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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这就是生活（未完） [打印本页]

作者: 子墨烨雪 时间: 2017-5-16 00:51
标题: 这就是生活（未完）


   窗外的天将黑未黑，斑驳暗淡的丝丝光亮照得郁郁葱葱的绿树  成了黑油油的一片。窗外的云是大块的，灰蒙蒙的，像小孩拿着劣质胶水拼凑成的玩物。林可看着教室外的景致，笑得像个孩子。
   老师依旧滔滔不绝的讲着，讲着曹操，讲着《三国》，讲着一部英雄的史诗。林可向来对此是不感冒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在人事疾苦中学着摸爬滚打的小人。
   “历史从来不是由人民的意愿所决定的”她回过神来恰巧听到这句话，她认为很对，就像她和弟弟并不能改变一个家庭。就像她对很多事只能是无可奈何。
                                       一
   人在4岁前是记不清事的，所以她不知道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家最初的模样。她只知道后来，她有了弟弟小她2岁的弟弟，有了最完整却又最破碎的家庭。她的家庭是她认为最神奇的存在，没有之一。即使她记忆中的爸妈近乎沉默，即使她的爸爸是公认的赌鬼，即使她的家庭除了爸妈对她和弟弟的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麻将。
   头顶的风扇呼呼地转着，发着让人烦躁的声响，混同独属于南方的赶不走的闷热，惹人心烦。这就是现实吗？她想。耗了18年的大好青春，倾尽全力换来了一纸红色的录取通知书，然后孤注一掷的来到了向往的城市，然后像现在一样混吃等死。
   她想到离家前，村子里的人是有多么羡慕他们一向瞧不上的爸妈，毕竟自己是那个偏僻村子里的唯一一个考上一本的人。她那时也是骄傲的，骄傲的如同孔雀。但是，来到南京的短短一个月，现实像只刺猬，无情的戳破了她仅剩的骄傲。南京，有太多太多故事。在这里，非985非211的大学，真的算不了什么。
      她清楚的记得，离家前的最后一晚，父母的兄弟姐妹来了家里，就连不便走动的爷爷奶奶也来了。人实在太多了，亲友们一边笑着寒暄一边心照不宣地相互挤挤，想要为狭小的白色砖房腾出更多的空间。
   桌上摆上廉价的饭菜，拿出两三扎啤酒，一场庆功宴就算开始了。所有人夸赞着她“你们养了一个好女儿”，“真不错，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呢”“就是，就是，真是林家的骄傲”
   就在那天晚上，她滴酒不沾的爸爸喝了一杯又一杯，醉了，还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就在那天晚上，她妈妈笑着对她说："可儿呀，妈窝囊了一辈子，今天总算……出息了一回……"说着说着竟带了点哭腔。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林可紧紧攥着手中的两千多块钱，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以往的幻想在那一刻齐刷刷地碎了，成了渣，化了尘，然后随风飘散，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一场庆功宴，说白了就是一场亲戚自发组织的“救济会”，一场可以让她离开那个西北角偏僻，落后的小村庄的“救济会”。
   窗外的风愈来愈烈，天气也愈加闷热，怕是要下雨了。
                                    二
      更久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林可将手中的笔转呀转。
      她想起来了，她爸妈是包办婚姻，没有感情，所以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是家常便饭。对了，她爸妈还是赌鬼，牌技很烂的那种。尤其是她爸打起牌来，六亲不认。据说有一次，她发了一夜的高烧，她妈抱着她跑去找她爸，结果呢，她妈连赌场门都进不去，在门外哭了很久很久。
   后来，她在小学时听到最多的字眼是“你爸妈那样的烂人，咋教你的？”    每次，林可嘶吼着反驳“我爸妈是最好的！最好的！”换来的是周围人的哈哈大笑，转身依旧窃窃私语。
"她爸妈都是赌鬼"    “对，她家最穷了，她学习好有什么用。”    “老师说她可怜，所以有啥奖励都先给她，凭什么呀！”
      在学校这个圈子中，信息是廉价的，所以人们可以肆意交换。瞧瞧，就这样，她所有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即使她在清早5点多爬出被窝，即使她在凌晨别人都睡着的时候，挑灯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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