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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杯念茶 于 2018-9-5 17:37 编辑路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走进村庄,看见村口邻家娘正在揽柴火,问上一句,“娘,还没吃里,今给我伯做的啥饭?”她会回上一句“回来了,从学校回来的,真还在西安里?娘给你加碗面,在这吃。”我会回上一句“不了,我妈都做好了。”看见村里几个吃完饭在蛮上(院子)谝闲传的妇女,我会过去问上句“吃了呀,在蛮上里。”然后听他们简单的回一句“嗯,回来了。”喜欢看见我能子伯骑着自行车上会回来的时候,突然在他旁边用我最大的声音喊上一句“二伯,上会去了。如果你不知道情况的话,你可能认为我不尊重长辈,对长辈吼,长辈肯定会生气。其实这声音对他来说刚好甚至还不够劲。直到现在喊着喊着,我在回家路上碰见的时候,就把嘴张大不发声音,他会很自然的回上一句“嗯,回来了。”二伯是个奇怪的人,一辈子最爱喝模糊,最后却把自己喝的和模糊一样染,一辈子自信到自负,自己做的事情总是最完美,看不上其他任何人,高傲了一辈子,自信了一辈子。最后把生命,身体,青春都奉献给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他的高傲来自于他那有名的祖辈,他的自信来自于他在非机械的农业时代是一个一流的把式,然而最终在时代的潮流中把自己弄的腿慢慢弯了,耳朵永远成为静止,思想永远停留在了旧社会。但是还是很爱听他和爷爷早上起来喝上一杯念茶,谝上一段旧社会的事情,以旧社会的观念来批判上一段新社会的现象。当然,有些还是非常正确的,比如说这句“现在这连花糖到是个啥!跟咱过去三原铺子里的比,这都是给猪吃的,咱那糖有多甜,都是有蜂蜜在里面的,咱那里面有多酥!” 喜欢走在回家的路上碰见几个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伙计,发上一根烟,谝上几句,听听他们说生活中的困难,媳妇孩子的一些事情,生活的压力。由于一直在外面读书和他们见面闲谝的机会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话题难理解。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娶妻生子有家庭,我的注意力也会和他们一样放在家庭孩子,妻子身上,体会到他们的那份责任。 喜欢走到家门口,看见门口坐的我爷和我婆,叫上一句爷和婆。爷眼不好,耳朵也由于年龄问题不太好了。我婆总是要大声的说一句你孙子回来了,然后爷爷会像受惊了一样站起来说“亮亮回来了,我房子的抽屉里有你姑上次拿的点心酸奶里。”虽然很多时候都已经过期,放的发硬,但是每次都会感动的眼里饱含泪水。 这段家乡的路我会一直的走下去,不断的重复的走,去敬畏这片生我的土地,去感受这片我成长的地方,去尊敬这里的每个人。 写于2016年临近春节 在廊坊思念陕西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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