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顺从地跟着她,穿过一片工地,又钻进一片草塘,来到一个废弃的养鱼池。虽然离闹市区不远,但又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角落。
池岸很陡,地面离水面2米多,岸边树荫浓重,池水暗绿幽深。即使白天,独自一人去那里,也难免心生恐惧。
“你怎么发现这个神秘地方的?”我情不自禁地问。
“我常来,”她随口答道。
“来钓鱼吗?”我又问。
“嗯,有时候是,”她一边整理渔具,一边心不在焉地答道:“有时候不是。”
“那……你是干什么来的?”我继续追问。
“有时候来散心,”她依然平静地整理渔具:“有时候来,想寻死。”
“想寻死!为什么?”忽然发现这么刨根问底儿很不礼貌,我连忙道歉:“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这个!”
“你不问才怪呢!”她转过脸来,给我一个面部特写镜头,毫无顾忌地望着我:“看看吧,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住在狗窝一样的帐篷里,隔壁还有那种狼嚎鬼叫的声音,你能没有疑问吗?不过,你今天只许看不许问;改天吧,我有问必答,今天我怕搅坏钓鱼的兴致。”
打冷眼看,这个女人并不美丽,甚至也估计不出年龄,一张漫长的脸,布满了皱纹,粗糙的皮肤,刻印着难抹的沧桑,只是那双光闪闪的大眼睛,还蕴藏着不竭的活力。女人总有吸引男人的强项,她那双穿着粉红凉鞋的赤脚很美,而我恰恰是具有恋足癖倾向的男人。
“此女经历非凡!”我暗自惊叹:“她为什么领我这个初老的男人到这种地方来钓鱼?”
我不能再问了,只是尽量施展垂钓的绝技,我接连钓上三条半斤以上的罗非鱼,并且悉数地赠给这位渔友,她开心地笑了,她说,她最爱吃鱼,并约我有空再来找她钓鱼;我说,我最爱钓鱼,尤其喜欢夜间和雨天钓鱼,但只钓不吃,以后,钓到鱼都归她。她笑着说:好哇!漫长脸绽放成一朵水仙花。
她说,她冷漠、可怕、似乎还有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或者说魔力),那些狗男人伤透了她的心,但她不死心,因为她还与其说有爱,毋宁说她还渴望爱,她不甘心带着对男人的彻底失望和憎恨离开这个世界,她想寻死、她也尝试着杀人(虽然没有杀死人)。最后,她决定活下去,她真的不甘心,想再看看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好男人。
你最好不要惹我?有一天,她对我说。
我惹过你吗?我反问她。
没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以后没有,真正了解我的人,没有不想惹我的,不管年龄大小,只要他还有正常男人的习性,概不例外。
你能解释一下,惹你的涵义吗?
就是打我的注意,想干男女方面的事!我可告诉你,我特霸道、特狠毒,你可千万别惹我!
这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能!
她的脸“唰”地失掉血色,问道:“你什么意思?讨厌我?你怕我?”
我没有正面地回答她。
到目前为止,对她的真实态度是,既有观察和了解的兴趣,又有担心和恐惧的犹豫。
理智告诉:这样可怕的女人,离她越远越好;但是,有多少男人在女人面前能按理性办事呢?包括那些“伟大”得吓人的人物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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