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为升职,把我送给大老板
情人节的夜晚,总是充满甜蜜的气息。大街上,到处都是时尚又登对的年轻情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从公交车上下来,季半夏望望马路对面的豪华酒店,将身上的羽绒服裹得更紧一点。没有人知道,在她长到脚踝的羽绒服下,只穿了一件丝薄的低胸睡裙。睡裙里面,是完全的真空状态。深深吸了口气,季半夏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今晚,她就要彻底的交出自己。和男友欧洋相恋四年,哪怕他百般纠缠,软磨硬泡,她始终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答应欧洋,在情人节的夜晚,给他完整的自己。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厚厚的地毯吞噬了季半夏的脚步声,她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摸摸烧红的脸颊,她缓缓走到1808号房间门口。欧洋说,他会在1808号房间等她。他说,这个夜晚,会是最浪漫最完美的。心跳如擂鼓,羞涩,甜蜜,紧张,还有莫名的恐惧。季半夏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半晌,才轻轻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唰唰唰……”浴室里传来响亮的水声,磨砂玻璃的浴室里,隐隐绰绰透出一个男人赤裸的背影,季半夏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慌得别开眼睛。欧洋他……正在洗澡。季半夏有些心慌地裹紧羽绒服坐在床边,床对面的大镜子,清楚地映出她的影子:一双清透灵动的眸子,波光盈盈,写满了少女的期待和忐忑。此刻的她,美的不像话。欧洋见了,一定会喜欢吧?季半夏垂下眼睫,忽然想起欧洋的话:“半夏,羽绒服下面什么都不许穿哦!进了屋,你就脱掉羽绒服,如果害羞,你可以钻进被子里。”“咔嗒……”浴室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水声停了。季半夏一个激灵,慌得猛的钻进被子,连头带脚,遮了个严严实实。房间里温度很高,季立夏裹着被子热得难受,心念电转,她在被子里脱掉羽绒服,轻轻扔到墙角。欧洋一定没猜到她会这么乖吧?……季半夏一颗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了。侧耳听了一会儿,浴室里响起细细的嗡嗡声,似乎是电动剃须刀的声音。浴室的门打开了,季半夏猛的闭紧双眼。虽然已经想好要怎么做,可她还是紧张,紧张得腿都在颤抖。地毯上有极轻微的脚步声,定定的停在床头。一股极强大的压力感扑面而来,季半夏被这气场逼得鼻息都重了几分。突然,一阵钻心的剧痛,她的手腕被人死死扼住!“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低沉而磁性的男声,冷冽得如同窗外的寒风,瞬间将季半夏的理智击得粉碎。不是欧洋!这不是欧洋的声音!她猛的睁开眼,惊骇地朝男子看去。床边,高大的男子正俯身看她,眼睛幽深如千年古潭,英挺的鼻子和下颌的线条都锋利得叫人心惊。那双眼,似乎一直看进了她的心底。“啊!”季半夏本能的尖叫一声,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男子的钳制。男人皱皱眉,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滑落的被子,以及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曼妙身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你怎么进来的?”他没有提高声调,甚至气息都不曾有丝毫的紊乱,可那双冰冷严厉的眼睛,却让季半夏冷汗如雨!这个男人浑身的气息都在说明一件事:他不好惹!季半夏已经处于魂飞魄散的边缘,甚至连自己春光外泄都没意识到,只是拼命想要挣开男人。说好的欧洋呢?说好的初夜呢?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房门突然被大力撞开,季半夏还没反映过来,一群人已经冲了进来。长枪短炮,镁光灯闪个不停,刺眼的白光晃得季半夏双眼生疼,被子在刚才的打斗中滑到了床下,她狼狈的捂住胸口,慌乱中,竟找不到可以遮蔽自己的东西。一件黑色的大衣被扔了过来,季半夏感激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却见他压根没正眼看自己。他闲散而倨傲地站着,虽然身上只腰间一条浴巾,那神情,却傲慢得如同君临天下的帝王。“傅斯年!放开我的女朋友!你是华臣老总又怎么样!有钱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欧洋从记者背后钻了出来,神情十分愤怒。季半夏死死盯着突然冒出来的欧洋,一双大眼睛,被震惊、耻辱和愤怒填得满满的。原来,这场戏是欧洋安排好的!原来,她只是个诱饵!是欧洋和那群记者设下的圈套!虽然她极力的想要忍住,两行热泪还是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想怒骂,嗓子却哽得完全发不出半点声音。季半夏裹紧身上的大衣,一步步缓缓走向欧洋。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惨烈,记者们都惊得忘了按快门,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欧洋脸上换上心疼的表情,朝她伸出手:“半夏,别怕,我会……”“啪!”一个耳光狠狠的甩在欧洋脸上,季半夏狠狠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就是她的好男友!说好了等她毕业之后就结婚,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男友!这一耳光极重,欧洋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觉得鼻子里流出温热的液体,伸手一摸,竟是鼻血。他狼狈的擦着鼻血,还想伸手去拉季半夏的胳膊。“别碰她。”围着浴巾的高大男子架开欧洋,将季半夏拉到自己身后:“谁敢动我的未婚妻试试?”未婚妻?记者们对望一眼,镁光灯又开始闪了。“傅斯年!你不是早就和林氏地产的千金顾浅秋订婚了吗?季半夏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她是我的女朋友!拿开你的脏手!”欧洋有点慌了,觉得局势开始超出自己控制了。季半夏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躯,有着不可思议的安全感。傅斯年,原来他叫傅斯年。傅斯年扫了欧洋一眼,清清淡淡道:“季半夏是你的女朋友?你问问她,看她承不承认。”季半夏朝欧洋看去,他英俊的脸被鼻血染得乱七八糟,看上去滑稽可笑,而又令人恶心。这就是她爱了四年的男人吗?她不知道他处于什么目的,才抛出她做诱饵,对付这个叫傅斯年的男人。但她能肯定一件事:欧洋从来没有爱过她!心,痛得如同要撕裂一般。那些过往难道都是假的吗?滚烫的誓言犹在耳边,一转眼,所有的甜蜜都被他撕得粉碎!泪水又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季半夏清清嗓子,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斯年,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你快让他们走吧!好好的夜晚,被他们破坏了,实在太讨厌了!”她冰凉的手掌,颤抖地挽住傅斯年的手臂,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住,瘫倒在地。记者们面面相觑,都有点晕菜了。之前欧洋给他们爆料,说华臣的老总在酒店玩女学生,还给了他们每人二十万,让他们过来抓现场。华臣老总的丑闻,这绝对是头版头条啊!何况还有二十万的巨额辛苦费,傻子才不来呢!虽然说华臣老总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但二十万,总以让一帮小记者铤而走险了。谁料到会整这一出?“听清了吧?都给我滚出去。”傅斯年面无表情,语气虽没有一丝波澜,却无端让人感到一股杀气。季半夏不由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城府实在太深了,面对这么多镜头,他竟能淡定到这个程度。记者们都匆匆撤离,顺便拖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欧洋。满室寂静。傅斯年也不看她,径直走到床边的软凳上,拿起衬衫开始往身上套。季半夏瞟了一眼他赤裸精壮的胸腹,突然心慌起来。她在墙角找到自己的羽绒服,慌慌张张的套上,又将脱下来的大衣还给男人:“傅……傅先生,谢谢你的大衣。”傅斯年一只手扣扣子,一只手接过大衣。黑色的羊绒,越发衬得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麦色的肌肤,光滑而健康。指甲修剪得短短的,十分干净整洁。傅斯年接过大衣,拿起软凳子上的长裤,那架势,竟没有半点要躲避季半夏的意思。气氛太尴尬了,这算什么?季半夏的脸腾的红透了:“那个,我先走了。再见!”“不如我们做笔交易?”傅斯年停下动作,看向季半夏。他的眉峰低,眉毛又生得浓密,一双眼睛隐藏在眉毛的阴影里,显得格外幽暗神秘。“是让我假扮你的未婚妻吗?”季半夏马上反应过来,问道:“刚才不是已经演过了吗?”“不,真正的未婚妻,明天发新闻通稿宣布订婚,一个月后结婚。”傅斯年说的轻描淡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季半夏吸了口气,盯紧傅斯年的眼睛:“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答应你?”“你不是恨那个男人吗?我给你一个报复他的机会。”傅斯年的声音磁性好听,季半夏却暗暗心惊。难怪刚才他敢说出“季半夏是你的女朋友?你问问她,看她承不承认。”这种话,他早就拿捏住她的心思了。心思缜密,观察力极强,善于利用别人的弱点。季半夏在心里默默的将傅斯年划到“腹黑男”的行列。“只是法律上的夫妻,我不会碰你。除了新婚前三个月必须住在我的公寓,其他的事情,你都拥有完全的自由。你甚至可以交男友。”傅斯年的语气很笃定:“你应该知道,如果不这样,我们俩都会身败名裂。”是啊!谁会相信她是被男友陷害的?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和一个只围着浴巾的男人,深夜独处一室,谁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季半夏只觉得头痛欲裂。傅斯年看着季半夏苦恼不堪的样子,唇角微微一勾:“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说着,他递给季半夏一张名片:“考虑好了,打我的电话。”季半夏会给他打电话的。对此,他深信不疑。季半夏昏头昏脑的走出房间,名片太烫手,她顺手将它塞到口袋最深的角落。正要坐电梯下楼,季半夏突然从窗户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欧洋!他竟然在酒店门口等她!心又遏制不住的痛起来。被出卖的愤怒,对欧洋人品的不屑,还有内心那丝纠结未断的情愫,让季半夏脚步发软,几乎走不了路。仿佛心电感应般,欧洋也抬头望窗户这边看过来。季半夏惊了一下,怕被欧洋看到,赶紧躲到走廊的拐角处。此刻,她不想见到欧洋。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质问他,怒骂他。酒店门前,她不想闹得如此难堪。两个酒店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过来,车上是客人换洗的床单之类的。二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传到季半夏的耳中。“这么高级的羊绒大衣,说不要就不要了。啧啧,李姐你真是好运气。”“是呀!正好拿回去给我儿子穿!你摸摸,这手感,简直柔软得不像话!”被称为李姐的中年妇女喜滋滋的抖开手中的羊绒大衣,欢喜的上下打量着。季半夏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服务员手中的羊绒大衣,顿时愣住了。那件大衣,她再熟悉不过了,二十分钟前,它还穿在她的身上。傅斯年的大衣。华贵低调的内衬上,金线绣着的“H”字样晃花了她的眼。十几万的大衣,就这么随手扔了。就因为被她穿过?被轻视被侮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真是太高估傅斯年了。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伪君子。表面上,绅士风度滴水不漏,私下里,又刻薄又势利!不要跟她说什么洁癖!有洁癖拿去洗洗不行吗?扔掉。好吧,她这种穷丫头,碰过的东西都带上了底层的细菌!一天积累的怒气此刻终于到了顶点,季半夏摸出傅斯年的名片,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季半夏还没调整好自己的语言,就听到傅斯年波澜不惊的一声:“怎么?”怎么你个头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季半夏握紧手机,一字一顿道:“傅斯年,我想好了,我拒绝你的提议!”她屏住呼吸,等着。等傅斯年问:“为什么?”她就马上毫不手软的告诉他:“哪怕身败名裂,我也不和虚伪刻薄的人做交易!”季半夏等了十秒钟、二十秒钟,傅斯年偏偏什么都不问。季半夏正憋闷不已,忽然听见傅斯年在电话里平平淡淡回了句:“好。”就这样?季半夏看看手中挂断的手机,气得几乎想把它扔出去!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要来欺负她?被欧洋算计,被有钱人嫌弃,被狗仔队拍了清凉照片,她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为什么人生这么不顺!季半夏憋着气,恨恨下了电梯。“半夏!你终于出来了!你听我解释!”欧洋的鼻血已经擦干净了,白净斯文的脸,又恢复了英俊儒雅的模样。见季半夏从电梯出来,上前几步就拉住她的胳膊不放。人来人往,季半夏不想和他拉拉扯扯,冷着脸道:“欧洋,我们已经完了。请你放手,十秒钟之内,如果你不放手,我就打110报警了。”“半夏,我是利用了你,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傅唯川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他把傅斯年搞臭,美亚广告的总监职位就是我的!美亚的总监啊半夏!等我升职了,攒上大半年,我们就有钱买房结婚了!”欧洋拉着半夏的胳膊,压低声音恳求她。季半夏皱眉:“傅唯川是谁?”欧洋以为事情还有转机,急忙解释:“傅唯川是傅斯年的堂哥,他想争夺华臣的继承权。傅老爷子对生活作风十分看重,如果傅斯年在这方面出了问题,傅唯川就可以借机上位。”原来如此!季半夏唇角弯一个讽刺的笑容:“所以你为了升官发财,就不顾我的死活?”“半夏,我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会弥补你的!”欧洋抓紧季半夏的胳膊,开始心慌了。“我跟你没有未来!欧洋,我跟你完了!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否则我就报警!”季半夏盯紧欧洋的双眼,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按了110,作势要拨通。“好好,我放手。半夏你冷静一点!”欧洋见季半夏动了真格,吓得赶快松手:“半夏,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我会心疼的!”季半夏冷冷看着欧洋,欧洋最擅长甜言蜜语,这样殷勤小意的话,如果在以前,她会觉得甜蜜暖心,现在听在耳中,只觉得恶心欲呕!季半夏挺直脊背,看也不看欧洋一眼,扬长而去。转身的那一刹那,心终究还是狠狠地痛了。季半夏仰起头,使劲逼回眼中的泪水。不远处的廊柱旁,傅斯年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良久,傅斯年才转身,朝地下停车场走去。“调查一个叫季半夏的人。年轻女性,年龄在22岁左右,身高165左右。”傅斯年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一边用车载电话发号施令。“好的,傅总。请问季半夏,是哪三个字?”哪三个字?傅斯年沉吟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季节的季,中药材里常用的那个半夏。你先按这个来查着试试。”“好的,傅总。”季半夏没有坐公交车,在寒冷的夜风中步行了13站,一步步走回了自己在城南的蜗居。眼泪已经哭干了,痛彻肺腑的感觉渐渐变得麻木。季半夏清清嗓子,揉揉脸颊,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老旧的居民楼,三楼的楼梯间还亮着灯。奇怪,连翘怎么还没睡?季半夏匆匆几步跑上楼。听见开门声,坐在桌子前的女孩回过头来。暖暖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给白皙精致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她的神情如小鹿般温柔乖巧,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空洞而无神。“姐,是你吗?你回来啦?”季连翘从桌边站起来,摸索着朝季半夏走过来。季半夏走过去揽住妹妹,抬手摸摸她的头发,责怪的语气也带着宠溺:“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不是让你别等我吗?”季连翘抬起脸微笑着:“姐,我一个人睡不着。”季半夏看着妹妹精致如瓷娃娃的脸蛋,又看看她失明的双眼,心中一阵阵愧疚和自责。“姐姐回来了,连翘不怕了,乖,快睡吧!”季半夏拥着妹妹朝卧室走去,语调温柔如慈母。早上,半夏煎了鸡蛋,又煮了粘稠软糯的大米粥,配上一碟子小咸菜,牵着连翘的手坐到餐桌边。“吃吧,粥已经不烫了。”季半夏帮妹妹剥好鸡蛋,细心的把蛋黄从鸡蛋里挖出来。连翘不喜欢吃蛋黄,喜欢吃蛋白。季连翘吃着水煮蛋,微笑着转头看半夏:“姐姐,我们真是搭配的太好了。我不喜欢吃蛋黄,你正好不喜欢吃蛋白。所以每次我可以吃两个蛋白,你可以吃两个蛋黄。多幸福啊!”孩子气的话,让季半夏的心狠狠的酸了一下。她轻轻摸摸妹妹柔软的头发:“等姐姐毕业了,能挣更多钱了,别说蛋白了,我们连翘想吃人参鲍鱼,姐姐也给买!”刚收拾好碗筷,将妹妹送上盲人学校的校车。手机响了。“喂?”季半夏看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季半夏。我是傅斯年。”电话另一端的男声,不徐不疾地说道。季半夏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会合作愉快。”“合作?傅先生,你似乎忘了,我昨天已经拒绝了你的提议!”季半夏有些火大,她讨厌傅斯年语气里那股高高在上的笃定。似乎他能掌控全世界。似乎她这种蚁民,他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捏碎。季半夏语气里明显的不悦,丝毫没影响傅斯年的心情,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稳:“是吗?如果我能治好你妹妹的眼睛呢?”“傅斯年!你调查我!”季半夏气的顾不上风度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派人调查她!有钱人都这么有恃无恐吗?“对。我派人调查了你。知道你身高166厘米,体重100斤,就读于南X大学,大四,新闻传播专业。你和妹妹季连翘同父异母,你的母亲,在你二岁时离家出走,抛弃了你。你的生父和继母在12年前死于一场车祸。那场车祸,也导致你妹妹双目失明。”季半夏气得浑身发抖!她忽然有一种脱光被人肆意打量的感觉!见季半夏不说话,傅斯年继续说:“我还知道你和你妹妹都不爱吃蛋黄,你妹妹的理想是做一个旅行家。而你的理想,是治好你妹妹的眼睛,帮她完成梦想。”“所以呢?”季半夏努力平稳住呼吸,冷冷问道。“所以我来帮你完成梦想。我查过季连翘的病历记录,她的双眼,只要到美国做个手术就行了。这个手术,在美国的成功率是99.5%,几乎是万无一失。”99.5%,这个数字如一道炸雷,在季半夏头顶砰的炸开。99.5%意味着什么?季半夏只觉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接受!我接受!”她毫不犹豫的接过傅斯年的话,生怕他反悔似的:“我接受你的提议。但你必须确保我妹妹的眼睛能复明!”傅斯年在电话另一端笑得云淡风轻:“没问题,我可以跟你签合同。半年名义上的夫妻,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指头。合同签订之后,马上安排专人送你妹妹去美国做手术。整个过程,你可以全程监督。”“成交。”季半夏出名了。C城的所有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她和傅斯年的婚讯。更有敬业的记者,做了敬业的专题报道,不仅爆出了情人节傅斯年和季半夏的酒店清凉照,更用人物连线的方式,将傅斯年、顾浅秋、季半夏、欧洋四人的关系做了全方位的解读。于是,季半夏成了不知廉耻、贴上有钱大总裁的小三,顾浅秋和欧洋成了被抛弃被伤害的前任。唯独傅斯年,逃过被指责、被唾骂的命运,成为明知上当受骗,也要为责任买单的最佳绅士。季半夏一到教室,所有人都沸腾了,好友迟晚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兴奋的尖叫:“季半夏!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傅斯年的!华臣的老总啊!超级钻石王老五!你怎么就成他的未婚妻了?”季半夏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群八卦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傅斯年的前未婚妻怎么就甘心让位了呢?”“报纸上只登了傅斯年的剪影,他真人帅吗?有多高?你们上过床没有?”“咳咳……”季半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的同学,果然都是重口味啊!正准备拉了迟晚晚火速逃离,人群突然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一个俏丽的人影款款走了过来。除了迟晚晚,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向季半夏。因为,走过来的俏丽女孩,正是顾浅秋的表妹白馨薇。“如今这年头,小三想上位还真容易啊,只要不要脸就行了!”白馨薇用傲慢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季半夏,一身白富美的打扮,把季半夏身上半旧的外套衬托得像垃圾。“白馨薇,你嘴巴放干净点!正经主子还没说什么呢,主子养的狗先叫唤起来了!”迟晚晚握紧季半夏的手,与她并肩站在一起,开口回击白馨薇。“你说谁是狗!泼妇!”白馨薇仗着顾浅秋家的权势,在学校一向霸道惯了,还从来没人敢当面骂过她。今天被迟晚晚一骂,气得浑身发抖:“我表姐都和傅斯年在一起三年了!如果不是某个不要脸的小三插足,年底他们就要结婚了!”“你说谁不要脸?”迟晚晚还要继续跟白馨薇吵,季半夏赶紧拉住她往外走:“晚晚,算了,我们走吧!她爱说什么就让她说什么去!”季半夏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理亏,虽然交易是傅斯年提出来的,但她毕竟是抢了顾浅秋的男朋友。拉着迟晚晚坐在教学楼后的草坪上,季半夏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对迟晚晚讲了一遍。“半夏!你怎么这么傻?半年后你跟傅斯年离婚,你就是个二婚头啊!到时候报纸又会写,当年小三上位,如今凄凉收场!”迟晚晚急得拧起眉毛:“不行!半夏,你快给傅斯年打电话,就说你反悔了!”季半夏摇摇头:“晚了,来不及了。”迟晚晚咬牙切齿:“傅斯年这个人真阴险,今天这些新闻肯定都是他操控的,把自己塑造得高大上,屎盆子全扣你身上了!”季半夏低下头,长长的叹一口气:“他看准了我会为连翘忍气吞声。这个男人很可怕,他窥探人心的本事是一流的。”迟晚晚握住季半夏的手:“半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们还没领结婚证呢!连翘的手术费,我想办法帮你凑一点!”季半夏轻轻抱了抱迟晚晚:“晚晚,谢谢你!可是你家里的情况也不是很好,算了,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有承担一切后果的勇气!”二人说了会儿话,迟晚晚看着季半夏心事重重的样子,宽慰她道:“半夏,不如今天我们翘课吧,南门那边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我请你吃你最爱的草莓蛋糕好不好?”“好吧,不过不用你请,我请你吧!”怕好友担心,季半夏收拾心情,朝迟晚晚挤挤眼:“很快我就是总裁夫人了,请朋友吃块蛋糕还是请的起的!”“哈哈,那我就沾沾总裁夫人的光吧!”年轻女孩的笑声,在空气中传得很远,很远……吃了蛋糕,季半夏和迟晚晚便准备回学校上自习。绿灯亮了,二人跟着斑马线上的人流一起过马路。“哇,那就是宾利吧?看上去果然不一般!车轮子都比别人的有质感!”迟晚晚一边走,一边用眼神示意季半夏看斑马线后停的一辆车。“宾利很高级吗?跟法拉利哪个更厉害?”季半夏顺着迟晚晚的眼神朝车子看过去,眼神一扫,一下子愣住了。车窗半开,车里坐着的男人,不是傅斯年是谁?深邃的双眼,利落的短发,腮帮子刮得铁青,下颌的线条虽然英挺,却显出几分隐藏得极深的冷酷。“喂!看帅哥看呆啦!”迟晚晚发现了季半夏的异样,嗤笑着碰碰季半夏的胳膊。傅斯年显然也看到了季半夏和迟晚晚,眼神交错了一秒钟,季半夏正迟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宾利的车窗缓缓关上了。“啊!快红灯了!”人流都快走完了,马路上就剩迟晚晚和季半夏了。迟晚晚慌得拖着季半夏就往前跑。还好,终于赶在红灯前安全过了马路。迟晚晚拍拍胸口,开始邀功:“季半夏你个花痴,看到帅哥就走不动了。幸好我机灵,不然咱俩肯定会被司机骂死!”季半夏也说不上为什么,心口有点堵,听迟晚晚这么说,好半晌才低低道:“刚才那辆宾利里做的男人你看清了吗?”“看清了,极品帅哥啊!太有男人味了!我将来要是能找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做梦都要笑醒了!”迟晚晚快流口水了。季半夏皱皱眉:“他就是傅斯年。”停顿了两秒钟,迟晚晚尖叫起来:“季半夏!你刚才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他,我就去要签名了!”“别做梦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凭什么搭理你个小丫头片子?”季半夏闷闷的回了一句,埋头往前赶路。“等等!等等!傅斯年不搭理我不奇怪,可是,刚才他分明也看见你了啊!他怎么都没跟你打个招呼啊!”迟晚晚满脸的疑惑不解。“人家高贵冷艳呗!”季半夏说着,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忽然又想起那件被扔掉的爱马仕大衣。她真是太可笑了,刚才还犹豫要不要跟傅斯年打招呼,其实人家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她已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哪怕他和她即将公证结婚,成为合法夫妻。在他心里,她仍卑微低贱如尘土,不,也许还不如尘土,他大概觉得,她连被他踩踏的资格都没有。他的优越感深深的藏在骨子里,表面上,他还是那个疏离却有礼的绅士。风度翩翩,无懈可击。……自习上到一半,季半夏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季半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电话竟然是傅斯年打过来的!刚才不是还装不认识吗?“喂?”“季半夏,明天中午12点,我们的订婚宴,在圣罗兰大酒店举行。别忘了出席。”傅斯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语气平缓,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他自己的婚宴。季半夏愣了愣,也学着他的语气道:“我们是不是先签了合同比较好?”清冷的语气,比傅斯年还淡漠,还漫不经心。只可惜,学不来他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优越感。季半夏有点遗憾的想道。“好。我在办公室等你。记得带上你的证件。”傅斯年回答的很干脆。没过一会儿,季半夏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傅斯年的办公室地址。傅斯年的办公室在寸土寸金的CBD正中心。银色的玻璃幕墙闪耀着奢华的光泽,摩登男女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光鲜而自信。季半夏有点窘迫的拉拉自己的衣服,想让这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显得稍微体面一点。平时在学校里呆着还不觉得,来到这种时髦的地方,她才深深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寒酸。前台小姐拦住了她:“请问你找谁?”季半夏友好的微笑:“我找傅斯年。”一听是找傅斯年,前台小姐开始上下打量季半夏了,眼神从她的旧外套掠到她的旧皮鞋上,最后,妆容精致的脸带上点不可说的微妙:“你找傅总,有什么事?有预约吗?”季半夏语塞。她找傅斯年有什么事?签合同,假装是他的未婚妻,和他联手演一场欺骗舆论的大戏?见季半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前台脸上浮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对着桌上的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故意大声嘀咕:“现在的骗子真是太拙劣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混江湖了!”骗子!阿猫阿狗!季半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只能比她摆出更高傲的架势!季半夏将背挺得直直的,提高了声调:“小姐,请抬起你的头,好好给我看清楚!我是傅斯年的未婚妻!我找他,是来讨论我们明天的订婚宴!”前台瞪大了眼睛,惊得手中的镜子都掉了。这个寒酸得要命的小丫头片子,就是新闻图片中那个穿着清凉,身材火爆的季半夏?天哪!这真人跟照片差别也太大了吧?脸确实是同一张脸,长的确实算漂亮,可这穷酸的打扮,究竟是怎么入了总裁的眼的?这样也能小三上位,真的太让人膜拜了!季半夏高昂着头,欣赏着前台红白交错的脸:“小姐,现在我能进去了吗?”说完,看也不看前台一眼,挺直腰板,踩着旧皮鞋轻快的朝电梯走去。前台看着季半夏的背影,双手噼里啪啦地飞速打字,在公司内部的八卦小群里发布了重磅新闻:“童靴们!!傅总的小三来了!现在正准备上电梯!”八卦群沸腾了:“是去找傅总吗?一会儿我去给傅总倒咖啡!”“我去找傅总给预算表签字!”“我去找傅总确认一下公司海外游的地点!”季半夏被秘书引进傅斯年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见到季半夏,他眼神闪了一下,便打了个手势,叫秘书带上门出去。季半夏站在门边,看着他继续打电话。“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过一个名分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半年之后,我就会和她离婚。这点,我可以保证。”他的声音很温柔,很亲切。但他当转过脸来时,季半夏惊讶的发现,他眼中并无半点温情。电话另一端,是他的未婚妻顾浅秋吧?这么私密的电话,为什么不避开自己呢?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纯粹是为了敲打自己吗?还是因为压根不在乎顾浅秋?季半夏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对傅斯年的印象更差了几分。虚伪,冷漠,心机深得让人害怕。电话终于打完了。傅斯年递给季半夏一份合同:“季小姐,你先看看,如果没异议,我们现在就把合同签了。”季半夏刚拿起合同看了几页,秘书进来送咖啡了。没过几分钟,财务过来送报表了……财务刚走,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傅斯年直接给助理打内线电话:“从现在开始直到下班,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来我办公室,如果发现有人在办公室附近逗留,一律开除。”季半夏偷偷吐吐舌头:好厉害啊!总裁威风耍得虎虎生风啊!合同上有一条是:在外二人必须以恩爱夫妻的身份出现,不排除牵手、拥抱、亲吻面颊等礼貌性肢体接触。季半夏指着这个条款皱皱眉:“傅先生,之前我们的口头约定里没有这一条。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傅斯年看她一眼:“这些要求只是为了应付舆论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季半夏固执的摇头:“不。我没有那么高的演技,能将傅太太演得惟妙惟肖。”“哦,是吗?”傅斯年调转眼神,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刚才在一楼前台,傅斯年未婚妻的角色,你演得很好嘛!”季半夏无语凝噎,脸慢慢红了。“傅斯年,我真为你的员工悲哀!随时随地,都处在你的监控之下!”“当然。这是工作场合。摄像头并不违法。”傅斯年回答得理直气壮,走到她身边,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连翘的手术的医生,我已经预约好了。你签完字,明天我们就可以送连翘上飞机。”连翘,他说的多么亲切,好像是他自己的亲妹妹。季半夏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冰冷幽深,让她心惊悸动,却无力抗拒。走出傅斯年办公室的时候,季半夏整个人都如同虚脱了一般,仿佛刚跟千军万马搏斗过,她所有的精力都被耗尽了。该死!外面居然下雨了。寒风夹着雨丝扑打在她身上,季半夏抱紧手臂,轻轻打了个寒颤。傅斯年的声音突然冷冷淡淡地从身后飘来:“没带伞?我送你一程吧。”“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就好。”季半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傅斯年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季半夏等了一会儿,雨还是一点变小的趋势都没有。正准备咬咬牙冲进雨幕,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副驾的车门打开,傅斯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上车。” 文章未完,更多精彩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季半夏一个激灵,慌得猛的钻进被子,连头带脚,遮了个严严实实。
房间里温度很高,季立夏裹着被子热得难受,心念电转,她在被子里脱掉羽绒服,轻轻扔到墙角。
上句话里《季立夏》是不是季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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