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绵延千里的大山脉无边无际，山下的小道曲折南行，尤其是在雨水充沛的夏日，野草灌木滋生繁茂，更是断绝了行路。这山里猛兽横行，毒蛇遍地，山下除了几户世代以打猎为生的猎户，绝少人烟，因此连盗匪也没有，在这山里打劫，遇到的不是猛虎，便是毒蛇，除了把命交代了，啥都抢不到。 淫雨下了数日，这日终于放晴了，猎户王胆背上钢叉，提上弓箭，进山打猎，数日不进山，加上这几日雨水连绵不断，山间灌木草木更是繁茂，走在崎岖难行的小道上，王胆甚觉不便。 走了一二里地，除了遇到几只受惊而逃的兔子外，什么猎物都没有猎到，王胆甚觉无趣，眼看日到中天，烈日炎炎，王胆觉得前方有棵大松树甚是茂密，不如前去休息片刻。 正当王胆思量此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茂盛的苇草里发出沙沙的声音，王胆一下子儿紧张起来，如此大的动静，绝非不是个头小的的猎物发出的，要不是麋鹿就是猛虎。想到前者让人心奋，而想到后者又让人害怕。不加细想，王胆马上搭弓上箭，瞄准发出沙沙声的苇草所在，那声音越来越大，王胆凭借经验知道它马上就要出现了，如果是猛虎，他只有一次机会，否则倒下就是他自己。 在烈日照耀下，王胆一动不动，汗珠如滚似的从他脸颊上流下。 一道身影突然一现，王胆还没看清来着是何物时，利箭已飞射而出，可王胆啊得一声惊叫，那从草丛里出现竟是一个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眼看大错已经铸成，王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自己这一箭使尽所有了力气，距离又这么近，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斑驳的猛虎，也必是利箭入脑，难以活命。 可许久没有听到那人痛苦死亡前的呼喊，王胆睁开眼来，看到一个灰衣的中年人站在几尺之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胆觉得青天白日的，自己见到了鬼一般。 “这位兄台，”那灰衣人道“在下与你素未相识，何苦要取在下的性命？” “这个……这个……”王胆本就笨嘴拙舌，加之先前的惊吓，一时之间更是说不清楚，“俺以为你……你……老虎，俺不是故意的……” “这可是你的箭，”那灰衣人展开双手，递上一支白羽狼牙箭。 王胆伸出满是汗毛的大手，接过箭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灰衣人。 两人便走到榕树底下三言两语地交谈起来，王胆本是个直爽的汉子，先前差点取了别人的性命，见这灰衣人也是个直爽的人，简直本事远比自己大的多，因此对他十分佩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灰衣人名叫萧云南，来到此山是为了寻找一种仙草，名叫芝若兰来的。 “王大哥，那只箭来得真疾，若非在下眼疾手快，早就没命了！”萧云南笑道。 “不要取笑俺，对于小兄弟你，俺才是真佩服，别说是个人，就是猛虎飞鹰，不知有多少被俺射死呢！”王胆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两人相谈甚欢，眼看夕阳欲落，群鸟归林，王胆便提议前去他家歇息，明日再来寻找仙草。 王胆的家距离此间不过一二里的行程，可山间小道崎岖难行，王胆还担心萧云南又惯山道，可随后发现萧云南脚力甚健，自己紧随其后才能赶上。 王胆的住处不过几间石屋，院内的圈里关着几只捕来的麋鹿，以备大雪封山时食用，眼看贵客来到，王胆杀鹿起火，两人维火烤鹿。 “俺这里穷乡僻壤的，没啥好酒，只有俺自酿的酒，小兄弟不妨来喝喝！”言罢，王胆让一坛酒倒入黑碗里，递到萧云南的面前。 萧云南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端住黑碗，咕咕一口饮下，擦了擦嘴巴，道一声“好酒！” 王胆见萧云南夸自己酒好，又见其人酒量甚大，自己自然欢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起来。 直到更深夜重，两人大醉睡去。 翌日，两人正装出发，翻越几座高山，来到磨镜涯下，只见那磨镜涯果然如一面镜子一般难以攀登，涯高千仞，倒生着一棵棵葱葱郁郁的古松和青藤。 萧云南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悬崖，道“我听人道，奇花异草，必生于险恶之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小兄弟，这磨镜涯多生奇草，先前也有不少人来采摘，只是多有堕涯身死者，攀登时小心为妙！”王胆道。 萧云南沉默地点点头，两人便攀着青藤古松，一点点向上爬去。 萧云南自负自己轻功了得，本以为攀登如此山峦好不费劲，可攀登了一箭之地后，浑身已是大汗淋漓，再看前面的王胆却如猿猱一般，攀爬自如，甚是轻便。王胆回头看了一眼，道“小兄弟，我们已爬了很久，就在前面那株大的松树下休息一下吧！” 两人便攀上古松，倚着树杆，稍作休息。 “嘿嘿嘿，小兄弟，身手了得，不是哥哥我说大话，能跟上我爬这绝壁的，世间怕是没有几人！”王胆气喘吁吁地道。 “大哥见笑了，小弟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跟的上而已！”萧云南道。 此时两人低头下看，已是人在云雾间，下面的道路尽收眼底，别是一般风情！ 周围的巨石缝里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自是人间罕见，那花草有的倒立而生，有的攀爬而生，自是千姿百态，妙不可言。 “你口里说得那种芝若兰，我回想似是见过，不过还要攀爬几个时辰，才可看到！”王胆道。 “那我们出发吧！”萧云南攀着垂下的青藤道。 两人越攀越高，云雾越来越密，山风越来越大，在如此高处的绝壁上，一不小心便是失足掉下，摔个粉身碎骨。 “小兄弟，你看！”王胆兴奋地喊到，一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株花草道“那就是你要找的的吧？” 萧云南定睛一看，一株紫色的花正在大风里摇摆，正是苦苦寻觅的芝若兰。 萧云南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正要攀爬过去采摘时，却被身旁的王胆拦住，道“你看看，那旁边古松上是什么？” 萧云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一只碧绿的长蛇正攀附在古松之上，口吐血红的信子。 看那蛇颜色碧绿，甚为鲜艳，萧云南虽不识得那蛇，倒也知道那蛇定有剧毒。 “待我射它一箭！”王胆道，搭弓上箭，嗖的一声，箭如流星，直扑那蛇而去。 只见那箭直直将那蛇插入古松里，那蛇死命挣扎，不一会儿便魂归地府了。 两人便小心翼翼地攀爬过去，萧云南一伸手就把那芝若兰拽入手中，而王胆却取下那毒蛇，心喜道“此玩意儿，可是泡药酒的好材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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