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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交流学习】探秘《山海经》中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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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总统
时间:
2017-2-16 08:17
标题:
【谈论交流学习】探秘《山海经》中的“尸”
《山海经》是我国先秦时代一部重要的典籍,其最早现于《史记?大宛列传》。它记述了上古时期的地理、物产、神话、巫术、宗教、历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其中,还包括了最有代表性的神话寓言故事,如:女娲补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鲧禹治水等。
《山海经》中的内容是异常丰富的,较多的篇目都记载了“尸”。以往各家对于《山海经》中“尸”的认识,往往只是从玄学、神仙说、尸解、神名等方面进行解释。自郝懿行、袁珂以来,才开始将其与上古巫术、祭祀等联系起来,但也往往未能有较大的突破和发展。总体来说,目前学术界对《山海经》中的“尸”做集中和系统研究的仍较少见。
“尸”字虽然在当代汉语中,最主要的含义是人类死后的身体,但由于《山海经》写作成书时代远在上古,故而对《山海经》中诸多的“尸”简单理解为“尸体”,是极为不妥的。为探究《山海经》中“尸”的本意,我们应该从甲骨文、金文、篆文这些与《山海经》写作时间较近的原始文字中的“尸”开始分析。
本文通过综合的研究,进一步揭示了《山海经》中众“尸”的本来面貌,一定程度上揭示这些荒诞之言背后的历史真相,不仅对上古史的研究有极大的意义,更是能反证《山海经》巨大的史料价值。
目前《山海经》的研究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中国学术界,而是逐步发展成为了一个世界性的课题,法国学者维宁、日本学者伊藤清司、竹野忠、美国学者默茨等都有相关的著作问世。
“尸”是《山海经》中非常多见的现象,但由于过去历代研究者对“尸”的研究不够深入,故而很多人往往以此认为《山海经》中多是荒诞之言,不足以信。这种认识是对《山海经》的误解。通过研究我们进一步揭示“尸”的本来面貌,探究这些荒诞之言背后的历史真相,不仅对上古史的研究有极大的意义,更是能反证《山海经》巨大的史料价值。
“尸”字虽然在当代汉语中,最主要的含义是人类死后的身体,但由于《山海经》写作成书时代远在上古,故而对《山海经》中诸多的“尸”简单理解为尸体,是极为不妥的。为探究《山海经》中“尸”的本意,我们应该从甲骨文、金文、篆文这些与《山海经》写作时间较近的原始文字中的“尸”开始分析。从历代古文字学者对“尸”的研究来看,尸基本上有:“像卧之形”、“象人箕踞形”、“疑象高坐之形”、“象屈膝之形”几种意思。
综上所述,《山海经》中的“尸”是非常值得我们进行深入的研究、分类、整理和试读的,对“尸”的研究将十分有益于我们对上古图腾崇拜、古民族、古国、动植物、物产等情况有进一步的了解,将有益于我们对《山海经》及上古史的认识和研究。
作者:
qiu99887
时间:
2017-2-16 08:29
楼主写的很有意思,支持,希望能继续分析下去。
作者:
碧贵园
时间:
2017-2-16 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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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人不宜裸奔
时间:
2017-2-16 08:53
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人体塑像。
尤其LZ引用的金文第一个尸字的造型,明显是一个“坐着的人”这与我们看到的坐像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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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4
时间:
2017-2-16 09:06
汉字简化后的“尸”主要是指人或动物的尸体,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在汉字简化前,人们指尸体时,更多的用的是“屍”而非“尸”。 同时我们也发现以“尸”为偏旁的其他字如:“尻”、“尼”、“居”、“展”、“尾”等,多于人体有关,此时“尸”表示的是活人,而非是死人。
《山海经》中的“尸”在明代、清代的写本里,已经全被写作“尸”,而非“屍”,故而《山海经》中的“尸”当并非全指尸体。
我们既然要探索《山海经》中众多的“尸”现象,就应该首先对 “尸”字在文献中众多的含义及可能性做一个简单的概述。主要是为“尸”字之字形的意象、与“尸”字之字形相近的字,以及简单叙述一下“尸”在其他先秦文献中最多见的“神主”等意。
(一)“尸”之字形
由于《山海经》写作成书时代远在上古,故而对《山海经》中诸多的“尸”进行解释,探究“尸”字最原始的含义,以及《山海经》中“尸”的本意,我们还是应该从甲骨文、金文、篆文这些与《山海经》写作时间较近的原始文字中的“尸”开始分析。
首先我们把“尸”的甲骨文、金文及篆文列举在此:
甲骨文
金文
篆体
《说文解字?尸部》言“尸”为“像卧之形”; 宋育仁《部首笺正》亦言“析言则隐几为卧,偃床曰寝,统言则寝亦卧也。尸象卧之形”;林义光《文源》言“尸”“象人箕踞形”;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称其“疑象高坐之形,盖当时东夷之人其坐如此”;容庚《金文编》言“尸”“象屈膝之形,意东方之人其状如此” 。
上述各家所论,我们可以提取出“尸”字之字形的两个要素,即为:一、跪坐或在卧;二、人形(东方人)。从上表所列之字形,我们也可以非常直观的看出,在甲骨文、金文及篆体字中,“尸”大约就是一个跪坐(卧)之人的形象。
(二)与“尸”字形相近之字
对先秦文献和古文字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先秦文献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即为同一个字或一句话因为不同的手抄版本、漫长的流传过程及历朝历代的避讳改字等原因,流传到今天会出现一些偏差;而古文字,尤其是象形字,由于最初造字非一时一人,不同的人造字会在不同的角度取象。因而导致一个字会有多种不同的写法,而不同的字,有时却字形相近或相同这样的特点。这些都对先秦文献的释读产生着较大的干扰作用。此外,很多字形还经过了战国时代的变异,日趋多样。这些都为今天先秦文献的学习、研究者所熟知,此处便不再赘述。
《山海经》一书的材料可早至夏商时代,写作时间最晚也应在秦汉前后。故而上文所言先秦文献和古文字的特点都对《山海经》的学习和研究产生着很大的干扰作用,具体到本文,“尸”字本即为一象形文字,与其意象相同相似的字,其字形皆可能与“尸”字之字形相似或相同。即 “尸”有可能会是与其他文字由于字形相近或相同而被统一写为“尸”字,进而流传至今。具体来说即有可能为“人”、“氏”、“夷”等字。
下表将分别将“尸”与“人”、“氏”、“夷”三字的甲骨文、金文、篆书写法对照比较,其字形相近甚至相同之处便可一目了然:
据林义光《文源》所述“尸古与夷同音,疑即夷居之夷本字”。且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容庚《金文编》对“尸”的解释,也多和东方人,即东夷有关 ;“人”字无论正写或反写皆与“尸”字几乎完全相同,“尸”、“人”异字同写,由此可证;“氏”字则与“夷”、“尸”字意、字形皆相近。这样以来,《山海经》中“某之尸”即亦有“某之人”、“某氏”或“某夷”之可能。这就为《山海经》中“尸”的研究增加了更多的可能性、拓宽了思路和视野。下文将会逐条做详细的分析。
(三)“神主”之意
“尸”字广泛的见诸于先秦文献中,如甲骨卜辞、《仪礼》、《诗经》等著作中的“尸”。 但绝大多数时候,是用作“神主”之意,例如夏商周的“祭必有尸”。
上述情况下的“尸”,是指祭祀时代表死者受祭的活人,一般都是由死者的晚辈或臣下担当。这些充当“尸”的活人,在祭祀活动中象征着死者的神灵,接受祭祀者的膜拜与祭奠。有时这种“尸”也有可能是木质神像而不用活人。这种“尸祭”是先秦祭祀中非常具有特点一种情况。《山海经》中的“尸”确实也有这种“神主”。
关于这种代表“神主”的“尸祭”在《山海经》中的情况下面的章节将会有详细的论述。
(四)“尸神”之意
“尸神”是一种在《山海经》中常见的“神灵”,也是《山海经》神灵系统的典型代表和特色,亦是“尸”字在《山海经》中的主要用法之一。“尸神”一般具有如下特点 :
(1)“尸神”多是由人类死后所化,具有一定的身份或非同寻常的死亡原因及方式,例如此处之“女尸”;
(2)不少“尸神”是人和兽的结合体,含有明显的图腾或祖先崇拜的迹象,例如“戎宣王之尸”;
(3)有些“尸神”形体残缺不全,或是饱受摧残,例如“折颈”、“无一手”的“据比之尸”;
(4)“尸神”多形神相连,生气犹存,充满着生命力及精神。例如“王子夜之尸”。
人类中的杰出者死后化为“神灵”,此类神话传说在世界范围内都屡见不鲜,例如我们耳熟能详的古代罗马的建城者——罗慕路斯,死后就化为了“吉祥之神”。正是由于这些人的身份,或由于其生前不凡的作为,对当时的人们产生了巨大影响,由此决定人们会对其寄予美好的希望——其死后将会复生,进而晋升为“神灵”。此类“神灵”就是《山海经》中屡见不鲜的“尸神”。
综上所述,《山海经》中“尸”的用法基本如下五种:
1、“尸神”之意;
2、尸体之意;
3、“神主(尸祭)”之意;
4、通“人”、“夷”、“氏”等字;
5、名词用法。
作者:
12168029
时间:
2017-2-16 09:17
《山海经》是我国先秦时代一部重要的典籍,其最早现于《史记?大宛列传》。其中,包括了大量的神话寓言故事,如:女娲补天、夸父逐日、精卫填海、鲧禹治水等。《山海经》内容宏大,涵盖了历史、地理、神话、天文、历法、动物、植物、山川、湖海、矿物、宗教、医药,甚至包括科学技术等等方方面面的内容,是当之无愧的先秦文献中的一朵奇葩。相传《山海经》作者为大禹、伯益,但随着研究的深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山海经》非成于一时一人,而是一部在不同历史时期,由不同的人不断完善的著作。古《山海经》有图有经,但遗憾的是在漫长的历史流传中,古山海图早已亡佚,这无疑是《山海经》研究的重大损失,也为我们今天对《山海经》的研究增加了不小的困难。
《山海经》全书现存十八篇,共计:《五藏山经》五篇、《海外经》四篇、《海内经》五篇、《大荒经》四篇。值得注意的是,《汉书?艺文志》作十三篇,未把《大荒经》和《海内经》计算在内。全书内容,以《五藏山经》五篇和《海外经》四篇做为一组;《海内经》四篇作为一组;而《大荒经》五篇以及书末《海内经》一篇又作为一组。每组的组织结构,自具首尾,前后贯串,有纲有目。《五藏山经》的一组,依南、西、北、东、中的方位次序分篇,每篇又分若干节,前一节和后一节又用有关联的语句相承接,使篇节间的关系表现的非常清楚。《五藏山经》主要记载山川地理,动植物和矿物等的分布情况;《海经》中的《海外经》主要记载海外各国的奇异风貌,《海内经》主要记载海内的神奇事物;《大荒经》主要记载了与黄帝、女娲和大禹等有关的许多重要上古资料。
该书按照空间,而非按时间,把各类事物一一记录。所记事物大部分由南开始,然后向西,再向北,再向东,最终到达“九州”中部。“九州”四围又被“南海”、“西海”、“北海”、“东海”所包围。古代中国人一直把《山海经》作历史看待,是中国各代史家的必备参考书。但由于该书成书年代久远,内容又多有后人不理解之处,所以影响了人们对其价值的认定。连司马迁写《史记》时也认为:“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但毫无疑问,此书内容对古代历史、地理、文化、中外交通、民俗、神话等研究,均有参考价值,因此,在《隋书?经籍志》和《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都把《山海经》归于了历史地理类。
第一次对《山海经》的编次,是为汉代之刘歆。晋人郭璞是第一个为《山海经》作注之人,为后世对《山海经》的研究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目前《山海经》传本较多,除各种单行本外,收入丛书者有《道藏》本、《四库全书》本、《格致丛书》本、《二十二子》本、《百子全书》本、《四部备要》本、《龙溪精舍丛书》本等。明人杨慎、王崇庆之注本,今天皆可看到。清人校注中最为优秀者,当为吴任臣、毕沅、汪绂及郝懿行之注本。其中郝懿行采前人注释之长,撰《山海经笺疏》十八卷,别为《订论》一卷,贡献甚大。今人袁珂《山海经校注》集诸家之长而又时有发明。
吴任臣,是清代著名的藏书家和学者,著有《十国春秋》。清代思想家顾炎武曾如此评论吴任臣说:“博闻强记,群书之府,吾不如吴任臣”。其所作《山海经广注》引证广博,注文丰富,提供了大量珍贵的史料,但缺点就是注文重点不明确,尤其是在《海经》、《荒经》部分,常有大段文字没有做注释。而对《山海经》中“尸”的研究,却绝大多数存于《海经》及《荒经》,这无疑是一大遗憾。
毕沅,其所作《山海经新校正》对《山经》部分的山水考察比较确切,体现了其扎实的历史地理学功底。却也对《海经》、《荒经》部分大有忽视。对“尸”的研究提供的材料有限。但其观点较为新颖,对本文的思路有较大的启发。
汪绂,博综儒经,著有《易经诠义》、《书经诠义》、《诗经诠义》等。其《山海经存》所注较为简单,大段文字没有注释,如《大荒北经》。但其本保存了大量后人所绘“山海图”,图画虽非原貌,但唯妙唯俏,多为后世所引用。虽非“古山海图”,但毕竟载有大量的“尸”的图画,可以略知古人对“尸”的看法。
郝懿行,长于名物训诂及考据之学,于《尔雅》研究尤深。张之洞在他指导治学门径的《书目答问》一书中,举《山海经》读本,也首列《山海经笺疏》,次列《山海经新校正》,并特别指出:“郝胜于毕”。其《山海经笺疏》为《山海经》众注本中最为优秀的,也是本论文所选择的底本。《山海经笺疏》虽然成书较晚,但其考证尤为完备,疏通文意不通,纠正字词讹误之处可以数百计。对《山海经》的可读性又一个大跨步的提高,可谓明清人注书的集大成者,为今天研究《山海经》之不可跨越之著作。因此郝氏之书中的注释和考证,也是本文写作的最重要依据。郝懿行对“尸”的研究在清代诸注家中,大大跨进了一步。
今人袁珂,四川省成都市人,为我国著名的神话学家。其所著《山海经校注》是为当世《山海经》注本最佳者,其中对一些前人未能详的问题,引入了一些出土材料(如金文、甲骨文)加以考证,并从神话的角度去阐述了一些异闻的传承和演变。扩展了《山海经》研究的外延。除此之外,袁珂还著有《山海经校译》和《山海经全译》。袁珂对“尸”的研究,更多的吸收了民国以来海内外众多的优秀成果。并结合了出土文献、文字学知识,引用现代的研究法对神话进行探究。这些都对“尸”的研究做出了很多的成果,也对我们对“尸”的研究提供了方法和依据。
另外,徐显之的《山海经探原》及张步天的《山海经解》亦是少有之佳作,他们利用国内外及今天的历史地理学新成果来试读《山海经》中的诸多问题,为我们的研究开拓了视野。其观点尤其新颖,对一些“尸”的解释往往不拘一格,具有很大的参考性。
对于《山海经》的版本,亦以清刻本居多。现存最早的版本为北宋淳熙七年池阳郡斋刻本,现藏于国家图书馆;明代成化四年北京国子监刻本比较精良,藏于多家图书馆;明代嘉靖十五年潘侃前山书屋刻本,现藏于山海图书馆及浙江省图书馆;明代成化年间吴宽抄本书法精美,还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现存于国家图书馆。我们目前最常用的是为《四部丛刊》本及《二十二子》本。日本国早稻田大学所存1902年出版之文光堂藏本《山海经》,是为本论文所引用域外文献,但主要是用来校对一些文字语句上的差异。
今人对《山海经》研究的论文非常繁多,见于“中国知网”之论文,就有三千多篇之多。顾颉刚、袁珂、马昌仪、张步天、徐显之等所作文章都具有极强的学术价值。但其中最为著名的论文集为四川省社会科学院1986年出版社的《山海经新探》。此书收录了参加1983年在成都召开的《山海经》学术讨论会的众多著名学者,如谭其骧、邓少琴、任乃强、袁珂等关于《山海经》的研究成果,对本人论文的写作具有极大的启发作用。
《山海经》是一座上古史料的宝库,其中还较多的记载了“尸”。可是以往各家对于《山海经》中“尸”的研究和了解,往往局限于玄学、神仙、尸解、神名等很小的范围,或者干脆不加研究、含糊其辞。自郝懿行、袁珂以来,才逐渐将“尸”与上古巫术、祭祀活动等联系起来的端倪,但仍未有较大的突破和开创性的成果。总体来说,目前学术界对《山海经》中的“尸”做的研究的仍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尸”字虽然在当代汉语中,最主要的含义是人类死后的身体,但由于《山海经》写作成书时代远在上古,故而对《山海经》中诸多的“尸”简单理解为尸体,是极为不妥的。为探究《山海经》中“尸”的本意,我们应该从甲骨文、金文、篆文这些与《山海经》写作时间较近的原始文字中的“尸”开始分析。《说文解字?尸部》言“尸”为“像卧之形”; 宋育仁《部首笺正》亦言“析言则隐几为卧,偃床曰寝,统言则寝亦卧也。尸象卧之形”;林义光《文源》言“尸”“象人箕踞形”;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称其“疑象高坐之形,盖当时东夷之人其坐如此”;容庚《金文编》言“尸”“象屈膝之形,意东方之人其状如此”。对于“尸”的含义,及《山海经》中“尸”的用法,将在下一章做详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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