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先生 发表于 2018-9-29 22:38:52

岁月匆匆,流水有痕--忆往昔四十年

本帖最后由 利先生 于 2018-10-6 10:23 编辑

岁月匆匆,流水有痕--忆往昔四十年   

    祖国北部的小山村
1978年,农历5月23日,午后,在我国东北黑龙江的北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妈妈说当时她还在后地里干活,东县道~我们那里唯一一条通往县城的大路每天一班的大客车(现在大家都叫它公交车)正好驶过,没多久我便出生了。
那时候条件很苦,吃盐,吃油有时候都要去别人家借,生孩子没有条件去医院,都是村里的老人帮接生,我们村里我这么大的孩子基本上都是老郝太太~我叫她老郝二奶给接生的。
这一年正是改革开放元年,只不过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刮到这里。
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全村人口100~200户,从东到西依路而建的大部分破旧的小草房还算整齐的排开,村中央在路南单独有一栋红砖红瓦的房子,大概有7-8间的样子,(实在是时间有点久远记不清了)这里是我们村的村委会,大家习惯的叫它大队部,村民很多时候都是围着它,接受上级传达的思想和劳动任务,我的幼儿园也是在这里上的。
离村委会大概有1里地左右的路北有一个泥草房,虽然只有一间但是比正常的房子长上两倍,这间房子是村里也是十里八村少有的米面加工厂(米面磨坊),从我懂事起,我就经常到这玩儿,因为这的负责人就是我的爸爸,一个憨厚又受到十里八村敬重的人。
别看这听起来是个很光彩的工作,其实一般人都不愿意干,实在是粉尘太大太脏,一天下来浑身上下都是白白的一片,大量的粉尘都吸到了鼻孔里,眼睛有时候都睁不开,很容易生病。
我三岁以前我们家一直和我大爷(东北对父亲的大哥的称呼,南方一般叫大伯)一家住一个房子,三间草房 东西屋住人,中间屋是厨房。
三岁后,我们家就在我大爷家的后面盖了一间一面青(前脸是红砖的,其他三面是泥坯的),这以后我们一家四口(80年农历2月25日我弟弟成子出生了)就有了自己的房子了,后来爸爸把加工厂也承包了下来,在我们新房子的西面盖了一间泥坯房,加工厂正式的成了我们家自己的了。
随着土地承包在我们那里开始实施,爸爸妈妈靠着辛苦的劳动,勤劳的双手一点儿一点儿的改变着我们家的生活,一点儿一点儿的摆脱了贫穷。
靠着熟练的技术和良好的口碑,我们家的加工厂远近闻名,很多其他村庄,甚至隔了一条江的内蒙古的,都到我们家来磨米磨面,赶上饭点妈妈就会多弄点饭让他们一起吃。那时候农村都还比较穷,很多人都是赶着牛车和马车趁农闲的时候把一家几个月的粮食磨好,特别是冬天,连着几天院子里都是来自各地的车子,有时候夜里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就是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睡着的,早上醒来时,发现爸爸穿着衣服躺在那儿,有时一晚可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小时候的冬天真的很冷,雪下的也大,我记得那几年的冬天,积雪都有一米多深,有时候早上起来推不开门,先出来的邻居忙帮着其他邻居把门前的雪挖开。
我们家的房屋后就是田地,村里的孩子们都会穿的厚厚的棉衣,带着厚厚的棉帽和手套在房屋后,在被风吹过后变得硬硬的雪地上追逐奔跑,三三两两的比起摔跤,在雪地里挖地道,挖车厢,钻来钻去,真的很快乐。
有的大人还给孩子们弄个雪爬犁,小伙伴们互相拉着奔跑,直到妈妈喊回家吃饭了,才依依不舍的各回各家。
小时候的冬天,天黑的很早,停电的事情经常发生,家里都备的有蜡烛,但是很少点,平时都用自制的煤油灯,煤油灯是用谁家吃药等剩下的小玻璃空瓶子里装上柴油或汽油,里面放上一根棉花搓成的灯芯从瓶盖钻的孔里穿过制成的,这样的灯比较省钱,而且那时的农村到了晚上没什么事就比较早的躺下睡觉了。
我们睡的是火坑,睡觉前先烧点秸秆儿,第二天早上还是会很热乎的。
虽然那时候生活条件很艰苦,人们过得还是蛮充实的,打了粮食除了留够口粮,剩下的都去乡里粮库卖掉,买点生活用品。
卖粮的时候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一般有些孩子会跟着一起去乡里,冻的发红的小脸上洋溢着抹不去的笑容,因为大人们都会给孩子们买点糖果糕点,买几尺布过年做身儿新衣服。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爸爸每次卖完倭瓜籽(南方叫南瓜,但是品种不一样)后,都会给我买二斤柿子饼,那些年我真的超喜欢吃柿子饼。
小时候也非常盼望过节,因为一到年节就会有好吃的,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家里由于太忙,加上卖月饼的也少,我们家没有买到月饼,爸爸最后给我们买了饼干,那天中秋节,我们在后地里干活,渐渐的又圆又大的月亮升起来了,邻居小伙伴们都喊月亮出来喽,回家吃月饼喽。我和弟弟就喊月亮出来喽,回家吃饼干喽!

岭上云 发表于 2018-9-30 22:25:09

北方和南方是有点区别的,挺真实的童年

利先生 发表于 2018-10-1 06:23:20

南北差异应该不小,这确实是我小时候真实的样子,当时,北方偏远农村基本都差不多,童年还是蛮值得回忆的,失去的不只是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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