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文学馆在西北大学开馆
10月17日,在西北大学118周年校庆之际,贾平凹文学馆开馆典礼暨贾平凹先生文学成就高峰论坛在太白校区举行。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作协主席、西安市文联主席贾平凹,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吴义勤,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白烨,北京师范大学国际写作中心执行主任张清华,陕西省教育工委、省教育厅一级巡视员朱征南,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厅二级巡视员苏学杰,陕西省财政厅教科文处处长杨录俊和西北大学校长郭立宏共同为贾平凹文学馆揭牌。
贾平凹说,“西北大学是我的母校,母校能在我毕业45年后建立‘贾平凹文学馆’,这是对一个学生的认可,这种认可,是我莫大的荣誉。父母去世后,故乡失去了真正的意义,无法再走进去。而能再次回到母校,我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在此,我感谢西北大学,感谢文学院,感谢为文学馆建成而付出辛勤劳动的学校领导、老师和相关的工作人员。学校建立起文学馆,不仅给了我一份光荣,也给了我一份压力。我将会加大努力,把我的文学创作搞好,这也是鼓励我在文学创作上继续攀登的一种动力。鸟有大树好包容,感谢母校,为我创造良好环境,让我成为一只能飞得更高的鸟。“
贾平凹从商洛老家进入西北大学学习,到参加工作,48年生活在西安。可以说,西安到处留有他的足迹,无论寻访、陶醉、感念,直至动笔,西安的味道自始至终成就着他。在4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著作等身的贾平凹在备受争议声中奋力疾跑,摄取属于自己的文学资源,勇敢、真诚地坚守着对文学的虔诚,张弛有度,稳步前行。庚子年夏,贾平凹先生在中国文学史上再创造了一个长篇小说“双黄蛋”,长篇小说《暂坐》《酱豆》分别由作家出版社推出,累计创作长篇小说18部,这种爆发力,这种持续力,文坛罕见。
从第一次采访至今,笔者每年会都会前往西安永松路贾平凹工作室采访。每一次采访都受益匪浅。
本文作者魏锋做客贾平凹工作室。(摄影:张小花)
“作为作家怎样讲好中国故事,首先就是要把普通人写饱满,才能写出这个时代。其次要讲中国的变化,把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表达出来,讲转型时期的中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多次采访中,与贾平凹老师就有关作家的宿命、担当、责任和如何讲好中国故事等话题交流。
“对于我来说,能力有限,但既然生存在这个时期,而且这个时期是一个特别丰富、特别复杂的年代,自己就应该多写一些,把这个时代表达出来,以自己的声音表达出来。我一直感觉自己身上扛着沉甸甸的责任,总是希望把作品写得好一点。能不能写好,或者说能不能达到那种愿景,这是另外一回事。最起码,我内心还是希望能写出一些好的作品来。”贾平凹说,每一位作家都肩负着社会的责任,作家的使命或者说文学志向就是关注这个社会,反映这个社会,在创作中,作家需要全神贯注地付出所有心血,用生命去写作……
“每年都要走许多的乡镇或者农村,在一种说不清的牵挂中了解百姓生活,因为不同时期的关注,就会产生不同的兴奋点,也可以说为小说创作迸发出了灵感。” 身处中国社会的改革浪潮中,创作如此丰富的长篇小说,贾平凹说自己靠的是深入生活、坚持创作自己感兴趣的题材,将自己对农村城市化暴露出的种种问题和怪相的思索融入每一部作品。
2020年,贾平凹先生在中国文学史上再创造了一个长篇小说“双黄蛋”,长篇小说《暂坐》《酱豆》分别由作家出版社推出。
长篇小说《暂坐》,就是以西安为背景,讲述的是一个欲望的城市,和在这个城市里的一群中年女子在追求经济独立、精神自由、潇洒、时尚的生活中所遭遇的困境,以及困境中展现出的复杂人性。她们艰辛、慌张、挣扎、焦虑和恐惧,又以爱和希望支撑着前行。长篇小说《酱豆》也是以创作《废都》故事为背景的。
“我经常讲文学是一个品种问题,作家就是这个时代生下的品种,也就是说作家就是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一个小小的职业。写作是作家的使命,作为作家特别是青年作家要在文学创作上胸怀大志,能沉住气,能静下心,对文学心存敬畏,认真对待每一个文字,肩负担当和责任,用自己的声音表达这个时代,书写这个时代,潜心创作一些自己想写的或自己能写的文章,就一定能写出好的作品。埋头写自己的作品,自己写作品证明自己……”不管别人怎样评价,贾平凹总是以睿智的目光,时刻没有停止对社会、人生和国家的观察,几乎两年出版一部长篇小说,被誉为“文坛劳模”。
贾平凹说:“有人说我怎么年纪大了却越来越能写,我想这是阅历所致。我不主张人们称我为‘文坛劳模’。作家就是一个行当,我就是干这一行的。自己觉得还能写,就多写一些。”或许,在常人眼中,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得主、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书法家、画家,“鬼才”“怪才”“奇才”等美誉,已令贾平凹功成名就,堪称命运的宠儿。然而,对于创作的艰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于已经68岁的贾平凹来说,写作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方式和使命,用责任和生命在文学征途上为时代和社会立言。
“潜心创作不可能当好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为家里做的事情特别少,女儿上学接送、开家长会,甚至有时候生病住院都没时间去。”身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和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贾平凹除逢年过节和必须的外事活动外,每天早晨8点准时到书房,一直到晚上12点以后才会回去。“为了尽量保证自己的写作时间,不免得罪了人,有人说我架子大,其实是没有时间见或者应酬。”贾平凹认为,每一位作家都肩负着社会责任,尽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钻进书房潜心创作,“起码是个态度”。
“作家要和社会有亲近感、和笔墨纸砚有亲近感,始终保持那种艺术的感觉,否则文章就写成一般性的记录了。”自从电脑进入我们的生活,多数作家“成功换笔”,直接在电脑上写作,保存稿件。贾平凹对各式输入法总是不适应,“闹心,找不到写作的感觉”,所以始终保持笔耕——“一部长篇要写三稿甚至四稿以上,十万字的小说要写三四十万字。年轻时写得快,改得少;随着年龄的增长,老是觉得这样不满意,那样不满意,相对来说更慢了一些。”对于《暂坐》这部作品,贾平凹说:“越是到现在这个年龄,越是觉得创作的作品这样不满意,那样也不满意,写得相对慢了一些,这部长篇小说字数是21万,整整写了两年,2018年8月21日完成初稿,2019年9月10日完成第四稿,比以往的任何一部书写得都慢。以往的书稿多是写两遍,它写了四遍。写这么慢,年纪大了,爱弹嫌(陕西关中方言,挑剔,计较。),弹嫌别人,更弹嫌自己,总觉得这样写着不行,那样写着欠妥,越是时间不够用,越是浪费时间。”
编辑著名作家贾平凹。(摄影:魏锋)
“人一生做不成几件事。我惟一坚持了的可能就是写作。到现在的年龄,觉得写作有一种随心所欲的东西,尤其在长篇创作上觉得应该怎样去写,自己也能慢慢悟出一些东西,然后就把自己想到的、思索的东西,尽量表达出来。”贾平凹感叹说,文坛淘汰率特别高,现在回顾当年和他一起在全国获奖的那些作家中,“大多数都已不再从事创作”。
“既然生存在这个时代,而且这个时期又特别丰富、特别复杂,自己就应该多写一些,把这个时代表达出来,以自己的声音表达出来。”贾平凹说,一个作家肩负着社会责任,作家使命或者说文学志向就是关注这个社会、反映这个社会,在创作中要全神贯注付出所有心血,“用生命去写作”。贾平凹说,除了开会、活动以外都是在创作。他认为写书就像跑步一样,不能说谁打击你,你就跑不动了,需要鼓劲,不停地给自己鼓劲,不停地给自己喊加油。
在文学创作中,贾平凹始终持续不断地保持着旺盛的创作欲望,潜心文学创作,用生命为时代和社会立言。正如贾平凹所言:“总是希望把作品写得好一点。当写到一定时候,就自然而然要为这个时代、社会尽一份责任,把能量发挥到最大,必然不能与社会脱离,必然就有一种使命感、责任感。”
贾平凹的书桌。(摄影:魏锋)
关于两部长篇小说《暂坐》《酱豆》的出版,贾平凹说,他对读者的期望则是:如果要读,以平常心随便去读,只要读得慢些我就满足了。
莫言曾在《我看贾平凹》一文中这样说:“平凹先生出国少、出省少、应酬少,但是一直在闷着头写作,所以他的作品最多,作品的质量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水准,而且在不断地否定自己。从上世纪70年代末到现在将近40年的历程,短篇、中篇、长篇、散文,在各个方面、各种文体都有创造性的贡献。要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如果把贾平凹漏掉,那是不可想象的。”
“作家肩负着一定的社会责任,要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这也是我多年采访贾平凹老师最大的收获。
来源:魏锋读书会(微信公众号)
贾平凹:作家肩负一定的社会责任
文/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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