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第三次夜钓的傍晚,伊小然发来短信,传达天气预报信息,说代号为“珍珠”的台风,当晚登陆本市,伴随着大暴雨,让我做点准备,但不要“临危逃脱”,一定要准时赴约,她还有重要事要说。
我们刚在湖边坐下,小然说,今天别抛竿钓鱼了,你陪我说说话吧,好吗?
我说好,觉得她神情有些异样,预感到当晚会有异常事件发生。
天边笼罩黑鸦鸦的齐头云,隐隐地滚动着雷声,空气闷得像蒸笼,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上一次,你急于回家,我有些话没有说完,她平静地说,我还是继续讲我家和我的故事吧。
得知姐姐被判处死刑的消息后,一双父母都病倒了。姐姐被处决前一天,母亲绝气身亡,父亲在奄奄一息时,对我说:然儿,爸爸也不久于人世了,别怪爸爸心狠,把你这个未成年的女儿,抛在这个冷酷的人世间当人质。关于你姐姐的后事,爸爸有个建议,你姐姐的体质不错,许多器官都充满了活力,咱们把她的遗体捐赠给医疗单位吧,让她的器官能继续存活,尤其是她的澄清透明眼角膜,应该保留下来,继续看这个世界。
我受到爸爸建议的启发,我萌生一个毫无医学根据、却能安慰我悲戚情绪的幻想,我决定把姐姐的部分脑浆通过冷冻方式保存下来。为此,我几乎花掉家中全部积蓄,甚至连行刑队到犯人家属来索要枪毙人的一颗子弹的费用,都是向邻居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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