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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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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0-2 09:13
标题:
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一)
1929年初夏,中国正处在国内革命战争时期。
在江西的某一山里。
接近傍晚的山里。在西边的天空上,在多片散漫的白云间,落日的太阳正在庄严炫目地洒在苍翠的山林上。一动不动的绿色树叶尽情地舒展在一大片洁净纯和的瓦蓝色的晚空里。来自静谧秀丽山野里的清爽晚风,时而迎面吹来;在树林里的绿茵茵的叶草在微风中,在愉悦的美妙空气里,欣然地轻轻摇动着。在一片静幽的驿动绿意中,夕阳透过高高相互依偎的茂盛枝叶粗细不一的缝隙间,斜照在林间空地上和郁郁葱葱的草木丛里,形成了斑驳的太阳光点。非常的迷人!
在这片树林的山边,橘红而耀眼的光辉从旁边高高的树顶上,温情地斜洒在树林边的地上、石头上。而在一片耀眼浅红的斜斜光线里,在高高的山边上,站着一个28岁红军连长,他叫张成武。他有1米83多点,头戴半旧的灰白色帽沿呈皱的军帽,军帽正中,绣有一颗红五角星,在军帽下沿在他耳朵和黑黑的头发之间,一细条的边子伸出的他军帽帽檐下,由于张连长侧站的角度,从他额头上边伸出的军帽帽檐成了一细尖的侧面视角。一双纯朴机敏而透出青春活力的眼睛,一对扁平黑乎乎鼻孔在他微抬起十分英俊而强悍的脸颊上,更加充满男子汉的气质。他一串黝黑的、男子气十足的胡子下,嘴唇紧紧地闭着,他衣领上有一对红色领章。他身着蓝灰色军服,厚实丰满的胸部,一根酱色的宽皮带紧束在他军衣里的圆鼓肚皮上,两把黑亮亮的驳壳枪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他脚穿草鞋,绑腿至他肌肉发达的膝盖上,看上去,红军连长张成武十分的英武雄壮!
这时,他双手叉在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上。两把在余晖的侧照里,斜插在他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淡黑的枪柄略露出在他健壮的腰间外些;在背后看去,更凸显他男子汉和军人的气质魅力,使他强壮的身体更加剽悍威武!他看着山下那方圆几十里远的大小不一的山峦,在暮色中,呈皱褶般忽高忽低的、而灰黑伸长的小山,与其后不远的天蓝色高山相互依存,呈现出隽永雄浑山岳的魅力。
中国江西美丽灵秀的山区是那样妩媚动人!
这时,从幽静的树林里走出来一个32岁的红军营长,他叫梁启明。而在打到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身后,是繁茂树叶往透着晕红杂着淡幽的树林深处。在树林里,只有100多个红军战士,其中还有少量伤员。他们在两年不到的与白匪军的作战中,虽然,获得了不少的胜利,可最终由于国民党军队的强大和自己的战术有瑕疵,造成了多次失败,已经不能和反动势力抗衡,不得不转到这几十公里的深山里休养慢慢总结教训,等待时机,迎接革命风暴的到来。
“张连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梁营长说。走近背对着他,面朝山外的心情郁闷的张连长。近一年半的战斗,从1928月1月至1929年6月,张连长和梁营长带着新成立的红军第二方面军独立团和白匪军、国军,打了一年多的仗,虽然,打赢了一些仗,可由于经验不足、蛮干,结果还是遭到无情失败。很多红军战士,他们大多就19岁和20岁多点,在一场又一场战斗中,都牺牲了。张连长还记得两个月前偷袭胡家坪,还有攻打韩县和山里庄白匪军据点时,就有几个和他同村出去的当红军的青年,还有他的好战友罗天雷连长;第二连的那个大个子,作战勇猛的成玉山营长,在攻击敌人时,被多支枪发出的子弹打进他的肚皮,胸部里,肚皮都打烂了,看上去血莹莹的等等,这事和这些事让他刻骨铭心。时不时想起就难过不已。想起他们那样温情和淳朴的容颜,张连长就心疼。他要为这些牺牲的红军报仇。他在思索机会,等着报仇的这一天早点到来。一直以来,张连长就气愤难平。他还想马上出山带着战士们消灭狡猾凶狠的白匪军。张连长在这一情绪下,就会把他双手情不自禁握着斜插在他紧系在宽皮带里的有些圆鼓肚皮上的驳壳枪枪柄上,还想候命待发。
听到梁营长的声音。张成武连长就转回头。心情还是郁闷,两个有些凸的颧骨老是红的,好像就一直这样红。两个略扁的黑乎乎的鼻孔含有张力地有时翕动一下,他牙齿咬紧,仿佛两手随时把插在他肚皮上的皮带里的驳壳枪拔出似的。才说:“营长,我……”他想说,又闭上嘴,心情不好,他黑黑眉毛略有些皱,含有些愤概的神态使他的眼睛更明亮,以及一种具男子气的、很想打仗的冲动。他略扁的鼻翼下一串黝黑的胡子往下至他略尖的下巴,他是络腮胡子。可营长马上就说,要批评他说一个大男人,不够豁达;张连长就欲言又止,略低下眼帘,更加踌躇满志。
营长了解他。就问:“我知道,你还在为一年多来,我们从胜利变为失败,并落魄到山里来,发闷气。”
“是,营长。”张连长抬起眼睛,直杠杠说。淳朴的红军连长性子耿直,根本就不拐弯抹角,对自己的战友。他还是说,我就这样,就是这样,他索性发出来:
“我们跟彭康辉地主老财,跟白狗子,国民党反动派打了一年半了。看到他们被我们打得踩在脚下,多痛快!我就不明白。”张连长忽然中断了自己要说的话,把放在斜插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黑黑的枪柄上的双手抬起,往梁营长的身前一摊。又说:“每次想到在梁口山,被国民党的军队打败了。这下,革命也没有希望。”说到这里,张连长又把右手放在插着驳壳枪的怀里皮带里的枪柄上。他吐了一口吐沫。梁营长没有说话,等他把气发完。见营长一副平淡的摸样,张连长以为梁营长在倾心地听他说。就又说:“老胡、王刚连长、凌政委、二水、小朱都牺牲了,你看,就剩下这100多个人,怎么还有力量跟大土豪白匪军扳手腕。其中,还有伤员。”张连长又把握在插在他皮带里驳壳枪枪柄的双手放开,非常憋闷和不服气喊道。梁营长看到他,烦躁不平的神情,就把手放在张连长的肩膀上,稳重地寓意生长说。
“要革命,应该就有失败。我们不要这样灰心、情绪苦恼,这样是没用的。”
“你说该怎么办吧?”张连长马上转过脸来情绪不平地嚷嚷道。瞅着梁营长稳重的脸问。好像要营长马上拿出办法来,他急着要马上行动似的。
梁营长稳妥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直瞅着他脸的刚直的连他的五脏六腑都能看清的忠勇冲动的张连长,像一个小孩非要扭着他做什么事似的。他习惯性右嘴角微动了一下,对张连长这样沉不住气就不悦,可他还是耐心地说:
“现在,我们要休养。和当地的老乡取得联系,得到他们的帮助,把我们的伤员早点治好伤,好再一次打击白匪军和反动派。”可能是觉得张连长听了这些话,要兴奋。梁营长又接着说:
“现在革命处于低潮阶段。我们要积蓄力量,待机打出红旗,拿起武器与敌人战斗。”听他这样说,张连长觉得很有希望。
“营长,我们到那时,又可以组织起队伍,和反动派干了。看来,这才安逸。”
“不要把这些想的太容易了。张连长你就是太鲁莽。”梁营长直接说。
“是。我这段时间,都在想:由于我的错误,使一些战斗打输了。”张连长一悔恨,就把放在驳壳枪上的右手举起打了自己脸一耳光。他是多么后悔!更想马上与白匪军再战。
痛恨自己地说:“都是我的错误,也就不会死一些战士,我真是该死!为什么不是我死。哎,是我害死他们。”说到这里,张连长就低脸,十分懊恼主要是悔恨!一下把他右手扣在插着驳壳枪的肚皮上的宽皮带上,习惯性地摇晃一下头。
“要多总结经验。”梁营长说,也是提醒他。
“营长,我一定吸取教训。”张连长抬起脸保证说。
“要记住:就是要打白匪军,也要看机会。记住:不是现在。”营长说还把右手食指,在张连长的面前点点。“现在,”他继续说:“我们要总结失败的经验。比如,我们在牟平一仗等,错在那里,是轻敌,还是盲目自大,这些都要作自我检讨。”
“那我们晚上开个党小组会。”张连长说。
“别着急。张连长,现在有的是时间。当务之急是: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我们的粮食,听炊事班长老李说,战士们身上的米就要吃完了,最多坚持到后天,就没有吃的了。得马上想办法,这事耽误不得,否则,到时就要饿肚皮。”梁营长更关心这个问题。
“那我马上下山,去秀女村,找秀英吴大爹他们。”
“是不是太早了。天都还没有黑。”梁营长眨了眨他的眼睛,他凡事非常谨慎。
“怕什么。到时遇到白狗子,我还有这两把家伙。”说完,张连长威武地右手拍拍斜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两驳壳枪喊道,一身是胆。然后他又习惯性双手握着插在他系在皮带里的肚皮上驳壳枪枪柄。“从这里到秀女村要走一个多小时。到那里时,天都黑了。”
“不行。你还要小心。据说,村里最近有一些白狗子和民团、地主彭康辉,他们一刻没有放松对红军行动的注意。”梁营长觉得张连长鲁莽,不太注意眼前的境况。就再次让他警觉。说:“不得轻看红军的敌人,他们是凶狠和敏感的。”
在经历了一连多来的战事,看到了红军被分期调来的反动军队重兵围杀。梁营长才从深层次里地认识到:红军有许多致命的弱点,还需要好好总结。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张连长自信地说。他虽然性子急,自己也打过败仗,还有些说大话,还爱夸口,可人精明英勇。还有,在两年前,离开何家村当红军时,和秀女村的秀英认识,两人处在爱恋里。现在,自己可以回去看看她了,心里就更想。因为,秀英是那样温和、文静,长得有些漂亮,心地善良。
“我看,你还是吃了晚饭再走。”有些啰嗦的梁营长好像在故意拖延让张连长离开的时间。
“不了。”
“那叫小陈跟你去。”
“可以多喊几个。”张连长说。他认为:要下去筹粮,到时,要拿点什么才能拿得走。还有早点把粮食拿回来,战士们就不会饿肚皮。
“为什么?“
“万一乡亲们把粮食筹齐了呢?”张连长明白秀女村的乡亲们都喜欢红军,把红军当自己的亲人,只要看到红军,就看到了希望。
“好吧!”梁营长立刻同意。并说:“张连长,你要振作起来,在战士们面前要沉着,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他们,别忘了,你是他们的连长。打仗你是一条汉子,可你要改改自己急躁的毛病。知道吗!”
“哎,我就这个脾气。”张连长爽快一说。好像他也无奈,改不了了。
“打仗时你要克服它。现在去执行任务,你不要连累了咱们的老乡和战士。”梁营长对自己的部下,一向直接提醒。
“是,营长。我会注意小心的。”张连长一缩他紧系着宽皮带的圆鼓肚皮,丰满胸部习惯性一挺,以一个军人的坚决服从命令的特性回答。
“走,我们到同志们身边去。”
然后,他两人就走向离他俩较长一段距离,
在金黄色带浅红的夕阳照在一长片忽高或忽低,绿叶青青的蓬勃树顶上;以及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照射在一片静幽树林地上,也洒落在长着一片葱绿的打到战士们身上、腿脚边的叶草里的斑斑驳驳的小光点,是那样诱人!这时,夏日的晚风徐徐都从相互交叠般的树子间吹过来;垂吊在战士们的头顶上的枝叶和身边的叶草就微微摇摆着。还能看见,自己头上高高的树叶在摇动,以及被一些摇动树叶撕扯般的浅红落日
他俩走进树林里,到坐在地上擦枪,或背依又硬发皱的树干,或站在一起聊天的红军战士们。战士们看见营长和连长从山边走进树林里来,都站起来。
一个苹果脸,个子较高,又魁梧,又机智厚道老实的26岁红军班长成良海,右手时不时抬起放,或搭在他紧系着酱色宽皮带的肚皮上。他招呼道:
“连长,营长。”成班长一直这样称呼。把连长喊在前面。因为,他跟自己连长处得久。厚道老实的成班长也喜欢和战士们聊天,可是他从不吹牛、说谎,只要他一说谎,脸就绯红,还不好意思地摸摸他肚皮和肚皮上的皮带;再被人笑,就一下走到一边,免得被说的招架不住。好,这些关于红军班长成良海的事,我们过后说。
小陈要他改口说 :“班长,你应该先喊营长。”
“他是营长,我就先喊他吗?我不。”成班长不管营长在场,老实的他,就直直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梁营长不介意说。
机敏的小陈问:
“营长,连长,有事吗?”
“下山到村里畴梁。”张连长问答。红军班长成良海略有失望,
把他那渴望打仗的脸看着他俩。好像楞在那里似的。他就想打仗,杀一个个白匪军,他要一脚把他们踩死,才解恨。
“怎么不去打仗呢?”成班长问,他闪动着一双明亮而清晰的老是想打仗的温纯有神的大眼睛,抬起他非常英气忠勇的略团脸庞,挺直的有些润亮在夕阳的光辉里的鼻翼,一串黝黑的大胡子下一张老是微张开的嘴,魁梧的身子,腰间上紧系着一根酱色宽皮带。看上去红军班长成良海忠诚老实英勇,更加威武十足!
“张连长,我看就不要让成班长去了。”梁营长故意逗人憨厚老实而勇敢的红军班长成良海。
“营长,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就不让我去。”他(成班长)立刻急起来说。傻愣愣的成班长有些急地看看梁营长;一双明亮而炯炯的眼睛眨一眨的,意思是:这些行动少不他,不应该把他忽视了。看了会,他觉得自己的营长是认真的样子,就显得无奈!他又抬起右手放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又拿开,不知怎样就习惯地晃了晃手,然后又注视着自己的连长,一张英气的脸在浅红夕阳的光晕里充满了憨厚可爱。成班长还是要去。只要对红军有益的事,他都要去全力执行,不管是作战任务,还是不起眼的事,只要是红军的事。
梁营长好像在挑他的个性弱点又煞有介事说:“你喜欢打仗,别的任务你也不喜欢。以后,你专门打仗算了。”
成班长以为营长就是不让他去。一张憨厚、心急的脸又靠近点,右脚往梁营长的面前小跨一步。问:“你真的不让我去呀?”两只因急而更明亮的老实的眼睛瞅着自己的营长,好像不甘心。
梁营长好像没有把成班长逗够,还要说;张连长就笑了。“老梁,不要逗成班长了。他人老实的。”
“好了。喊到名字的马上跟张连长去执行任务。”梁营长脸就正色起来说。战士们都很兴奋。对于他们来说去打仗和出外执行任务都是一件有成长经历的好事。就像几个老是呆在家里的人,总想出野外去走走。梁营长喊道:
“一班长成良海、万少山、曹陈宝、彭晓亮 、 胡凯。”
四个战士和小陈高兴地走到张连长的身边。
张连长说:“我们出发吧!”并向其他的红军战士招招手:“同志们,我们走了。明天见!”
“连长你们一定要小心!”战士们说。没有去成的红军战士是多么想去呀!
“再见了。”张连长喊道,就和五个红军战士往山下走去。
看到他们和自己的战友告别,看到离开自己亲人般的战友,张连长感到自己和这六个战士仿佛真的离开了这座山似的。而这只不过是下山畴粮。他有一种感觉:好像是立刻出发打敌人去了,或者去远处了。而这种感觉,随着他往前走,就非常的明显。他想道:我们要回山的......
作者:
蓝笨笨
时间:
2016-11-2 15:37
欢迎小林来长篇开贴,林啊,继续更新在这下面回帖就行哈,要不影响大家阅读你的文章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1-28 10:42
谢谢,明白了。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1-28 10:43
二
中国江西五月未的山区暮色来临了。天上飘浮着多片轻盈的白云,还有些云带着灰色的脸,移动在落日耀眼的太阳表面和灿烂云空的周围。令人欣然的金黄色的光辉在慢慢错落开的浮起散云的后面,慷慨地发出庄严的光芒,就把黄昏天空中的晚云融入到它灿烂动人美好的光晕里。六个红军战士和自己的连长欣然地走在一片斜斜的下山的小道上。绚丽的落日,从他们身边右侧过去的高高背阴树林上照过来,斜斜地洒在他们身上和再过去些长着绿幽幽的草木丛里。而再往下,是一种叫映山红的花。带五个花瓣,呈枣红色,还略带点桃红。鲜艳的映山红,耀眼注目,倾情展露美丽的脸,在他们的身边、四周呈波浪般向斜斜山坡下铺展开来,一时间,仿佛山里和空气里都红透似的,十分的鲜亮和夺目!在紫红落日的光环里,就像火一般燃烧,又像广阔红明明的花的海洋。他们沿着脚边一竖而下的诱人的映山红走下山坡去,就仿佛走向了红莹莹花的海洋的深处一样,更加的恢弘壮丽!
张成武连长带着六个战士,走了近一个小时,从一座较高的斜陡的山顶上,往坡下慢慢地走下来。渐渐地在他们走下的身后山顶上的蓝沉沉的天空暗淡了,美丽的晚空也在渐渐地模糊,温和的夜晚在悄无声息中近了。温凉的晚风不时从他们左侧( 西侧)的矮树间,轻轻地吹到他们的脸上,感到是那样的舒适!也感觉到温和微暗入夜前的晚空和陡峭的山势,在他们身后往上浮起,还有打到他们肩上的茂盛草木在有些显黛黑天色里,显得更加的暗绿。
下到了山脚,前面就是梯田。过梯田,又过一片低低的呈褐绿色的矮坡地,再往下,就是秀女村。
心肠好的张连长时不时先从暗黑的坡间小道,非常快地下到坡下站住并且回头,对看不太清脚下非常陡的小道的战士伸出手在下面接住,以免他们跌倒;然后,才和大家非常小心地下到山脚边站住。山脚边就是水田。这时,天已经黑近了。
张连长就站住,双手习惯地叉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腰间上。在夏夜并不很黑略亮色的夜色里,你略能看见:斜插在他宽皮带里的灰白色军衣里厚实肚皮上的两把驳壳枪,在他招呼战士时,肚皮正中的皮带带扣环闪了下微亮的白光。这使得我们的红军连长张成武更加英武雄壮!
“同志们,过了这一片田埂和前面的坡地,就是秀女村了。”他说,他以为战士们会欣喜。
“还是走了多久!”战士万少山咕哝一句,嫌走久了。
曹陈宝说他:“你想住在附近山里吗?这倒不错,马上就到村里,这可能吗?现在,我们要警觉点,不要让那些土豪瞧见了。”
万少山用右手摸着自己紧系宽皮带的肚皮,身子还往里缩,好像饿得要蹲下去似的。
万少山又皱着脸,双手又捂住饿得难受的肚皮说:“哎哟,我肚皮饿得不得了,本来就饿了,这走了很久的山路,肚皮更饿。”他停了下,又说:“您忘了,现在已经黑了,谁还看得见我们红军。”好像万少山不忘反驳一下曹陈宝。
张连长说:“万少山,不要急,马上就到秀英家了,我们就有吃得了。”
性急的万少山马上说:“那咱们就快点。”
“就要到了。”小陈也说。
张连长就接着刚才曹成宝的话说:
“小曹的话是对的,我们就是要避开白匪军的耳目。现在,他们没有放弃对我们红军的消灭,我们特别要小心!还有不能让村民为难。现在,白匪军威胁:村里谁家窝藏红军,包庇红军,马上就杀他的全家。”
“这些白狗子太坏了,想让我们和老百姓失去联系,想困死我们。”万少山气愤嚷道。他在生气时,说话的鼻音要重些,就是有些瓮。
“所以,等会到了修女村,成班长和你们留在村后坡的竹林里。小陈跟我到秀英那里去。”张连长对大家说,虽然,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他知道,他们也能听到他谨慎的叮咛。
好像他们马上要和白匪军打仗了似的。
万少山也想去秀英的家,马上说:“连长,这天都黑了,白狗子也看不见,你就让我们去村里,我的肚皮饿得受不了!”
旁边几个战士也说:“连长,我们也饿,就让我们一起去。”
“不,我们红军不能跟老百姓带来杀身之祸。一旦让老百姓反感我们红军,那么,就没有群众支持我们红军了,等待我们的就是被白匪军的剿灭。不,这不行!”张连长口气非常的强硬,看着在夜色里稍微看清点自己战士们恳求的脸,他感觉到了:自己战士饿的实在不行。就说:“这样吧,等会你们在树林等着,我让小陈给你们马上送吃的来。”
“好吧。”战士们都这样回答。他们觉得过不了多久有东西吃,又不连累老乡,这多好呀!
“好,咱们走吧。”张连长说,非常的利落也不迟疑。他把这件事都交代完后,就如一个老板对自己的工人安排好要干的工作似的,他带着战士们过了田埂,到村后黑乎乎的竹林里。
对站在他身边的战士说:“你们就等在这里,小陈,跟我走。”
然后,两人就往村里走去。
入夜的村里,一片的宁静和谐。夏日夜晚一般都没有这样黑黢黢的,天空还略带一丝微弱的亮色。张连长和小陈小心地下了斜斜的地坎,向村里走去。他俩往前面走;一些高过他俩头顶的黑阴阴的房墙,带三角形房架下的显得青黑侧墙;还有再过来的几间交错略长房子房檐下窄窄的过道边,有一两颗树的黑黑的树梢刚好高过房顶。在这沉寂严严实实关着的房门窗的地坝边,有一两丝淡黄煤油灯光从门窗的细线般缝隙照射在黑黑的门边地坝上。还没有走到关紧门窗的过道边,他俩就清楚听到了房里传来了吃饭时的声音和做事的声音等。
张连长和小陈从两间非常静静的房子中间的过道走过去。这时,他(张连长)抬头一看:在他头上的伸出屋檐边的称差不齐的谷草上的天空,是那样的黑乎乎的。仿佛如天亮前的那段朦胧的天色。他俩的前面是一段黑越越的过道。他俩走了几分钟,到位于一片安静的黑黑的村道口,才来到了秀英的家门边。张连长站住,本能地往两边看了下:没有人。
就上前敲门。
“咚!咚!咚!”张连长敲了门,静静地听了一下,听到屋里有人。他知道秀英的奶奶在家里,秀英一般是不会出去的。
过了会,房里没有反应,小陈疑惑地抬起脸问:“连长,怎么没有人?”
张连长没有说话,小陈眨了眨眼睛,有些等不得了说:“秀英是不是出去了。”
“不,秀英会在。”张连长肯定地说。
小陈知道自己连长和秀英是两年的恋人关系,在张连长参加红军前就是了。他这样想的理由是:张连长知道秀英的特性。所以,他觉得自己想的不对。就猜想说:
“是不是没有听见,连长,你敲小声了。”
“可能。”张连长说,觉得是。
“连长,干脆我来敲。”小陈还是等不得了,很想马上进秀英的家,因为,他的肚皮太饿了。
“还是我来。”张连长说。然后,他抬起右手,稍微用力敲门:“咚咚!咚咚咚!”
然后,隔着门才传来秀英的戒备谨慎的问询声。
“是谁呀?”
“我是张成武。”
门即刻就开了,他们走了进去。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1-28 10:44
三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军连长张成武和战士小陈,秀英既感惊喜有露出惶惑。虽然秀英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姑娘,她非常喜欢红军。她明白: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是专门打白狗子、地主土豪的。她早就喜欢英武、憨厚、勇猛的红军连长张成武。只是,自从红军和白匪军作战这一年半来,他们就很少见面,只是偶尔张连长带着小陈来,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这一切又是那么短暂,一切要说的,想说的,还来不及再说,张连长就匆忙走了。在秀英心里一直是一个最大的缺憾。而现在看见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军连长张成武,秀英都发呆!过了一分钟,才恢复过神来。
“你们怎么来了?”秀英马上张口问。她是想说:你们不是现在忙于打仗吗?
“秀英,你怎么这样认为。”张连长听到这口气,感到秀英以为他们红军是这样战斗和生活状况,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我昨天听刘二嫂说,红军在五天前和白狗子打仗,被多他们几倍的白匪军打败了,说你们全部被打死在龙头山谷。”
“秀英,我们是受到了损失,现在,回到了八姑山。”张连长如实说。
“你们死了很多人吧?”秀英非常关心问。她多么希望红军少受点损失。
“一个千多人的队伍。就剩下一百多个。”
“哎......”秀英有些重地叹了口气,为红军这样的损失而惋惜。她马上想起当下的情况,露出更担心的神色,马上说:
“还有,听说白匪军团长李树福在白沙镇里驻有一个团。三天前,还跑到村里来,彭地主告诉他:村里的人家家通红军,要求李树福把他们一个个打死。彭地主即刻说出住在村中的吴大爹为红军报信的事,凶恶的李树副当场把为你们红军报信的吴大爹吊在树上打死了,他家里的人,被抓到白沙镇的监狱关起来了。现在,没有人敢谈红军,都害怕被连累上。”
小陈非常气愤喊道:“这些该死的白狗子!”
张连长立刻用手按了一下小陈的肩膀说:“小声点!”
然后又说:
“秀英,你放心,关于吴大爹家属的事,我回去跟我们营长商量,过一天再来跟你说。”
“嗯”
秀英说。然后,她好好地看看站在她面前的张连长:头戴绣有红五星有皱褶的边的灰白色军帽,在张连长非常英气的帽檐下,是一双温厚、明亮、机敏的眼睛,方正的鼻子,略发亮的鼻翼,映着煤油灯光的两只凝神清亮的眼睛,具有成熟男人气质的清瘦可亲的脸颊;以及放在靠近灰色墙边桌上的煤油灯照在张连长英气逼人、润泽的脸上,还有两把斜插在他灰色军衣的 ,紧系着一根酱色宽皮带里的鼓胀肚皮上的黑亮驳壳枪。
“好久没有看见你了!”秀英掩饰不住对厚道、勇敢的红军连长张成武的爱慕。而主要是看到后,感到兴奋和喜悦。也明白:张连长和小陈从山上下来根本没有吃饭。立刻说:“你们坐一下,我马上跟你们做饭。”
“秀英姐,不用忙!”小陈客气说。
然后,张连长又伸出拉了一下秀英的手,特意说:“秀英,我们还有六个战士在村后坡的树林里,他们太饿了,你跟他们多做一些饭。”
秀英一听,立刻责备道:“你怎么不把他们带来。”
“可,可我担心,人太多,会跟你和乡亲们带来麻烦。”张连长眨了一下眼,嗫嚅说。脸有些红,好像他刚干了件不好的事似的。
秀英听了张连长的话,虽然,乡亲们是害怕白狗子,可他们从心底里把红军当亲人,看着一种希望。并说:“张连长,你还是把他们叫来。”
“不,我们红军已经连累乡亲们了,不能在麻烦乡亲们。”
“那好吧!”秀英不在说这个问题,她觉得,张连长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她也知道:有些村民是害怕。并且,匪团长李树福说了:要是发现谁通红军,按连坐法,杀光全家。
她不再提自己问题,现在,红军同志们还饿着肚皮。立刻说:“你们先坐下歇歇,喝口水,我马上跟你们做饭去。”
张连长就点点头,秀英就急急忙忙地去灶间了……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1-28 10:45
四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秀英就端了一盆红薯出来,立刻让张连长小陈吃。张连长想到在后土坡树林里的成良海班长和六个战士还饿得很,看到了小陈吃了些,认为他不在那样饿了,就马上说:“小陈,你把这红薯,跟成班长他们端去。”
“是,连长!”小陈知道自己连长在记挂饿着肚皮的战士,也明白,自己的连长自打仗一来,只要是生活上的事都在想着自己的战士。而且,在最近四五天了,红军粮食不够了,他(张连长)原来都能吃几大碗饭,这下,最多吃一碗饭。看着自己连长非常清瘦的脸,小陈关切地说:“连长,你多吃点。”
“快跟他们端去。”张连长想都没想,马上说。就是在催促小陈快点把红薯跟成班长他们送去。
“是,连长!”
然后,小陈也招呼说:“秀英姐,我去了。”
“你送去后,等会再送些去。”秀英说,她感到:给红军战士吃根本就不够,还想再为红军战士做。
“秀英,你们都没有粮食吃,都拿跟我们吃完了,你和你奶奶怎么过!?”张连长不忍心看到秀英和村民都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跟红军,毕竟他们还要生活。
“小陈,快去。”秀英立刻说,她知道红军班长成良海和战士们都太饿了,不能再这里废话。
于是,小陈端着一大盆红薯就出去了。之后秀英又回灶间,又把一些红薯洗了放进锅里,加水,盖上锅盖开始烧火……
“秀英,你这样不可以。”张连长真是过意不去,心里也感动。再吃了几个红薯后,走进了灶房。
秀英明白:张连长他们下来,一定是山上遇到了困难,就边烧火,边问:“张连长,你们一定有什么事?”
这时,张连长就埃着在烧火的、被灶膛里的火光映亮的秀英文静的脸的身旁蹲下,郑重其事说:“最近,我们驻扎在山上。人员由原先一千五百二十多人,经过这一年多来,和白匪军打了不少仗,都有不少的官兵牺牲了。现在我们的情形更糟!目前只有一百多个战士,其中还有23名伤员,没有药,缺盐,有一些伤员的伤口都恶化了。还有,没有粮食吃了,秀英,你马上去村里,跟我们筹一些粮食,行不!”
“行,我马上去宋大爹那里,张连长,你帮我烧一下火。”秀英马上应承,从板凳上站起。朝门边迅速走去。
“秀英,你等一下!”张连长想起了什么,就转过脸来,喊住她,几步走到秀英的对面要拦住似的,有必要交代一下。
“让乡亲们把粮食送到村后的树林,成班长和一些战士在那里。这样,行动就分散,不容易引起彭大地主的注意。”
“嗯。”
“还有,”张连长这一说,再次提醒秀英:“还要小心!”
厚道的张连长说,并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秀英的手。秀英脸红了,张连长也红脸了。秀英一阵心跳,感到了张连长对自己的喜欢。可她也紧张,担心小陈又从坡后树林回来看见,就从张连长的温暖的手里抽出手来。
张连长以为秀英不愿意,忙问:“秀英,你,你不愿意。”
看到张连长被火光映亮的发怔的脸,傻傻地盯着秀英和被灶膛里的火光映亮的两把斜插在他紧系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的情景。
“我还要找宋大爹。”
“这也不是马上就要办成的事。”张连长傻傻的眼光发亮,他很想多看秀英,被灶膛里的火光映亮的他非常英气的脸,红里透红,瞅着秀英。强烈的爱恋,使他还想找理由和秀英多呆一会。他们见面的时间是短暂的,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回到山里了。
张连长把自己斜插着两把在宽皮带里的驳壳枪的肚皮,忍不住,要靠上来。敏感的秀英立刻伸出双手,往张连长插着驳壳枪的皮带上的肚皮一推,张连长身子如推倒般倒地。秀英立刻慌了,害怕张连长被摔痛了,赶紧拉着张连长的手。
“你摔痛没有?”
张连长故意顽皮说:“你把我的肚皮推痛了”
秀英着急问:“现还痛不?”
张连长马上说:“痛。”
然后马上又说:
“我肚皮痛呀? 哎哟!”还装得脸都痛来皱起。还用右手捂住自己肚皮,然后又是左手也捂着自己小肚皮。
“真得吗?”
“秀英,你平时力气就小,怎么这会儿对我使这么大的力气。”
“这……”
“跟我揉揉肚皮。”张连长故意黑着脸说。
秀英觉得自己是把张连长推痛了,就伸出手,跟张连长揉他的肚皮,张连长傻傻地阴笑,被秀英看见,一下嗔怪到:“你我占便宜!”就一把往张连长的肚皮一推,一直坐在地上的张连长被秀英推来身子倒在地上。
秀英一脸幸福和羞红,就起身,离开灶间出门去了。
后来,秀英找到了住在村东头的65岁的红军家属宋大爹,把这事跟他说明了,于是两人分头去村民的家里动员村民去了。秀英去了多家动员老乡把自己的粮食跟山上的红军后,才来到了村东慧珍的家里。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2-4 09:29
五
“秀英,你怎么来了?”已经结婚的慧珍很是开朗。家里就一个老公公。丈夫在前年就是:1927年跟村里的杨耀光、二牛、土庚等青年参加了红军,据说在红军三团里当了一个班长,留下一个儿子,四岁。
慧珍马上随手把门关上。她知道秀英来是关于红军的,也知道,红军连长张成武和秀英在相互爱慕。同时,在离秀女村三公里远的白沙镇,在四天前,驻有白匪军一团,目的是对付在山里的红军,它的团长是凶恶、总想灭掉红军的肥壮的李树福团长。他从村里的土豪彭老爷那里获得了:秀女村是附近四个村子里与红军有密切关系而往来多的信息,就把跟山上的红军送信的吴大爹,当着众人的面,吊死在树上,并警告村民:凡是通红匪,杀光他们的全家。所以,一个个村民吓得浑身啰嗦,在白天都把自己家门严实关起来,不敢出门,不敢窜门,害怕被人告与红军有关系。可秀英不怕这些,一心想帮助穷人的军队:红军。就对慧珍说:“红军来了!”
慧珍吓了跳,不敢说话,赶紧又把门开点缝,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尽管黑夜了,她还是怕被人看见和听到有人怀疑她通红军,脸色都变了。在这个村里,谁谈到红军,就如横祸上门似的,怕得浑身发抖。然后,慧珍就马上关上门。心也紧张得不得了,好像她做了贼似的,赶紧还特地把秀英拉到她睡的房里,才踏实些,似乎她的门外都有人在暗中窥视似的。
“什么,红军不是被白狗子消灭了吗?”慧珍惊异问。看着秀英,她觉得这事怎么跟她听说的不一样。
秀英也说:“当初,我都这样想,结果看到张连长,我就相信了。”
“这么说,白狗子在那里胡说。”慧珍一下就明白过来。
“我想也是。”说道这里,秀英问:“你公公呢?”
“爹在他房里,和顺土一起。”
“看来,大田哥走了,你们家就不热闹了。嗯,大田哥回来过没有。”秀英问,大田哥是慧珍的男人。
“就是今年旧历年回过一次,第二天就匆匆走了。”慧珍非常不如意说,更想念在红三军团六营九连二排当班长的成大田,27岁。
秀英安慰道:
“别急,他会回来的,到时你们两口子就好了。”
“那是什么时候!”慧珍大声说,两个手指绞着她的蓝花布衣服的衣摆,嘴也翘起,她是多么想跟自己的红军丈夫在一起呀?
这时,她的公公从自己的房里出来了。
“秀英来了!”
“田大爹!”秀英招呼道。
“怎么,秀英,看来你有事?”大爹问。秀英知道:大爹一向就喜爱红军,也支持自己儿子出去参加红军。就立刻说:“大爹,山上的红军来人了。”
“真的吗?”田大爹疑惑地问。还把自己要点上火的烟杆不点火了,就拿在手里,马上问:“红军不是在双河场跟白匪军打仗吗?”
“这是一两个月的事了。他们损失严重,只好又回到四面山。”秀英肯定地回答。她马上说:“张连长让我们畴些粮食和盐巴,山上的红军开始缺粮少药,我们要马上跟山上的红军准备好。”
“好,我们家里还有粮,我马上把它搬出来。”大叔说完,马上转身到房屋里去。他一知道是红军的事,不管是小事和大事都赶快做,哪怕在很冷的半夜,他照样起来为红军做事。大爹觉得:看到红军,就认为咱们穷人的苦日子会有盼头。不一会,大爹把放在墙角边的一袋米,扛了出来。
这时,慧珍从灶间,拿来在两天前在白沙镇买来的两斤盐巴,包在一个布口袋里,说:“走,秀英,我跟你去。我想看看咱们的红军。”
“好吧。”
两人就互相提着米口袋出去了。
当两人路过秀英家的侧边,秀英更想把自己粮食送跟山上的红军,对慧珍说。
“你等一下,我回家里,也把粮食送来。”
“那好吧,你快去。”慧珍说。然后,秀英回到了房屋里,看见张连长在桌子边坐着,红薯也蒸好了。“秀英,怎么样了?”他站起来问,急切想知道秀英和吴大爹的筹粮情况。
“你放心,村民都把粮食送到了村后树林里去了。”。
张连长很高兴,热诚地说:“乡亲们,太好了!”
然后秀英问。“红薯蒸好了吧?”
“好了,秀英,我让小成跟成班长他们送去了。”
张连长看到秀英很急的神情,就问:“秀英,你好像有事?”
“慧珍在外面等我。”
“你怎么不把她喊进来。”张连长问。目光是那样厚道,有些责备的含义。
秀英立刻说:“张连长,你坐下,我等会回来。”
秀英马上转身到屋里把剩下的一袋米,提了出来。张连长忙问:“秀英,你这是做啥?”
“把粮食送到成班长那里。”
张连长立刻拦住秀英,心里一热,说:“秀英,你粮食拿完了,就没有吃的了,这怎么能行。”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有办法。”
“不行,我不准你这样做。”张连长声音有些大,不让秀英这样做,心里很感激。
“张连长,你们红军要打仗,不吃饱肚皮,怎么打。要知道,白狗子,个个都吃得又肥又胖,你们就更难对付了。”
听了秀英的话,张连长还是要拦住她,把自己插着两把驳壳枪紧系宽皮带的肚皮就挺直起拦秀英;秀英可能要马上出去,就一把朝张连长插在他宽皮带里的驳壳枪的肚皮推开。“哎约!”张连长应秀英的动作而叫了一声。秀英以为弄疼他了,就马上把往后退一步的张连长拉住,更加心疼张连长。问:
“我弄疼你了”
张连长故意这样,又一次露出“讨厌”的笑容,说:“你天天推我肚皮一下,也不错。”
秀英马上羞涩的脸如枣红。张连长趁机就一下握着秀英的双手;秀英脸绯红,就把脸转开,她停了一下,就从张连长手里抽出手,拿着口袋,就出门去了。
张连长就低下脸,无言的让秀英出去了。他知道:乡亲们都粮食不多,这一次,都无私地拿跟红军了。这个可敬的好汉,眼泪都流出来了。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6-12-4 09:30
六
秀英和慧珍扛着粮食到了村后坡的黑越越的树林边的坎下。这里的一切,是那样幽凉而恬静!
老实厚道作战十分英勇的红军班长成良海,27岁。他看到又有老乡从黑越越的村里送粮食来。他听到了两个女人的上坡上来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是开始朝黑而略有些泛明的土坎上慢慢地走来)就马上说:“万少山,走,我们去接老乡们。”
“是,班长。”站在一边的万少山回答。就跟自己班长向一边的黑微微的土坎走去。刚要走下黑黑而斜的土坎,听到了秀英和慧珍的声音。他两人当然认识秀英;一年前,他俩还和张连长去过秀英的家。
在并不太黑的树林下边,成班长看见:两个女人慢慢走了上来的淡黑的身影。就立刻招呼:“秀英!”
听到是成班长的喊声,秀英马上听出来。“是成班长吗?”
“是呀!”
秀英刚一答应,成班长就马上快步下土坎,到了她俩的跟前,立刻伸出手,非要拿过秀英肩上的米袋。“来,把米袋跟我。”
“不管,我拿得动。”
厚道英勇的红军好汉成班长不容再说,立刻热忱地把秀英肩上的粮食拿过来,接着吩咐:“万少山,去帮这个大嫂扛粮食。”他好像怕老乡累了似的。
然后,红军战士万少山拿过了慧珍的米袋。
“走,快上来。“万少山立刻说。
于是,他们上土坎,到了黑越越的林子里。
成班长和万少山放下粮食,而热忱十分感激的成班长立刻伸出来双手紧紧握住慧珍的手说:
“太感谢乡亲们了!乡亲们太好了!”接着,红军班长成良海立刻向秀英和慧珍敬了一个军礼。一般情况下,成班长还对每一个送粮来的老乡都深深地敬了一个军礼。这个英勇仗义心肠好的红军班长,总是跟人厚道亲近的印象,让女人都愿意在他的身边呆。秀英透过略带微明的夜色,看见些成班长十分感激厚道的目光和可亲忠诚俊逸的脸庞;还有紧系在他肚皮上的宽皮带的皮带带扣环在他说话和相应的举止中,时不时地随他的举止而发出点发亮来。红军班长成良海看起来非常的英武,显示出军人的热诚和豪气来。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两人说,战士们都围过来,说了同样的话。
秀英说:“你们是红军,是乡民的希望,没有吃的怎么行?”
“请乡亲们放心,我们一定多打白狗子,保护爱戴我们的老百姓!”成班长有时还挺能说几句这样话;这都是跟张连长他们学得,可他人还是心肠好。
这时,成班长觉得乡亲们送来了这么多粮食,他们五六个人是拿不走的,就对身边的曹陈宝说:“陈宝,你马上回山里,让梁营长再派一些人来,粮食太多了,我们这几个人拿不完。”
“是,班长。”
成班长立刻伸出手,拉住陈宝的左手,再次叮咛到:“路上小心,走慢点!”
“我知道,班长。”
“好,走吧。”
“是,班长。”然后,曹陈宝转过脸,对她俩说:“你们在这里歇一下,我回山里去。”
“好,要小心!”秀英说。
等曹陈宝走了后;过了会,秀英慧珍要走了。
“我送你们。”成班长立刻说,非常的热诚。他主要害怕她俩下土坎被摔倒。他想道:不要让乡亲们摔着了,他们也是为了咱们红军啊!
“不用,我们会小心的。”
“不行,你们跟红军送粮食,不能让你们摔跟斗。”心好而善良的行动利落的成班长坚决地说,就跟她俩一起走了。
作者:
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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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4 09:31
七
成班长让两个女人把手搭在他抬起的右手心里和右手臂上。又说:“慢点走,这里有些陡。”
两女人说:“我们知道。”
“我知道你们知道。你们为我们红军送来粮食,我不能让你们摔一跤。”成班长说。还是坚决不让秀英、慧珍有一个意外。然后,他说:“好跟着我走,不要说话。”
“嗯。”
两女人往下走,红军班长成良海在黑黑的下土坎的小道上沉稳有力地扶着她俩,用自己满身的大力气护着她俩以至于不让其摔倒。并且,一步步把自己的脚向下坎的小道移动,还不时地叮嘱道:
“慢点,要小心!”他像是她们的大哥一样、关切、生害怕她俩摔了一跤似的。
“嗯。”
然后,成班长下到一段稍微平些的小道,才踏实些了。说:“要到村里了,你们小心!”
“我们知道。”
之后,成班长看到她俩进入了房子后面的黑黑的过道,就走了回来。
看到成班长把两个女人送下黑黑的土坎,又看到从村里静静而黛黑的房子里透露出来的零星的灯辉,使成班长肚皮上紧系着的宽皮带的带扣环发亮,在他走了上来时,爱开玩笑的万少山看见走近大家的成班长,就笑眯眯问:“班长,舒服不!”
成班长被弄的莫名其妙。又看见清黑略透明的树林里,万少山那神秘的煞有介事逗笑自己老实班长的瘦脸。问:“什么舒服?你说什么?”
“你自己干的,就不承认了。”
“你要我承认什么?”成班长急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干什么,就傻傻地说,还规矩地站在那里,好像自己的连长等要查问他似的。
“曹宝,你看,搞了女人,还不是一个,就要耍滑了。”万少山转过脸,对站在身边的曹宝说。
“我搞了什么女人,我没有搞。”成班长被搞迷糊了,老实说,他还从未摸过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婆。
“你看我们班长老实,可是搞女人,就不老实了,他还挺有女人缘的。是呀,万少山,像你这样,也没有一个女人粘你。”
“主要是你长得丑了些。”彭晓亮说。
“当班长就是好呀,有人护着你。”万少山没趣地感叹。看着自己的非常俊逸勇敢而老实的成班长,挺羡慕的!
“我对她们没做什么。”成班长好像明白些,直直地说。
“不要说了,班长,你没有机会,想别的吧。”彭小亮说,他们都笑了起来。
“好了,别说了。咱们先睡一下,等梁营长派人来。”成班长说。
于是,大家就靠树睡下。
回到山里的胡凯见到了梁营长。
“营长!”
看着喘着粗气、脸上被自己跟前搭在简易的棚里桌上的煤油灯光照得汗亮亮的胡凯,一时,嗓子发干,刚张嘴要说几乎被梗住,脸有些往颈子里缩,他就闭上嘴。
他(梁营长)以为张连长那里出什么事 ;可看到胡凯一时没有说上话,就立刻按捺住急切想知道的心情。
等过了会,胡凯才回答:“营长,我们一班长叫你再派一些人去。”
“为什么?”梁营长明白没有出什么大事,心就放松了。
“村里的老百姓跟我们红军送来了很多的粮食。”
“我明白了,就派高班长的四班跟你下山。”
胡凯就点点头。
然后,梁营长走到简易的棚外,喊道:“高班长!”
这时和一些战士坐在黑黑的树林下闲聊的又高又健壮的高班长,回答:“有!”
有个战士说(他在高班长身旁):“班长,营长喊你,有事了。”
高班长没有回答,就马上站起来较快地走到站在简易的棚门边、并从里面照出来的背对着微黄煤油灯光亮的梁营长,以及照在他跟前幽黑夜色里的一些绿色的树子和叶草上。
“营长,什么事?”
“你马上带人到秀女村,帮张连长拿粮食。”梁营长对高班长说。
“是,营长。”
然后,高班长就走回来。
战士们还在聊,觉得有事要做了。这个战士嘟哝说:“看来,一定有好事了。”
“也许是吧。今天傍晚,张连长不是带人下山找粮去了吗?”一个战士说。
“万一是喊咱们班长执行别的任务呢?”还是那个战士猜想说。
这时正当他们都处于不好猜测的情势下,高班长走过来喊道:“七连二排四班,集合!”
“看来,是有事。”
“别说了。”高班长还听到他们站在那里聊喊道。长得壮实的、心直口快、声音有些沙的严肃的高班长,说:“跟我走。”大家就跑到自己班长那里去,之后,他们就和高班长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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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时间:
2017-4-2 08:07
八
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一路上都不停地快走着,想早些到秀女村。他们到了秀女村的后坡黑乎乎的树林边,看不见人。成班长睡了近五十分钟,就起来,听到前面,隐约有人走过来的杂舀的脚步声。就立刻问:
“谁?”
“我高班长,营长喊我来的。”是高班长的声音。
听到是自己人。成班长立刻把睡在地上的战士喊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高班长带人来了。”
高班长和一些战士走近成班长,没有看见粮食在哪里?
“成班长,粮食呢?”高班长问。
“就在这里。”
“好咱们走吧。”高班长立刻说。
“万少山,你去秀英家里,把连长、小陈喊出来。”成班长说。
万少山就默然离开树林,过不了多久,就把张连长和小陈喊来,大家就扛着粮食,向黑黝黝的山里走去了......
梁营长一直和哨兵呆在一起,时不时看着黑糊糊的寂静的山下。虽说,他看不清山下的路况,可是,他还是看着。张连长带战士下山筹粮到现在,他先是担忧,看到有战士回来喊多派人去搬粮,他就踏实了。他在指挥所里呆不住,想接筹粮回山上的张连长和战士们。因为,有了粮食红军就能生存下去,中国革命的道路就会有希望!
站岗的战士说:“营长,你就回去,等一有张连长的信息,马上来跟你说。”
“我还是在这里等着。”梁营长说。他觉得自己回到棚里,还不是忧心。小胡回来说,是没有事,可这以后呢?然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他才听到坡下有战士兴奋的说话声,他就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仿佛一个老人在盼望他的儿子回家似的。
小李也听到了。就非常高兴说:“营长,张连长他们回来了!”
“走,我们去接他们。”梁营长欣喜说,如他和小李是好伙伴,伸出手拉了一下小李的手,两人就下去了。
“同志们!同志们!”营长喊道:“你们终于回来了,一定累了吧!”
“是呀,营长。”有战士立刻回答。听得出来,他们也高兴。梁营长非常明显的感到:这是战士们回家的喜悦。
“同志们,走,上山去!”梁营长高兴地说。
然后,营长就把一个战士肩上扛着的大袋米非要拿下来,自己扛在肩上,就高兴和战士们走上一片黑越越的又非常静寂的山顶上去。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而大多数的红军战士还是依着树子早已睡熟了......
第二天早晨,山里的红军战士和指挥官一觉醒来后,都吃上乡亲们送来的白米饭。战士胡大刚闻到了炊事班长老李递过他脸旁跟坐在他身边的一个战士时的煮得香喷喷的一碗米饭,不由得眼泪都润湿了自己的眼眶,因为,近十多天了,山上的红军就没有看到过新鲜米饭。旁边坐着一个军帽下额头上包了一块纱布、还浸着干了点血迹的战士,在这个战士身旁的是25岁的二连一排排长,身子壮实、长脸、豪气,不管红军有什么事,都要去争的刚强勇敢的赵飞排长。他左手五指伸开,如捧一个粗碗,就好像要把碗夹紧不松手似的。赵飞排长边叭饭,边对还仰躺着睡在他坐下的身子侧边的老曾高兴说:
“老李,快起来吃乡亲们送来的米饭。”
这时的老曾,是一个26岁的红军老战士。昨天晚上一早就睡了。做好梦的老曾,直到早晨明亮的太阳从身边的树叶间照到他仰躺在一颗树皮发皱的树子旁的地上和他闭上眼睛的瘦脸上。他还想睡,根本就没有睡醒。双手放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还睡得惬意!好像他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睡觉似的。渐渐地他才被先起来的同志高兴的说话声、在他身边的长着绿色的叶草的地上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慢慢吵醒过来。这时,战士们开始吃饭了。他被赵排长喊醒。这时,红军炊事班长老李又端来了一碗米饭,喊他吃,他接住饭碗,张口就叭饭。
有些迷糊问:“怎么,昨天天不黑张连长他们下山畴粮,这么快,就筹到了粮食了?”
“嗯。”
“真的?”他还有些不相信,又说:“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早都睡着了,能看得见什么?”赵排长看了他一下,说他:“你多安逸,一觉睡醒,米饭进口。”
老曾一笑,还击他:“你不是吃现成的吗?还在那里嫌我。”
“你倒反应很快,到底是机枪手。”
老曾就把粗碗拿起放在嘴上,用筷子叭了两口,嚼也不嚼把饭吞下肚皮里后,有叭一口,才嚼了会,说:“二排长,我真没有想到,乡亲们会这样好,竟然马上送跟我们这么多粮食。”
“是啊,乡亲们对我们红军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打白狗子,这样才对得起他们。”赵排长不再说笑,这句话使他由衷地感叹道。
这时,营部通信员小梁步子有些快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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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时间:
2017-4-2 08:08
九
对赵排长说:“赵排长,营长叫你吃过饭,过来开会。”
“嗯,我吃过饭就来。”
然后,小梁就走开了。
“排长,这又要开什么会?”老曾非常关心问。
“不知道。”
“哎!”老曾叹息一声,面对着把碗放在被太阳照在紧系着宽皮带的肚子正面左手上而没有再吃的赵飞排长,说:“开完会,跟我讲一讲。”
“行。”赵排长说。就把饭马上吃完,就站起来,到炊事班的棚里把碗洗了,放在木板上,就去开会了。
大家都到齐了。还是在那间简易的棚里,张连长坐在梁营长的身边。然后,梁营长看到大家都到齐了,他习惯把双手放在用松木制成的桌子上。这时,在简易的木床上,还坐着李政委,何连长和蔡连长和排长等。他(梁营长)心情愉快地对大家说:
“同志们,昨天张连长带着成班长他们下山畴粮,我们的乡亲们很快就把粮送来了。现在这批粮食够我们吃一个半月,这对我们红军的生存,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们的乡亲们对红军太好了!”梁营长说。
坐在政委身边的赵飞排长感叹说:“多亏了老乡,不然,我们今天就要饿肚皮。老乡们一提到跟我们红军送粮都支持我们,是很难得的。往后,我们红军只有多消灭白匪军,多给他们一个安静稳定的生活。”
“赵排长,你这话说的好,如果没有老百姓的帮助,我们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梁营长颔首赞同。
赵排长说:“现在,我们粮食暂时解决了。营长,我们就这样一直呆在山上吗?”赵排长略有不满足:目前红军就这样老是驻扎在山里,本来就想打白狗子的26岁的他,无疑是呆不住的。
“目前来说,”梁营长听了赵排长的话,似乎不那么愉快了,脸上显得隐忧,“我们的伤员同志,伤还没有好,我们不适合与白狗子正面打仗,他们比我强,就是白沙镇,一个小镇都住有国民党的一团,远比我们的人多好几陪,所以,我们不能硬来。”
脾气急的赵排长说:“我说的是,我们可以袭击这伙白匪军,让他们知道红军还在,让他们不得安静!”
“这只有等机会。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呆在山上休整,等以后情况好些了,在看情况而定。”梁营长沉稳说。没有要在眼下采取军事行动的意愿。
然后,他看见坐在右侧边的双手放在桌下双腿上,坐得挺直的没有说话的张连长问:“张连长,你怎么不说话?”
张连长就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说:“营长的话,我认为符合目前我们的处境。”
赵排长把眼光转在张连长的身上,不快地问:“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连长看到性情急的,冲着自己,眼光逼着自己,一脸正直又心急的赵排长,感到:赵排长马上就去打白匪军似的。张连长就没有作答。忽然,赵排长声音大地对张连长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打了。”
营长把他左手伸过来,拍拍右手都捏成拳头的赵排长:“别着急,有得是机会。”
政委也说,希望赵排长冷静。
这时,梁营长说:“张连长带回一个情况。”他似乎才想起。
赵排长立刻问:“什么情况?”他马上意识道:这可能是除打仗以外的一件事、或一个行动。
“他说秀英告诉他,村里的宋大爹为了帮助红军,被李司令抓起来,打死了,还把他的家人抓起来,关在镇上。我想了,我们红军不能不管。”
“对,”耿直的赵排长说:“乡亲们为了我们红军,又送粮,又为我们而死,我们已经对不起他们了。如果知道了,不去救,我们还算什么红军!”
“赵排长说得对。如果我们扔下帮助我们的乡亲们不管,他们会对我们失望的,那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对他们。”梁营长说。他已经决定了把这一件事当一件大事来做。
“好了,别说了,营长,我去救宋大爹家人。”心急的赵排长霍地站起,心急地一拍桌子主动一喊。他说做就要马上干。
“这次,你就别去。”营长干脆说。
“为什么?”
“赵排长,你呆在山里,让张连长去。”
“哼,怎么,我救不来人吗?”赵排长盯着营长,感到营长小看他,就索性朝营长喝问道。
“你适合打仗。”
“你妈的,这样说老子。”赵排长张口就喊道,营长知道他是这样脾气,就不计较。
之后,大家就散会了。到了黄昏,张连长和成良海班长带着两个战士下山去秀女村……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7-4-2 08:09
十
张连长和心肠好、忠诚、英勇的26岁红军班长成长良海、两个战士小孙和小肖在入夜不久,到了村子,来到了秀英的家里。秀英开了门,看见额头、脸上都是汗津津的腰里紧系着宽皮带非常英武的红军官兵,就有一种来自内心里的对红军的喜爱、亲人般的喜爱。张连长在这时趁机,在秀英看着他们几个走到桌子那边去的成班长他们,张连长就转过身,把门关上,插上门闩,才回过身来。看见两把乌亮的驳壳枪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的壮实的肚皮上,和英武的腰身,秀英就更加喜欢。她还在看着张连长,好像对于张连长的到来,还是更本没有想到似的。感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张连长,更加的英武性感。
这时张连长问:“秀英,你怎么还站着?”
这时秀英才恢复过神来。立刻说:“成班长,你们坐嘛!”
开朗的肖广打趣说:“秀英姐,你不喊我坐吗?”
坐在他侧边的成班长,憨厚脸就微动一下,说肖广:“你不要没有大小。”
他一说,张连长直直地看着秀英,好像要把她看全似的,使秀英羞涩地低下脸,并看了成班长和战士。然后,张连长的眼光也跟着看过来,成了在同时看着两人的情形。
“连长,你看着我干嘛,你们本来就......”成班长说,还把两姆指一竖:“两口子嘛?”
秀英一下脸就绯红,张连长就微笑,脸动一下,意思是喊成班长别说了。
老实厚道的成班长就连连说:“好,好,我不说了。”
“班长,平时看你这样老实,没想到你还会恋爱。”肖广笑着说。
说得自己班长一脸发红,就立刻停止笑,略低下头。秀英马上把水倒在一个木盆里跟脸上有些汗亮亮的红军战士洗脸。
并立刻为红军做饭。后来,吃了饭后,张连长就对秀英说:“明天,你和成班长到白沙镇打听一下宋大爹的女人被关在哪里。这事,主要由成班长去做,你就在一边等着。”
“嗯。”
张连长又对成班长说:“你要根据当时的情况看,一定要打听到宋大爹的女人被关押的地点?”
“明白,连长!”成班长的脸还是有些红。听了连长的话,就点点头,也不插嘴。他知道自己连长还有话要说,因为张连长是尽量把自己对这事的不好的一面想到,这样对自己战士的行动是有益的。
“尽量要沉着,要小心。”张连长叮咛道。
“嗯。”
“记住,有意外你一定要保护好秀英。我们红军宁肯自己作出牺牲,也不能让老百姓有风险。”
“嗯。”成班长说,还是点点头。他的脸是那样热忱和忠诚,含有一种非常正直勇敢的特性,他就没有再说了。他从不在自己连长营长面前,拍着自己的胸部说大话,保证一定要完成任务,总是实实在在,踏踏实实地倾力完成,也不和自己战士争风耍脾气。
他们就聊了一会,然后,就早早地睡了。
到了第二天。红军班长成良海换上了一身农民的服装,腰间的宽皮带里插着驳壳枪。然后,就和秀英出发去村外有三里路远的白沙镇。
正好,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红军班长成良海和秀英就走入几乎就到只有四条街的白沙镇正街上。
白沙镇有近两百年的古镇。街上两边是,陈旧发黄的木板墙,居民的门上方由用竹子编的还刷了白色的灰泥墙面。房顶是瓦房。一间比一间高出一些微阴的房梁。大街两边是卖饭的酒家,生活用品的店铺和总是坐满了附近来这里喝茶的乡民的闹哄哄的茶馆等。街上的地是灰土地,到了雨天就溜。
这时,秀英不清楚到底是谁去打听宋大爹家人的下落,就问:“成大哥,我们该怎样做呢?”
“秀英,你就在那个卖莴笋的大嫂旁边去卖蛋,我去打听他女人关在什么地方。”红军班长成良海,一到了执行任务时,他一张忠厚俊逸的还透点红的方脸就显得机警。你能感到:在他的脸上和身上都透露出勇敢和敢于担当的红军指挥官的特性。也就在这个时侯,红军班长成良海更显的稳重而干练,根本与那个诚实厚道的红军班长是两个样子。
“成大哥,监狱就在正街偏西的尽头,你要小心。”秀英说,还是为成大哥担心。这一刻,厚道、诚挚、十分勇敢的成班长感到秀英温和、理解人,就觉得她跟自己的亲妹子似的,使自己感动。
成班长就嗯了一声,点点头。
之后,秀英就在卖东西的穿着破旧的蓝灰土布的乡民中,坐在一块成良海跟她搬来的石头上坐着卖鸡蛋。而红军班长成良海没有让秀英到那个卖莴笋的大嫂身边,可能是顺便这样做。然后,成良海在秀英旁边呆了大约很久,他看着来往的乡民,在想自己怎样才能完成这一侦察任务。后才离秀英而去,看来是有了办法了,慢慢地在一些拥挤的乡民中,向西侧街尾走去。
作者:
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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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2 08:10
十一
一个守在镇大门口的白狗子(这里指得是:身着浅黄军服反动派军队的士兵)和一个镇公所的官员拉家常。
红军班长成良海决定就在这个士兵身上搞清情况。而这个官员两手抱在胸前,还在和那个士兵聊着。成班长觉得还是等一下再说。就站在一个卖红薯的老头的身边,就等了有十多分钟,才看到那个官员走开了。成班长觉得是时候了。就缓慢地从闹哄哄来往买东西乡民的相挨的肩膀空隙挤过去,就像在火车的站台一样。他走上了发干的粘有土灰渣的石台阶上,走上来,到了肩挎步枪的白狗子身边。成班长就想好了第一步怎么做了:就是主动发烟跟这个士兵。问:
“老总,来抽一只烟。”
对方本来就在抽烟,就用左手接住烟,放进军衣包里。既然对方拿了,那第一步就成了,就该第二步。成班长想到。他觉得应该用一种随和的口气说。这样,要适合些。
就点上一支烟。把左手插在他蓝布的裤兜里,好像在跟人或在跟一个哥们想聊就张嘴而来似的。
“老总,这赶场真热闹呀!”
“那当然,周围几里,十几里的人都来这里赶场。”
“你不下去看看、喝茶?”成班长好像装着不知道军人的一些军事规矩。又问。
“我哪敢,我们队长看见了就要挨耳光。”士兵说,虽然是白狗子,可成班长看见他人多规矩本分的。不过,他还是要问,因为,他还没有达到目的。
“怎么,就只有一个人站岗?”
“还有的,在后面专门去看着人去了。”士兵说,看来也不时地抽着烟,非常有兴趣地看着,他站在的台阶下面的大街上,在不断来往的乡民的交叉的身子和溜动的头脸。
“这有什么可看的。”
“是呀,我也搞不明,明明他的男人帮红军,打死就算了,还把他的女人孩子抓来干什么。”这士兵发牢骚说,看来也非常觉得奇怪,想不明白。
“这么说后面还关有别的人?”
“ 是呀。”
“那后面不是有监狱吧?”成班长在不动声色地问。
“哼,关进去有什么用。我们李司令就要拿这事来不知搞什么名堂,心眼太多了!”
成良海明白了这个士兵的话,宋大爹的女人和家人是关在乡公所的后面。而并没有关在监狱里。就又聊了几句,就走开了。
回到了秀英的身边,成班长就对站在一行摆在地上卖比如:鸡、米、苹果等农副产品的乡民边的秀英说:“走,回去。”
“哥,我们这么早就回去吗!”秀英觉得还是要找一个理由,因为她身边还有两个她认识的人。
“他是你哥?”一个疑惑地问。
“他是我的干哥哥。”秀英立刻回答。她不想让他人怀疑成班长。
“走我们回家。”成班长立刻说,他想早点回家把了解到的情况向自己连长汇报。
然后,他俩就走了。
在路上,秀英问成班长:
“成大哥,你打听到宋大爹家人的下落了吗?”
“打听到了。”成班长回答,并习惯地走得非常快,都走出了几步。
“你是怎么打听到的?”秀英又问,因为她也非常关心,也想张连长他们能快些把宋大爹的家人救出来。
“跟一个在镇公所的士兵打听了一下。”
“不,那是白狗子,不是士兵。”秀英纠正他的话。
“我看这个士兵也本分。”成班长说。
“那就是你张口问的?”
“不。”成班长说,“我是侧面打听的。”
秀英看见成班长老实地问答,还有他发红英勇厚道的略长的脸。他又习惯地抬起手往自己的肚皮上摸摸。
“看来宋大爹的家人有希望了。”
“秀英,你放心,我和连长一定会把他们救出来。”厚道俊逸的成班长把他发红的脸转过来,看着秀英热忱而保证说,并站住。
秀英认为这样的话,张连长和他的战士就会被打死、打伤。就叹气说:
“这样的话,你们就有危险。”
“没关系,我们红军不能让帮我们的乡亲有不幸,就是死,也要搭救老乡们,这是我们红军的纪律。”虽然成班长人老实厚道,可说话还挺好听,这都是跟张连长他们学得。然后他们就边说边往村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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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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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2 08:11
十二
回到秀女村,成班长把探听到的消息告诉张连长,大家就商量好具体的行动细节。到了晚上,天黑近了,秀英为他们把饭做好,他们吃了饭后,又等到20点多钟,
张连长觉得可以行动。他们就做好准备:张连长把一把驳壳枪插进他紧系在宽皮带里的肚子上,又把另一把驳壳枪也插进他的皮带里,又整理一下他的皮带和枪。
张连长看到成班长和其他两个战士都准备好了。就对站在一边的秀英说:
“秀英,我们走了。”
看到自己爱慕的红军连长张成武马上要出发,秀英马上担心起来,并瞅着他;然后,又看看忠诚、厚道勇敢的成班长和两个21岁的红军战士。
马上要走的张连长就转过身,看到秀英正在看着自己,从这眼光里,他看见了秀英的担忧和牵挂。就对成班长说:“你们在村口等我,我一会就来。”
结过婚的成班长明白自己连长要跟秀英讲几句话,就和两个红军战士出去了。
秀英看到:两把斜插在张连长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黑亮亮的驳壳枪,不知怎么说,她非常担心张连长一一一自己爱慕的红军连长,也担心成班长和两个红军战士,在营救宋大爹家人的过程中,他们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她的眼睛看着张连长,无限深情地看着。
可张连长不一定都明白她的心思。就说:“秀英,我们走了。”
知道这一去有危险。秀英就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一步,尽量想多看看被桌上煤油灯的灯光照在张连长具有非常英武气质的脸上,还有他笔直的鼻梁,两把被煤油灯光照到的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有些鼓圆的肚皮上的驳壳枪。
秀英在担忧中,在这样非常无奈的思绪里,才注意到张连长要对她说话,才又抬起她脸,瞅着张连长,好像张连长转背就走了。
“我走了。”张连长再说一次。
秀英才动了动她的脸,好像才意识到张连长真要走了。“你要当心哦!”
“嗯,我知道。”
然后,张连长就转身走出门。
秀英立刻陷入一种茫然无序的非常躁动不安的思绪里。张连长打开门出去,都走了一会,她才从这不安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才强烈地感到张连长走了。门还一直开着。就马上几步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她立刻想道:张连长他们去救宋大爹的家人了,这一定有危险,会被白狗子打死、打伤的,这怎么得了,张大哥……想到这里,秀英就更加紧张不安:她为成班长他们担心,更为张连长担忧挂牵。
过了很久,秀英对已经去执行任务的张连长他们还在担忧思绪里,对于张连长,她感到又怅然若失又不安,她想自己就等他们的消息……
张连长带着成班长、战士小孙小肖走了近一个小时,到了白沙镇。这时,夜色正浓。镇上的居民大多都闭门,可能是在动荡的日子里,都害怕自己遭到不测,都早早地关了门呆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也不敢串门。现在正是红军和白匪军打仗的时候,每个人都害怕自己与红军有牵连,招来横祸。镇上的团防司令李树福,34岁,长得肥胖,一个四方脸,脸上的肉都鼓鼓的,只要一走,就微微抖动。几天前,李司令张榜警告乡民谁要是通红匪,就杀他全家。他觉得他天生就是生来对付红军的,他要为党国拔除红军,并且再步步升官。
张连长走到街房子黑黢黢的后面,到了两间房子相邻有一夹道边,从这里可以通到街上。这两间房子没有一点人的声音,非常的安静。张连长想从这里过去,之后,慢慢地靠近到镇公所后面关着宋大爹家人的房子。
“同志们,过了这夹道,往上走,就是镇公所了。那里有白狗子和李司令。”张连长说。
“连长,我们怎么救呢?”小周问。
“现在还不清楚关押宋大爹女人的房子在那里,一时不好说。我们先悄悄靠近镇公所,再看看情况而定。”张连长回答。
“连长,就是找到了,可是这是镇上,打起来怕影响居民。”成班长有些担心说。
张连长明白成班长指得是:可能伤着百姓。他也犹豫了,这种事不好说。我们红军是绝不能伤害到老百姓的。他想道:还有,这又是晚上,看不清楚。想到这里,觉得自己遇到了难事,可也不能不救呀,否则,红军就会失信于民,而这是目前处境困难的红军坚决要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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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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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2 08:12
十三
过了会,他觉得还是要小心做事。就对自己战士说:
“同志们,等会打起来了,要小心,不要伤着居民,要听我的指挥。”
“是,连长!”
“好,跟在我的后面。”张连长特别叮咛。
“明白了。”
“走!”
张连长非常利落就往两房中间黑黑的模糊看不清的过道慢慢走进去,随即,成班长和两战士也跟着进去了。
他们过了街边的从居民关闭的门窗里照到黑越越的街上的散开的煤油灯光的地上,这时,在黑糊糊的街上,能看见一两个人在缓慢地走动。张连长就脚步加快,成班长和两个战士就跟着加快,一会,他们就走到镇公所的石阶下。张连长注意地看了看,镇公所门口还有两个白狗子守卫着。就把脸侧过来往里看,看到往里是一条黑糊糊的过道,在过道里面的尽头外的地上,有黄淡淡的照在地上的侧光,应该是过道转拐的可能是房子门上的灯光。张连长看清了,就回脸对身旁的成班长小声说:“走!”
“嗯。”
张连长、成班长带着两个战士向黑糊糊的过道里缓慢地走去。渐渐地随着他们往前走,能隐约看见在自己身边的黑莹莹的房墙,有些长。根据先前成班长的侦察,张连长可能觉得,宋大爹的家人就关在墙的过去。渐渐地,他们慢慢走近了这一道黑糊糊的房墙边,并站住。张连长略伸出些脸就看到了:从房墙转拐过去的地上,有微弱淡淡的光亮。再往那边(西侧)是旧平房。门上方的灯发出悠微的灯光,门边站着两个白狗子。张连长又注意地看了看没有看清白狗子的模样。他感到:宋大爹的女人应该关在这里。然后,他转回头来,压低声音问站在自己侧后的成班长:
“是这里吧?”
“嗯,听那个白狗子说,就关在后面的一间烂房子里。”成班长回答。
张连长听了后,就把头慢慢地往侧墙外伸出去看,应该是这一间房子,有两个白狗子把守着,房子的门上方有一盏昏黄的灯。
然后,就转过脸,几乎是耳语说:
“有两个白狗子把守着。”
“应该就是这里。”成班长也认为。
战士小孙问:“连长,我们怎么行动呢?”
成班长说:“把两个守门的白狗子引过来。”
“怎么做?”张连长问,他感到成班长的想法可以。
成班长把他因照到墙边外的地上的微黄灯光侧映着站在黑微微墙边他英勇的脸,侧对着自己连长,静了一下说:“我看最好是先把一个引过来,第二个就看上不上当,如果,他上来,这样我们就把他俩打昏,立刻拿上钥匙,开门救人。”
“怎样做才把看守引过来?”张连长说。
他们就为难了。
张连长也着急,而担心更多了:比如:他们不能老是呆在这里,这时间一长,来一个白狗子,看见他们呆在这里,会引起麻烦的。而且,他们还身着红军的衣服。
而在他们犯难时,忽然听到在他们墙外那边,传来了两个看守的谈话声。
“矮子,你那里还有烟吗?”
“没有了。”传来了另一个看守冷漠的声音。
“你不是先在抽烟吗?”又是这个看守不相信的反问声。他指得是:你不是有烟吗?
“最后一支都抽完了。”
“你跟我到于队长那里要几支烟?”对方要求说。
“你怎么不去,还叫我去。”是那个看守不乐意了。
“于队长,讨厌我。我看他对你还好,你就为我要几支烟嘛。”还是这个厚着脸的白狗子央求道。
“我为啥帮你讨烟。”
“哎呀,我们都是好兄弟,快去嘛,求你了!求你了!”
“好吧!”那白狗子说,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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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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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2 08:14
十四
红军连长张成武立刻意识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可以错过。就把脸侧近身旁的成良海班长,压低声音说:“把他收拾掉!”
“嗯,连长!”在黑暗中,红军班长成良海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你能感到他机智、敏捷绝不含糊而做事明快坚决付诸实现的秉性和执着的忠诚脸庞。
而这时,看守就走过来。要走近了。
成班长立刻右手伸向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左手迅速一拔松皮带,抽出驳壳枪。这时,他们都听到了脚步声在走近。感到只要一会,或一小会,不,几秒钟就和他们对面了。张连长没有行动。他和成良海有默契:一人对付一个。
这时白狗子的脚步声音近了;时间紧迫,他们刚刚到这里不久,机会就来了,也许这个时候,他俩还没有点思想准备,同时,危险就近了。成班长非常明显地听出走近墙侧角往外些的看守的较快的脚步声,他(白狗子)当然是要去拿烟。成班长立刻从黑暗的侧墙,迅速一出身。他感到这是出击的机会,就坚决行动。这时,他离这个回来拿烟的白狗子就是面对面,几乎就是一两步的距离。
这时,白狗子看到了自己的前面穿出了一个人影,发愣了。
成班长立刻上前,迅速举起驳壳枪的枪柄猛地一下击中白狗子的脑门心,于是,这个白狗子就倒在地上。
在墙边的小周对一下出墙外边打倒白狗子的班长小声说:“班长,你应该再打一下。”
“不能这样,他是白狗子,也是父母养的呀!”成班长也小声说。那边还有守门的另一个白狗子,而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
而呆在门旁的白狗子忽然听到了声音,就喊道:
“烟老二,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于是,他又喊一两声:“烟老二,你怎么不说话?”
他(看守)好像是感到有些可疑,就端起手里的步枪,往这面不急不慢地走来。
成良海班长看到从斜侧面过去巷道的昏黄灯光下,不急不慢地走来一个端枪的白狗子。成班长很想把被他打昏死的白狗子移动。张连长认为,如果把白狗子拖进来,就会立刻被看见,这样做,动静会更大,还没有时间,还不如就这样。让白狗子一阵迷糊,这样有可能更对他们有利。
就立刻伸出手抓住成良海班长的腰间皮带,往回拽。
几乎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别管他!”
成良海班长马上问:“为什么?”
“也许这样还更好。”张连长这样说,时间紧,他立刻把成良海往自己的身边一拖,自己把身子退回墙角,同样注意着白狗子。这时,白狗子将要走到了,好像看到先前的同伴躺在地上。
白狗子非常的吃惊,就有些加快了脚步,他想进一步看清。就再次走近一两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同伴在墙转角外的地上一旁,一动不动。就迷糊了!他往四周一看,没有看到其他人。
张连长看到白狗子有些疑惑的样子,就感到是打掉对方的机会,于是趁白狗子还没有想出个头绪。立刻跑向他。
看到有人朝自己跑来,白狗子慌了,这一瞬间似乎明白什么,吓的喉咙发直,朝回跑。
张连长立刻追上去。
跑了五六步,白狗子立刻回看;跑近白狗子的张连长径直扑上去,把白狗子扑倒,并趁势举起驳壳枪的枪柄狠击在对方的头上,然后,这个白狗子也倒在地昏死了。
红军班长成良海跑了过来,张连长立刻说:
“快,拿钥匙开门。”
“是,连长!”成良海立刻弯下腰,把白狗子的皮带上吊着的钥匙摘下来,走到前面的门边打开门,走进黑黑的房子。
“是宋大嫂吗?”一进门,成良海立刻问。
“我是!”一个吓的发抖女人回答,她身边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儿子。
“我们是红军,特地来救你的。”成班长立刻说明,以免大嫂不明白此时发生的事的缘由。
“谢谢红军!”宋大爹的女人就从黑黑的地上起身对走到自己跟前的,因门口的灯光,使房里显得黑明明的、已经把驳壳枪插在自己肚皮上的、有些发亮的宽皮带的皮带扣环里的成班长说。
“走,快出去!”成班长马上说。这里,随时都有白狗子来,不能久呆。
“好!好!好!”宋大爹的女人回答,马上回身把两个坐在烂草上的儿子拉起来。对他俩说:“二狗,大木,快起来,红军叔叔救我们来了。”于是他们立刻出来。看到了在门边的张连长。
成良海立刻简绍道:“这是我们的张连长。”
“谢谢张连长。”大嫂感动地说。
“宋大爹是为了帮助红军才死的,奉我们梁营长的命令,是专们来救你们的。”张连长谦逊说。
“太麻烦红军了。”
“好了,快走吧,等会白狗子来了,就麻烦了。”张连长立刻说。
“好!好!”
然后,他们就赶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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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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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4-2 08:16
十五
秀英在家里非常担心红军连长张成武、班长成良海和两个红军战士,还有宋大爹的女人和她两个儿子。在外屋做事都心神不安,就干脆到奶奶房里。看到她心神不宁,奶奶就安慰她,她知道孙女爱红军连长张成武。后在奶奶的安慰下,秀英才感觉好些,就出去做事,而到了外房又不安起来。她以前都担心在外打仗的张连长,可那是看不见,无法感受到的,而现在,张连长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带着他的战士去救村民。这一刻,秀英什么都做不了,一做心里的、脑袋里的担忧不安就一起找上了她,她更是烦躁难安!就在外房担心和干着急......
这样就过了一两个小时。在她被这一困扰她的不放过她的思绪下,她听到了敲门声,就几乎是奔向门边,好像就只有红军连长张成武一个人来找她似的。她忙不迭失地开门闩,看到:张连长的脸上汗津津的,还有,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鼓圆肚皮上的两把黑亮驳壳枪和皮带扣环,一进门就闪了一下光,后被房里的煤油灯照得白亮亮的。
“你们回来了!”看到了近在跟前的红军连长张成武和成班长等,秀英就不再心烦担忧了。
“是啊!”张连长回答。
“快进来。”秀英赶快说。这时,她想到目前的村子不太平,主要是彭地主会暗地里派人监视着这个村子的,原因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通红军。所以,就赶紧让他们进来。
“嗯!”张连长就马上回脸,对身后的成班长两个战士说:“走,进去。”
然后,他们就进了房子,秀英就赶快把门关上。
之后,张连长就跟秀英讲了营救宋大爹女人的经过,秀英也非常高兴!就喊他们坐下,马上倒水跟他们喝,让他们多歇息。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张连长就要走了。就不由自主地站在他身边。她也知道,以后还会有机会和张连长相见的,也许是几天等等,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多看看张连长。过了会,她才有了点迷糊没有看见宋大爹的女人。
问:“张大哥,怎么没有看见宋大婶和她的儿子?”
张连长回答:“她不能呆在这个村,我让她带她的儿子去别的村子。我担心,白匪军又把她们一家抓回去。”
“看来行。这样,白狗子就没有法了。”
然后,秀英又说:
“来,你们快坐下,喝水。”
“要的。”
于是他们就坐下。秀英马上就拿起桌上水罐跟还在擦脸的张连长和红军班长成良海等倒了一碗水,他们一口就喝了,然后,又喝一碗水。
过了十多分钟,一般情况,话不多的张连长说:“秀英,我们走了。”因为营救宋大爹的家人的事成了,任务完成了,就可以回山里了。
秀英听到张连长说要走了,心里就立刻失落起来,她当然想张连长留下,或者明天早上走。而张连长说走就走就站起来,可成班长看到了秀英舍不得他们离开的神色,他当然明白是舍不得连长走。就站起来,伸出手拍了一下两战士的肩膀,示意他们一起出去,等连长和秀英多说一会话。就说:
“连长,我们在村后等你。”
秀英就看着脸上被桌上煤油灯照亮的张连长和两把黑亮的驳壳枪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以及随着他的呼吸那紧系在他宽皮带里的胀鼓鼓的肚皮就一鼓一缩的,两把斜插在他的宽皮带里的驳壳枪也跟着微微地一起一伏的。看起来,红军连长张成武更加的英武和壮实!看到成班长和两个战士都走了,张连长也想走,他不知道成班长的意思。张连长还是说:
“秀英,我走了。”
“嗯,张大哥,你什么时候下山来?”秀英看着他,视线都不愿意侧开问。她的两只眼睛清亮如清澈的山泉,没有一丝的渣质如玉,深深地望着张连长。可是,成班长和两个战士还在等张连长,她觉得自己不能只顾自己,这是不可以的,今天不要耽搁张连长,可又不知道他好久来。这时,心里就更期盼了就想着他来。
“现在,我们已经救出宋大爹的家人,最近一段,可能不下来了。”
“那你一定要来。”秀英把自己的思念都形成在这一句话里,也把自己担忧和惦记也加进这一话里。
“嗯。”
然后,张连长说走就走了,好像自己还有任务似的。就出门去了。之后,他们几个人就像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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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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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5 08:32
十六
秀英看见他走了,她顿时感到失落,就像一件珍贵的东西被带走了。就呆呆地看着打开的门,立刻被马上出现的惘然情绪笼罩着,就只有一间空房子属于她……
红军连长张成武和成班长两个战士,在往黑黑黝黝的山里小道走去。这时,山里一片静谧。时而吹来清凉凉的夜风,使本来就热的夏夜和救了村民的张连长他们发热的脸上、身子感到凉快。而这时,他们都达成了这一件事,救出了老乡,心里多么高兴!红军没有失信了老百姓。他们还是走在被清凉的空气包拥的夜色山道上,在看不见的清黑的夜色里,他们身子两边的山脚和山脊是那样的黑融融的,走在山道上,仿佛他们在迷黑夜色里走向夜的中心似的。此时,除了还能听到一些轻微的虫鸣声,就是在眼前更加黑蒙蒙的山林。
“连长,你怎么这样快就出来了?”战士小肖问。
“不快呢,我跟秀英说了几句就走了。”张连长认真回答。似乎没有明白这话的含义。
小孙说:“连长,你怎么没有明白呀?人家班长还特地喊我们先走,让你跟秀英姐亲热。”小孙多为自己连长可惜的。
张连长才明白。说:“老成,看来你打仗也行,谈恋爱也内行。”
“连长,你忘了,我们成班长是有两个娃的爹了。”
“是啊,是啊!”小肖也附和。他俩一听自己班长说连长和秀英的事,就多么希望自己连长和秀英能马上成亲。
厚道正直的红军班长成良海说道:“连长,我们这一走,又不知道好久才能回到秀女村。”
“目前,我们的队伍还在山里休整可能要很长时间,我觉得和秀英见面有的是机会。嗯,等同志们的伤好了,我们就可以有机会好好打击在白沙镇的白匪军。”
“听说,那里还有李树福的一个团。”
“听说又有一个团是新调来的。据说,准备到杨合场帮助白耀武的一个营对付在那里的红军。”张连长是本地区的人,听了这一状况,他认为说。
“看来,敌人开始对付我们红军了,要想法牵制他们。”成班长感觉这样的情势,会对他们不妙的。
“我们在山上呆久了,敌人会知道的。”
“对呀,我们今天晚上在白沙镇去救人,敌人就知道了,看来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对我们红军开始进攻了。”小孙也说。
“这是肯定的。”成班长回答走在自己身后的小孙。小孙和小肖走在一起。
张连长说:
“回去,我们把这个情况跟营长说。”
“这样也好。”
之后,他们就往深山里继续走去……
张连长和成班长他们救走了宋大爹的家人,打伤(或打死)了看守,这事自然会引起白匪军李团长的注意,那么他会怎样来对付因重大失败回到山里休整的张连长、梁营长他们的红军呢?而还有一个事实:目前山上的红军就一百多人,还有27个受伤程度不一样的伤员……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7-9-25 08:33
十七
张连长和成班长还是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走着走着,天上就渐渐出现月亮了。原先在自己眼前的尽是黑越越的的山道和山在自己的眼前,也慢慢地变得发明起来。
后来很久,大地明亮了。就像一个灯慢慢地移向黑暗的角落一样。到了驻有红军的山的山脚下。张连长才心里爽朗地站住,就转过身来,面对着已经非常清晰的月光,看到在自己前面的高山顶上的一片幽暗透着点蓝的天空。非常明亮的月光照到红军连长张成武戴着英气的军帽上和他的一张温厚英勇的脸庞上,以及两把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和皮带带扣环上,而亮晃晃的,还有红军英勇班长成良海的、同样紧系在他的宽皮带的肚皮上,也是在月光里,他插在宽皮带里的肚皮上驳壳枪也明晃晃的。他把温厚而纯朴的团脸面对着月光看着。
他们都说月亮好看。
他们就站在那里,终于在一种愉快的心情下,观赏着亲和般的月光。然后,张连长就说:
“走,我们上去了。”
“好吧,”成班长说,觉得也歇一会了,看了月亮,可以了。就对两个战士说:“走,上去了。”
小周还想看就没有转身,成班长就用右手拍了一下他戴着军帽的帽子。“走了!”催小周。
小周就转过来脸看见自己的成班长明亮的透着忠厚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关怀的眼神,还有照到成班长丰满胸部、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的皎洁月光。
“班长,我还想看。”
“你没有看够呀!”成班长问。
“嗯。”
“那你就站在山上看。”站在成班长后面的张连长说。他也想回到山上,把救出宋大爹女人的好消息告诉同志们和梁营长,因为,这是红军从失利后来到这深山里,为老百姓办得一件好事。他觉得,大家会更高兴的。
连长都说了,小周就只好obey服从。
他们走上黑明明的树子间。头顶上的树叶和四周的树子像漏雨的烂棚一样,投射进了一股股细细的光亮在他们的脚边和跟前的洒着些明亮月光在绿色的野草上。他们都往山顶上走。五六分钟后,见到了两个站在坡边上站岗的红军战士:银色的月光照到了他俩往上些的军帽上,他俩右肩挎着步枪,紧系在他俩肚皮上的宽皮带的皮带扣环在发出亮光,红军战士是那样英武可爱!
“小梁,二奎。”张连长招呼道。
张连长招呼他俩。看到要走近的在张连长身后是一片黑明明的参差不齐的树林和零散的忽黑忽亮的树木,还有一些月光照到他们几个的后背,和此时在斜坡上,走上来的四个红军官兵显得暗色的胸腹的身子。
“连长,班长,你们回来了。”二奎声音大,而清楚。马上下来迎接张连长和成班长、两个战士。
“你们怎么样了?”二奎问,也非常关心此事,包括他,每一个红军战士都关心。
小周得意地一说:“办成了。我们连长成班长这么厉害!还没有等白狗子有下一步的反抗,就把他们解决了。”
“好,太好了!”二奎振奋地高喊了一声,身子都动了下,就差没有跳起来。然后,还想问:
“都把白狗子打死了?”
“我们成班长说了,不能打死他们,他们也是穷人出来当兵的,也有父母,就把他们打晕了。”
成班长谦虚说:“这些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有什么好说的。”
张连长说:“好了,不要影响他俩站岗,我们过后在聊。”
“嗯。”
然后,他们就高兴兴奋地上了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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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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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5 08:34
十八
看到张连长和成班长去白沙镇救成了老乡,红军三连的赵飞排长,虽然在前天的会上被营长说了,但时,还就不想了。可看到自己排里战士都夸张连长和成班长厉害,就不高兴,没有人夸他。同样,喜欢战斗、去执行不同任务的他,心气就耐不住了。想道:不行,我一定要跟张连长、老成班长一样下山去执行任务,不能老让张连长他们去做,这样的话,我在战士们的眼里,还有威信可谈!他们就不再夸自己了,自己就在他们的面前一点威信都没有了。只会打仗算什么,只要是一个战士多打几次,就会变成内行。不,我赵飞一定要多路出击,这样,战士们就会稀罕我。想到这里,赵排长非常干脆向营长那里较急急地走去。到了简易的棚边,梁营长和李政委刚吃过早饭,就走了出来。正好,赵排长看见他俩,就一步走上来,在一片葱绿色的仿佛流下来的绿意的树木边站住。
“营长,李政委,我想会问一个事。”一近身,赵排长张口即使问,好像不获得一个结果,就绝不走。
背着手的梁营长问:“赵排长,你问什么?”
“我听说,二连长张成武,把老乡救出来了。”
“是呀?”
“怎么,”赵排长马上责问:“你一次二次都让他去执行任务,怎么,我们三连是摆设吗?我们都没有用吗?”赵排长声音大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比较适合作战。”梁营长把脸略抬起,有些不悦回答。
“我不信我赵飞就干不了,营长,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一定要喊我。我也想以红军排长的面貌见见我们的乡亲们。”性情耿直的赵排长,不喜欢跟自己营长废话,就干脆直接说,他不怕自己稳重、斯文的营长。
“你们胡连长,怎么不来说?”李政委问。
“他老实,我来说。”赵排长右手一摆,是那种在作战任务里,不肯被挪下的人。他也想立功。
之后,梁营长对他说了什么赵排长就好像获得了承诺就走了,好像不是被营长打发走的。他刚要回排里。就看到:那边过去的树林里,在多根直立,或在直立的树子间有斜弯树子处,在一些茂盛的葱绿色的树叶里,看到了在另一边和自己战士在训练的张连长。就走过去。他没有招呼,因为,张连长在训练一个较高的战士,在训练匍匐前进,还有一些战士也扑在地上训练。
他觉得好笑,就一直发笑不出声。
一个战士就跟弯腰的试图跟自己战士讲解的张连长说:“三连的二排长来了。”
张连长还是在训练他的战士。一般在训练时,张连长就不和人说话和搭话的。
等训练完了,张连长才跟赵排长说话。可能赵排长也了解他这一性格,不上前来和张连长说话。
“二排长,你不去训练战士,为什么站在我后面。”张连长就把自己身子侧过来对着赵排长说。
“我刚才和营长政委说,有任务,就不忘通知我。”赵排长有点古怪地说。他看着张连长,似乎神态上说:不能一切好事都让你张连长包了。
“我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张连长看了看赵排长古怪的脸。
“侦察任务不能让你一个人就包了。”赵排长有点慢悠悠说,就走开了。好像他也要做这事,他是不会让人的。
“真是奇怪!”一个战士说。
“赵排长的意思是,他被连长盖住了。”另一个战士有这样看法。
“我看他要和连长比着来,班长。”一个战士说。成班长对赵排长有看法说:“他侦察方面不太行,打仗厉害!”
“班长,你说他太猛了,没有智力。”
“我没有这样说。”成班长直直地说。都是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也绝不拐弯抹角。
“好了,不管他,我们继续训练。”张连长说。
……
大约练习了一个多小时。
张连长看见战士们脸上的汗珠和涨红的脸,就说:“好了,同志们,休息一会,等会再练。”
然后,战士们就散开了,或者坐在地上。
成良海班长就坐在树子下,他觉得累得够呛,背也酸痛。把右手伸到背后,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背,感叹道:“好久都不打仗了,训练都吃力了。”
张连长把在他腰间宽皮带上吊着的盒子枪挪到身前些,就挨着成班长坐下,把双手放在他屈起的膝盖上,过了会,擦了擦脸上的汗,说:
“昨天不是,救了宋大爹的一家吗?”
“连长,那不算。”成班长说。
“看来你想出山作战。”张连长略侧脸说,他知道成班长就是想打仗,也从未想过他被打死之类的事。革命军人都深知,自己出来打仗闹革命,不知那天就战死了。所以,都打一仗是一仗,直到自己战死为止。
成班长抬起头看看树林上的蓝天,说:“连长,我们在深山里呆了快一星期了,什么也没有做,伤员的伤还没有好,这样下去,也是不行呀!”
“营长和政委说,目前我们就只有100多人,还有20多个伤员。有能力拿枪的,就80多人。不能和敌人进行大量的作战。只能进行一些袭扰。”张连长说,看来他也等着打白狗子的时候。
“哎!”成班长叹了口气。把他的团脸稍微低下,也无奈。
“不要急,在我们的力量没有壮大之前,就只好进行单一的游击战。”
“班长,游击战也好呀,只要消灭白狗子,都行。”一战士说。好像对他来说,打死一个和打死三个敌人都是闹革命的事。
“我觉得,我们救了宋大爹家人,很可能白狗子会注意到山里有红军,过不了几天,敌人会一起来对付红军的。”张连长说。他意识到白狗子不会这样就完了。会对山里的红军采取行动的。
“没关系,村里和镇上有什么情况,秀英会要跟我们说的。”小陈说。
“连长,这样的话,秀英他们就太危险了。”战士担心说。
“我想秀英和吴大爹会设法跟我们送信的。”张连长说,看来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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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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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5 08:35
在得到了关在镇公所后面房子里的宋大爹家人被人救走了,两个部下被打伤的消息后,生性凶横的,看起来一张和气脸,养得长了双下巴,肥厚身材,只有一米七多点的白匪军李团长非常的冒火,就亲自跑到于队长那里,打了他几个耳光,还狠狠地踢两个看守几脚。
"你们跟老子有什么用,尽然让红匪把人弄走了。”35岁的李团长,一张油光水滑的盘子脸,他的尖鼻子头上长了两颗黑痣,他一喊和训人,他的鼻子头上的黑痣就要鼓出鼻尖。如抬起般。一个靠反共得名,对红军和贫苦人就手段毒辣的小人,这时又伸出两个肉鼓鼓的食指和中指一指站在他对面的,低着脸,下垂眼睛,双手恭敬地垂放在他腰间紧系一根宽皮带的肚皮下的大腿上的于队长,30岁,瘦高,长的一般,有些丑,眉毛发叉,可是心眼活络,是一个在干坏事方面很有头脑的人。李团长把他留在身边,就是要利用他。因为,他(李团长)很能干恶事和坏事,就是在关键时刻缺少一把火。
乖巧的于队长,立刻厚着脸皮附和说:“我对不起你,团长大人,你要是没有消气,你就打俺一顿,出出气,我干脆拿跟你一天打到黑。”
听到这话,李团长有些舒畅。他喊道:“老子打你干什么,现在要马上想法对付红匪。”
“那该怎么对付呢?”队长问。
“一遇到事,就喊本团长想法,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李团长嚷道。他两个发泡的红眼皮下的如黑玻璃珠的眼睛瞪着于队长。
“团长,你看你有多聪明能干,只要你想出一个好办法,我马上去干。”
“应该把红匪一举消灭掉!”突然,李团长喊道,他提出自己的看法应该把进出入深山的道路控制起来,看还有人敢不敢去山里帮红军。”
机灵的于队长说:“团长,这很好。这样就阻挡了那些想帮红匪的人,这样一来,那些红匪就被困在山上,这样下去,我们就是不出动军队去打他们,他们也存活不下去。”
李团长说:“还是不要把这事想简单了,我看那帮红匪挺能吃苦的。”
于队长又吹捧李团长。
“看来,你看问题是实在点。”
“老子不喜欢搞虚的那一套,对付红匪,是要见血的,要用最厉害的办法收拾他们,为蒋委员长戡乱治国,铲除匪患,是本团长的使命。”他说到这里,本想得意地摸摸他的大脑袋,就又说:
“你跟老子好好出力,等老子最终铲除了红匪,就跟着老子享福。”说完,李团长就拍了拍于队长的肩膀。
而这也是于队长想做的。他决定去彭大地那里。
就说:“团长,我去彭老爷那里。”
李团长有些不解。问:“你去彭公鸡那里干什么?”
“在那里摆谈摆谈。”
然后,李团长没有说了。于队长就立刻出团部大门去了。
为什么于队长要去彭大地主那里,彭地主本来就讨厌他,他为什么还是要去呢?
他明白彭大地主所处环境在秀女村,在这个村子里,有很多的村民和红军又密切关系,这就说:在这个村里,能获得很多红军的消息和行踪。其实,他是反对李团长把进山的路把守起来的。他懂得这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他去彭地主那里,就是喊他派人监视村里的情况。
每天都无所事事,又好占便宜的于队长,来到了彭大地主的家。看到他们一家在吃中午饭了。于队长来到了长得肥滚滚的像猪一样的彭地主的家门口。彭地主看见像滚筒(混饭吃)的于队长就讨厌、心烦。冷淡地连招呼都不打,就只顾吃饭,也不喊于队长吃,好像于队长是叫花子似的。
看到彭地主端着白瓷碗,把一块金黄油亮的红烧肉一下就塞进他两片开启的油亮亮的嘴里,然后,嚼起来,连他的嘴角都挤出点肉油来,一个肥脸上的肌肉在旋动。
于队长看到这里,感到他舌头下涌起一股口水,看得他瞳孔放大。他还是觉得自己被怠慢了,也知道彭大主讨厌他,不过,他似乎有手段。机灵的他,立刻说:
“李团长让我跟你带个口信。”
彭地主听了,立刻把左手里的白瓷碗,马上放在一家子围坐在一张大桌上吃饭的,上面摆有红红绿绿的碗碟边的桌上。立刻几步快到于队长的面前,充满渴望的问 :
“什么口信?”
“是有口信。”于队长站在桌子的这边门口,像一个要饭的,还煞有介事说,肚皮也饿。
“快跟我说。”彭地主满脸浮起笑容,把他有些油亮鼻梁过来鼓起两块鼓包般的圆圆的红润的大脸,探近有些昂脸的于队长像狗地说。
“怎么,你就让我饿着肚皮说吗?”于队长故意不快说,瞟一眼显到奴态的彭地主。
他(彭地主)立刻伸出手心手背全是白白的光滑的肉的大手,向站在太太等一起围坐在桌上吃饭一边站着的两个丫鬟,
说:“ 跟于队长舀饭。”
“是老爷。”一个丫鬟回答,就回到灶房里拿来一个白瓷碗,在放在木质结构的墙边的一张红木凳上一个大木桶里舀了一碗饭,就走到桌边,把饭放在暗红油漆的桌上。
“快请入座,”彭大地马上哈腰,如龟儿子般,把手向桌子上还在吃饭的家人向于队长一示意。
然后,他们就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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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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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5 08:36
十九
他们吃过饭后,就在有雕花的红木靠背的椅子上坐下来。彭地主还叫人泡了两杯茶,就立刻热情说:
“于队长,请品茶。”把他一只白胖的手一示意说
于队长就端起白瓷茶杯要喝,就听到彭地主笑嘻嘻把他红润的方形肥脸就伸过来,问:
“李团长跟我什么信?”
于队长的嘴刚接触到滚烫的在冒汽的茶水,被他这一下影响就被烫了嘴,就一下不高兴。嚷道:
“你害怕我不跟你说吗?
“哎呀!”
于队长干脆就说:“昨前天,从你们秀女村抓去的宋老三的一家被红匪救了,团长冒火了,决定要封住上山的所有道路。我就建议,让你帮忙。”
彭地主很快说:“我当然要出力!”
“那好,你们村里,那些红军家属还和红军有勾搭没有?”
“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就等着那天红匪把你的脑袋砍了,还搞不清是怎回事。”于队长提醒地说。
“那怎么办?”彭地主害怕了问。好像把于队长当靠山似的。
“这个还用我说吗?”于队长瞟了一眼,汤地主。。。。。。。。
彭地主实在不明白于队长的含义,厚着脸皮把他那企鹅般的身子靠近于队长,像一只母猫乖巧地说:“你一定要指点我,我该怎么做?”
“怎么,这个时候,你就想起我来了,刚才你怎么还没有想到起。”于队长开始摆架子了。盯了一眼彭地主丰润的发亮的肥脸。
脸皮润泽的发亮的、有一种要利用人不惜达到手段的彭地主,还献殷勤说:“只要你帮我,我就不会让你白帮。”
然后,于队长就告诉他了。
“啊!”彭地主惊呼了。他知道,尽管自己干了不少对红军家属的坏事。他也喊人时不时盯着一些他觉得可疑的村民,他还一直后悔,自己不应该出现在宋大爹吊死的现场,这样,他就成为红军要对付的对象,就是说:他不想有一天,被红军打死。听了于队长喊他加紧监视村里的人的活动情况,他认为这符合自己的利益,可他害怕,红军是会要了他的命的。就说:
“我以为我彭康辉不知道,那帮红匪凶残的很。我还想过几天舒心的日子,要监视红军的活动,你们派人,我只是协助。”
“你想把我当哈儿,你怕红匪,我就不怕吗?”于队长用话来抵他。
“那就让李团长干好了。”彭地主说。
“你我都在他的手掌里,你还敢踩假水。”
“我不干,你们另喊人。”彭地主口是心非说。他这样说的想法是:让李团长剿灭红军,自己可以坐享其成,到时,令他烦躁不安的红军都被灭掉了,他就可以过安心的日子了,至多出点钱来犒劳李团长。而从内心来说,他根本不想出钱来搞这些,让他一度心狠从农民那里剥削来的粮财,尽让李团长刮去了,他恨不得马上就向把李团长掐死。他还希望李团长被红军打死。
“我喊李团长亲自跟你说。”于队长装模作样说,就要走。而彭地主不管他那一套。
可彭地主还是立刻起身,把于队长拦回来。
于队长就讥笑他。
还要以为你敢跟李团长板(意思是:对着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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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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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9-25 08:37
二十
“秀英,”慧珍到了秀英的门口,往污痕众多的被多年风雨腐蚀成灰土色的破门上,有些急地拍了拍。慧珍看上去非常阴郁。这时,门开了。她就走进去,把门随手关了。
秀英开了门,见她阴郁的脸,觉得有什么事或者村里发生了什么。问:
“慧珍,怎么了!”
“我听李四叔说,白狗子把进入山里的四条必经之道把守起来了。”
秀英迷糊了。她没有说话,不知道白匪军这一行动是什么意义。就孤疑地坐在桌边的板凳上。
慧珍更是不会知道。她俩就沉默了。这时,门外面传来了吴大爹浑厚的声音。“秀英!”
慧珍一听,说:“秀英,是吴大爹。”
“快跟他开门。”秀英马上说。这个时候,吴大爹来她家,应该是有什么要说。秀英意识到或着她觉得吴大爹来应该是关于白狗子把守进出山的道的事。看来,事情的严重性是值得关注的。
进来的吴大爹,说的是这事。他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经过的事,过得桥够多了,应该是怀疑白匪军的意图。
“看来,白狗子这样做,他们是想防止我们去山里打猎吗,好似阻断我们的生路。”吴大爹分析。他右手里拿着一根发黄有污迹在冒一点点淡蓝色烟子的短烟杆,没有马上放在嘴里,而是沉着他透着红的稳重机智和善的脸。
“哎呀,吴大爹,你说,白狗子这样做,到底要干啥?”慧珍等不得了,担心地问。
“我就是来和你们说。秀英,你说,白狗子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吴大爹显然更疑惑问,也不知道这事里隐含的意思。他把烟杆放在嘴里,吧嗒吧嗒地抽了一口,他的性感的嘴巴多么润亮。吴大爹刚要抽第二口,就心里沉重如铅,一想到白匪军在暗算红军,右手把烟杆从嘴里拿出来,掐熄了。
“大爹,你怎么看?”秀英问。
“当然是想卡我们。”吴大爹认为。“几天前,白沙镇里出了事,说红军救走了宋大哥的家人,还打伤了两个白狗子。”
慧珍立刻插进来叫好:“怎么不把白狗子都打死呀!”
“吴大爹,你说这事跟红军有关系吗?”秀英问。通过吴大爹的话,使秀英马上想到了这一问题。她不仅担心山上的红军,更担心红军连长张成武。
“红军打死了白狗子,白匪军当然想对付。”吴大爹笼统地回答。似乎也无法判明白狗子的真正用意。
“这么说,封住进山的路,跟张连长有关系。”慧珍立刻感到说。
“你们想白匪军和彭地主、土豪的利益是一样的,当然咱们穷人和红军是他们对付的对手。”吴大爹说。
“这些人,就想永远把我们踏在他们的脚下。”秀英认为说。
……
他们在秀英家聊了一阵,就散去了……
对于现在出现的事,秀英也感到迷糊。尽管她知道白匪军把住了进山的路,这样,就跟山里的红军造成了一些麻烦。是什么麻烦,她也搞不清。再想,就不清楚了。她觉得,还是要留心白匪军的动向,因为,这只是一步,而以后又是怎样的情势呢?。。。。。。。
从那天起,凡是通往山上的路都被李团长派白狗子控制起来了。而这一下,又过了近二个月。
这天在山上。
红军连长张成武和战士在树林里训练爬山。
战士们从后山下,训练跑上坡。
张连长跟着战士们一起跑,时不时催喊道,同时更加热情鼓励在自己身边往山上急跑的战士。“同志们,快点呀!更快!冲上山去呀!”
而又累又扛着步枪,一个个红军战士用足自己的劲力,猛朝跟前有葱绿树叶的高坡上跑去。那英气的军帽帽檐下一张张坚毅的脸,咬着牙,涨红的腮帮鼓鼓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露出在腰间皮带上些的灰白色军衣的皱褶,在斜斜相互交叠的绿色叶树间,迅速地闪跑着,好像红军就是在行动似的。
“连长,我跑不动了。”一个战士累得紧系在他宽皮带里的肚皮像风箱一样急急地起伏着。
“把枪跟我。”张连长说。他想为自己的战士减轻负荷。但是,不能在冲锋的道路上停步。
“连长,这……”战士觉得自己连长是想让他在跑动时,在轻松些,可训练不能停。
然后,张连长马上伸出手,把战士肩上的步枪拿过来,扛在自己肩上,说:
“小郭,不能停住,跟着我往上跑。”尽管张连长还是累,可他毕竟29岁了,自己还无负荷跑了一节,也该帮自己战士。他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不只是现在。
“连长……”小郭不想麻烦自己连长,他也打了不少的仗,当一个军人在战斗里,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老是要人帮助呀?
“别说了,快上!”张连长说。看到了小郭步子慢下来,就着急了,就右手扛枪左手伸出拽住小郭的右胳膊往山上拉。。。。。。。。
然后,由于他俩这一耽搁,所有战士都跑过他俩的身边,看来他们是最后一个跑上去。
张连长拉着战士小郭刚跑到山上,就看到通讯员小梁站在战士中间,喊道:
“连长,营长叫你到营部去一趟。”
“马上去!”
张连长回答,就被枪放在地上。对战士们说:“同志们,大家歇一歇,我到营长那里去了。”
“是,连长。”
然后,小梁就和张连长向前面一片叶树相叠的林子间的西侧营部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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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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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11 10:29
二十一
张连长就到了营部,见到了梁营长和政委。
梁营长对他说:
“张连长,上次你和成班长从秀女村里带回的粮食要吃完了,明天一过就断粮了。你今天傍晚带上赵排长到秀女村,找秀英和吴大爹想想办法,最好在后天晚上把粮食运上山。”
“是,营长政委。”
“你很久没有下山了吧。”李政委问,口气颇有意味。
“嗯。”
“这次,你一定要多跟秀英呆一呆,不要办完事,就转身走了。”李政委还热情地提醒他。
张连长憨厚的方脸挺难为情的,还不自然地抬起他的手,摸摸他的军帽顶部。
然后,梁营长又提醒说:
“到了秀女村,尽量不要让人看见。我听成班长说村里还有地主,这些人是我们敌对势力,你要小心。”
“我知道。”
“现在,到晚上还早,你还是到战士们那里去。”
然后,他们又说别的了
……
天将近要黑了。赵排长和张连长出发了。由于是晚上,就是黑夜了,他俩还是穿着红军的军服。红军排长赵飞是那种一有军事行动就非要去执行的爽快,又脸皮厚的勇敢的红军排长。他看到张连长都一路没有说话,就知道张连长不太乐意和他去。就直接问:
“张连长,这次去执行任务,没有和你的成班长去,心里不好过吧?”
张连长就转脸,说:“你多心了。”
“其实成班长去和我赵飞去都是一样。你怀疑我的能力,还是担心不支持你。”赵排长开始笑嘿嘿说。
“别废话了。”张连长不太喜欢赵排长厚脸皮,声音大声了。
“你吼我!”赵排长故意这样说,也是一个喜欢逗笑他人的人。
而张连长一本正经摇摇头。
赵排长还想说,张连长就严肃看着他:“别开玩笑了!”
赵排长就闭嘴了。
他俩就没有说话,并向前面走在暗黑的光线下,在自己脚下前面黑隐隐的山路。以及身边的在暗影里时拱时陷的山坡和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里的自己身上边黑莹莹的山顶暗影。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他俩接近出山口了。眼睛非常好的红军排长赵飞,就看见:前面黑越越的山口有稀微的马灯灯辉。也看见被灯辉照亮的身着黄色军服的白狗子四五个站在出口道上,一动不动,在把守着这一条进山出山的道路。
“有人!”
“什么?”还在向山脚下小心地走下去的张连长,注意力都在脚下,就听到了赵排长非常快地说了一声,吃惊了一下。
“张连长,山脚下有人把守。”
张连长才陡然站住,一看:原来是白狗子。他就马上清楚了白匪军已经把这一条进出山的路控制了。这就显示:白匪军在开始采取行动对付红军了。张连长愤怒了。可是他没有再往下想。感到现在要马上应付目前的情况:怎样才能过这一关卡?
“这么说,我们过不去了。”赵排长说,他也觉得这事麻烦了。就蹲下身子在地上。张连长看着前面的山口在发闷,一时没有法。心里急的赵排长问:“张连长,我们怎么办?”
张连长尽管没法,但还是沉着。低声说:“别慌!”看来,他在考虑该用什么法来过关卡。
“好。”赵排长有些不稳定,额头上出了些冷汗了。
他俩在一处山石旁,看着前面在黑越越的夜色里,非常安静山脚下的过道上:有四五个白狗子,在路边点了一马灯。
看了一会儿,张连长感到了,白狗子已经在控制进山和出山的路。他尽管不太清楚,敌人这一做法的深沉含义。可他知道,要让秀英他们向山里的红军送粮就更难了。性子急的赵排长看到张连长沉默的脸,好像是看着道上的看守,又是在若有所思。就问:
“张连长,咋办?”
还在处于脑子有些乱,而一时没有法的张连长,没有吭声。
“你说呀?”赵排长不耐烦了,好像张连长不准他干某事似的。
还是没有听到张连长说话。他干脆说:“我们就从这里闯过去。”
“你没有看见有白匪军吗?”张连长是提请他注意。
赵排长鼻子里哼了一声,显得那几个白狗子对他来说是不足挂齿。他还站起身子往天上一耸,伸出右手往斜插在他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要拔出来。
“我一个人去杀掉他们。”
“你怎么这样冲动。”张连长说他。
赵排长意识到自己脑袋发昏了,就马上闭嘴。他想:这事让营长知道了,会说他浮躁,以后就不让他执行任务了。他担心张连长把这事说跟营长听,就用左手碰碰还在观察的张连长的手臂。
“什么?”张连长还没有主意,感觉到他碰了自己手臂,就马上侧脸问。
“你回去了,不要跟营长说这事。”赵排长在恳求他。
“为什么?”
“他会对我不满意的。这样,以后就不要我执行这样的任务了,听到没有。”赵排长说,还又用左手碰碰张连长的右手臂。
没有听到回答,他以为张连长要说,就又求他:“听到没有,不要说。你放心,张连长,我赵飞会知恩图报的。”说完,又碰碰张连长手臂。
“好。”张连长说。一个指挥员的能力被质疑了。对自己的自信心是一个困惑的事。
张连长不想说这些没有用话。就说:
“你刚才的话,不行。”
“为什么?”赵排长心气又上来了。
“这样对我们危险,可能被白狗子缠上。”
“那咋办?”赵排长双手一摊。
“看来,我们就绕开走。”张连长还是感觉只有这样。
“行,听你的。”赵排长爽快地说,又抬起他的双手,在自己的面前一挥动。
然后,两人就爬上山顶,沿着山边,到另一处山脚下去,才到了秀英家里。
作者:
清林边
时间:
2017-12-11 10:30
二十二
一进门,赵排长很随和,好像他认识过秀英。不等张连长开口简绍自己,就爽快直接地说:“你是秀英吧?”
“嗯。”
“我是红军一营四连一排长,赵飞!”他说到,马上有力而亲和地伸出右手握了握秀英的手。
秀英奇怪问:“怎么成大哥没来?”
“怎么,秀英姑娘,你不欢迎我。”赵排长故意说,瞅着秀英。
“不。”
“那么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赵排长又故意问。
“好了,赵排长,不要说笑了!”张连长知道他爱说笑。
张连长就认真地说:“秀英,你上次和乡亲们凑得粮,我们已经吃完了,梁营长希望你在跟山上的同志们弄些粮!”
“好,我马上就去找吴大爹。”秀英马上说。可是一说,她马上就觉得不对,就立刻想起了白狗子把进山的路都控制了。就遗憾而着急说:
“张大哥,这是马上把粮筹齐了也没有用呀?”
张连长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问:“秀英,你要说什么?”
“白狗子已经把进山的路看死了,这粮怎么送?”秀英说。停了一下,感到张连长他们知道了这一情况,最好的说明就是刚才他们从山里来。她感到好奇:张连长和赵排长是怎么通过被白狗子看住的山口的?问:“张大哥,白狗子把进出山的路都封死了,你们是怎样到村子的?”
“我们也是才知道的。”听到这里,一下就骄傲的赵排长马上插进来说,他俊朗的方脸显得他开朗又非常肯说,好像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好像他不甘呆在旁边听他俩说就行了。
不过,他马上厚着脸,夸大说:“我们当时也没有办法,就只好返回来,绕着山顶走。”好像是他和张连长一起想的办法。
秀英说:“那就好?”
张连长知道赵排长个人就这么点毛病,不老实,爱隐瞒什么,不愿意在大家的面前说令他丢面子的话。但是在作战上非常英勇忠诚、心地仁厚。就不想揭赵排长的软处。
然后,她问:“你们好久要粮?”
“明天晚上送上山,行吗?”张连长用征求的口气问。
“行!”秀英马上说。
然后,秀英知道张连长他们没有吃饭。就说:“你们坐一下,我马上跟你们做饭?”
赵排长不客气立刻说:“你快去,我的肚皮早就饿了!”然后,秀英就马上去灶房了。
过了半个小时,秀英就把红薯端了出来。然后,张连长和赵排长就一下吃起来,十多分钟后,他俩吃饱。又等秀英把碗洗了回到他俩身边。张连长问:
“秀英,到时,你们怎么送粮呢?”
“我想了一下,我们明天晚上和乡亲们跟你们送上来。”
可她又犯愁地说:“只是进山的路,已经被白狗子占据了。”
“是啊,我们刚才来时,看到了。”张连长还是犯难地说。觉得,这太难为老乡们了,毕竟又要麻烦乡亲们。
听到山上的红军没有粮吃了,秀英很着急。她还是觉得应该尽快跟山上红军去筹粮,并尽早送去,以免山上的红军饿肚皮,万一遇到白匪军攻山,饿着肚皮的红军同志怎样能有力气打仗呢。就说:“这样,我们带着粮食,从何嘴后面上山,你们在牛马口等我们。”
张连长一听,就感到这一路会走很远,觉得要走一晚上。让老乡们走很远,张连长心里很过意不去。就说:
“太麻烦乡亲们了。”
“我们不能看着你们红军饿着肚皮打仗呀!”
听到秀英的话,两个红军非常感动。秀英还是觉得要马上去吴大爹那里,分头动员老乡们为山上的红军筹粮。就立刻说:“你们坐一会,我去找吴大爹慧珍他们。”
赵排长不再随性活泼了。也非常的诚挚对秀英说:“秀英,就明天去嘛?这天都黑了。”
“我担心时间不够。”
两个红军指挥官就沉默了。秀英就看了一眼张连长,略低的脸。她没有马上出去。在瞅着英俊富有男子汉动人魅力的张连长近几秒钟,才走了。好像张连长跟前两次马上就要走了似的。她多么想张连长能多呆一分钟,一秒都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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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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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11 10:31
二十三
秀英就出去了。红军排长赵飞看到秀英是那样纯洁善良,也非常有感触。就和张连长等在家里,也和张连长聊。这样,就在秀英的家里呆了两小时。这时,赵排长在闲聊中,看到门缝外白明明的。就说:
“张连长,你看外面好像出月亮!”
和他聊的张连长,转过脸看到陈旧的细细的门缝外白明明的,觉得也是出月亮了。
“嗯。”
“出月亮好,我们回山里要快些。”赵排长感慨说,因为天黑就是不好走。
张连长没有回答,好像赵排长在那里废话。就伸出手把桌上碗里的水,端起来,就一口喝了。这是,秀英就回来了,把门关上。张连长和赵排长就立刻从桌旁的板凳上迅速站起,不约而同都快走到秀英面前。
“怎么样,秀英?”
两个红军指挥官都问。
“我和吴大爹跟乡亲们说了。他们个别有些都困难,其他没有问题。”秀英回答。
张连长说:“乡亲们如果太困难,秀英你就不要问了。”
“还有一种情况,有些害怕被彭地主知道,招来横祸就害怕。”
“这太难为乡亲们了。”赵排长说,略低他非常俊逸的略涨红的脸,并把双手叉在被桌上煤油灯光照在他腰间有点发亮的紧系着的宽皮带上。
秀英马上说,看来是一定要达成这事。
“你们放心,明天晚上,你们在牛马口等着,粮一定送到。”
“秀英,太感谢你和乡亲们了!”赵排长马上说。张连长看见他说了,就不再说了。
说后,赵排长把他叉在腰间宽皮带上的双手放开,一下非常热忱地握着秀英的双手,情不自禁地眼红润了。他认为筹粮的事已经完成了,就可以回山里去跟营长说了,就等明天晚上在牛马口搬粮食了。就说:“
“张连长,我们走吧。”
秀英一听到这一句话,立刻感到张连长又要走了。她顿时感到身边的张连长和心里的张连长要流失了似的,可又无可奈何,红军毕竟有自己的事,她一个姑娘也不能老是把张连长留在身边吧。而她在想时,就把脸侧过去,因为,她不想看见张连长从自己身边再次离开,这样,她更加舍不得。
“秀英,我们走了!”两个红军指挥官也说,秀英就无可奈何的,或者在干望中,慢慢地转过脸,看到张连长温厚英俊的眼光和亲近润泽的脸庞,还有被煤油灯照在两把斜插在
张连长紧系着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黑亮亮的驳壳枪。心里很想说:张连长你不要走,再呆一会,一小会,可意识的惯性使她嘴里说:“你们要小心!”然后,她看见俩人带着诚挚笑容说了什么,就走了。
好像门也关上了。秀英还是在迷糊间,过了很一忽儿,她才又一次感到怅然若失,几乎感到重重的失落感。就只好走到门边,就看到:他俩又马上走了回来。秀英在恍惚感里,还呆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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