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湾的茄子(之十四)
突然,一个新念头涌上心头,阻止我暂缓把鬼楼的故事,当作重磅炸弹来彻底摧毁老耿顽固的夜钓意志。在动用这个秘密武器之前,我必须先弄清楚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他那几乎坚不可摧的夜钓行为(在一般人看来,在非垂钓季节坚持夜钓,纯属于胡闹!)中,有没有几分有情可原的道理。
第二件事,是他精心为南方女人翻修的小房子的位置,是不是在小白楼的旧址?
一个雨天下午,我估计老耿会在家,于是就带着上述问题去拜访他,可是,扑了个空,邻居说他背着渔具刚走。
“这个家伙,真不可救药了,这种鬼天气还去那里,真是有病啊!”我愤愤地想着,对于暂缓用鬼楼故事“劝阻”他的念头,又发生动摇了,觉得对顽症应该下猛药,应立即阻止他继续胡闹。
我怒气冲冲地来到山水湾,老远看到老耿撑着一把大号的遮阳伞,龟缩在湖边的沙发里,身旁放着原封未动的渔具。
秋雨如晦,冷风习习,他置身于天地间,蜷缩成一个小黑点,远看孤苦伶仃的,那样子怪可怜的。
见此情景,我的心又软了,想到他如此痴迷那个女人,也许有非常人所能理解的个中道理,还是暂缓残酷地摧毁他的顽固意志吧。
他猛抬头看见我,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迎上来,把我搀扶到沙发,两人挤坐在一起,躲在硕大的遮阳伞下。伞外是秋雨濛濛的湖光山色,如果没有烦心事,此情此景,倒也有几分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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