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序>如以心碎之音拼凑此乐便无序言 血色夕阳被我狠狠的甩在身後,惨白色的牌坊用它斑驳的身躯蛮横的挡住了我的去路,就是这里了吧——穴光岩!没有理由的安静,安静的惊心动魄,这种冰冷让我欣喜若狂,它似乎在用无边的寂静耳语着我的自在和兴奋。这一路踏来,我的旅途中永远都是恰到好处的不幸和灾难,这场大雨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知道想去哪儿,但却找不到方向。第一章 初遇第一篇 夏杨——你是彩色的臆想“厉害啊!”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很清晰的刺激了我的听觉神经,头顶上的雨滴瞬间消失。我抬起了头,雨伞里面出现一张干净白皙的脸,深褐色的眉毛下面是少有的单眼皮大眼睛,睫毛被眼皮稍许压迫,扑闪的更为明显,高高的鼻梁上,一滴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沿着鼻子的轮廓滑至鼻尖,嘴巴微微张开,唇红齿白居然也能这么贴切的用在男人身上。“你是谁?”我淡淡的问到。“你不是应该先谢谢我吗?”这张好看的脸大概也惊讶于我的冷淡。我不耐烦的加快了走路的速度,那张好看的脸无奈的耸耸肩,继续替我打着伞,刚刚的沉寂从就此结束,雨越下越大。过了一段时间漫无目的的游荡,好看的脸终于憋不住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啊?我们已经走很久了。”他停了下来,用十分无奈的声音问我,我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继续往前走,雨在我头顶肆意几秒后再次消失,我微微侧过头,诚实又自信的对他说:“不知道。”“这位女士,你都不知道去哪儿你拼命走个什么劲儿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怎么敢来穴光岩的啊?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路过哦?”他用很夸张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在我面前比划着。我心烦的用手打开了挡在我面前的他,问:“为什么不能路过?”他几乎没留间隙的回答道:“因为这种地方不可能被你路过的,这里方圆一千里没有第二个有人的地方!”“这样啊,我要去一千里之外的地方行不行啊?”我莫名其妙的反问他。“你别开玩笑了,那也应该是相反的方向!你赶快出去,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好看的脸’语气有些不耐烦,脸却笑眯眯的,雨中阳光洒在他有些湿掉的脸上,折射出了一种好像会发光的好看。“你长得真好看。”我面无表情的说。他楞了一下,做作的撩动额前的碎发,俯下身,靠近我的脸说:“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们不合适,我喜欢高高瘦瘦、甜美可爱的女生,像洋娃娃那种最好。”我白了他一眼,脑中想“他是在拒绝我没有提供的选择吗”?“我没要你陪我。”我后退一步说到,从来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所以又憋出了一句很让人窝火的话。“随便你!”可见这句话的效果很好,‘好看的脸’转身就走了,雨滴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敲打着我的头顶。天慢慢黑了下来,刚刚的血红色开始被死气沉沉的黑色代替,昏噩的路灯也把寥寥无几的过往行人映的阴森狰狞。开始有点后悔刚刚把‘好看的脸’气走了,要不至少还有一个人在我身边烦我,这样可能会比较不怕一些;我怎么了,我不是从来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么,我是林茈寒,我和别人不同,我每走一步,就和生命的尽头接近了一点,如果动不动就后悔我还能走到这里吗?林茈寒,勇敢些吧,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靠的住的!黑色残酷的向我冲来,我用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勇气迎头顶了回去,带着恐惧和颤抖埋头钻进了那一片残忍的颜色里面。“啊!”一声惊恐的叫声,随后是很多很多的害怕铺天盖地的向我砸来。“嘘~你怕圣师听不见啊。”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虽然很烦,却不得不承认,很好听。“你是鬼啊!不会出声啊!突然拍别人很不礼貌你知不知道!。”我居然也可以一次讲这么多话,可见恐惧的力量是多么的庞大啊,也是啊,要不这种力量又怎么可能把坚强独立的姐姐一步一步的推向深渊呢?“我要是不在这个时候出现,明天你就真的变成孤魂野鬼了。”‘好看的脸’一副等我感激的样子,是他不知道自己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有多滑稽吗?“你很闲吗?那么有时间在这里吓人…”虽然还是不大喜欢这个‘好看的脸’,但也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把他气走。“穴光岩有两大禁忌:第一,禁止外人进入;第二,除了圣师谁都不可以擅自闯入‘穴光塔’,如果我刚才不挡住你,你就同时犯了两条。对了,我叫夏杨,夏天的夏,杨梅的杨。”“犯了又怎样?”我轻蔑的问,刻意忽略了他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我到想看看这个与世隔绝的奇怪角落,会用什么奇怪的方式来惩罚触犯游戏规则的人。见我一副不买帐的样子,‘好看的脸’,对了,他叫夏杨,也不肯善罢甘休,继续栩栩如生的描述着他们那些恐怖的禁忌,他讲的眉飞色舞,看我还是无所谓,他挑衅的对我说:“很恐怖,敢不敢跟我去看看。”说完,没等我回答便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悄悄的向黑雾的更深处摸索着走去。“啊啊~~~~”撕心裂肺的叫声此起彼伏的从我们前方传来,听的人全身发麻,可能是颤抖的动作过大了,惊动了夏杨,他转过头,给了我一个很灿烂的笑容,那种灿烂可以融化任何一个人,“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这算是一个承诺吗?太可怕了,承诺是多可怕的东西啊,它总是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然后再残忍的消失。呵呵,我在想什么呢,谁会给陌生人承诺啊,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很快的平缓了自己的心情,把刚刚的触动用最快的速度换成了我惯有的冷漠。叫声越来越清晰了,黑雾也渐渐被跳动着的橘黄色火光代替。我的手被他越抓越紧,手心的汗黏糊糊的,怪难受的,直到我说“痛。”他才抱歉的对我笑笑,把手放松了一点,他似乎比我还紧张,看着他神经兮兮的侧脸,突然间觉得他也并不是太讨厌。夏杨帮我拨开了挡在眼前的草,那一幕是我不能用文字形容的诡异: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被高高的挂在一个十字架上,长长的头发胡乱的遮盖着她的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看不出多大年龄,只能凭声音判断大概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人,离她几米远的是两个黑影,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像跳舞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你一下我一下,打在那个女人身上,再看看那个女人,已经被打的体无完肤,脚踝处的白布依稀辨别出她身上的衣物颜色。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抽了一下一样,大概就是这里吧,十年前,姐姐就是在同样的地方被同样的方法折磨了3个月,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抛到一辆货车上,带着微笑和满身的伤痕离开了。姐姐绝望的笑容,那双死死抱住我的带血的双手,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它永远停留在脑海的最深处,被我用冷漠和恐惧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住手!”那一瞬间,我丝毫没有犹豫,仿佛挂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就是姐姐一样,那一刹那,除了那个被打的不醒人事的女人,所有人都楞在那里,连我自己的大脑都空白了一下,等回过神,我看到了蹲在我前面的夏杨抬起头看我时眼里毫不掩饰的惊恐。“谁?”一个胡子花白的长者突然从右边火焰的后面走出来,平静的问我,但依旧能从他微微颤抖的语音中,看出他的愕然。“林茈寒!”这个回答干脆的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你不知道村里的规矩吗?”长者努力的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些怪怪的音调。“我好像知道。”突然而来的心虚让我莫名其妙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对不起圣师,她是我的朋友,刚刚来的… …”夏杨刚想替我解释,就被长者穷凶极恶的眼神抵了回去。“那就是外人咯?”长者故意提高音调,还把‘外人’俩字着重了一下,突然想起夏杨之前说的这里不让村外人进的规矩,浑身稍稍的颤抖了一下,就又被自己给克制住了,我已经习惯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我的喜怒哀乐了。“诶,这个,那个,我临时接到的,她...她是殿下的朋友,我帮殿下接的。”夏杨试图解释什么,却被长者粗鲁的打断了。“不用讲了,来了就是违反了禁忌。来人,绑起来。”边说边挥舞着他那个把手都盖掉了的长的不能再长的水袖。显然那些所谓的‘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等他们被那位长者呵斥清醒后,我已经被夏杨拖着跑出了很远。“放开,跑不动了。”我气喘吁吁的甩开他的手。“这位女士,你有没有搞错啊?相当英雄也要看场合啊,你嫌你命太长了啊!”他微红的脸颊告诉我他很累了,也很生气了。“你刚才说的殿下是谁啊?”我问。“你不认识,我随便说的,我以为说是那俩小子的人就没事了,结果那个怪物居然连他们面子都不给。”夏杨边喘气边表达着他的难以置信。“我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是生死兄弟,所以你别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今天是回不了家的了,去我山上的棚子里面将就一晚吧,明天再想办法让你出去。”说完,他又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往某个深山走去。看来之前对他颜值的肯定他是真的摆在心里了,我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到。“小寒,姐姐想你,姐姐怎么会不想你呢?你要替姐姐报仇,小寒、小寒、小寒…”“姐姐!不要丢下小寒,不要让小寒一个人,姐姐!”“喂!林茈寒,你没事吧?林茈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突然发现眼前的真实是那么的残忍,姐姐在哪里?“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转过身,偷偷的把眼泪擦掉,并且质疑他的身份。面对我的质疑,夏杨似乎有点不满,像个小孩子似的嘟起嘴巴,赌气的回答我“你在怀疑我什么啊?你刚刚在圣师面前自己说的啊!”是呀,我都给忘了,可是那么恐怖气氛下,他怎么还有心思去记我的名字呢?想到这里又被这张‘好看的脸’感动了一下。“真的嘛!你是想家里人了吧?别急,明天就可以回家了。”见我很久没说话,夏杨以为我又不开心了,他是想要安慰我,却更用力的刺痛了我,‘家’对我来说多么遥远,我有家吗?我想,那些杂草丛生的年代也许已经成为一个美妙的梦境,或许,在今后的某个日子某个地方,我又会重新记起一个十分陌生的地点,但那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到达的地址而已。我的旅行,也许不会再有什么目的地了...“喂!起来了!”我盯着夏杨白皙的皮肤面无表情的说。“你这么早啊?我叫夏杨。”他做起来揉揉眼睛,也不忘强调一下他的大名。“哦,你们这里官儿最大的人是谁啊?我要见他”我边站起来边对还坐在地上的夏杨说。“恩,哦啊?!什么?你要见什么?”夏杨反应过来后夸张的对我咆哮。“谢谢你。”这叫先入为主。“不行。”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的严肃还真的把我震住了一下。还好我早就学会不把情绪用表情呈现出来了。见我面无表情,他马上又软了下来。“我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他根本不是个正常人,他真的…”他语重心长的对我道。“你不帮我,我也一样可以找到。”不等他说完,我背起包往外走去。“好吧,那你一定不可以乱来啊。”见我如此坚决,他也败下阵来,原来这一招这么有用,偷偷的在心里为自己叫了一声好。是挺奇怪的,这个夏杨,为什么这么将就我呢,莫名其妙的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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