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茶道
最近发现身边的几位朋友情有独钟,一位前几日跟我聊天的时侯讲起茶来更是头头是道。为了下次与之聊天时我也能对茶如数家珍般了解,最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搜读茶的相关著作。关于茶,西汉王褒在《僮约》中就有“脍鱼炮鳖,烹茶尽具”,“牵羊贩鹅,武阳买茶”这样的记载。本是一纸为了惩罚刁蛮奴仆便了的契约,却出乎意外成为了最早记录饮茶、买茶和种茶的史料。但依《神农本草经》中“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几句可以看出,在上古时期我们的先民就发现了茶,并且其功效是为药用。当然,由于神农氏在神话传说中是中国农耕文化的始祖,有多种光环加于一身的成分。但要说起药用,茶仙陆鸿渐在《茶经》中亦有“若解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这样的描述。其实在我们老家,煮完后的茶叶亦有妙用,记得小时候眼睛或鼻子干涩时,母亲便让我们吸叶底煮时冒出的蒸汽,而且百试百灵。“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对于这种喜温湿的神木而言,显然北方大部并不适合其生长,所以最早饮茶之俗应出现在南方。当然,千年巨变,移风易俗,古人饮茶的很多妙法其实早被遗弃了。其实,在我的观念中,饮茶无非两种,一种是故乡的,一种是故乡之外的。而对于故乡之外的饮茶方法,在我走南闯北的这些年里最常见的还是泡茶,可能如“夫珍鲜馥烈者,其碗数三;次之者,碗数五”这般的饮茶之法只存在于茶楼酒肆中吧!故乡的饮茶之法,亦有两种,其一还是泡茶,但并不多见而且不甚受欢迎,因为在故乡人眼中,这种饮法并未将茶之精华带出来。第二种便是故乡特有的茶道—罐罐茶,这种饮法深深扎根于民风淳朴的故乡人心底,即便四季交替,岁月更迭,始终未弃。记忆中父亲每天下地回来都要喝茶,在没有电热炉的时代便是用木柴煮茶;炉体是一个铁皮做成的便携式小火炉,里边点上木柴,然后将鸡蛋皮薄厚容量有三十毫升左右的小陶罐架于其上,加入茶叶、桂圆等煮,一杯煮沸后又添一杯。虽然烟熏火燎,效率也不高,但其味清香无比,饮者亦乐在其中。当然,小火炉是夏天的煮茶工具,冬天便是家里取暖用的大火炉,到后来小电炉代替了小火炉,午茶变成了早茶,但其饮法还是跟从前一样。如果说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长大的我有这种饮茶习惯也入情入理,但其实不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那东西又苦又涩,并不是什么上佳的饮品。到如今虽然也能品出几分其中的清香了,但我却并不常饮,也很少一个人煮故乡那般地道的罐罐茶。或许,作为继承者,我也应如父辈那样走南闯北都备着那一套简单的茶具。2018年10月20日于太原天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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