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
芙蓉帐五彩斑斓的小院,光线从地面放射,扇子一样,清澈的水里,鲛珠泡泡,一串一串地升腾,又啪啪破开,这天籁之音,带着梦幻与神秘。
敏敏觉得自己目眩神迷,她呆呆看着面前人,纳闷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
此人凌空而立,衣袂飘飘,笼罩在霞光里。
此人的白色长衫,在晓风里留连,苍穹中,金色的月,已经行走到了天际,天要亮了。
第一丛日光落下来了,初升的太阳把温暖送了过来。
敏之扑上去,从月人手里接过敏敏。
敏敏穿着水田衫,光着脚丫。
他低下头,拾起自己的衣襟,捉起敏敏的脚丫,擦拭这雪白的足。
敏敏忽然觉得害羞。
她仰起头,逆光看着月人,月人真是好看。
修长的眉,修长得眼,眼角眉梢向上斜斜挑去,墨色进入鬓角。
他很整齐,没有敏之哥哥得凌乱。他也很镇定,低头看着敏敏,眼光温暖,眼神清澈。带着几丝笑意。仿佛是她的故人,踏月而来。
敏敏低下头,看着敏之,敏之专心擦拭她的脚丫子,弯腰抱起她,向楼上走去。
月人跟在身后,他们好像是朋友。
太阳的光辉灿烂起来,院中的花朵活了,招摇鲜艳,小塌上得舞姬,睁开了眼睛,她赤裸着身体,惊慌地尖叫起来,仆人扔给她一件衣裳,示意她离开。
舞姬没有穿上衣服,她的身体丰满又窈窕,布满吻痕,红斑累累,天鹅的脖颈青紫不堪。
“贺兰公子!”她喊到,“你在哪里!我要见见你!”
没有人理她,她的声音尖锐起来。
“贺兰,你个该死的!”她气怒地说,“你在哪里?”
敏敏从敏之肩头看过去,这个舞姬美丽极了。
她的躯体布满伤痕,呈粉红色,长长的发带着浅金色,飘摇在她的肩膀,她张着手臂,祈求敏之。
“贺兰!”她跌过来,美丽的酮体匍匐在地上,她这样娇美,又这样楚楚可怜。
敏之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丝感觉,昨天那个热情的男人仿佛不是他。
“敏之!”舞姬扑到敏之怀里,盘住敏之,颤抖地说,“你这个小坏蛋,你要吓死我吗?”
“你也不爱穿衣服?”敏敏问到,她从敏之膝盖上站起来,“你真漂亮。”
她仔细措词,她觉得这女子像雪豹,充满攻击性。
“你是谁?”舞姬看着她,惊异这个女孩的轻灵与飘逸。
她端详着她,忽然脸色大变,她退后几步,用手捂住嘴巴,恐惧攫住她的心肝。
“贺兰!贺兰敏月!”她惊呼,声音凄厉,“不可能啊!我亲眼看到敏月沉到了水底。”
“她那么美丽,那么贪婪!”她又嘿嘿笑了,“欲望让她更美丽啊!敏之,您从哪里找到她?不不不,不不不,这不是她!她是谁?”
敏之的脸色苍白,他盯着舞姬的眼睛。
舞姬惊慌起来,她的手又颤抖着,慢慢蹲下来。
“高阳!”敏之冷冷地说,“这是敏敏,我的妹妹,是你的什么?这人类的关系真是费脑子!”
“人类得关系?”舞姬笑了,嘲讽的声音像只老鼠在欢笑,“你会在乎这个吗?会在乎这个吗?你和你的祖母,哦!天啊!天啊!”
舞姬又尖笑起来,她变成了一只乌鸦,“嘎嘎”地笑着,泪水却流了下来。
敏敏知道这液体,会让人不好受,但是,她喜欢眼角流出这炽热的液体。
“你可以走了,高阳!”敏之说着,重新抱起敏敏,“梨儿没有说错,敏敏,你这么热爱人类的食品,真是胖了。”
他把头贴在她的头顶,爱怜地说:“哥哥是个凡人了,没有大力气,要抱不动你了。”
舞姬跪在地上,摸索着长衫,披在身上,仆人走过来,扶着她,用小轿带她走了,她撩开轿帘,看着敏之,敏之正走上小楼,月人跟着他。
月人回头看了舞姬一眼,带了几分怜悯。敏敏的头趴在敏之的肩膀上,光线错落,她皎洁得像颗珍珠。
她转动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敏之哥哥”她说,“高阳是谁?这么可怜?”
“你叫我什么?”
“敏之哥哥啊?”
敏之的脸上,出现极恐怖的神情。
月人走过来,凝视敏之的眼睛,这眼睛竟然成了深绿色,深潭一般,变幻莫测。
“你叫我什么?宝贝?”
“敏之哥哥啊!”敏敏说,“你是我的哥哥,对不对?”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小楼又笼罩在晨光里,花香满园,鸟语喳喳,祥和一片。
敏之却青了脸,手上漏出了筋,抓痛了敏敏。
小楼里,精巧的卧房,月牙的小床上,悬着大红的帐子。帐子上绣着折枝花卉,穿花蝴蝶。
敏之把敏敏放在帐篷里,月人直直地跟进来,敏之扭头看他一眼,竟然恼怒起来。
“女孩子的卧房,你看什么看?”
月人怔怔地看着,敏敏坐在帐子里,像个瓷娃娃。
她忽然想起,昨夜,敏之和高阳的情形,她若有所思,却真心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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