意谁的意见,为什么?
郭沛文:都不太在意。
我会希望小说能带给他人一些观感和体验,并且对他们的这些想法感兴趣。
我这次试着问了问一些看完《鹌鹑》的朋友,最在意的小说人物是谁?得到的答案还挺不一样的,这让我对小说人物和朋友本身的认知都有所加深了。
但是我不会去问你觉得这个小说好还是差?喜欢不喜欢?有哪些亮点和不足?这一类的问题,也不关心。
如果你看了《鹌鹑》中“野蕨”这一章,也许能理解我这一套略微复杂的想法——我认为创作这件事永远不应该追求在好与坏的二维游标卡尺上移动。它应该是从一个核心出发,立体地、多维度地呈现出一种面貌。如果你对创作的核心没有自信,那根本就不应该去写它。如果你创作了一份作品,给予了它骨骼、血肉和面貌,就应该让它像一个活物那样,去社会上接受自己的命运。
澎湃新闻:内心中有没有自己想追随的写作榜样?因为你说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归类,虽然你强调自己出版的两部小说还是属于“类型小说”。但从《冷雨》到《鹌鹑》的转变可以看出你还是想追寻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而不仅仅是案件推理。
郭沛文:可能没有榜样。因为我表达的核心还是挺“私人观察”的,都是自己对周边的生活和时代的理解,我不觉得有太多类似的写作可以供我参考。
强调“类型小说”其实是希望读者放下一些门槛和戒备心。
站在读者的角度,“类型小说”这个概念对我而言也是模糊的。我欣赏的一些作品的创作者可能有很多都被划分到这个领域,菲利普·迪克、贵志佑介、劳伦斯·布洛克等等,但他们显然也都没有把自己局限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
澎湃新闻:回到推理小说,你觉得写作中最困难的部分在何处?个人觉得《冷雨》和《鹌鹑》略有遗憾的地方大概在于自杀和杀人的动机不足,还不能完全让读者信服。比如《冷雨》中小女孩的自杀是整部小说的关键,《鹌鹑》中女主人被谁杀害也是非常关键的一局,牵动着整个故事,但似乎都觉得缺点什么。你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郭沛文:首先我尊重你的理解,但我并不能认同它。
既然我这样把小说发表出来,那么自然代表着,我认为在仔细了解了小说的细节,并能充分与小说中人物共情的前提下,所有的行为都是可以被理解的。把自己都不信任的事物表达出来,让读者信服这种事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不会做。
但就细节信息和共情这两点来说,我也非常接受每个读到它的人都会有不同理解。甚至同一个人,不同时间和状态去读,可能也会产生不一样的理解。认为合理不合理,喜欢不喜欢,都是挺正常的事情。
在《冷雨》出版之后,也有很多人觉得“帮助自杀”这种事情动机薄弱,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但后来在2019年,南宁确实发生了与小说非常相似的“19岁男孩帮助15岁女孩跳桥”的悲剧新闻,这是很让人难过的。
如果现实中所有的悲剧都有那么清晰的因果可讲,很多问题就不会变得那么纠结和无解了。如果写作要试图触及这些纠结和无解的问题,又想要每个人都去把它们理解得通透,是很艰难的。平衡两者可以是一个值得去追求和努力的目标,但对我而言,在一定要做取舍的时候,前者可能更重要。
澎湃新闻:小说中案件的来源一般是社会新闻,然后加上自己的想象吗?在写作的时候如何做到逻辑缜密以及节奏的把控,是通过写作大纲还是?
郭沛文:不是的,实际上《冷雨》和《鹌鹑》这两部小说的核心构架都不存在现实原型,是一种基于我对当下社会的各种认知和困惑构建起来的模型。《鹌鹑》用到了一些现实新闻细节来丰富小说的表现力,拉近与现实世界的关系。
它们的写作也不存在非常按部就班的大纲与规划。是像画油画或者做雕塑一样,慢慢从轮廓到细节,不停修修改改的过程。这种写作对我而言难度不小,但是我还是愿意去慢慢摸索它。
澎湃新闻:《鹌鹑》中的诗人田未确有原型是吗?因为发现豆瓣上有位“田未写诗”的用户评论:“从未料想到,我那些无望的旧诗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版’了。”
郭沛文:你还挺细心的,不过我想把这个判断交给读者,这处疑惑也属于小说表达的一部分。
实际上,《鹌鹑》在很多地方都做了“把判断交给读者”这样的尝试(也包括上述问题中提到的一些困惑,实际上会有不少细节的小线索交给读者。找出来它们来,可能会对小说有新的看法,产生一些新的思考)。我一直在琢磨,单方面的文字是不是也存在着可以有着向“互动”和“交流”进化的可能,就像一种游戏体验,不一定单单只是讲述。
当然,也许这种尝试并不一定那么有效,有人会觉得费脑或者无聊。但是在我看来,有尝试总是好的,能带来新鲜的。
澎湃新闻:你在直播时说写作像一种修行,有时候也很焦虑,并劝大家慎重考虑全职写作。那你自己现在确定要在全职写作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了吗?看到你说目前自己的写作计划安排得非常满,在豆瓣更新连载的频率也不低。是不是已经进入了一种职业化的状态?你从辞职到现在,全职写作应该也快有五年时间了,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转变或者调整之类?
郭沛文:从《鹌鹑》的写作开始,其实就已经是一种职业化的写作状态了,但是这个状态能维持多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目前最大的挑战还是新小说《刹那》的连载。我习惯一遍遍修改自己的小说,但是连载在节奏上和我的习惯相差太大了。
《鹌鹑》可能是我目前为止最为自我的一部作品,它不太考虑读者的感受和阅读习惯,其实也就不太在意读者的多寡。但是读者的多寡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它影响着生计和持续专职写作的可能性。如何平衡好自我表达与他人感受之间的关系也许是一个会去调整的方向。
澎湃新闻:你在《鹌鹑》中讲到一个十分有趣的观点,说现代人可能会写下一些没有人看的东西,然后每天去看电影电视剧听歌。一方面用一种高效率的文字表达自己,另一方面去享受能容易理解的媒介。这是你对文学和影像的看法吗?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对于文学今后的发展,你是不是有些悲观?
郭沛文:我不能说是不是代表了我个人目前的结论,但它肯定是我考虑过的一种可能性。
至于这个观点是否悲观?也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可以提供一种不久前看到的,近乎相反的观点作为对比。
1985年,杜拉斯曾预言过如今这样一个满是屏幕的时代。但她仍然认为“当我们一两个星期就可以环游世界时,旅行还有什么意义?时间在一场旅行中是十分重要的,有时间才有体验,旅行的意义不是走马观花,而是生活在别处。幸好大海还在,无尽的海洋是残存的希望。还有阅读,有一天人类会重新发现阅读的魅力。有一天,一个人,读进去书,一切将重新开始……”
在观点和论据上,你认为这两种观点,哪一个更为可信呢?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但至少文学肯定是不会消失的,我们始终需要它。
澎湃新闻:你在小说中会写到游戏的场景。玩游戏是休闲活动的一种吗?它有没有在某些方面影响着你的写作?
郭沛文:之前讲到站在创作者的角度,我不愿意局限自己。正是因为我从其他各种类型的创作中体会到了新意和表达的可能性。譬如从《巫师3》里感受到“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无奈,能在《刺客的信条·奥德赛》中与柏拉图进行善与恶的古希腊式思辨,同时对自己在游戏中的行为做出判断是很酷的。这些都在激励我进行更多思考。
很多写作者有精神洁癖,认为书本和文字才是文明的精粹,音乐、电影、游戏这些越往后,越现代的发明就越亵渎、越糟糕、越浪费时间。他们当然也有可以自洽的理由,不过我倒不认为是这样。具体的论据可能又得回到上面《鹌鹑》中写到的那些观点,简要来说,我认为任何作品,重要的不是表达的形式是什么,而是表达的核心是什么。
澎湃新闻:《冷雨》的影视版权已经售出,能再具体谈一谈吗?比如是电影还是剧集的形式?大概什么时候能和观众见面?
郭沛文:我这里也没有更多具体的信息。不过我也非常好奇,自己的小说如果被他人用影像表达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希望它能早日与大家见面吧。
90后作家同题问答
1.你如何定义“90后”?
我无权定义。至少我认识的身边许多同龄人都是有着挺大差距的一群人,很难概括出一种共同特征。
三十而立,实际上90后已经步入中年了。在文学的领域却仍然经常被一种关怀和呵护的视角来看待,我是不太适应的。很想推荐觉得自己仍然还年轻,可以慢慢来的90后创作者们去读读杜甫的《壮游》,给自己打点鸡血。
不过笼统来说,我始终相信人是会一代要比一代好的,因为文明仍然在不停积累。
2.你最近关注的一个社会事件/新闻是什么?为什么会关注?
当当网李国庆携四大汉闯公司夺走公章吧。
因为它们家卖书的,有点担心给图书行业雪上加霜,而且这种生活中的戏剧感,确实也不多见。
3.你如今最想尝试的写作题材/类型是哪种?
又碰上了这个问题。我没有给自己做规定,我也认为从创作者的角度,不应该给自己做这种规定。
完成手头现有的贴近现实主义的写作计划之后,我可能会去写一些关于未来的内容。按照既有的分类也许应该被划进科幻,但可能到时候又会有人产生困惑,这也算科幻?是不是某个类型其实不太重要。
4.有没有写作上的“小怪癖”?
喜欢用很多电子设备和构思、写作软件来提高效率,但其实又效率低下。因为写着写着要思考的问题会越来越多,困惑也越来越大,倒不是设备和软件的问题。
5.你比较关注的同辈作家?
看了上期郑在欢的回答,我的感受是类似的,好奇但看得少,去理解得也少。同时,这种感受也构成了之前问题中观点的一个论据。在这个时代,我们更愿意通过文字去表达自我思绪中复杂的东西,但又不太情愿通过文字去了解他人思绪中复杂的东西。
6.你比较关注哪些导演?
最喜欢是些动画导演,今敏、汤浅政明、武本康弘。一定要局限在电影的话我反倒对国内年轻导演比较感兴趣,毕赣、黄骥、杨平道等几位吧,我相信年轻还是会预示着一些新的可能。
7.你经常上的网站有哪些?
Bilibili。
8.社交媒体上最常用的表情?

不太擅长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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