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
浮生稀里糊涂的一个梦实实在在的一场空。
像是一场亘古长眠的旧梦,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醒着,我所经历的,都如梦一般,烟消云散。
凌晨五点的中工没有路灯,黑黢黢的一条条街中间埋葬了多少梦的影子,操场上彻夜通明,像是光明的前奏。鬼知道我为什么要报名普通话,到达考点以后我才发现五点起床是多么的明智。候考的人群早已排起了长龙,维持秩序的老师在大声喊着考试注意事项,经过漫长的等待,我们被带进一个大大的教室,至少比我们的大多了。我们都像是在一个牢笼中等待自己命运安排小鸟,只有每隔几十分钟带走四排的口令能让我意识到“死亡”在临近。一位来考试的妈妈带着她的女儿坐在后排,小女孩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也许,整个考场中,只有小女孩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已为人母的妈妈,在为一场考试焦虑不安,有那个人不是在为自己的生计努力才到这里来的?“快了!”我看着逐渐减少的后背,马上就轮到我了,我们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是没有人会放弃,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命运。排队进场的时,小女孩的忽然“失踪”缓解了我的紧张感,我也很在意那个活泼的小妹妹的安全。最后马上要进场,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那位妈妈还是丢下考试,毅然决然的下楼,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孩子找到了,考试也顺利进行了。我知道命运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在回去的路上,天已经亮了,我松了一口气,像是从战场九死一生归来的士兵,身上带着风尘。你看我满脸倦容,嘲笑我不堪一击。你不知道我所经历的,没有资格评论我的沧桑。
下午舍友让我陪他去做兼职,我没有拒绝,因为我也囊中羞涩。因为介绍上说是很简单的打酱油,但两个小时九十元的酬劳丰厚的让人不敢置信。我和舍友约定好了,每到一个地点就会给他发一个位置坐标,晚上还没回去就是出事了。现在想想也是过分谨慎,但是,谁能不原谅一个第一次做兼职的“新人”呢?我们最终是安全的。我们的工作地点是在一栋居民楼的某一层,里面有很多人,工作分了A,B,C,D,E五个区,工作人员给了我们一张单子,我们需要从A一直做到E。因为一些原因,有很多我没做,当然最后我结束的也很早。这让我有时间观察起其他人来,舍友还在认真的做工作,还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我想他们大概也和我一样,不会想来第二次。还有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从面容来看,明显不是学生,他穿着西服皮鞋,脸上有岁月侵蚀的痕迹,却在这做着这种工作,但很明显,他很有耐心,也很礼貌。可能在他认为这是一件”正经”工作,因此,他总是积极的问问题,做工作。还有一位中年妇女,我对她很亲切,因为他和我的母亲很像,因为有一样的性格,所以我没有对她斤斤计较,爱占小便宜的行为感到厌恶,反而很亲切。因为我下意识的把她和我母亲同化,即使我母亲并不会像她这样。
最后工资并没有九十,但我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的是那位和我母亲很像的中年妇女和我同路,因此我们一起走。路上谈了很多,发现谁都不容易。我们应该向每一个固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致敬。职业没有好坏,却是一家人的生命支柱,谁不是苟且的在这个浮世偷生。
回去只需坐地铁,地铁上人很多,我听到我前方的一个婴儿在哭泣,我后面的一个婴儿在大笑。至今我仍感觉我还活在梦中。似泡影,似旧梦,一帧一帧去看,可能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不管那么多,反正我还活着。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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