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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刘震云小说上银幕,刘雨霖:不靠父女情面拿拍摄权 [打印本页]

作者: 萧盛    时间: 2016-10-27 12:55
标题: 刘震云小说上银幕,刘雨霖:不靠父女情面拿拍摄权

   刘震云、刘雨霖父女在拍摄现场。
  《一句顶一万句》11月初上映。
  白色长裙配酒红色外套,再加上红耳坠与红指甲的点缀,今年29岁的导演刘雨霖,身材和气质颇有些神似舞蹈家杨丽萍。杨丽萍以曼妙舞姿征服观众,而刘雨霖用电影表达她的艺术追求。
  当然,刘雨霖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头衔――作家刘震云的独女。她去纽约大学电影学院念研究生,给她写推荐信的是大导演李安;研二时就能进冯小刚电影《一九四二》剧组做场记;上映在即的长片处女作《一句顶一万句》,拉来刘蓓、范伟等一票老戏骨拍戏……尽管刚出道就被这么多的幸运包围,但刘雨霖表示,她只是想花“笨功夫”拍出那些普通人无处诉说的被忽略的情感。
  改编
  跟父亲一样关注普通人情感
  “我对《一句顶一万句》原著是有感情的。”当刘震云还在为这部小说做前期准备时,刘雨霖便跟随他在全国4个省市采风。小说出版后,她又反复读了很多遍,产生了把小说搬上大银幕的念头。
  刘雨霖从小受父母的影响极大。小时候父亲会带着她蹲在路旁,边啃西瓜,边观察来来往往的人。母亲郭建美是公益律师,刘雨霖也曾跟着她帮助老少边穷地区的妇女维护法律权益。“我见过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是什么样的。他们会为两块钱的盐发愁,但对一个新宝宝出生的喜悦,跟纽约洛克菲勒家族有一个新宝宝诞生的心情是一样的。”刘雨霖之所以想拍电影,便是想把这些生活中被忽略的普通人的喜怒哀愁表达出来。而这样的普通人视角,也与刘震云作品中惯有的平民立场相一致。
  但从刘震云手中拿到小说的拍摄权并不容易,此前也有许多导演找过他,都想拍《一句顶一万句》,但他都没给。没想到,刘雨霖一通半个小时的电话,便搞定了。
  2014年初,身在纽约的刘雨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拍《一句顶一万句》。“我其实就讲清楚了三点,一是为什么要拍,二是怎么拍,三是我来拍跟别人会有哪些不同。”全书共有100多个人物,情节纵横交织,错综复杂。刘雨霖觉得必须舍弃大部分内容,因此她只选取了其中的牛爱香、牛爱国两个人物,想专心把这姐弟俩的故事讲好。她还想通过一种“褪去自己、不见导演”的理念拍电影,让观众看不见导演的影子,看不见摄影机在哪儿,而是在故事中“忘掉了自己,找到了人物”。
  得到父亲的许可,刘雨霖并不认为自己是靠父女情面。“我琢磨了半年才跟他沟通,如果他只是因为我是他女儿就把拍摄权给我,那样太不负责任了,而且是在难为我。”
  拍摄
  男女主演苦学修鞋纺棉纱
  “笨功夫”,是刘雨霖谈到拍摄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她本科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学的是播音主持,“半路出家”拍电影,她比别人更知道努力的重要。
  在《一九四二》剧组做场记的一年,让刘雨霖第一次见识到拍电影的真实过程,为她后来独立执导影片打下了重要的基础。“11台胶片机同时运转,成千上万的群众演员,各个部门有条不紊地合作,冯导在顾全大局的同时注意各个细节……这些都让我看到了什么是大制作。”她说,《一句顶一万句》的执行导演、统筹、美术等工作人员,很多也来自《一九四二》剧组。
  《一句顶一万句》拍摄地就在故事的发生地河南延津,除了牛爱香的火烧摊儿是搭的景,其他全部为实景拍摄。五六线小县城里,塑料彩条布搭的夜市排档、小学门口接孩子的电动车、火车站前的馄饨摊儿……这些已经被国产电影淡忘了的日常场景,以真实面貌出现在大银幕上,让人感到分外亲切。为了凸显出故事的代表性,影片还舍弃了河南方言,改为普通话对白。这样意味着,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无论是在延津、北京还是纽约,片中的故事都有可能发生。
  修鞋匠、棉纺厂女工、火烧摊儿摊主,是片中三个主要角色的身份。为演好这些底层普通人物,《一句顶一万句》的演员们也下了“笨功夫”。饰演男主角牛爱国的毛孩,提前半年就找来修鞋装备,练习修鞋。女主演李倩走进棉纺厂操作纺织机,每天八点到厂,下午五点离开,头发丝儿里都是棉絮。片中有一幕她给女儿织毛衣的画面,她也为此苦练织毛衣技术,尽管棉纺厂和织毛衣只有几秒钟镜头。一向出演都市女郎的刘蓓,饰演打火烧的牛爱香,也专门去学了打火烧。她也因这一角色提名今年金马奖最佳女配角。
  “我听说现在的演员好多用替身演戏,这让人无法理解。你怎么用替身演文戏呀?”刘雨霖表示,自己的演员为角色准备了这么久,哪里舍得用替身。“我不会为了明星号召力去选演员,如果他同时轧好几个戏,只有十五天时间来拍,是没有能力拍好戏的。看《一句顶一万句》时,观众意识不到演员完成某个表演有负担,是因为他们都在默默努力。”
  即使影片已经摄制完成,刘雨霖依旧在为宣传和上映积极奔走。她甚至想召集豆瓣上对影片产生质疑和批评的用户,与他们面对面交流。
  亲情
  父女互称“老师”“导演”
  刘震云其貌不扬,刘雨霖相貌姣好;刘震云一口河南普通话,刘雨霖略带播音腔;刘震云已经名满天下,刘雨霖则初出茅庐。在表面的差异之下,父女二人却有着微妙的默契,电影的各种宣传活动,父女俩都一起出席,刘震云也极力为女儿吆喝。
  “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叫他爸是什么时候了。”刘雨霖笑言,如今,无论公共场合还是在家里,她称呼刘震云为“刘老师”,而刘震云直接叫她“导演”,“有一次我脱口而出叫了一声爸,他都没反应过来。”

  在《一句顶一万句》中,刘震云的主要工作是创作一个有力量的故事,刘雨霖和全体工作人员则努力朝这个方向前进。“刘老师的工作从开拍那一刻起就已经停止了。”刘雨霖回忆,刘震云偶尔来剧组探班,也就坐在监视器旁边听听歌,烤烤“小太阳”,晚上张罗喝喝酒。在拍摄中,二人并未就剧本发生重大分歧,主要就一些细节进行讨论。
  在媒体面前的刘震云,幽默健谈,然而在父女相处中,刘雨霖仍然觉得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讨厌别人说废话,“一件事如果三句话说不清楚就不要说了”。因为拍电影的缘故,二人的交流变多了,但在刘雨霖心中,父亲“只有在说起剧本和人物的时候才滔滔不绝,他内心洪流的表达都献给了作品”。
  经过这次拍摄,父女的关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在艺术追求上达成了一致。“我们都是用敏感和柔软的心去观察生活中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无非他用文学,我用电影。”对刘雨霖来说,“刘震云女儿”的身份从不是一种压力,她既不否认,也不排斥,“这是我一辈子的荣耀,他照亮了我前方的路。”(记者 袁云儿)

(责编:宋心蕊、燕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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