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武侠小说为何“反风景”书写
通俗小说中很难看到风景的描写,特别是武侠作品中也很难看到风景。在《聂隐娘》中通篇没有风景的描述。不过在侯孝贤的电影中插入了大量风景,这是导演对作品改编的需要,安排了美景是对画面的增容。在《隐侠》中风景出现的也比较少,但是都是京城的中秋,非常唯美。“但是今天,晒在身上暖乎乎的太阳,一溜溜灰房儿,街边儿的大槐树,洒得满地的落蕊,大院墙头儿上爬出来的蓝蓝白白的喇叭花儿,一阵阵的蝉鸣,”“淡淡弯弯的新月,斜斜地高挂在还没全黑下来的天空。”“天空显得特别远,颜色深蓝,飘着朵朵白云。太阳穿过那几棵枣树斜射进来。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清凉干净的空气,”
即使在《罗生门》中也就是一句经典 “倒是不知从哪里,飞来了许多乌鸦。白昼,这些乌鸦成群地在高高的门楼顶空飞翔啼叫,特别到夕阳通红时,黑魆魆地好似在天空撒了黑芝麻,看得分外清楚。”
为什么武侠作家不喜欢写风景?武侠作品割裂了人物与现实社会的联系,也就是说,武侠人物是作者刻意塑造出来的人物,类型文学是对现实社会发生具体的关系的抽象表达。在自然与人类社会关系上已经完全独立出来,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的相互关系。甚至可以说,武侠人物在传统社会里也是独立于社会关系之外的一类人。这类人的物理空间特别是行事方式异秉于日常社会环境。
风景在文学中的呈现主要是法国18世纪以后自然主义流派,之后流传世界各地。在传统中国,诗和文的自然书写特别多,但在小说中集体缺失,特别是通俗文学作品中。作家对自然的漠视也是传统“道统”使然。人作为万物核心,自然不仅没有可能作为主体,连客体都算不上。
风景中有浪漫抒情,也有婉转停顿,还有诗意创造。而在小说文体中,节奏和矛盾冲突与风景的意蕴是互逆的。呈现出来的风景只是作者驻足停顿的心灵折射,而在武侠作品中几乎没有这样的闲暇与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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