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大学的爱情
上初中的时候,他听他的化学老师贾成虎,一个一向说话风趣,表情澎湃的老师,挤着眉头甩出的一句放:“那些一被人说就脸红的人,肯定烂草无用!”他记在了心里,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别人一说自己,不管坏的好的,夸奖也好,贬低也好,自己就机械地不吭声了。那好像是为了证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别人就是自己的镜子”还有老师们都要提的那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多想想自己的问题。”等大众语句的正确性。他总是伴着阵阵脸部火热烧着的感觉,静静地听着或带点浓重的笑嘴泛点白和有些恍然的眼神,就这样他记着记着,不为别的,只为坚持一份正确,一个对字。尽管他从没有去找过正确的原因,对的基石。即使知道,了解也是从师长那听来记下的。寻找那不是他的生活内容,因为,他还是个学生……他的名字叫夏杰。夏杰这个名字可能不怎么好,因为这个名字在中国重名率太高了。可夏杰自己从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而且相反,自从夏杰知道名字不只是一个代号,还有父母的深意的时候,就从字典里找到了一份自豪。时常夏杰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华夏民族有个夏字,姓氏夏至少可做个华夏民族的代表吧,杰是杰出的意思,还有英雄豪杰的说法,哈哈,能文能武天下还有哪个字有它拽。当夏杰认为斌这个字的时候,却忘了自己那层文武双全的理解了。快活问题短暂的,不管是因为它命短还是因为人长大了把它抛弃了,它是被下定论的的了。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这年头尽是装孔子了。
夏的自豪感没能维持多久,经历了那初中的锤炼加上中考,高考,夏有了明显的变化。当然从小孩变成近20岁的青年人,不变才见鬼了呢!一身书气带上三种较稳定的状态。匆忙地走路,说话,吃饭,洗澡洗衣;静静地发呆,回忆,总结,暗叹;还有就是认真的听老师的话,家长的话,同学的话。在夏的脑子里,沉默与成熟的概念有些模糊,一个是他的现状,一个是他与欢快作对的原因。对他有点打击的可能是邮递员对他高考录取通知书的态度。网上录取状态早早地给他通了绿灯,就是看不到学校那边的通知书。似乎是老天要跟夏杰做对,让他那绷了好几年才放松的心又拉紧不少。直到9月前一个星期,夏实在忍不住去邮局查,才知道自己的东东早到了就等自己去签名领收。汗,操控程序加了保险也不通知我夏这样抱怨着,并快速看了自己的通知书。夏杰同学:你已被陕西商洛学院录取
商洛
第一次坐火车的兴奋,与让一些人兴奋一辈子的火车的火车,送夏杰来到了陕西省商洛市,异地他乡,本不多话的夏杰就更少话了,一路颠簸,除了疲劳还留下了商洛地区人的第一印象,人高体壮,公共洗车,沿丹江向商洛市区走着,在夏眼里丹江只是一段一段的水渠,可能这里早就没有江了吧,他没想到秋季是个枯水期,当车融入人潮,天也阴暗起来,夏想到昏天暗地这个词。可能是累了,和饿了吧。
到了学校,接待他的是一个大二的女生,亮着一双发颤的眼睛,夏想应该叫她学姐吧,堂姐……应该怎么称呼?其实夏想问学校食堂在哪儿,可有东西填肚子,又突然觉得那样太唐突或什么来着,反正不好。就来了这句自问自答,且答在前问在后,加上夏的声音文弱表情沉郁,顿时陌生人面前突显讨好之意。我叫高燕,你汉中的,我们化学系还有你好几个老乡…… 各种资讯像小学生背课文一样流动着。夏诧异,高学姐的精神能够如此之……一时夏真还没想出词形容学姐。于是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学姐有些漂……夏心里不时多出此男女之情,多年来未敢想的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开学了,军训了,男男女女都穿上了宽大松弛的迷彩服,人群中夏发掘大伙的眼神全是漂的。打招呼也好,说话聊天也好,全似看现代散文的青年读者,闲散中就是找不到文字的主角的样子。于是侧影与背景成了夏对同学的主要印象,还有那漂乎的眼神。男女的主要区别成了长发与短发的区别。让人兴奋又让人作呕的军训就这样在人圏中开始了,也差不多就这样结束。除了夏心里多了几个靓影人群中总有那么几个怎么也掩不住的珍珠,夏这样感叹,大脑中早该有的想法被调动起来,呈现出原有的活力。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但有一点我想应该是对的,上帝已经把我的另一半送到了我的身边……”一封夏的情书送了出去。虽然夏知道这样很俗,但他想不到更好的爱情开始方式,他印象中电影里纯正的学生爱情就该是这样以情书开始。想到这夏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给异性写信,“是不是给女生的信就算情书了?”夏看着自己平淡无奇,几乎废话的一纸字问自己。他没信心,没有勇气了。因为写信已经用尽了他年幼的心思。虽然他这一纸字只用两个名字一个“我爱你”或“我要你”代替就可以了。但那真的是他的全部了。可能不能这样说,那只是他的希望,夏还有好多事要做。毕竟大学才刚刚开始。按时上课,遵守纪律,认真听讲,写作业 还有上晚自习,这都是夏早就认定的成功的基石。一想真没时间。可……情书都写了放着浪费扔了可惜,豁出去了,废物利用和节俭思想真派上用场了。晚自习的铃响了,夏匆匆地离开坐位,随道走过吴睛的座位,那是个离夏座位最近的女孩,夏压住心中的恐慌。调整紊乱的脚步,摆上轻松的面容,甩出一句:给你的。留下一张纸就躲开了。“大概在吴睛眼里的自己也算成熟的吧!”回到寝室紧张了一整天的夏,呼呼地就睡下了。是呀,他轻松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是要开始还是结束……对夏真像无所谓了。
几天后,夏杰,昊睛同步走在了教室与食堂的路上。吴老是低着头,不断地重复着。像犯了错的孩子 在家长面前承认错误,又像中了邪“你汉中的,我河南南阳的,两地太远……”夏没什么意思要表达,也没听出多大意思。静静地走着。终于吴认为顺理成章的时候到了,“我们不合适,我们不可能”吴的语气一直很低沉憨甜,音量也控制得很好。以至于夏听完这句话很长时间后也没反应“对不起……我是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真的。谢谢你。”直到这时夏才有了反应大概是听出了“做朋友”的深意,心满意足了。“是呀,我们是朋友了。哈哈”
随后班里搞了几次活动,唱歌,跳舞没能免。再随后班师就涌现出一个个歌星舞星。哈哈,不亦乐乎。秋天的深夜里,吴与夏开始了第一次约会,吴还是那样低头重复两人的差异,尽显女生方有的羞涩;夏也还是原本那般看不到自己的思绪。吴跟夏说着自己的家族,夏跟吴显摆初中闲玩时了解的一点乐谱知识。天知道这算不算约会,如此几次,身体上的变扭,转为心里上的变扭。这样交朋友有意思没?思考伴随着沉静。一年秋冬过去了,寻不到欢乐,等不来期待。当两人都知道结果与过程,并用沉寂传达出来时,也就不会考虑春天是否有生机了。就这样夏交了大学里第一个不只是为打招呼才交的朋友。以朋友点题,以朋友做休止符。
不久后,夏撞见吴与一陌生男子谈笑风生,不好在意,打个招呼也就走开了。再不久听同学说,吴与化本的xx谈恋爱来着。心痛惘然,神伤暗淡,大学生活的滋味和情感的滋味完美的结合于一体。这像是一种化学平衡,大条件不变,反应一开始,终究是要到这一步的,除非有新物质参加反应。
“有一本书告诉我,四月的下午不要错过,让我们开始一段紧而刺激的生活……老狼的歌唱得实在,想开始俺们就开始吧。不管是刺激还是紧张,反正夏又开始了。四月学校的运动会上没事时打牌,牌桌上认识了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给人有些高贵感的王芳。我觉得……夏忘了王的观点了,但王说话的格式给他留下了印象。
一节让人心理感到特猥琐的英语课后,夏实在是达到了极限了,“逃课吧?”“去哪儿呢?”去化教班看看美女一拍即合,来到了化教班,横扫一眼,那不是王芳嘛?哈哈又撞见了夏一屁股会在了王的身边。这一坐下自己不打紧,八卦就来了。“夏杰,这逃课出来追王芳,心志之坚,非常人能比呀!”……化教班与自己班里人都说自己在追王芳。夏想“追就追呗,我还怕了不成?反正没有女朋友。即不伤天也不害理。”豪气就这么涨了些许。一而再,再而三,夏又逃了几次课。而王总是笑得甜甜地劝夏认真听讲不要逃课啦! 夏犹如受到了某种蛊惑,真下定心来追王芳了。精心先了礼品送了去。晚上就开始了约会。春天的感觉还没从空气中抹去,漆黑的操场角落里,夏心惊肉跳地牵上了王的手,夏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牵手的举动,反正牵上了,尽管王芳的手在夏的手心里有那么些挣脱的移动。但结果让夏心情顿生不少美妙。我们这样像不像情侣?夏说。我们不合适。王用有点撒娇的语气说了这句话,声音很低,语境与美景也不当。这让夏回想起了吴。和吴做朋友不正是这样开始的嘛? 看来进展太快了。夏思考着,夜晚,时间总像催情剂,在夏沉默了一会儿后,王轻轻地说:借你肩膀用一用。两人坐在角落里。以前也有男孩子追求过我,可我没和他好过,现在都散了。 夏像以前一样听不来这句话的意思,说着说着,王说累了。便轻声对夏说:借你大脚用用,我躺会儿。 当王的头真靠在夏的大脚上时,夏不得不留意一个事实——自己的一只手下文正是王的前胸,月光为他作证,那弧线动人心弦。可……夏杰要……告诉自己要克制,瞬间夏做了决定,他拿出自己上课听讲的死表情,不同的是,上课他是低着头的,此刻他抬着头。目光涣散,他不愿看王的脸,或说不敢看……悬在空中的手好不容易收到了身后,时间考验人,因为爱情考验人,这时夏终于明白为什么初中,高中都禁止谈恋爱了。因为时间可以磨练成锋针,最后消失。
一阵风吹过,王有些神伤了。她坐了起来,很郑重地说我们不合适……这次夏知道了语气中明显的哀叹,夏也神伤了。受这月色影响更让人迷醉依恋。夏侧过头,抓过王的手,头靠在王的肩上,合上眼沉醉在此情此景中。可惜……时间晚了,我们回吧!王也做出了决定,寂清的路上,夏想唱歌,当然是给王听的情歌,可王不再有歌迷的耐心,外面有风凉得很,早点回吧……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你……
夏沉默了,两人沉默了,在四季生机正浓的夜色里。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