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满江红·写怀》,岳飞著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念奴娇·赤壁怀古》,苏轼著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家》,巴金著
爱,是一件非专业的事情,不是本事,不是能力,不是技术,不是商品,不是演出,是花木那样的生长,有一份对光阴和季节的钟情和执着。一定要,爱着点什么。它让我们变得坚韧,宽容,充盈。业余的,爱着。——汪曾祺
西塘扬起头,看见那把斧子缓慢地挥下来,他似乎感知到了,斧子离他的脸每近一分,两边的空气就凝聚一成,他甚至觉得,他脸上的绒毛正在往斧头的刀锋方向倾斜,就像已经做好准备,等待下一刻的血光四溅。 他自得地想,也许这是独一无二的死亡体验了,只是不能和别人分享…一个简单的斧头挥到脸上的动作,从西塘(受体)的角度去看,时间好像放慢了一万倍,甚至还可以扩张角色此时的心理活动,把一个细节描写出大片的感觉。
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他晓得自己的跑法很好看。跑法是车夫的能力与资格的证据。那撇着脚,象一对蒲扇在地上扇乎的,无疑的是刚由乡间上来的新手。那头低得很深,双脚蹭地,跑和走的速度差不多,而颇有跑的表示的,是那些五十岁以上的老者们。那经验十足而没什么力气的却另有一种方法:胸向内含,度数很深;腿抬得很高;一走一探头;这样,他们就带出跑得很用力的样子,而在事实上一点也不比别人快;他们仗着“作派”去维持自己的尊严。祥子当然决不采取这几种姿态。他的腿长步大,腰里非常的稳,跑起来没有多少响声,步步都有些伸缩,车把不动,使座儿觉到安全,舒服。 ——《骆驼祥子》第一章(本文引用注)《骆驼祥子》大家都知道,老舍先生在上面这一段里的描写就加快了时间速度,他没有写这几个星期祥子是怎么练腿的,而是着墨描写他练出来的姿态和感觉,与其他车夫进行比较(注意这里突出的重点在于姿态),直接告诉读者“两三个星期的工夫,他把腿溜出来了。”。一个快速交代,不仅凸显重点,而且避免一些流水账式的记叙,大师功力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
他把紫罗兰的叶子摘了下来,放在手心,叶子表面银白色的纹路如此清晰。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触摸,当那温润的感觉传至脑海中时,黎黎正与他在这个小屋里缠绵。【视觉转未来】
雕像还有一只手的收尾工作,前天组委会打来电话,告诉她终评日期要到了。这次居然能成为小队里的种子选手,她一阵恍惚。眼前的雕塑她练习了十年,出头之日终于来临了,她仿佛看见评委宣布结果的那一天,礼仪小姐恭敬地引导她往主席台走去,下面是乌泱泱的曾经看不起她的人们…【听觉转异地】
黎黎的呼吸停止了,心跳声只剩下抱着她不放手的母亲,也许这就是结局吧。黎黎的身体逐渐冰冷,就像外面的黄昏,街道的冷清,还有埋入地平线里的太阳。 路两旁的声音越来越安静,戚江依旧往前赶着,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也许已经晚了…借助五感,将人物、背景进行切换,引发读者联想,是极佳的转换手法,套用在小说之中,能产生意外的收获。我们要不断扩展思维,激发自己的想象力,对切换进行自然设计,勾起回忆、感叹等等心理,就能写出和电影一般的小说。
我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的砖。你觉得哪一个更有画面感?
我低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地上,块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砖拼贴无缝,中间光洁如镜,四周琢磨出四喜如意云纹图案。——《甄嬛传》
噢,我看见了,那有一个布娃娃,左边耳朵只有一半,它露着狰狞的笑。一半?一半是什么样的,像是被某种生物撕咬掉了一样。哦,那一半是不规则的,参差不齐的。
噢,我看见了,那有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左边耳朵只有一半,像是被某种生物撕咬掉了一样,它露着狰狞的笑。
李寻欢打了一个哈欠,将两条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多情剑客无情剑》“尽量伸直”是不是非常形象?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中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天龙八部》“倏地刺出”,“腕抖”,“削向”是不是非常形象?
一个白日带走了一点青春,这篇文章真美,不是吗?
日子虽不能毁坏我印象里你所给我的光明,
却慢慢的使我不同了。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
永远不会老去,
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
我想到这些,
我十分犹豫了。
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
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
用对自然倾心的眼,
反观人生。
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
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
在同一人事上,
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我也安慰自己过,
我说: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一个白日带走了一点青春,这里,用一种很直白地方式,感叹时间流逝,恐美人之迟暮。
日子虽不能毁坏我印象里你所给我的光明,
却慢慢的使我不同了。
一个女子在诗人的诗中,
永远不会老去,
但诗人他自己却老去了。
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代悲白头翁》里有这样两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据说,因这两句诗,曾发生过一次谋杀,因他写的,实在太贴切了,花相似,人不同,年年岁岁,其实,花开花落,花已不是原来的花,去年的落花化作春泥,早已死了,今年的花是新的花,但花这一生,只有一岁;人的一生,却好像很长,所以,人虽然不是去年的人,但终究活着,花虽然还是去年的花,但却经历了一次死生,只是,花不知生死,所以也没有那么多感慨。人有感慨,是因为人知道,美丽的时光是昨日,昨日是永远回不去的。
并不比一株花更经得住年月风雨,
使我不能不觉得热情的可珍,到这里,是总结前文的所有内涵,为后文的感情做最后的铺垫。
而看重人与人凑巧的藤葛。
在同一人事上,
第二次的凑巧是不会有的。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我去过赵州桥,古人也去过,等我死了之后,还会有人去那里,桥是死的,也是永恒的,我去过,就是去过了;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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