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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患病（短篇） [打印本页]
作者: xu5478320 时间: 2016-10-12 16:42
标题: 患病（短篇）
患病
文/蓝色雪神
一）
夜已深，阴风阵阵。
在一片漆黑的办公室里，赵高伸出了手指，点开了幽兰色的屏幕，在IE浏览器上输入了百度网址，点进了百度百科。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好像是一个人走在深不见底的独木桥上，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就像是即将进入了鬼门关。
赵高进了百科的医学栏目，点开的是医学上一个至今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的。顺着百科里的介绍，赵高的手就像打了摆子，越来越左右来回的晃荡起来，握着的鼠标键连单击也击不准了。
为了壮胆，他点燃了一根大中华香烟，眼光从屏幕上移到自己的手背上来，手背上的皮肤白皙又有肉感，显示出赵高平日的养尊处优。可就是在这样尊贵的手背上，令人恶心的生起了星星点点的红斑，这些红斑的分布特征，竟隐隐与百科上那病状的描述惊人相似。
“只是有些相似罢了，自己别吓唬自己。”赵高吞了一口烟雾，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却不料这口烟竟然呛到了自己的喉咙，连带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水喷到了显示屏上，赵高抬头一看，不禁有些骇然起来。
“难道我感冒了？”赵高突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微微有点发烫，他赶忙找来了体温测量计，测量了一下体温，37.7度，低烧。赵高的脸色由红润变为了猪肝色，心脏也激烈的撞击胸部。那病上写着的“此病前期症状之二为持续性低烧，一直可能持续长达半年”。
赵高躲避着屏幕刺过来的光芒，不敢再往下看了，他摸了摸脖子周围，竟然发现下巴下不知什么时候长了几颗淋巴结，摸起来光滑圆润，还可以四处游动。
“这是淋巴结肿大，这是淋巴结肿大！”赵高惊叫了一声，离开了座椅，然后猛地飞速地浏览百科上这病的介绍：
“艾滋病，即获得性免疫综合症，英语缩写为AIDS，其病原为HIV病毒，进入人体后能够破坏人体免疫系统，使人体感染各种疾病而死亡。HIV病毒经血液、母婴和性传播，感染者有三个月的窗口期，或有伴随症状如皮疹、持续性低烧、淋巴结肿大此类。”
赵高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瘫软无力的倒在了座椅上。
他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说最近科研项目处于攻关阶段，就不回家睡觉了。
放下手机，赵高觉得清醒了些，关了电脑躺到床上，觉得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说实在的，人到了赵高这个年纪，能混得像他这样好的并不多，才刚四十出头，就在国内外大大小小的科研杂志上发表过多篇论文，科研项目也频频获奖，早已是学院里面的正职教授，生活顺风顺水，事业也是风生水起。
不幸的是，却得了这个不知道什么病的怪病，赵高想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了一粒安眠药吃了，终于睡着了。
二）
梦里，层层的迷雾把他笼罩着，他左右回望，好像身在一条极为偏僻的小巷子中。
赵高正准备找回去的路，却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越来越清晰，好像是一个女子的抽泣声，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
这场景是那样的熟悉，他记得大约不久前来过，于是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条浆洗的发白长裙的女子，一直背对着他。长发凌乱的散在肩上，双手直直的横在茫茫的雾气中，说不出的诡异。
赵高转过头来，沿着青石街往前跑，却始终也跑不动。
“我有艾滋病的，你别碰我！”那女子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尖叫了一声，传到了赵高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熟悉，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她，她找上门来了！
那张苍白的脸又吐了几个字：“我说过，我有艾滋病的……“
猛的这一句，把赵高给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有零星的光洒在宁静的地板上。还好这只是个梦，看了看手机，才半夜一点钟，赵高却怎么也没有睡意了。想起那个女子，赵高一下子陷入了三个月前的回忆当中。
三个月前，赵高一番应酬回来，酒驾前往家中，汽车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小巷中。有些醉意的他，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婀娜多姿的走在前面，这样曼妙的身材，与家里头妻子的水桶腰相比，赵高好像觉得有什么血液冲上了脑门。
他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悄悄的跟在了妙龄女子的后面。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何况名利双收的赵高呢。等到女子经过一个无人又漆黑的拐角处，赵高用黑丝巾蒙住了自己的面，只留了两只色迷迷的小眼睛，冲上前去抱住了妙龄女子，一通乱摸。
“啊！放开我！你这个禽兽！”女子狠命的挣扎着。
但挣扎是没有用的，赵高很快就制服了女子的反抗，正准备享受这美妙的身子，却不料那女子一字一字的说：“我、有、艾、滋、病，你、别、碰、我！”
“没事，我也有。”赵高调笑着说道，他醉眼惺忪的看着如此清纯的女子，怎么也不会相信她会得那种脏病，况且到手的天鹅肉，怎能让她飞了。
赵高终于强奸了她，满意的驾车而去，只剩下那白衣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如今看来，自己的确是糊涂了。”赵高想。
长夜漫漫，赵高不知如何打发剩下的时间，于是打开了电视。电视里重播的是当地的法制节目，赵高看到警方查获了一名少女的尸体，从头骨上看，那具尸体的面目早已辨认不清。不过，赵高却是吓了一大跳！环绕着尸体头颅的正是赵高蒙着的面纱！
那女子已经死了。是自杀的还是得了艾滋病而死的呢？
赵高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关了电视，终于沉沉睡去。
醒来，他摸了摸额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一下子全身发麻，呼吸都在这一刻停住！
额头上的低烧还在持续着，手背上红斑越来越密集，甚至还结出了血痂子，像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瞪着他！
三）
“我得做一次确诊，不能再这样自己吓自己了。”作为一个高学历的教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后，赵高决定相信科学。
可是，医院里的那些教授专家都是自己多年来的朋友。况且更重要的是，妻子还是检验科的主任，自己如果去做HIV的确诊，无论有没有，都会让妻子知道的，到那时这个家就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
怎么办才好呢？
第二天，赵高把自己最得力、最信任的研究生洪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洪明这学生对自己忠心耿耿，办事认真负责，自己发表的好几篇科研论文，其实都是洪明起草的。
赵高对洪明语重心长的说：“小洪，老师有件事要拜托你一下……”他压低了声音，洪明会意的关紧了办公室的门窗。
洪明说：“有什么任务，老师只管交代就是了，学生一定办好！”
“是这样的，我有个好朋友，他最近得了一种怪病。”说到这里，赵高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缩进了衣袖里，“他老是疑神疑鬼，怕自己得了什么病，所以就拜托我找人帮他做一个血液检查，顺便也做一下HIV确诊。”
赵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试管，试管里装满了鲜红的血液，递给了洪明。
洪明接过了试管，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包里，表决心似的说到：“请老师放心，学生一定会把这件事做好，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辜负老师的信任！”
洪明走后，赵高长舒了一口气，自己长年在学生面前都是指手画脚的，还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伸出了缩在袖子里的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红点，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该死的艾滋病！
等待结果的时间是难熬的，一整天课上下来，赵高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些什么，脑海里总是惦记着即将出来的化验单，是阴还是阳呢？
次日的黄昏又悄然来到，赵高觉得自己的忍耐性快要崩溃了，终于拨通了学生洪明的电话：“小洪啊，我那个朋友让我问你一下，他的化验单出来了没有？”
“老师，已经出来了，我刚拿到，马上到您办公室来。”电话那边的声音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赵高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去了，多日的煎熬究竟有了一个结果，他屏气凝神，深深呼吸，这已是千钧一发的生死时刻。
在死亡面前，科学阻挡不了人内心的恐惧，一向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赵高，忽然长跪在窗前，念起了祷告：“西天佛祖，玉皇大帝，上帝，只要你保佑我没得艾滋病，我一定天天烧香拜你！”
就在此刻，办公室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响起了，赵高猛然站起来，故作镇定的打开了门，正是洪明。
“小洪，把化验单放这里吧。”赵高恢复了平日里的口吻，伸出手来拿洪明手上的化验单。
洪明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赵高的手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痂子，让洪明的瞳孔急骤的收缩，脸上的肌肉也拧成了一团。
“嗯，好的，老师没什么事了吧，学生先出去了。”
洪明放下了化验单，飞也似的奔出了办公室。
赵高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死死抓住递过来的化验单，是两张。
“小洪做事真是相当的周到，同时化验两次，便可排除可能的干扰了。”赵高这样想着，目光落在了化验单的结果上。
HIV阳性！HIV阳性！
两张化验单准确无误的阳性印记，瞬间将赵高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我真的得了艾滋病，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赵高猛的瘫坐在地，再也不复有平日里举止行动中能够流露出的风流儒雅，冷风吹皱一脸倦容。
四）
“我得了艾滋病，你也跑不掉的……”那苍白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雾霭朦朦之中，紧接着是一声声报仇雪恨之后诡异的笑。
“我杀了你！你这个害人精！”赵高气极，伸出长满血痂的双手，猛地掐向那苍白女子的喉咙！
这一用力，赵高就从梦里醒了过来，这是得知结果后不知道第几次做这样的噩梦了。
到现在为止，赵高一直没敢回家，他怕精通医术的妻子会发现什么，这将给他的家庭带来多大的灾难。
赵高欲哭无泪，艾滋病号称“全球第一杀手”，目前为止，没有药物能够治愈，这是身为教授的赵高早已知道的常识。
可是，难道自己的这一生就这样等死吗？
想到这里，赵高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本是社会的宠儿，原本可以有个大好前程，留名后世，可现在，因为那个女子卑贱的身躯，他的一切全毁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赵高抓起笔，在草稿纸上一连写了三句，双眼变得血红，多年来潜藏在他内心当中的欲望，在这血红的双眼中暴露无疑。他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人加给我的，我必将加给更多的人。”
写完这句话，赵高冷冷的笑了两下，似乎和那女子在梦里的笑声一模一样。
然后，这个城市陆续发生了一些恐怖的强奸事件。
十天后，一个没有月色阴暗的晚上，在另一个城市角落深处偏僻的小巷子旁，赵高开着车四处的搜寻着猎物。
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朦胧的身影映入了眼帘，隐藏在暗处的赵高，用长满血痂的手指了指，今晚的猎物就是她了。
赵高蒙好了面纱，那个少女静静的立在小巷子旁，甚至还无聊的唱起了歌谣。就着黑暗，他飞也似的奔向了她，像个野兽一样，扑向那个少女。
“啊！坏人放开我！”那个少女背着他，拍打着他拦腰横抱的手，因为极为害怕，连尖叫的声音都变得很怪异。
“我是一个有艾滋病的人，也让你们尝尝我的痛苦！”他张大了嘴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狠狠的朝少女的肩膀咬去！
“啊，痛！爸爸不要咬我！”
赵高松开了口，少女流出的血沾满了他的牙齿，他吃了一惊，把那少女的头扭过来，定睛一看，正是他十七岁的女儿赵兰。
他把艾滋病通过血液传播给了自己的女儿！
赵兰一个耳光扇到了赵高的脸上，然后挣扎出他的怀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骂：“爸爸，你真是禽兽不如！竟然想强奸自己的女儿！”
赵高怎么也想不到，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女儿，他问赵兰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赵兰哭着说：“有个叔叔说是爸爸的朋友，叫我放学后来这里等你，我和妈妈好多天没见你了，好想你！”
赵高伸手想要去安慰女儿，却看见黑暗中打起了无数的灯光，熟悉的警号声响起：“不许动，我怀疑你与多宗强奸案有关，请老老实实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
五）
赵高死在了牢房里，他是自己撞墙死的。
室友们听到他嘴里一直叫着：“我有艾滋病，我竟然把艾滋病传给了自己的女儿。”都纷纷要求换宿舍，久而久之，那间牢房的前后左右都只有他一个人，他撞墙死了三天后，才有人发现。
法医化验了他的血液，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艾滋病，又检验了他手背上的血痂，发现只是寻常感染的皮疹。“又是一个恐艾者的悲剧啊。”法医叹道。
赵高死后，在城郊的墓地里，一个男子对着照片上阳光可爱的女友说道：“小玲，我终于为你报了仇了，虽然赵高是我的恩师。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他默默的站立了许久，然后“趴”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拿出两张化验单烧了。那化验单上写着‘洪明，HIV阳性！HIV阳性！’（完）
作者: 崖廿一 时间: 2016-10-14 10:16
故事挺有意思的，结尾挺出人意料。
作者: xu5478320 时间: 2016-10-14 10:55
谢谢欣赏啊，这篇小说没写好，11年投稿过初审后没过复审，被退稿了。
作者: 水煮螃蟹 时间: 2016-10-14 11:23
其实我是比较偏好惊悚文的，但是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拍砖，因为你这文有几处硬伤。我怕拍的重了，把新人拍跑了……
作者: xu5478320 时间: 2016-10-14 13:27
尽情的拍，我五年前写得，现在看也很多硬伤。
作者: 水煮螃蟹 时间: 2016-10-14 21:47
本帖最后由 水煮螃蟹 于 2016-10-14 21:49 编辑
那我就胡乱的说几句。有两点是不错的，第一个是作者的构思。写的不好可以练习，但是构思是核心。第二个是结尾出人意料，这点比较难得。值得夸奖。再来说一下不足，小说在叙述上有语法的错误，有的地方太过于牵强，红斑点点了还白皙有肉感。。。。赵高是秦二世出土了么？故事性不强，也不一定这么说，可能作者写这个文的时候还比较生疏，没有达到惊悚的效果。心里活动太流于表面，没有深入。整个文章如蜻蜓点水一般，刷刷刷写下来，既没有惊也没有悚。惊悚文不同于恐怖，鬼故事。惊是打激灵，悚是头皮发麻。其实惊悚小说只要记住两点就好，一点是心理描写，但是不能过多，多了就给人一种做作的感觉。一点是真实感，真实感比较难。先必须要让人们在阅读的时候感觉不到障碍，因此过分华丽而繁复的语言会使读者的心思困顿在文字之间而无法进入故事之中。这样读者的心就很难入戏，而且更为糟糕的是会使读者对作品产生“无病呻吟”“装神弄鬼”的印象。这样的故事的水平不高。还有一点是不重视环境描写，打个比方，某某某在厕所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没有对厕所的描写。不管是惊悚，恐怖，鬼故事基本都有这个毛病。由于惊悚文的框架比较小，所以用第一人称，我。更容易把读者带入到你的小说中去。
作者: 不良于文 时间: 2016-10-14 23:43
我眼拙哈，能看出来的硬伤大致有两个。一、艾滋传播主要通过血液和性接触，咬一口这个感染率应该比较低吧。这也罢了，问题是明明是女儿出血了，怎么说父亲【他把艾滋病通过血液传播给了自己的女儿】，血液传播的概念是病人的血液，进入了健康人的体内。
二、赵高不是蒙了脸的么，【一个没有月色阴暗的晚上】受到袭击惊恐失措的女儿，是怎么忽然就认出他来了？
前面赵高的得病后心态，刻画得挺好。但他袭女这一段，写得有些生涩。
另外都说结尾出人意料，我怎么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中，看到前面就猜到后面肯定不是艾滋了，拿来逆转的【洪明是艾滋女孩的男朋友】这个点，显得突兀，缺少铺垫，刻意为之的感觉。女孩的死也写得不清不楚。
作者: xu5478320 时间: 2016-10-15 16:29
咬一口得艾滋这个问题上是赵教授精神失常了之后，出于对咬了女儿的恐惧，并非一定会传染。另外这篇小说硬伤很多，首要硬伤就是赵高其实可以自己再去其他地方做下确诊的，而且艾滋也没那么可怕，他大可以在其他城市出差顺便做下筛查，而且根据现有医学一次性传播感染的概率很低，夫妻一方有病，另一方无保护措施五年后染病的概率也只有十分之一。的确对赵高的徒弟洪明复仇的事情之前做的铺垫极少，非常的生涩。你说的对。
作者: xu5478320 时间: 2016-10-15 16:31
你说的很对，这篇练习之作，实在是确立了我肯定在恐怖小说的道路走不通。所以近几年来聊以自娱之外，已经放弃了投稿的追求。
作者: 不良于文 时间: 2016-10-15 17:14
其实艾滋报告能发出来，说明已经确诊了。去别的城市当然可以，但貌似阳性者都有本人身份追踪记录，具体不太清楚，就是说真实身份可能难以掩藏。不过，小说是可以适当虚构的。
作者: 崖廿一 时间: 2016-10-15 18:37
xu5478320 发表于 2016-10-15 16:31
你说的很对，这篇练习之作，实在是确立了我肯定在恐怖小说的道路走不通。所以近几年来聊以自娱之外，已经 ...
五年前就有这种水平，然后放弃了投稿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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