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张三在公交车上盯上了一位大妈的钱包,他趁着车上人多眼杂,便顺手偷来了大妈的钱包。后来大妈报警,张三被民警抓获,由于所盗窃的金额数额较大,张三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通过这样一段简单的描述,我们能够清晰地了解事情的主要情况,也就是主题:张三在公交车上偷钱包被抓了,然后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有一天,张三在XX早餐店吃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浆,一共花了五块钱。然后他又去了趟便利店,买了一盒烟,是他最喜欢的华子。抽完烟,张三来到车站,1路和2路人太多了,他没有挤上去,只好去做人少一些的3路。在3路上,张三给一位大妈让了座,大妈坐下后他才发现大妈的钱包很鼓,于是起了歹心。他在心中默念观音菩萨圣母玛利亚保佑,一定要帮他偷到这个钱包。这时候车上上来了几个高中生,复盘着刚才那一把王者荣耀输掉的原因。张三一边听着,一边把手伸向了钱包,当那几个学生说到匹配的路人打野不给力时,张三终于将钱包偷了出来。3路的下一站是商业街,张三喜欢在那个地方偷看漂亮的小姐姐,于是他下了车。下车后,张三用钱包里的钱买了一台PS5,他终于可以玩心心念念的2077了,然后又去开封菜吃了三个大汉堡。没想到刚刚吃饱喝足走出开封菜,便被商业街排出所的民警抓获了。由于商业街派出所的拘留室蹲满了犯人,民警只好把张三转移到附近的另一个派出所。进入拘留室时,张三抱怨为什么被抓进派出所还要扫健康码,民警告诉他这是国家的防疫政策,人人都要遵守。最后,经过一系列审讯,张三累的眼冒金星,而此时关于他的判决也出来了:由于偷窃金额数额较大,他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怎么样?读完了是不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的流水账,不光我写着累,你们各位看着也累呀。最关键的是,加入了这么多和「张三偷东西被抓」无关的事情描写之后,就连原本想要让大家看到的主题,也跟着变得淡化了。读者的思路被各种无效的文字带来带去,最后落到哪里恐怕谁也说不清了。
……所谓一堆事情,乍一看起来,仿佛是五光十色,的确不少。及至一摸底,才知道值得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本来嘛,上茅房也值得写吗?值不得!可是,在生活中的确有上茅房这类的事。把一大堆事情剥一剥皮,即把上茅房这类的事都剥去,剩下的核儿可就很小很小了。所以,我奉劝心中只有一堆事情的朋友们别再以为那就是小说资料,应当先想一想,给事情剥剥皮,看看核儿究竟有多么大。要不然,您总以为心中有一些就能写五十万言的积蓄,及至一落笔便又有空空如也之感。我对老舍先生所说的「给事情剥剥皮」这种说法深以为然。其实我们写文章、写故事所需要的真正的东西,恰恰就只是事情最中心的那个「核儿」,只有它才是直指主题的内容,只有它才是读者需要的内容。任何与主题无关的甚至背离它的文字,我们都应该毫不留情地摒弃掉。当然,关于故事的「内核」,可能是要通过故事来表达一种观点或者是价值观,这种情况下,我们同样可以用简洁的语言来为我们主题背后索要传达的思想核心做一个升华,来让故事的内容更贴近主题,把逻辑形成一个闭环。
那位被张三偷走了钱包的大妈,后来每一次坐公交车,都把钱包揣在了衣服内侧怀中的口袋里。如果是要劝年轻人不要动犯罪的歪心思,那么就可以这样写:
张三在狱中捡肥皂时,时常听身边的狱友念叨一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总之,不要觉得写得简洁就会降低文章的质量,简练的句子和直奔主题的描写是你永远可以信任的伙伴;反过来说,复杂而冗长的段落也不会是令文章增色的法宝,过多无效的文字只会让你的文章支离破碎。
冰山在海里移动很是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如果一位散文家对于他想写的东西心里很有数,那么他可能省略他所知道的东西,读者呢,只要作家写得真实,会强烈的感觉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者写出来似的。
几个月之前,我被提名为纽约州州长候选人,代表独立党与斯坦华脱·勒·伍福特先生和约翰·特·霍夫曼先生竞选。就完了?是的,这就是故事的全部背景。至于说文中主角“我”成为候选人的原因以及这个人物的性格特质等等设定,都被吐温先生融入到了故事当中。当你读罢全文,你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For a long time after it was ushered into this world of sorrow and trouble, by the parish surgeon, it remained a matter of considerable doubt whether the child would survive to bear any name at all.按照中文习惯的语法和语序应该翻译成这样:「这孩子由教区外科医生领着,来到了这一个苦难而动荡的世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存在着一件相当伤脑筋的问题,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能够有名有姓地活下去。」
把想检验的段落大声朗读出来,或者找一个文字转语音的软件,听一遍。阅读文字和倾听文字是两种不同的体验。后者会滤去那些无关的干扰噪点,让文字本身的韵律凸显出来----韵律这东西,是文笔的一个隐藏参数,是串起文字的一条指示线。平时写的时候不太容易注意到,一出声,就清楚多了。就算你不知道文字精炼的技巧,也能从朗读中听出哪里气息不顺、哪里啰嗦重复,哪里的句子磕磕绊绊连你自己都听的不耐烦。剩下的,就是把听着不舒服的地方做修改,至于怎么改,可以无限尝试,以听着舒服顺畅为准。反复听,反复改,纯粹的水磨功夫。对了,干这事儿的时候,尽量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写的东西看是一回事,读出来的耻度可是有点高……除了善于倾听之外,优秀的创作者,也应当善于通过和他人的交流收获更多灵感、通过不断获得反馈打磨自己的创作技能。在此推荐知乎推出的《零基础写作直播课》。知乎盐选专栏资深制作人、真实故事大赛评委为大家直播分享创作技巧:
①在自己还没确定写哪个类型的文章时,(比如非虚构故事、新媒体、育儿文、自媒体...) 在还没确定文体的时候,就开始盲目的打磨文笔。
②单纯的认为,文笔是要花大力气去打磨的,然后花很多时间去练习“文笔”单项,而忽略了文字风格和语境的用处。
我和阿邦没有地方去,准备在桥洞下过一夜,我找来几条破布、衣服,铺在石头上,又找来两条蛇皮袋。
桥洞下有几个流浪汉,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我们,眼神告诉我们:这是我们的地盘。
我躺在阿邦旁边,与海上的夜融在一起。
阿邦满身是伤,嘴巴里面时不时吐出血痰,我看的揪心,他调侃道:“怎么啦?这就开始心疼我了?”
“呸,谁会心疼你。”话音未落,阿邦一把抱住我,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海浪声中,我听见他心脏的跳动的声音。
手术室里没有窗户,不开灯就暗无天日,但一打开手术用的无影灯,置身其间就分不清屋外是白昼还是黑夜。我脚尖一勾,往屁股下塞进一只凳子,便拿起针线,开始收拢患者面部的伤口。
有脸才有人的样子。皮面逐渐盖住千疮百孔的伤口,把脸拼拢回去的过程中,我仿佛看到刘丽一点点攥回了剩余的尊严。
低头认真开工时,我听见门板外面儿童哽咽高尖的哭嚎,那是刘丽的儿子。
山咀村是辽宁葫芦岛市缸窑岭镇的一个小村,略微起伏的土地小山环绕,村里的平房都塌在地上,抵御冬天无所遮蔽的北风,向南的墙壁则安着一排玻璃,领受阳光的恩惠。
村庄看不出多大近年的变化,只有零星两处楼房。几十里地外的两座矿山,曾经些许给这里带来活气,以后又抛弃了这里,留给镇上一座招牌锈蚀的矿务局,和几幢破敝空旷的职工宿舍楼。
静悦家是村里寻常的一所平房,不同之处是屋内除了南窗下的一溜大炕。
厂子里有一对特殊的夫妻,男人四十多岁,左手在多年前被机器切去了两个指头,干不了力气活,到了这个厂里干一些剩下的边角余料的杂别人活,维持着生计。
去年攒了一点钱 去外面农村带回来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女人,算是成了个家。 工厂里的正常女性无法满足工人们的渴求,断指男人带来的 这个傻子女人,就成了发泄的对象。
工厂里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的对话: “小四,你敢在这里打你媳妇,我就给你五十块钱。”
“你把钱放 这儿,我这就打。”
于是在宿舍,在食堂,在路上,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总是猝不及防。
男人们乐此不疲,瞪大了眼,女人们则在一旁叹息。
我问他:“四叔,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啊?”
“你知道吗?这一年,我用她挣了快有五千了,都快回本了。”
“可是她是你媳妇啊,你不是还得和她生孩子,过日子吗?”
“屁,你看看我什么样,四十多了,还是个残废,我生个孩子, 他二十来岁我就是个六十岁的老不死了,我女人又是个傻子, 我生个孩子我对得起他吗?”他夹着烟的手微微颤起来。
我上班的场子里有一对非常特殊的夫妻。
男的四十多岁,左手少了两个手指,据说是因为多年前在做工的时候卡进了机器里,送到医院后没有保住,这么些年干不了力气活,就捡着剩下的活做点,维持着生计。女的是个智障,是男的从边远农村买回来的。两人就这么凑着过日子。
工厂里面做工无聊,男人明显多于女人,常常憋着劲没处使,便想着法地捉弄这个女人。
于是经常性地能听到这样的话:“小四,你要是敢揍你婆娘,我就给你五十块钱。”
小四用左手仅剩的三根手指捏着根烟凑上嘴边,右手掏出塑料打火机点烟。他狠狠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缭绕的烟雾中,从嘴巴里飘出的字眼格外刺耳。
“给了就打。”
女人无处可避。于是,在街道上、在宿舍里、在食堂中,时不时回荡着女人的惨叫声。
男人们总是乐不可支。而女人们都在摇头叹息。
我看不过眼。有一次我问他:“四叔,她总归是你老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四叔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劣质烟的味道有些刺鼻,他却丝毫不觉。
“我当初买她可花了不少钱,她活也不能干,不从她身上掏回点本,怎么对得起我每天供她吃喝?”
“你们总是要过日子的呀,以后要是有个孩子…?”
“屁,什么孩子。我又穷又残废,生个孩子怎么养?她又是个傻子……”
四叔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随手将抽完的烟屁股丢到了地上,狠狠用脚碾了上去。
我的一个远房四叔在厂子里做活,前些年操作机器时候,不小心左手被切断了两个手指,所以干不了精细的活计,只能在厂子里做一些边角剩余的活,勉强维持着生计。
去年听说他去外地,花了一些钱带回来个智商有点问题的女人,勉强算成了个家。
厂子里都是些念了几年学就出来打工的,男人女人们在枯燥繁重日复一日的劳动后也总会凑在一堆儿东家长西家短的互相嘲笑:谁家出了什么丑事,谁家穷,谁家孩子混社会,谁家老婆跟人跑了,都会成为他们的笑料。
“老四,你家那个傻子女人听不听话,我告诉你,女人不听话就得打”。
“他敢不听老子的话?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那你现场给我们打一个,你要是敢打她的话,我就给你40块钱”。
“操,谁说老子不敢打了,你把钱放这我就打”。
旁边的那些男人或嘲笑或观望甚至有的吹起了口哨、拍起了巴掌仿佛有什么莫大的喜事一样。
随后响起的女人的哭泣和嚎叫似乎更是刺激了他们的神经,他们更为兴奋的拍起手掌来:“打的好打的好再打狠一点”。
有的女人会露出一点同情可怜的神色想上前劝阻,却又害怕觉得往外站远了一点。
而这种场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这似乎成了那些男人们新的取乐的方式,成了他们茶余饭后固定的消遣。
关于四叔为什么对四妈这样,他也说过,“因为买她花了几千块钱,就得从她身上把钱赚回来,赚不回来,我不是亏大了,再说了,天天吃饭喝水不要钱?”说完这话,四叔又闷头喝了好几口酒。
我们练武的地方,在体育馆操坪的一角,现在已拆除建了才常广场。大操坪的西南角,有一座平房,租给私人建了幼儿园。房前是水泥地面,边缘围着篱笆,平时的训练就在那里。小齐来了以后,向幼儿园租了个小杂物房,住了下来。
太阳斜斜地升上来时,财税所的干部也来了,收屠宰税。手里拿着完税证,现填现扯,遇见没开张的屠户,先等着,或者自家也买些菜,或者踅去面馆吃碗面,回头再来,总等到肉铺开张了,“没进钱,先出钱,生意人忌讳。”老税干教着新税干。
1.这个房间许久没有清扫了,一些蚊虫在上面嗡着。房间里摆满了杂物。靠着西墙,是一张竖起来的木板床,灰色的条纹阴郁暗沉,床边竖着床头架子,一些蛛丝在摇晃着。
2.2013年的秋天,好天气持续了一些日子,屋外野菊花泛滥得到处都是。阳光灿烂得一塌糊涂,明亮的院子,温暖。这些时候,人对这肮脏、苍白的人生多了一些信任。阳光能够照着活着的人,人就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那个房间许久没有清扫了,墙角布满蛛网,一些蚊虫还在上面嗡着。那个房间,二婶住了三年,最后一次见二婶,她握着我的手,颤抖着喉咙:“我这人命轻,风一吹就会挪窝,飘啊飘的,总没个落脚的地方。”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
忽闻身后异响,不及我转身,便觉有东西撞上我的吉他,可现实却不容许我想入非非,一个趔趄向前,幸好空出的左手忙乱中挽住路灯的大柱子,才不至于跌倒。我回过头——原来是一个结实的炭黑色行李箱从小坡面上滑下来,主人没拉住,才砸到我。
与此同时,那行李箱的主人也在慌忙的暮色中匆匆跑过来,并没有去扶她的行李,而是径直向着我。
“你没事吧?可真…可真不好意思!你有没有受伤?天气有点冷了,你还好吗?”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焦急道,且不住地向我鞠躬。
就拿小塔站内的《我被四个大佬爹爹争着宠》来说,有这样一段描述:是否感觉这个小姑娘就像是活生生在眼前一样,通过扎、绑、端、迈、看、瞅等动词,配上相应名词,更具象,更有画面感,让人一下子就能记住这个人物的出场。这种动名词相结合,没有过多抽象词的文笔,很能够抓住读者。
“六七岁大的小姑娘穿着雪白的衣裙,头顶扎着两个圆嘟嘟的揪揪,绑着一对粉色的发带,发呆上还刺绣着两只翩翩起舞的银色蝴蝶。
就看她稳稳地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汤药,小短腿艰难地迈过了门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东看看西瞅瞅,然后笑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
比如《团宠福宝的七零年代》当中写道:小塔看到这里也是感动许久,文笔非华丽,但却让人感同身受。这一段是父亲给女儿写的信,能看出父亲对女儿的歉疚以及舍不得的无奈,让人不禁感叹父爱的伟大,写实的同时也引发共鸣,不免代入其中,更有想看下去的欲望。
”我知晓我儿一直觉得父不疼爱你,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怎能不疼啊,你是我和雪玲留在世间最重的牵挂和羁绊。
父只是第一次做父亲,难念笨笨拙拙,经常性弄巧成拙,又承继男人固有的大男子主义,没法拉下脸说一声:我爱你,我的宝贝女儿。
只要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你小时候的模样,粉粉嫩嫩,像是小糯米团子,可眨眼间,便是大姑娘了,父实在是错过了我儿太多的成长。
你刚离家时,父日夜念,怕你吃不饱,穿不暖,上工累,受欺负,我多想生双翅膀把我儿带回来,一生一世放在我身边啊!
可是父不能,这是属于你的人生的第一步,我纵使心疼难耐,也不应指手画脚。“
欢迎光临 写手之家 (https://xs91.net/) | Powered by Discuz! X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