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灵冢 随便写的一个开头,希望有人看看
本帖最后由 落樱下的回忆 于 2018-9-7 15:48 编辑月下刹灵人
"年轻人,你被解雇了。"
一张薄薄的解约书在齐岳面前放定,齐岳并没有去看那张薄纸,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高坐办公桌前的胖老板身上。
那人一身都是肥肉,穿着一身与自己身材完全不符的西装,他的肥肉便从西装的纽扣缝隙挤了出来。
这人身体肥胖,脸也是圆得很,脸上的肉多得快要看不见鼻子了。
这胖老板今天戴了只墨镜,但齐岳依然能看见他眼睛边缘的淤青。
齐岳微微一笑,轻声说到:"不,我没被解雇。"
他伸手摘下了脖子上那打得歪歪扭扭的领带,然后扔在了地上。"是老子先不干的。"
"好,好小子。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我心里也不必内疚了。"胖老板恶狠狠地瞪着齐岳,大声说。
当他声音放大时,有两名身形壮硕的保安冲进办公室,一左一右将齐岳夹在了中间。保安本想锁住齐岳胳膊,反被齐岳轻松捋倒。
齐岳冷哼一声。"刘汴梁,我齐岳就不信你敢动我。我知道的,你以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要不是你那大富大贵的老婆看上了你,你根本就坐不上今天这位置。我还听说,你老婆是出了名的母夜叉,你若敢动我,就不怕我把昨晚的事……"
"啪!"刘汴梁突然站了起来,将办公桌捶得大响。"你倒是敢!我非弄死你不可。"
"呵……"
齐岳发出一声嘲讽。"你还没这个胆子。"
齐岳话说完,便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挂在肩膀上,看也没看那两名保安一眼,径直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门。
"这混小子,我迟早要你好看。"刘汴梁气得咬牙切齿。由于说话力度过大,带动了面部肌肉抽动,使得昨晚受伤的眼睛一阵绞痛。
"咔……"
门被人从外部打开,随后伸出一个英俊的脑袋,他对着刘汴梁笑了一笑。"忘了祝福你,祝你这破公司早日倒闭,省得害人害己。"
……
齐岳一向就是这种不服输的个性,所以上哪都得罪人,换了七八份工作,没哪一个是能坚持到三个月的。
他走出这家证券公司时,外面黑压压的乌云仿佛要将这座城市压扁。他记得刚出门时天还是晴朗得找不到一片流云的,未想进了刘汴梁的公司不到半小时,就变成这样。
他叹了口气,将那身西装塞进了公务包里,对着天上的乌云谩骂了两句。
却也十分无力,就算骂破了喉咙,老天也不会降下好运。
齐岳二十一岁了,他这么年轻就拥有七八份的工作经验,是因为他实在不想上学。读书时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和同桌在下面讲话。
同学在考试之后得到家长表扬,他在考试之后得到一顿胖揍,所以只能早点混社会了。
结果因为自尊心太强,不屑于拍上司们的马屁股,时常被孤立,时常想放弃工作。所以只混得个不稂不莠,徒有野心而无什真本事的半调子模样。
长平街是新虹市最繁华的街区之一,今天的行人却不怎么多。
当他走向公车站台时,在阴暗天空下,看见一名面色枯黄的男子。男子长得高瘦,相貌极为平常,正巧那男子也注意到了齐岳。
男子咧开嘴笑了一下,这一笑,却让齐岳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这男子笑的时候,整张嘴巴似乎都裂开了,裂缝一直从嘴角延伸到了耳垂下面,他的整个牙床全暴露出来。
齐岳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擦亮了双眼再看时,男子正好与自己擦肩而过,齐岳趁机仔细看了下他的侧脸,却什么异端也没看到。
齐岳拍了拍脑袋。"可能是最近太劳心,所以产生错觉了吧。这又不是《生化危机》里的生化人,哪有人的嘴巴能裂到耳朵那的?"
他不再自己吓自己,继续直行去打车。
"齐岳,请等一下!"齐岳还没迈出几步,便听见有人喊自己。
齐岳尽量使自己显得更镇定一点,他挺了挺肩膀,缓缓转过身,便见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相貌十分出众却又显得十分腼腆的女子。女子弯腰喘着粗气,似乎跑过一阵。
女子看着齐岳,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因为她实在是跑得太累了。
"我没想到你今天还会来上班。"齐岳仔细看了这女子一眼,面上露出几丝伤感,还有几丝怜悯。
女子咬了咬牙,捏紧那双不算大的拳头。她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再次看着齐岳的眼睛。
"是我连累了你,可是,我不得不留在这家公司……"
"我知道。"齐岳打断了女子的话。"我也知道,其实昨晚你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我将你带走,反而妨碍了你。"
豆大的泪水从女子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听到齐岳这话时,她突然又羞又恼,恨不能一头撞死在路边。
"你不用自责,昨晚的事情都是我的问题。我这人就看不惯刘汴梁那德行,换作别人,我也会出手的,我早就想教训他了。"齐岳轻描淡写地说。
女子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好久说不出一个字来。过了许久,她从红色单肩包中将一沓用信纸封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你没了工作,想必会过得困难。这个给你,你先拿着,要是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助的,你也可以随时找我,只要我办得到……"
"不必,我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齐岳再次打断女子的话。
"也许你比我更需要这个。"齐岳面露一丝嘲讽。
他嘲笑这位女子,也在嘲笑自己。
"我走了,你不用送的。"齐岳转过身,快步上了公交车。
路上行人匆忙,最终只留下一位伤心女子蹲在原地无声哭泣。
齐岳原本想对女子说你跟我走吧,我能找到好工作养你的,我的下一份工作一定会干得久,你放心或者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之类的话。
但话到嘴边,他的自尊心又不让他作贱自己。
今天一早,当齐岳来到公司准备找刘汴梁作个了结时,他竟看见黄思雅像没有发生昨晚那件事一样。她穿得整整齐齐漂漂,还认认真真地给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赚钱。
他立刻就明白过来,黄思雅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终归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齐岳与黄思雅同为刘汴梁证券公司的业务员,两人关系极好。齐岳喜欢她,打从心里喜欢,齐岳来此上班时间虽然不长,但对黄思雅是真的好。
他早已想好了各种浪漫的约会,要将这位原本笑得如花般灿烂的女子护在手心里,护她一辈子。
可是,直到昨晚同事聚会后各自回家时,那刘汴梁竟然主动提出送黄思雅回家,这事让齐岳十分恼怒。
后来黄思雅找理由在他之前离开,他便一直跟着,直到跟到了一家宾馆门口,而刘汴梁的车就停在附近,人却在门口。
齐岳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气之下将刘汴梁打了,将黄思雅拉走。
现在想想,自己倒是蛮天真的。别人女孩子不喜欢自己,她愿意跟谁就跟谁,他这穷小子还真管不着。
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发任何一个消息给黄思雅。也许他会离开新虹市去找新的工作,不再想起这地方的点点滴滴。
……
深夜,一弯上弦月低垂,用它的皓皎光芒渺视着这片高耸入云的城市的森林。
在市中心的一座尖塔状钟楼顶端,正伫立着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足蹬兽皮长靴,用面罩遮住了下半边脸的女子。
钟楼的顶端是一根用作避雷针的细长金属线,线长两百公分左右,而末梢是一只直径不到1cm的圆球。
女子就站在这颗圆球上,修长的身体仿佛与金属线融为一体,未有丝毫的摇晃。
在这低垂弦月下,依希能看见她炯炯有神的大眼,而眼中带着几丝凌厉与冷酷。
她就像一位暗夜中的刺客,在这城市森林的顶端,静静渺视着森林中的一切,窥探着目标的每一个动作。
是的,这位女子在捕猎。城市的森林毕竟不是森林,所以她的猎物不是野兽,而是一名身穿黑色风衣,头上戴着棕色八角帽的男子。
苏秦跟踪这名男子一整天了,而在这一整天里,这名男子从新虹市西郊到东区,再从东区到南大街,已经换了十几处街区。他每换一次街区,都会改头换面一次,穿上不同的衣服,改变自己的身材甚至改变相貌。
这男子的身体隐隐被一团暗紫色的气流所包裹,常人看不见,苏秦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分明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而巧合的是,这只怪物似乎也在狩猎某个人,不然它不会跟着那人一整天……
齐岳离开那家公司之后并未回到住处,而是一直在新虹转悠。他的心情一直不好,这么动来动去,倒能缓解一下情绪。
此刻已是深夜,路上车少人少。那些无有证件的小商贩只敢在这时摆摊,因为此时不会再有管制了。
齐岳在一家路边店买了几瓶啤酒,一些烤串,玉米棒之类的食物。便穿过一条窄巷,向着远离繁华地带的废旧小区过去。
由于城市拆迁,他所去之地几乎无人居住,那里全是些旧房旧路,破旧的电线横七竖八地缠绕,但凡刮大风,头顶就会传出"嗞嗞"的电火声。
齐岳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九曲十八弯的巷中,直到被一堵红墙挡了去路。他转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又看见了窄巷拐角处的垃圾桶。垃圾桶已倒地很久,里面的面包渣和未啃完的苹果都已经风干了,就连苍蝇也不吃。
"出来吧,我知道你们跟我很久了。"齐岳对着巷子的拐角说到。
那边没有声音,更没人下来。但齐岳很有耐心,他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看着垃圾桶的方向。
"吱吱吱。"
由于无人回应,老鼠都觉得这里安全,所以大摇大摆地爬过,但齐岳依然不出声。
"咿哈哈哈哈!"过了许久,巷子的拐角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笑声的尾音拖得很长,而且声音是一个粗嗓子和一个尖嗓子同时发出的混合音。这不像是人的笑声,更是某些精彩漫画中大Boss的怪音。
就好比漫画《游戏王》中,冥界大邪神索克的声音。
齐岳吐了吐舌头,心想刘汴梁请的这些个打手还真有意思,在行凶之前还得吓唬一下对方。
声音传出的时候,果然就从拐角走来一个人,这是一个男人,个子十分高大,看其相貌,齐岳应该是头一次见。
齐岳立刻算了一下,从他下午发现有人在轮班跟踪他开始,这都已经是第七个人了。看来今晚他得一打七,虽然自己是个打架高手,不过还是够呛。
"你们想动手,就一起来吧,省得我去找。"齐岳看着拐角那端的墙壁影子,轻声说到。
他话虽这么说,却已盘算好只针对面前这一个人打,最好是以最快速度锁住他的脖子,扣住他的命门。
"咿哈哈哈哈!"
齐岳捏起了拳头,因为对方只是笑而已,毫无动手的意思。
齐岳不喜欢这么打,天色很晚,他还要回去。齐岳咬了咬牙,便将手提袋仍一边准备先攻过去。只是,在他拔脚的那一刻,对面那带着混合音的男子突然咧嘴笑了。
他笑的时候,嘴巴从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朵那里。
从那人的嘴里,同时弹射出了一条血红色如同缎带的东西,那东西在疾速射向齐岳的同时又在半途中一分为三。一条勒住了齐岳的脖子,另外一条直接刺进了齐岳的胸口,从前胸刺入背后刺出刺穿了齐岳的心脏。
而那最后一条,却是绕着齐岳的腰间紧紧卷了六七圈将他给高高举了起来。
鲜血从齐岳的胸口翻滚出来,又顺着身体的曲线流到鞋子上,再流到地上。起初是一滴滴的流,后来血滴化作了一条笔直的血线。
齐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悬空,整个脊椎仿佛被一股外力压弯了般逞现出一种向后弯的"弓"形。他的头部微微后倒,正好对着漆黑的夜空。
夜空之中,一弯上弦月低垂,在齐岳的双眼中倒映。然而那柔和的月光,在他逐渐失神的眼睛中越来越黯淡。
无尽的疲惫感潮水般奔涌而来,在齐岳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时,他看见有一道皎洁身影在月下掠过,就像一只在暗夜森林中孤独狩猎的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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