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五千年浩瀚历史中,重重天威下,总有一两个男人站着吧。
英明神武的新皇登基后,先修长城再开运河,把府库里的积蓄折腾了个干净。你说他把自己的家业糟蹋干净了也就该收手了吧,他还偏不,今年初不知道从哪里又听来了“仁君登位、万国来朝”这一说,力邀各国可汗到洛阳聚首,命令沿途各地必须清水泼街,黄土垫道,市肆酒楼,凡胡人吃饭喝酒皆不得要钱。
听了半晌,李旭终于明白,原来一根好的马槊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拓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篾条取出,阴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黏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汉尺),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干裂,如此才算合格。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所以自汉朝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外边买卖兴隆,家里头的三个儿子,也是一个赛着一个有出息。老大十四岁j就从县里的粮店出了徒,跟着他走南闯北,如今已经能支撑起大半个家业。老二高小毕业后去省城里边跟人学修汽车,如今已经能自己带徒弟。老三从小看就是块读书的料子,小学跳了两级,初中跳了一级,今年虚岁才十七,就已经拿到了省国立一中的毕业证。如果去北平那边找个大学堂再打磨几年,待到毕业出来,那就是洋行的大管事!非但每月能有二百多块大洋可挣,并且一身笔挺的西装,即便跟日本人打交道,都不用低声下气地抢先朝他们鞠躬!(注2)从春天时起,张老财就已经核计清楚了。自己忙活了大半辈子扑腾出来的家业,今后就完全交给老大寿龄来管。凭着自己留下来的丰厚人脉和寿龄的心计,即便不能将货栈继续发展壮大,至少保持现有规模不成任何问题。至于老二延陵那边,凭着娴熟的修车本事,在省城开枝散叶也会顺顺当当。而老三松龄,出路要么在南京,要么在北平。无论去哪里,自己都会放下手头生意,带上续弦的妻子跟着他一起去。夫妻两个在旁边看着他,督促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业上,而不是像省城大学堂里那些不务正业的小家伙们那样,天天上街去洒传单、喊口号,嚷嚷什么“国家民族!”。手握机枪大炮的蒋委员长和韩『主席』都不着急,你一个连刀子举不起来的穷书生,成天瞎叫唤些什么?!再者说了,什么“国家、民族!”这句口号从袁大总统当政起喊到现在,你见过有谁真把它当一码子事么?(注3)既然手握机枪大炮的人都不着急,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几顿肉的鲁县人,特别是像张有财这种生意人,更不会跟着穷学生们瞎凑热闹。上回去省城探望两个儿子,正赶上穷学生们上街游行,传单撒得漫天『乱』飞。张有财一时没躲开,怀里也被稀里糊涂地塞了好几张。说什么日本人的贪心不足,占了察哈尔之后,下一步就会占领河北、山东。中国人如果再不奋起反抗的话,就要像满清入关时那样,再当一回亡国奴了。
讽刺的是,当正式战役打响后,却正是马谡导致了整个北伐战役的崩溃。这一次并不只是军事行动的失败,也是蜀国情报网的毁灭。三郡反正的时候,马谡出于炫耀或是急于求成的心态,一反情报工作低调的铁律,命令当地情报人员明目张胆地高调行事,而且动员规模十分巨大,用一位已经退下来的前情报人员的话来说,“那简直就是一次秘密情报人员搞的公开武装游行。”
唯一能实现这一目标的办法只有在现有技术的基础上进行小的改进,或者直接使用现有技术。众所周知,魏国的技术储备不足以做到这一点,拥有成熟弩箭技术的只有蜀国。但这种敏感技术蜀国甚至不会告诉它的盟友东吴,遑论死敌曹魏。
长安城的地下生活着几百条龙,居民们喜欢攀在龙背上,在四通八达的地道里呼啸而过。每年大唐天子都会派官员去黄河壶口,招徕刚刚跃过龙门的锦鲤,许诺他们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一条老龙疲惫地抱怨道:我花了十几年跃过龙门,带着梦想来到首都,可现在呢?每天还是要作地铁。
“贞观型飞机一共可容纳二十五万转。如果保持最经济的时速的话,平均一里的距离要消耗五百转,我考考你,这架飞机的最远安全续航距离是多远?”沈文约拍拍哪吒的小脑袋,这么大的数字,对十岁的小孩子来说,算清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吒掰了半天手指头,才得出答案:“五百里!”沈文约哈哈大笑:“回程就不算啦?”哪吒脸一红,他把这件事给忘了。玉环公主站出来替他打抱不平:“沈文约,你欺负一个十岁的孩子干吗?还不赶紧准备登机!”
对于写作,小道最大的愿望就是写完《清客》后写《蹈虚》,而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真是遗憾。
这些年小道写《皇家娱乐指南》、《上品寒士》、《雅骚》,得到了很多读者的支持和鼓励,有些书友还与小道在网上有交流,更多的则是默默支持小道,在这里,小道谢谢书友们。
生命无常,惜福眼前,小道趁现在神智还清明、身体机能尚未恶化,会写一些纪念先父和关于亲人的一些文章,小道是骨子里的文人,临死也忘不了手中的笔,不过在这里要先与书友们道别了,小道在小说里曾两次引用“太阳照常升起”这句话,而在屈指可数的某一日,小道的太阳将不再升起——
书友们,珍重!
忽听得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喝道:“让一让,让一让——”
陈操之回头一看,清冷月色下,七八条人影急速行来,小跑一般,当即与刘尚值、丁春秋退到桃树下,那七人带起一阵香风,从陈操之身畔掠过,前面一人只着一件白绢单襦,大袖飘飘,扭头看了陈操之三人一眼,轻蔑一笑,大步而去。
陈操之认得此人,是徐氏学堂同学,会稽贺氏公子贺铸,喜敷粉薰香,与褚文彬交好,不知这夜里急匆匆神行太保似的要去哪?却听丁春秋用羡慕的口气说道:“贺铸他们是在行散。”陈操之一时没明白,问:“什么行散?”丁春秋道:“服了五石散后就要快步行走来散发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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