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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第一次写小说,求指点,感觉自己的文字很生硬,但不知..... [打印本页]

作者: 橙先生    时间: 2017-10-7 15:12
标题: 第一次写小说,求指点,感觉自己的文字很生硬,但不知.....
天才与我与自杀

想写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去书架的三层找铅笔,一张塑封的白纸在黑影中与我的手狠狠擦过,下意识抽回手的同时疼痛冲击了我的脑海,一滴血砸在黄色的桌面上。
把手指含在嘴里,我将这“利刃”从黑暗中拿出来。血丝在它的右角上缓缓聚集,形成了小小的血珠。用拇指拈去这血色,我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这纸上的文字:
第25届全国中学生生物学竞赛(初赛)
准考证
这已是4年前的东西,一同参加的同学早已相互记不清容貌了,但是,看着这4年之后依然白的吓人的准考证,我又一次想起了那个身影。一个瘦小单薄但我至今仍害怕的身影。它属于一个去世的女人。4年前,我称她为“月小姐”。
我于是坐下来,想写出关于她的故事,拖长长的铅芯的笔在红色横格纸上写下第一画的时候却轻而易举的折断了,发出“啪”的一声。这声音十分的清脆好听,但在这夜里却莫名的让我惊吓而厌恶。然而月小姐的声音大概就像这般让人琢磨不透吧。
“呐,从四楼跳下去的话,会死吧”?她这么问我。
正是为了准备这生物学竞赛,我和月小姐高中足有半年的时间都单独呆在一个教室里,哪里很热,在四楼,从窗户望出去的话,可以见到我们高中引以为豪的钟塔,一张长桌,白白的什么也没有。我们各坐一边,我面对着窗。
半年来,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原因是:月小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什么是天才呢?他们就是那种用随心的一动手,超越甚至毁灭我们痛心疾首的努力的人。
月小姐在竞赛初试前一周过来问我,
“突然想去考考看,要看什么书”?
最后,她考了全省第一。
我学了一年的竞赛教程,仅仅得了一个15名。
看着成绩单的时候,我首先羞愧于七天以前对月小姐无端的吹嘘,但接下来,笼罩我脑海的是无端的愤怒、厌恶和不甘
“你只是运气好罢了,竟然抢了本来属于我的名次,还不要脸的来问我参考书,你偷了我的东西”
少年的愤怒往往都是自私而不讲理由的,我将自己对失败的气愤肆意发泄在她身上。但正因如此,我讨厌这个女人,坐在我面前的她整个头发披散下来,一部分挡住脸,看不见眼睛,只有嘴唇特异的红,像一个嘲讽我的鬼。
拿着成绩单的我,决心超过她,证明运气是不长久的,我才是最优秀的。薄薄的油印纸的边缘清晰地印上了我的指纹。
但最终我只是证明了天才终归是天才。
无论多少次的模拟测试,分数都鲜明的讽刺这我长达一年的学习远远不及月小姐看一周的书。这应该不是运气。我不愿意承认这种想法。
然而拿着一大叠答题卡的时候,看着上面亮的发白的小方块和白色的桌面渐渐融合,心理总会产生一声叹息,叹息到无可奈何,终至于气急败坏,将2B铅笔猛锤向桌面,在巨大的响声中低下头去,回避月小姐询问的眼神。呆呆的看着铅笔末端褐色的木头中突兀起一段黑黑的铅芯。
一个月中,我砸坏了两盒铅笔。
这后果有两个,一个是母亲认为我可能得了异食癖,另一个就是看着笔袋中一大堆的木片,我不得不开始认真考虑自己适不适合学竞赛的问题。
我开始在学习时长时间的发呆,看着窗外的钟楼,钟楼是蓝色的顶子,下面有白色的墙面与表盘,白色刺眼的衬托着蓝顶,让人觉的旁边的天空特别的苍白。只有到黄昏的时候,一片黄色的日光与蓝色打成一片,一切才变得柔和起来。这是在哪间教室里我仅有的高兴的时光。
那是一个下午,就在这难得的柔和的光中,月小姐独特的用断铅一样的清脆声音问我:
“呐,从四楼跳下去的话,会死吧”。
我转头看她,此刻她正变成一个我从不认识的人,双手拢住长长的头发向后,夕阳下整个头发变成乌金色,虽然背着光,脸上白皙的皮肤依然如丝绸一样顺滑有均匀。
不自觉的迎上她的目光,我见到整个黑色的眸子在白色眼球的衬托下发出平静的色彩,像一潭一尘不染而又毫无波动的湖水。
这个在夕阳下镀金的少女和她澄明的目光给我的心灵极大的冲击,这幅图景大概就是美本身,它让我暂时忘记了少女对我抹杀与此刻她话中所包含的戏谑与死,只是下意识的回答:
“啊,对啊”。
“人很容易就死了”,将扎好头发的手从脑后发下来,月小姐继续说,“明明活着那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学竞赛呢?多累啊。”
换作其他人的话,我大概会仅仅当成一句抱怨,但月小姐问的时候,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用这漂亮的眼神直视着我,让人无法回避。
“我,大概喜欢这个学科吧,而且如果获奖就不用去高考了,你看要不然我也没什么特长……”
在我不知如何表述的同时,月小姐转过身走到了窗边,暮光从她单薄身体边界衍射而过,让这影子更加瘦小。有一瞬间,我看到她从光芒中忽然消逝,向地面飘去,刚刚要大喊阻止,却见闪光的少女回过头来,轻轻的笑着。
“真列害啊”。她这么说着。
这称赞无疑发自内心,但当时的我听来却更像一种刺耳的嘲笑。一股无力的愤怒涌上心头,给了我提问的勇气:
“你一点也不喜欢生物吗”?
“现在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学”?
“谁知道呢”。少女回过身去在光中悠悠的说出这句话,似乎连夕阳都发出无奈的笑容。
看着暮光中的她,我的厌恶稍稍加深了,为什么这个人抱着如此随便的态度就能将我远远甩开呢?我羡慕又嫉妒她的这份从容。
但在这一点点厌恶中,更多的是好奇,身为男性的我想呆在如此美丽而单薄的她身边,而身为学生的我想知道那个天才,究竟是如何与我们不同的活着的。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天才。
这时离复赛还有一周,最终有资格参加决赛的只有8个人,我终于开始用功,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考试那天,从考场一出来我就开始晕,挣扎着进了一家麦当劳,刚进门,便吐了一地。
幸运的是我入围了决赛。
当然,月小姐也是
则意料之中的结果让我有一点沮丧,我想,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所希望的,都是傻子的成功和天才的失败。虽然这两件事多几乎断无可能发生。但我们就是抱着这样天真的幻想活下去的。
知晓结果的晚上我失眠了,被胃酸腐蚀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有节奏的疼痛着,看着一片黑暗中荧光灯隐隐约约闪着微弱的绿光。我突然觉得世界也许并不坏。
不过第二天早上我就会知道,那是扯淡。
那个早上,一个女人跳楼了。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我和往常一样走进D中的大门,肩膀被书包带勒的又热又疼,经过主楼的时候脚被绊了一下。低头看时我看见脚下红色的地砖被踩的又灰有黄,参差的翘着边角,砖缝中稍稍长着草,像从咧着的嘴中伸出的舌头。
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出乎意料的并不响,一只碧绿色而透明的发卡滑到我脚下,和我盯了一夜的荧光灯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抬起头,首先看见一支扭曲到不可思议角度的腿,脚上的鞋子不知何处去了,黑色的60D丝袜下脚趾一点一点的抽动着。粉色的灯笼裤被染上了红色,这红又把地砖重新翻新,一滴一滴的向缝中渗去。
这个跳楼的女人平躺在地上,胸脯上下的起伏,呻吟吹起脸上的头发。但很快我意识到那不是呻吟,她在哭泣。
她还活着。
“从四楼跳下来,死不了啊”。熟悉的清脆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看见月小姐平静而空无一物的眼神。她将头发微微撩起,轻轻皱着眉。
上午,救护车的声音在D中回响着,晚上,报纸上报道了这起自杀。
竟没认出她,看着新闻纸上的名字,我有些愧疚的想。那个女人在上课时就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的看书、看书、看书。谁也想不到她会从D中的四楼跳下来。她屁股着地,震碎了整个股骨和骨盆,就结果而言,她只能辍学,并在下半生都坐轮椅。
我将报纸不停地折,一只折到灰色的纸上泛起细细的绒丝。月小姐的哪句“死不了啊”。淡淡的在我的心中回荡着。
那个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从四楼跳下来的呢?报上说,因为竞赛的失利。的确,向她那么努力的学习,却依然毫无用处。但若是这样,她为什么会哭呢?如果只是气愤于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会哭呢?我所能理解的感情只能是“我如此的努力,为什么不能和你们一样呢”?
我不知道。
我们人类,就是相信这付出就有回报才努力的活着的,但是相信仅仅是相信。世界总能让一些天才随随便便实现我们所有的梦想。他们只是随手一作而已,却将我们呕心沥血的努力化为乌有。在这随手之下,我们还要努力的活着吗?
我依然不知道。
眼前浮现出月小姐的背影,那背影在她身上单薄的白衬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瘦小、凄白又悠远。和四楼教室窗中见到的钟楼旁的天空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的自杀,包括我和月小姐在内的8个人,都有责任。但这似乎又和我们毫无关系。
折的紧紧的报纸在我手中渐渐弹开,显露出已然模糊的铅字。我突然想听听月小姐的声音。
用力的伸长胳膊够到了手机,铃声响了七八声后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是一个男人低沉又慵懒的声音
“哪一位”?
通报了名姓后,我试探的询问月小姐在么。电话的那边传来短暂的沉默,然后我听到那个清脆的声音。
“喂,喂,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我仅仅想听听她的声音,现在透过听筒,甚至能感受到月小姐平稳的呼吸。这就够了。
“现在打电话不打扰你吧”?
“啊,完全没问题的,有什么事么”。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如果你指我表妹自杀的新闻的话,我现在就在她病房里”。
“呃。啊。一直都没看出来啊…….”
我的舌头有一些打结,在一片混沌的思绪中只有月小姐的“死不了啊”在脑海中愈加不解而清晰。她当时也没认出来地上的女人是自己的表妹吧。我宽慰自己。
“我的叔叔就在边上,要和他说两句么。”
“啊,不,这个……”
但是没等我拒绝完毕,在一段小声的杂音后。之前那个低沉又慵懒的男声响了起来。
“喂喂”
情况接连的出乎意料,我的人生中恐怕还没有在短短一分钟之内两次置身于不知说什么的境地。
“请您节…..”。
我发热的大脑终于憋出这句话,但是明显不太对头,奋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头,哀字没有吐出口。但是听筒里已是一片的死寂。
两声干笑突兀的传来,我的舌尖渐渐的渗出腥味。
“没事,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多谢”。
男声平淡的叙述。如同腥味慢慢散开。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我侄女的男朋友吗”?
“啊,不不,我们只是一同学竞赛而已”。我的脸上有些发烫。
“为什么你们要学竞赛呢”?
男子的声音略略变高了。而我对着毫无逻辑的对话一头雾水。
“大概因为喜欢吧,而且如果获奖就不用去高考了。”
“每年省里有几个人能获奖呢”?男子的声音继续变高。
“一个吧……”
“没获奖的还能去高考么”?
“好像不行,毕竟一年没上过高中课程”。我开始发怵。
“那这么办呢”?男子继续的逼问着。
“.…..”
“只能像我女儿一样去死了吧”。声音突然降低,让人喘不过气。
但我无言以对。
“你能考过我侄女吗”?他轻轻的说。
不能,我清楚的明白。
“祝你好运”。男子幸灾乐祸的说。然后电话里传来了滴滴的挂断音。
之前读到过一段文字,它说人与人之间就算是再不相识,也有着及其密切的关系。我前十七年的人生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发泄悲伤的父亲会影响到我之后的人生。现在我无法评论当年那位父亲的行为,但我知道几乎所有故事都是这么发生的。
这些话语如此鲜明的披露这我和月小姐,和其他入围决赛的人之间的矛盾。让我不得不重新认识那位我想了解的少女。
第二天上课时,月小姐像往常一样从门口平滑的飘过来,坐在我的旁边。一大本的生物化学重重压在白桌面上。
然后,我轻轻的起身,向旁边移动了一个桌位。再次的,我低下头去,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哪怕我已经知道里面纯白的空无一物。
耳边穿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为什么呢”?少女清脆的问。
整个教室只有粉笔敲击黑板,发出有节奏的铛铛声。
从哪开始,我搬出了一直和月小姐独处的教室,并心怀鬼胎的回避着她,因为,我极下贱的渴望着像她一样的才华与天赋,但又害怕这天赋会抢走我呕心沥血想得到的东西。我怕被她伤害。
我和她就这样渐行渐远。像我希望的那样。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故事既然开始,又哪有那么容易结束。
一个月后,我坐上去决赛场地的飞机,笨重的红色旅行箱在飞机狭窄的过道上多次磕撞着我的小腿。
“14A”
我一边看着机位号码,一遍挣扎着从舱头移向舱尾。登机牌被左手揉出一条一条的褶皱,接下来被我的汗润湿。
12、13、14
终于找到了我的位置,14B上已经坐着一个瘦小的人影。我瞥见她白色连衣裙上流苏的褶皱。
用尽全力将箱子扔上行李架,铁托发出一声巨大的呻吟。箱子上的红色消失在格子深处。一边将行李架的盖子关上,我低下头,对14B的乘客说“借过”。
“好久不见。”
断铅般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又一次见到了这声音的主人。
月小姐安静的坐在14B上,长长的头发散落肩头,遮住了眼睛。
行李盖合上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响彻我的脑海。伴随着月小姐的“死不了啊”和男人的“祝你好运”,让决赛前我平静的心又焦灼了起来。
狼狈的坐在位置上,登机牌落在地下,褶皱处微微翘起,我尽力的看向窗外,极力忽视身边的月小姐和机窗上她的影子。但四双眼睛的注视下让我无处躲藏。
飞机在一长排镁灯中间以出乎意料的并不快的速度一下子腾空了起来。斜斜向上,把我压在椅背上,空气如水一般滞重的从我身边流过。
这水流将我紧紧的包围,让人动弹不得,却又寒冷而干燥,世界仿佛仅剩了腿上的毛毯和窗外机场的灯光。
在这水流中,身边传来轻轻的呻吟。
在整个超重的耳鸣和无力下,我清晰而又意外的认识到,月小姐,晕机了。
“你有晕机药吗,能给我一点么”?在机窗与夜幕铸成的完美镜子里。月小姐轻轻地对我说。她的嘴唇浮现出惊心的紫色。
右手中银色的锡箔板稍稍的硌着手心,我决定将它送出去的时候,男人的“祝你好运”爆发般的充斥我的脑海。“她是天才”,我以极混沌的角度极清晰的思考着,“帮她的任何忙最终都会害了自己”。
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的转了向,一下子插入了背包中。我能感觉到白色的药粒撞击塑料壳的细碎声音。放开手,随意地抓起另一个药板。我的拇指抚摸着凸起的药粒,然后,我极快意有害怕的将整个药板甩到月小姐面前。机舱轻轻颤抖而回归水平,窗外机翼上的黄灯一闪一闪,好像唯一的星星。
“巴比妥泡腾片”。
月小姐轻轻说出这六个字,我惊讶的转头看她,却见到那一惯平静的眼神里隐隐闪着怒火。她把药还给我,黄色的泡腾片泛着白色的微光。在晕机中一片凌乱的她淡淡的说:
“为什么会做到这地步,就是这样,我们才没法成为朋友啊”。
少女的那句无奈而不带丝毫愤怒的话语在整个飞行过程中不断锤击我的脑海以至于今日。为什么我能嫉妒到如此程度呢?
我无法回答,只有当时嫉妒心的满足给我极大的喜悦与羞愧。这恐怕是我少年时代最复杂而不愿回忆的经历。
大概我只是不想被像她那样的天才逼迫得,和那带绿色发卡的女人一样,站上四楼的阳台。
到头来,嫉妒也好,憧憬也好,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就随便的伤害别人。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走进了决赛的考场。到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中间考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做题的间隙偶尔抬头,看见一个作弊被带走的男生用极其愤恨的眼神看着考场里所有人,他的眼睛在说:
“你们这群混蛋,我也努力了,为什么你们就能……”
我连忙低下头去,像是见到了最不愿看见的自己。
依照竞赛的惯例,考试当天晚上十一点公布获奖名单。那时我的全身都在抖,手上拿着一本书,但一页都没看进去。抱着微小的希望,手指从名单的头渐渐滑向尾。在几乎结束的最最末端,我看见三个用仿宋体小五结实的印刷的字。
人生中,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名字如此可爱,我感谢一切。感谢到手中的书滑落地面而浑然不觉。
然后我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我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没有月小姐的名字。
无论看多少遍,都没有月小姐的名字,整个名单像一个天大的笑话,但当我回头寻找那个长发而单薄的身影时,只看到她在门口轻轻地对我笑了一下,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教练带我们去查卷,一大叠的答题卡整齐的放在桌上,我们一张一张的翻找,每一张都有些重量,那时候我想,究竟是答题卡重呢,还是我们涂在上面的铅重呢?
应该是铅重吧。因为当我终于找到了月小姐的答题卡时,它出乎意料的轻,它出乎意料的没有铅。
这个天才,最终交了白卷。
为什么不答呢?面对教练目瞪口呆的提问,月小姐背对着我,用一贯的,断铅一样清脆的声音说
“有人更想也更有需要这个奖,想到发疯,我只是想让给他”。
我低头看着桌上散乱的答题卡,清楚的意识到我和天才,大概就差在此处;正因如此,我今生也不会成为一个天才。
我也许来生也不会成为一个天才。
再次和月小姐对话,是在回到D中后,那间四楼的教室。凭借着获奖保送到T大的我,进屋去取回用过的书,推开门,我看见她像往常一样逆着光,坐在那里。
“我一直很羡慕你的”。
在我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她先开了口,让我惊愕而不知所措。
“我羡慕你对一件事情,有如此的兴趣,能让你每天每天不停的、快乐的努力”。
“我是怕被你抢走了奖项,不获奖我就什么都完了”。我苦笑着。
“但你获奖了,我也什么都完了”。少女快速而凛冽的回答。
“那……那你为什么不答题”?
“因为我对竞赛毫无兴趣”。
“那你为什么参加”?
“因为我从来没什么喜欢做的事,但我看见你每天努力的学习,我就想,如果我也学竞赛,会不会喜欢上它呢,所以……”
“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在背水一战,哪有时间去试验”。
“我只是想让自己爱上一些东西,哪里不对”?
“我们一般人只是挣扎自己的性命,哪里不对”?
“为什么我们无法理解对方呢”?
“因为你是个天才。”
因为你是我成为不了的天才。我转身,走出了教室。
那天下午,月小姐死了。
她从那间四楼的教室跳下来,摔断了自己的脖子。
“为什么我们无法理解对方呢”?是我听到的,她的遗言。
在我刚去T大的一段日子里,我经常在寝室狭小的床上做梦,梦见月小姐和其他曾经一同学习的人,我和他们一同被追杀,又杀人,不断地逃跳,坠下高高的楼梯,看着大家变成肉饼,尸体的肺子突兀的破碎、鼓起、产生巨大的血泡,像被钉在木板上青蛙的内脏,像寄生虫红色的眼睛。然后一架轮椅压过我们的碎肢,穿着粉色灯笼裤和60D丝袜的女人笑着说
“你们关系真好啊”。
“那不可能”我和尸体们一同从地上翘起来,坚定地,异口同声的说。

【完】

作者: 唐朝和尚    时间: 2017-10-8 02:16
我靠,写太棒了{:4_111:}
作者: 唐朝和尚    时间: 2017-10-8 02:17
要是第一次写成这样,那你可真有天才的潜质!!!
作者: Nartuaru    时间: 2017-10-9 09:01
情节还算流畅,但开头实在受不了,莫名其妙的话太多,很私人的小说常有的毛病
作者: 橙先生    时间: 2017-10-9 12:59
Nartuaru 发表于 2017-10-9 09:01
情节还算流畅,但开头实在受不了,莫名其妙的话太多,很私人的小说常有的毛病 ...

嗯!o( ̄︶ ̄)n,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关于竞赛的事大家都不太了解,我试着写过好几个开头,但多不能很好的传达意思。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呢,希望前辈指教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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