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难,她成了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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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穆霆琛回国了,一回来又给咱们帝都的各大艺术学院捐了好多钱,不愧是财大气粗啊!”“听说他就是咱们南大毕业的,捐钱没什么好奇怪的,好歹帝都最有钱嘛。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好帅啊……国民男神啊,像他这样多金又好看的男人,还这么亲民,世上独一份哦~”整个南大艺术学院都笼罩在铺天盖地关于穆霆琛的新闻中,唯独温言与这气氛格格不入。她坐在台阶上若无旁人的吃着已经冷掉发硬的馒头,就着同样冰冷的矿泉水,在冬天,有些难以下咽。穆霆琛,三年了,他又回来了……“小言,你怎么又在吃馒头?走,我请你吃好吃的!”陈梦瑶大大咧咧的往温言身边一坐。温言摇摇头,胡乱将手上剩下的馒头塞进嘴里,起身拎起了书包斜跨在肩上,显得身形更加单薄:“没时间了,我得回去了。”陈梦瑶叹了口气:“服了你了,明早别吃馒头了,我给你带早餐……”陈梦瑶的声音随着温言蹬动自行车逐渐飘远,被冬日的凉风席卷得一丝不剩。回到‘家’,温言小心翼翼的将破旧的自行车停靠在角落,从后门进去,回到狭窄潮湿的杂物间,动作麻溜的放下背包。刚要换衣服,刘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言言,今天别帮我忙活了,少爷找你……哎……你当心点,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省得又让他不高兴,讨苦吃。”温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上楼,还不忘伸手拽了拽身上洗得发白的外套,她记得,他不喜欢邋遢……伸手敲响房门的那一刹那,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指尖在微微颤抖,三年不见,她长大了,他又变了多少?“进来。”温柔得如冬日阳光般的嗓音从门内响起,不仔细听,无法察觉到里面夹杂着的一丝冷意。她心沉了几分,推门进去,刻意没把门带上。男人面朝落地窗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身上手工定制的昂贵西装剪裁得体,给这个雪白的冬天添了一抹精致的灰。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他双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着书页,完美得如精心锻造出的五官在光线的投影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穆霆琛,他终究是回来了。“再过半个月,你就十八了吧?”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在她心里砸出了深深凹陷的坑洞。没等到她的回应,他随手将杂志扔在一旁的茶几上,侧过脸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泛起了丝丝寒意。温言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果然……他的温柔可以给这世间万物,唯独不会给她!“是……”她害怕如受惊的小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穆霆琛起身走向她,每一步的逼近,都让她恐惧的后退。退到门边,温言险些被半开的门绊倒,他疾步上前,手从她耳畔掠过关上了门,将她困在了他的身体与门之间。“怕我?”他嗓音带着一丝戏谑,还有……恨。温言不敢抬头看他,他比她高了许多,如此近的距离,她视线平行只能看见他胸口的位置。穆霆琛的气息笼罩着她,在一点点掠夺她的呼吸。下一秒,他突然意味深长地道:“是长大了不少……”
温言不敢反抗,这样的戏码,在过去,已经上演了无数遍。“少爷,该吃饭了。”林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这对温言来说,简直是天籁!林管家为穆家卖命几十年,是看着穆霆琛长大的,他在穆霆琛面前,也有些份量。穆霆琛把手从温言胸口挪开,懒散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温言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脑子里还盘旋着他的话……“再过半个月,你就十八了吧?”这句话让她心里久久无法平静,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饭后穆霆琛出门了,温言松了口气,在杂物间的小床上进入了梦乡,这个杂物间,她已经住了十年,穆宅,是她第二个意义上的‘家’。这一夜,她睡得不怎么安稳,她在梦里一遍遍的问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相吗?”回应她的,只有父亲临上飞机前的笑容和背影。那一场空难,穆家的私人飞机上17个人无一生还,穆霆琛的父母亦在其中。媒体大肆报道是机长操作不当引发的事故,也有传言是机长起飞前违规饮酒。温言的父亲温志远作为穆家的私人机长,即便也死于那场空难,还是成为了众矢之的。梦到最后,是穆霆琛把她带回家,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收养罪人的女儿。八岁的她,牵着穆霆琛的手,被带进穆家。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她是孤儿,他也是,或许这真的是他的善意。但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手被甩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是极寒:“你父亲死了,他的罪,你来赎。”十八岁的他,身上笼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那一刻,她深深的明白,他是来‘讨债’的……一夜梦魇,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温言抚了抚有些发烫的额头,透过杂物间的小窗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淡淡一笑:“下雪了啊……”“言言,多穿点,今天要降雪,很冷的,你那小身板可别感冒了。”刘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她,这十年,不管春夏秋冬,只要她醒来,总会叮嘱几句。她应了一声,穿上了唯一一件大衣御寒,出门时,刘妈见到她,不禁鼻尖一酸:“言言……你问少爷拿点钱吧,添几件衣服,你这衣服都穿了几年了,女孩子这个年纪正是花钱的时候,你看你……”温言固执的摇摇头,迎着风雪骑上了那辆快散架的单车。穆霆琛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施舍给她任何东西,包括钱财。要施舍,也只能是他给的。从八岁开始,她想要什么,总会极尽所能的讨好他,他不允许她叫他哥哥,所以她一遍遍的叫着穆霆琛,穆霆琛……以至于后来,根深蒂固。身后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她尽量靠边行驶,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透过半开的车窗,她对上了穆霆琛的视线,目光浅浅交错之后,车渐远。突然,车在前方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跟着停下,单脚撑地,双手扶着单车,静静的等待着。
两分钟后,穆霆琛的车继续前行,她也松了口气。车停下的时候,他在做什么?车内,司机陈诺有些担心地开口道:“少爷……在下雪,真的不让小姐上车么?要不再等等?我叫她一声?”“多事。”穆霆琛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抹单薄消瘦的身影,莫名的有些烦闷。他已经等了两分钟,给过她机会了。到了学校,陈梦瑶看见温言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又心疼又气恼:“你搞什么?大雪天你骑单车来学校?疯掉了?快快快,早餐还是热的,给我趁热吃了!”温言接过陈梦瑶递过来的豆浆和蒸饺,微微一笑,干裂的嘴唇溢出了一抹鲜红。陈梦瑶深吸了一口气:“你爸妈不管你?吃饭穿衣不管,把你送来学画画,也是不闻不问,你是捡来的吗?”“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我爸十年前就死了,跟他们没关系……”温言说完,脱下湿透的外套,喝了口温热的豆浆,从始至终的淡然,看得让人揪心。陈梦瑶心疼的揉了揉她湿漉漉的长发:“干嘛不早说?我们从高中认识到现在,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今天总算开口了。你这么好看的姑娘,你妈也能狠心丢下你离开,真是见鬼了……那你现在跟谁过?”跟谁过?温言没有立刻回答,她在想,该怎么对别人称呼穆霆琛,哥哥么?“哥哥。”她只能这么说。陈梦瑶有些疑惑:“哥哥?亲哥哥?就算只是亲戚,也不会让你过得这么惨吧?”她笑了笑,没有回应。陈梦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老师让买的颜料你买了吗?”温言摇摇头:“暂时买不了,我再想想办法。”三年前穆霆琛醉酒,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懵懂,但不无知,也是第一次拒绝了他。他没强求,冰冷的声调在她唇畔晕染开来:“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后来,他一声不响的出国,她也再没有求过他施舍,甚至没在穆家吃过一顿饭,全靠兼职维持生活开销。是他的要求她达不到了,取悦不了,也无需再取悦。看着温言皱眉忧愁的模样,陈梦瑶心疼极了,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被一道温润的男声打断。“小言,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蔫儿哒哒的?”说话的是沈介,他是温言在学校接触过的第二个人。帝都的富人圈子就这么大,陈梦瑶和沈介皆在其中,唯独温言不在。“还不是颜料……”“梦瑶!”温言出声打断陈梦瑶,暗暗朝她摇了摇头。莫名地,她不想让沈介知道自己的窘迫。突然,沈介伸手摸了摸温言的额头:“你发烧了。”似是在抱怨,可手已经自发地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裹在了温言的脖子上:“你要是病倒了,咱们梦瑶又要成天神神叨叨了。”温言抬眼看着他,心跳快了几分,他的笑容像是剥开云层的阳光,温和而又自若,浅浅的碎发覆盖在额头,眸子里像是藏着万千星辰。他是她见过的,第二个好看的人,第一个,是穆霆琛。十年前初见,穆霆琛也算惊艳过她的年华。温言看着面前的沈介,思绪缥缈,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画室外走廊上,一双锐利深幽的目光正看着这一幕。看完整版关注wx公众号:文鼎网回复数字:49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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