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晋升大学教授那年,刚满四十六岁,可以说,风华正茂,如日中天。
早在一年前,系领导就向我打招呼,让我准备一下外语,语种由我自己选择,等待出国留学。
我们学理科的,平时为了查阅外文资料,一般都重视专业外语的阅读和笔译,而忽视日常生活用语的会话和交流。所谓准备外语,就是参加出国人员外语培训班,强化日常生活口语的练习。
我在履历表的外语栏,总是填写两门外语:第一外语俄语,听、说、读、译四会;第二外语英语,读、译两会。
当时,待出国人员,都把进修英语作为首选,期望去欧美留学;而我却出人意外地既不选俄语,也不选英语,我情有独钟地进了日语培训班。
语种决定出国的去向,我想去日本进修。在我的潜意识中,丽芳姐一定还活着,而且很可能就在日本。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日本千叶一所大学进修期间,曾接受东京朝日文化学院的邀请,参加了日中友好恳亲会。
据说,这所学院是一些热心于日中友好的日本友人主办的,专门致力于中日文化交流。大部分学员都是喜爱中国文化的中老年人,相当于我国老年大学。
主持恳亲会的,是中国语系讲师山田友子。她四十岁左右,穿一身银灰色亚麻布西装衣裙,白色半高跟凉鞋,举止端庄,仪容俊雅。
令我感动惊异的是,她说一口很流利的中国话,那口音使我感到很亲切,有点儿像我的家乡口音。但是,经过日本女人说话时,那种柔腔细调的润色,要比我的苣荬菜味十足的乡音好听得多。
我顿时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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