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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亘古祭坛25 [打印本页]

作者: 兴木琰    时间: 2019-6-9 14:10
标题: 亘古祭坛25
第二十五章大婚

  应修郎负手而立,他看着帝煞而下重岩叠嶂,缭绕延绵的山川说道。
  “关于你的母亲,我并不太了解,只知她是狐族的三公主,百多年前狐族在妖族里地位渐微,为了维护族群的利益,狐族不得已和魔域联姻,而你的母亲,本来是被作为与魔域联姻的对象的。”
  说到这,应修郎看着那缭绕于山间的云雾对风玄问道。
  “你可知,为何我会说你的父亲是一个充满传奇的人物么。”
  风玄摇了摇头,他亦是循着应修郎的视线向着远处的山川望去。
  远山连绵不绝,云雾升腾间虚实莫辩。
  “闭关之后的他,一人前往魔域历练,短短一年的时间修为更是再上一层楼,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了和魔域七将抗衡的实力了。适逢你娘亲被送往魔域,在路上却被你父亲劫持,他一人与狐魔两族强者抗衡,竟可从容带着你娘亲离开。听说,他当时留下了一句话,给他十年时间,他一人便可抵魔族一域。”
  应修郎回头看着风玄,叹道。
  “现在想来,你的父亲和你母亲应是相识在先了。他带着你的母亲在魔域之中受人追杀,每一天都会经历一场激战,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就这样整整过了三年,魔王从闭关中醒来,得知此次联姻的对象受人挟持,他怒不可遏,立即发动了魔域所有人马追杀你父母二人,他亦是亲自参与其中。”
  应修郎感叹一声。
  “你父亲当时必竟年轻,修为胜过魔域七将倒是不假,可是在面对魔王的时候,他很快便败了下来,从此一路被追杀,可谁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竟被他反杀了三大魔将,一个人带着你的母亲从魔域结界之中逃了出来。”
  应修郎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
  “离开了魔域之后,你父亲带着你的母亲回了一趟风族,但却因为你父亲与魔族交恶,引发了族内长老的不满,你父亲被辞去了少族长之位驱逐出了风家,从此和你母亲二人游戏天涯。再见你父亲是五十多年前了……”
  应修郎长叹一声。
  “想不到再见你的父亲的时候,他已经和你的母亲在一起了,此时正逢魔族出来为祸,我与你父亲二人一同抗敌,彼此间有了较为深厚的友谊,我与他之间也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当时,新晋的魔域七将出世,杀得各宗派中人胆寒,我与你父亲二人联手杀敌,魔域七将之中多半的人亦是死在你父亲的手中,却不料在这个时候,你的母亲被抓进了魔域……”
  应修郎回头看了风玄一眼。
  我从来没有看到你父亲那样愤怒,那样失态,这个时候的他,也才让我有了他其实也是一个人的感觉。
  他对着风玄莫名一笑。
  “你父亲与我告别后,他一人回了风族待了一天一夜,第三天的早晨,他持着风家祖传的法器攻破了魔域的屏障,一人突入了魔域之中。”
  应修郎说到这里,风玄明显感觉到有一种狂热在升腾,那是一股激昂的战意,它仿佛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那一把火焰。
  “想不到,你父亲做到了,他竟然凭一人之力在魔域之中横扫千军,与魔王战了七天七夜,当风族的族人与我进入魔域的时候,大战已经接近了尾声,我找到你父亲的时候,魔王竟已经被他杀死了,他真的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在短短数年之中,竟然达到了那种境界。”
  他回过头,看着风玄说道。
  “最后正如你所看到的,你的父亲抱着你的母亲前往了魔域之源,从此再也没有了他二人的消息。”
  “魔域之源……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事关风玄的父母,他不禁问道。
  应修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传说那是魔族的来源,每一代的魔尊都会从里面诞生。”
  好像想起了什么,应修郎对风玄说道。
  “此次青芒宗举行大婚,前来的宗派会很多,狐族与风族都会有人前来,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吗?”
  风玄自问了一声,还是不了吧……
  记忆中模糊的人影此刻好似又突然清晰,他看着那云海,此时风云际会,令人难以捉摸。
  “你的父亲叫风易,风族中很少有人不知道他,如果你想了解他的话。”
  应修郎看着风玄沉思的样子补充道。
  “如今风族的圣器在你父亲的手中遗失,所以你在与他们接触的时候,目前最好还是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为好。狐族更是因为你父母当初的事,如今在妖族中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被他们中哪一方知晓你的身份对你来说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风玄沉默不语,不知何时应修郎早已转身离开,只留他一个人继续站在那里,对着远山,对着那虚实难辩的云雾发呆。
  再次告别应修郎,风玄又恢复了上山前那一副中年道人的打扮。
  来往的帝煞门弟子路过,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被逐出师门的三长老弟子。
  离开帝煞门来到市集,风玄又恢复了原本的样貌,亘古剑亦被他背在了身后。
  走进一个酒馆,风玄叫了一壶好酒一个人靠着窗独饮。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他却觉得一切都很压抑,心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一直提着,很累很累……
  青芒宗,位于一片群山万壑之中,万树清秀,沐浴青芒。
  在青芒宗的一处大院里,一个年轻貌美,身穿红衣新娘装扮的女子在佣人的帮忙下对着古境梳妆。
  此时的她面上洋溢着幸福,雪白的肌肤在红衣的映衬下像是擦了一层透明的红粉,更显美艳娇人。
  “少夫人,您真美,少宗主真是好福气。”
  佣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她的手艺极好,细致入微,对每一寸衣角都整理得接近完美。
  朱怡看着境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这样的她,他喜欢吗。
  吱哑……
  门被打开的声音。
  妇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穿华丽紫服的女子走入屋里,她径直的朝着梳妆台的位置走来。
  朱怡透过镜子看到来人,温柔的道。
  “师父,您来了。”
  紫服女子温柔一笑点了点头,对着佣人说道。
  “你先下去吧。”
  佣人躬身朝着二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房门被她轻轻的带上,屋内只留下朱怡与紫衣女子师徒二人。
  “还叫师父,该改口啦。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姑姑就好。”
  朱怡的脸上一红,就连耳根都好似被烫了一样。
  她娇羞的样子,在镜子中更增几分魅色。
  “人家不是还没有嫁呢嘛……”
  紫衣女子拿起桌上的玉梳轻轻的给她梳着头,看着她美丽娇羞的样笑道。
  “这不快了嘛,我的怡儿这么温柔漂亮,谁以后要是欺负了你,你跟师父说,师父给你好好教训他。”
  朱怡轻轻的抓着她的手,脸上满是感动。
  “傻孩子,你几岁就跟了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早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亲生女儿,如今你要嫁人了,师父还真有点舍不得。”
  朱怡转身看着女子眼眶微红。
  “怡儿也舍不得师父,怡儿想永远都陪在师父的身边,好好的孝敬师父。”
  “傻丫头。”
  女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道。
  “你以后可是青芒宗的少夫人了,作为未来掌门人的妻子,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想师父了就多回来看看师父。”
  朱怡轻轻的靠在她的怀里,点了点头。
  ……
  借酒消愁的人不管喝了多少杯心都不会醉,哪怕对身体失去了控制,可是心,却依旧保持着清醒。
  风玄跌跌撞撞的走在小道上,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结红绳,束发衣,迢迢织女牵牛星,行万里,思万里……”
  啪的一声,酒壶从风玄的手里滑落跌在青石铺成的路上被摔成几块不规则的碎片。
  “哈哈哈……”
  他的笑声嘶哑而苍凉。
  他不想如此,也不愿意如此。
  可是曾经爱过的心,被封存的记忆一旦苏醒,那残留在灵魂深处的感觉从每一个与她共存的画面里涌来,他控制不了自己。
  曾经拥入怀中的感觉依然熟悉,曾经的甜蜜依旧处在记忆里。
  他不明白,爱一个人,怎么会再爱上别人,怎么会允许另外一个人在心里把ta抹去。
  他的心在问自己,如果是你,你会放弃一个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么?
  你会让那个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在甜蜜的回忆中受伤,在被抛弃的角落里一个人独处吗。
  呵呵呵……
  凄凉一笑,他的心陷入迷惘。
  数百米之外,一座小酒楼中,此时一个形容干枯的老者拄着拐杖正在从高处俯瞰,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诡笑,用着刺耳的嗓音说道。
  “想不到在这个地方会遇到你,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在老者的身后,布置精致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数米宽的大红床,床上两个年轻丰满衣着暴露的妇女正沉沉的睡着,她们的身上多处还有些淤青,显然一夜的折腾是玩尽了各种花样。
  老者回头看了床上满足睡去的两个妇人一眼,淫笑了一声向她们走去,他张开如利爪一般的双手朝她们的脑袋抓去,在他的手上,一道道青色的雾气浮现,雾气在两个妇人的体表弥漫,就像是艳阳融化积雪一般,只用了片刻功夫,两个妇人便化为了一团浮动的青气。
  老者痴迷的用力一吸,将床上的两团青气一起吸入鼻中,那画面恐怖诡异至极。
  “满足死去的人类味道真是美妙至极啊……”
  老者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涌动的生命气息,他那原本皆白的头发竟渐渐的转为灰色。而他原本干枯骨瘦如柴的身体也微微的向外鼓起,整个人看起来一瞬间多出了许多血气。
  这是一种禁术,在如今的修行之人中少有人会用,因为他不仅邪恶,还会有伤天合。
  老人满足的睁开眼睛,他看着小道上那渐渐走远的少年身影,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用那把怪剑换来的宝物,如今就都属于我的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屋子里突然起了一阵怪风,唰的一声老者的身影化为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再现时已是百米开外了。
  ……
  青芒宗的少宗主大婚,那场面自然是壮阔而隆重。从青芒宗的外围山脚直至宗门的各个庭院此时都已张灯结彩,到场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陆忠海今日一束红衣新郎的装扮,他面带笑容带着几个师弟一同到前门相迎,在来往的客人当中不乏有他不认识的,但是他都一一上前表达谢意。
  也许,这就是幸福之人的表现吧。
  有两个少年人跟着众人的步伐走入门中,他们的打扮朴素,言行举止却格外的得体从容,在路过之时,陆忠海与几个同门师兄弟不免多看了他们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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