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免费阅读成主流,文学期刊何去何从?
因《十月》杂志创刊四十周年的契机,国际文学期刊高峰论坛于10月30日在北京举行。论坛以“设计文学:以期刊为中心的世界文学生产”为主题,俄罗斯《外国文学》杂志主编亚历山大·利维尔甘特、西班牙文学杂志《客迈拉》主编费尔南多·克莱默特、法国文学杂志《现在》主编雷吉尔·加亚尔、日本文学杂志《昴》主编羽喰涼子、德国柏林《每日镜报》文学编辑格雷戈尔·德绍及《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收获》副主编钟红明、《当代》主编孔令燕、《世界文学》主编高兴、《钟山》副主编何同彬、《花城》主编朱燕玲、《北京文学》主编杨晓升、《花城》特约学术主持何平与《十月》杂志“世界文学期刊概览”专栏作者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著名翻译家刘文飞、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赵振江、北京大学德语系教授黄燎宇、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树才、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秦岚参加论坛并发言。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中国文学期刊是文学发表作品的中心——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平台。那时候,来自全国各地文学爱好者们把自己的作品投寄到最知名的几家杂志社里,然后在家中忐忑地等待着回复,一封决定刊发的回信或许会对他们接下来的人生产生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网络小说兴起、微信公众号碎片化阅读日益普及,与此同时纸质文学期刊印数不断下降,免费线上阅读逐渐成为主流。文学期刊在这种外部环境下该如何自处也成为这次论坛的热门话题。
日本《昴》杂志:女权主义特辑引起热烈反响
法国文学杂志《现在》主编雷吉尔·加亚尔在发言中特别强调了语言与文学的重要性。他认为,一个文学杂志实际上是一部书,而文学杂志最重要的是对语言的关切。在他看来,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杂志是《新法兰西》杂志,“它有一句话一直在激励着我的文学热情,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存在于文学表达之上的,也就是说文学表达才是人类最有力的回应。”他还指出,《现在》杂志十分重视翻译,曾经专门介绍过德语、比利时语、以及中文文学。而归根到底,这是这本杂志真正关心的是,“文学现实在这样一种物质主义里面怎样有自己新的呼吸空间”。
日本文学杂志《昴》主编羽喰涼子指出,在网络的冲击下,读者通过手机就能免费读到很多内容,“作为编辑的我们,做着让读者花时间又花金钱去读书的工作,如果我们还只是刊登一些不温不火的文章,这无疑是自寻绝路。”因而,除了积极介绍海外文学,《昴》也会制作很多特辑板块。她举例称今年5月号特辑选取的“我与女权主义” 这一主题就获了热烈的反响。此外,她还从宏观的角度指出作家写文章、编辑做书、读者读作品,这构成一个文学共同体,文学杂志是餐桌,编辑所能做的努力就是让餐桌上能够呈现更丰富、更多的菜肴,努力欢迎更多的人加入这一共同体。
《钟山》杂志:请90后设计封面
参与这次论坛的嘉宾当中,最年轻的是南京的老牌杂志《钟山》的副主编何同彬。作为一个传统杂志的主编,80年代生的何同彬坦言他们强烈地感受到了新媒体对于期刊生存的影响。但与此同时,《钟山》也在做各方面努力,尽量跟上时代的步伐,比如在封面设计上,为了适应年轻人对于美学上一些新的需求,他们专门请90后设计师重新设计了一套系统并加以推广。“我们试着去让更年轻的阅读者接受我们这样一个老牌的文学期刊所做的努力,新的媒体时代,我们建立自己的网站、微信平台、微店,还有电子投稿系统等等,这些新媒介形态的介入,都是为了适应新的阅读时代。”
《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认为,尽管当前面临诸多挑战,传统期刊在文学交流上依然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他指出,《人民文学》有十个语种的外文版本,在办这十种外语期刊的过程中,杂志社也参与了中国文学和国外文学的交流、融合。“我们做这个工作最大的自豪就是,我们把那些国外尚不熟悉的作家作品介绍到世界文坛上去,现在他们也逐渐扩大自己的知名度,比如像阿乙、徐则臣等等。”最后,他更强调,文学作品里包含着社会的符号、时代的符号、国家的符号,而文学期刊搭建起读者与文学沟通的桥梁。
据悉,该论坛也是《十月》杂志创刊四十周年纪念活动之一。《十月》1978年在京创刊,四十年来发表了《小镇上的将军》、《高山下的花环》、《北方的河》等一系列名篇,是中国当代具有重要影响的文学期刊之一。此次国内外文学杂志的编辑们聚集在北京,探讨文学、探讨期刊建设、探讨互联网时代的挑战,得到了参会者的热烈响应,来自国内外的杂志主编们有一个较为一致的观点:无论什么时代,也许载体会发生变化,文学永远不会缺席。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