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有点可怕(之五)
钓鱼池塘四周,有二米多宽的壕沟环绕,壕沟上架着一道通向岸边独木小桥。池塘边有一棵榕树,树影下有两块青石板,那是钓鱼人事先布置好的钓位。由于树枝下垂影响起竿,所以,在树荫下钓鱼,只能用不超过二米七的最短钓竿。白天大鱼不靠岸,只有夜晚才能钓到大鱼。两位钓友经过协商,决定把晨钓改为夜钓。经过三次夜钓,把我们的故事大幅度地向前推进。第一次夜钓,我们孤男寡女夜坐湖边,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想与她说话,但是,在夜静更深的时候,人的声音特别响亮、清脆,在听者耳中就像盲人听声那么清晰、敏感,甚至连言者轻微的紧张和心虚都泄露无遗。所以,我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水中荧光鱼漂,一声不语。说点什么哪,她终于开口了。你想听什么?我反问。关于你自己,比如,你是怎么成为垂钓的行家里手的。我说,这是童子功,我七岁就会钓鱼了。我暗想,她的话题开得好,我正可以从凄苦童年入手,以身作则地来介绍我自己,作为礼尚往来,这样也就顺理成章地了解她的底细了。于是,我就从在大自然中撒野的童年、多灾多难的小学、异常艰苦的初中、踌躇满志的高中、中级党校般的大学、留校任教、劳动下放、思想改造、反右斗争、文化革命、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统统扫描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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