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先生 发表于 2018-10-1 09:43:11

岁月匆匆,流水有痕忆往昔四十年之难忘我的老家

本帖最后由 利先生 于 2018-10-2 00:52 编辑

家族简介和搬迁。我父辈哥三个,我爸爸和我大爷,还有我姑姑,他们是由我奶奶带着从山东逃荒来到北大荒的,爸爸最小,大爷是老大,听爸爸说过来时他才9岁。
    那时候正赶上50年代末60年代初,中国持续将近4年的特大旱灾的三年自然灾害,这次灾害波及到20多个省,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自然灾害,虽然是自然因素造成的,但当时的人为决策失误也有一定的原因,轻农业重工业也导致粮食和农副产品短缺,多省大量人们开始逃荒。
北大荒在当时虽然也属于灾害区,但相对来说还能有口饭吃,很多山东、河南等地的人们纷纷迁徙到东北,落户北大荒,至今,包括我爸爸和大爷在内的很多人都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那里,成了北大荒的一部分。
小时候,我很怕大爷,他对我们都很好,可能是他的个头比较高,又是大家长,平时给孩子们的感觉有点威严的原因吧。大爷说话还带着山东口音一直都没有改,爸爸和姑姑平时都说普通话,可是只要他们哥三个在一起就开始都用山东话了,我们几个小辈有时候还会和他们学几句。
大爷家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大姐在我小学没毕业的时候就考上了师范,毕业后和姐夫都一直从事教育事业,大哥现在在大爷大娘身边,儿子也已经大学毕业,在沈阳工作,二姐和二姐夫去青岛打工也好多年没回东北了,姑姑家我有两个哥哥,大哥大学毕业在县里上班,回家探亲返程中不幸因车祸去世,姑姑因此几年都是在伤心中度过,直到现在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及,二哥大学毕业后应征入伍,去年部队有部分军官转业,正好符合条件,就提前退伍了,家成在沈阳市,有一女儿。
小时候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姑姑家会回山东老家住几年,又回东北住几年,东北的气候太冷对姑姑年轻时烙下的病不好,但又舍不得东北这边的亲人,我想她也很矛盾,姑姑对我们这些孩子非常的疼爱,特别是对我,记得小时候我每次去她家,她都会把舍不得给她亲儿子的白糖倒到一张白纸上让我吃。
我爸有我和弟弟两个儿子,我大学毕业后在河南郑州成了家,两个女儿,弟弟在父母身边有两个女儿,我不在家,爸爸妈妈年龄也越来越大了,家里的事大大小小都是弟弟和弟妹帮忙,我也真的很过意不去的,有时候几年才回家看一眼。
2002年尼尔基水利枢纽工程上马,正好建在我们村西的大江上,沿岸的村民开始搬迁,有投亲靠友的,有集体迁移的,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邻居们有好多各奔东西,像我妈说的:再相见都不容易了。
搬家前爸爸妈妈给弟弟成了家,弟妹是同村的,原先在姑姑家后院住,而且两家的大人以前一直关系都不错。我们家和大爷家随大部队一起搬到了大西江农场。
闲的时候爸妈都会去老邻居家串串门,聊聊家常,回忆一下搬迁以前的地方和往事,毕竟在那生活了几十年,有感情了。我也是有时候做梦还是会回到那个曾经生活多年的小村子,回到那个一面青的房子里,回到那两三条泥泞的土路上,回到那到处是红土坑上边长满翠绿的后山,回到那穿过大爷家的过道就能看到的我家的老房子,回到那充满朗朗读书声的学校大院,还有那放学的路上挤满的牛羊和两旁的破旧房子……
02-04年,爸妈还是在老家那种了几年地,我暑假回家去过两次,原来的房屋都已经推倒,不可见了,爸妈在田地的边上利用没有完全推到的房子垒砌了一个简单的小房子,搭了一个简单的灶台和火炕,下大雨的时候,有时候还会漏雨,而且晚上蚊子还特别多,一关上门屋里闷热,这样的生活爸妈过了三年,这三年收成还不好,算了一下等于白干了。后来大江的水位上来了,老家的位置彻底成了水下世界,只能划船了,爸妈彻底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故土,我可以感受到他们很不舍。
移民搬迁到的地方我们都是统一规划的房屋,有好几个村聚集在一起成立了移民新村,由于房屋都是一样的,我几次放假回家都没有正确的找到家,有一次还是问了一个其他村的邻居,人家把我送到了家门口,妈妈笑着和我说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让人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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