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国庆假期,在平遥古城待了前后三天头的时间,所住农家客栈位于城外东北角不远处。那几天,先后四次到城里面,包括与同行人员一起欣赏古城夜景、游览城内众多景点,另外两次是单独起大早,分别沿城墙跑步和穿街走巷体验古城难得的宁静。
在我的脑海里,平遥的古朴和庄重占据着很大份量,想望那里是一个令人心生敬畏的地方。但初到平遥,对古城的管理和环境,都感到不小的失望,各式各样的机动车随意出入和停放,城外墙边的道路上充斥着商贩摊点,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那几天,平遥的空气较好,但天空仍然灰蒙蒙的,到处都飘着淡淡的煤屑味。当然,不可否认,拥有保存相对完好的城墙及各类建筑,平遥处处是风景。
在平遥,尤其是节假日,与其在人群里挤破脑袋观看日升昌、蔚泰厚、华北镖局等景点,远不如在大街小巷里走一走看一看。所以,在平遥的几天,每天坚持早起,跑到城里去,感受平遥的黎明,感受平遥的宁静。在清晨,喧闹来临前,店铺的“伙计”早早起来,惺忪着双眼,在各家店前洒水扫地、置椅摆凳,为生意的开张做准备。
放眼望去,古城的街头巷尾,到处是客栈和餐馆,饱经沧桑的青砖旧瓦,迎风招展的旗幡招牌,仿佛置身于明清的世界,不由自主感慨其昔日的繁华和辉煌,遥想古时匆匆远行的路人到这种地方打尖或用餐,便会萌生出一种亲切感。即使那淡淡的煤屑味,也曾是温暖和富足的象征。
晋商是山西曾经的骄傲,其诞生、发展是中国商业史上的一个奇迹。也许,正是生活的艰难,迫使山西人不得已做出改变,走西口,外出闯荡,勇于冒险,最终靠勤劳的双手,打出了属于山西人的一片天。晋商的成功充分证明,事在人为,没什么不可能。
现在的山西,确实落后了。最大的落后,是思想观念的落后。平遥作为一个旅游城市,闻名遐迩,商机无限。但在平遥那几天,无论从住宿还是餐馆经营看,再难见晋商的影子,诚信经营的宗旨、把生意做遍全国的豪迈已荡然无存,人人都在追逐蝇头小利,宾馆客栈随意涨价,就连最普通、最有代表性的山西刀削面也在自砸招牌,令人可惜可叹。
平遥是我一直想去的一个城市。也许是由于正在慢慢变老,总想找一个小城,总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安顿下来,或一年半载,或十天半月,避开一些世事的烦扰,平复一下芜杂的心情,认真理一理曾经的往事。那样的小城,那样的地方,平遥应是其一选项。
电视剧《乔家大院》中反复提及“祁太平”三县,也就是祁县、太谷、平遥,它们地域相近,在历史上随着晋商的发展,有着相似的繁荣富足程度,也曾有过独立完整的古城。但是,在改革开放后的经济发展中,唯有平遥古城完好地保存下来,并成为晋中大地上一颗璀璨的明珠,这实为平遥之幸。
(2016年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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